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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好像换了口味,看腻了美女好起了男色。”帛逸把头向着殊儿那边一侧,勾唇挂了一个戏谑的微笑,“诸位英雄你们看我如何?”颇为讥诮挑衅的口气。
他原想探出丐帮窝点之后便回京带兵前来围剿,但情势紧迫,当下是半分都讨不到便宜,他不得不及时出手救下殊儿!
况且那帮主方才已经投火**,不知是着了什么妖道。这个地方委实不祥,还是先行离开方为上策。丐帮没了帮主一时之间必定群龙无首……哦不对,是群蝇无首,权且回了帝都趁此时机连窝端掉!
说也奇怪,在帛逸方才一通厮杀的那个当口,先前原本迷迷瞪瞪恍若失心的乞丐们,忽然一下又重归了清明!一时间如是迷迷瞪瞪的分不清当下这是什么情况。
甫一听帛逸如此挑衅,几位没着了妖道的长老顿然怒火中烧,另一个位阶高些的抬手对帛逸一指:“我呸!”旋而皱眉、声色愈凛,“你是谁?胆敢大闹我丐帮祭天大典……别以为着了我丐帮的衣冠就是我丐帮中人!你跟这个妖女是不是一伙的!”
殊儿一颤,明白这所谓“妖女”指得必然就是自己了。
帛逸兀地一阵仰天大笑,边抬指把额头垂下的一缕碎发往后拂过去:“我这大好男儿还当真不是你们丐帮里的大好男儿。不过这位仙女姐姐……”转目往殊儿身上扫了一眼,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对那长老微颔首,“和在下倒确实是有脱不开的关系。我是他相公!”
“咳——”此言一出,殊儿登地被呛得有些喘不过气。
帛逸仍颇为自顾自的优哉游哉挑眉戏谑:“没看见我前襟上有我家娘子的口红印子么!”
殊儿骤又一撼,下意识侧目嗔他,玉手登地推搡了他一把,却反被他笑吟吟握住扯到了怀里。
那长老吃不得帛逸这吊儿郎当的一套,凛冽着寒如冰封的语气不依不饶直刺刺继续:“少在这里离弦走板儿油腔滑调,你到底是谁!”
帛逸甫一运紧了手上握剑的力道,兀地冷言扬声:“我是你大爷!”旋而把殊儿往身后一护,背着殊儿,足髁轻点、跃下祭台挥剑冲杀过去。
第十七回 生死难知(1)()
帛逸显然是在强撑着不着边儿的凌厉气场以资拼杀、以资从阵势上压过敌方友上传这众数的丐帮成员来自各个不同的城池,却全都有着极是可以称道的一技之长,身手招式亦是各不相同,但共同之处是个个都很厉害!
且不说这个,单是这堪堪上千号会武功的人一起围攻,只这一点就够帛逸不自信的了!若不是方才情况十分紧急迫切,若不是为了救下殊儿抚平这自己造下的孽,说实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就这般的贸贸然现身拼杀。
这不是在杀人,这是在找着被人杀!不过若是抱着“杀一个平了,杀两个赚了”这样的信念,那帛逸跟殊儿也就还委实不算太亏……
如此,意料之中的事情,寒光剑游龙走凤血汗齐飞,帛逸一边奋力拼杀一边掩护殊儿。敌方数目众多,他根本就没有去思去忖自哪一条路可以极快突出重围、使哪一招哪一式可以有些微胜算的时间。一开始还勉强能做到从容些,到了后面儿便也只有勉力招架的份儿了!全身上下那一袭褴褛的乞丐衣袍显得更加破烂如斗,并有多处已被血迹濡染浸污。有旁人的血,也有帛逸自己的。
殊儿亦是在这场浑噩不堪的厮杀乱战里光荣挂彩,又因深深浅浅的伤口太多,反倒分不清是哪一处在疼了!她被帛逸护在身后,跟着他转身偏身俯身跃身的,有如蹦蹦跳跳的走兔灵猴,模样很是滑稽不说,一身骨骼都快散架了!如此与这么一份分外难受的骨骼错位相比起来,身上那些无法数清的刀伤剑伤反倒不重要了……但重要的是,殊儿明白,帛逸此刻怕是比自己伤得更加厉害。
“小心!”
正恍惚神智,兀听帛逸一声高喝。殊儿回神失惊,尚未完全解过意来已见一把青锋剑直勾勾冲自己一路刺过!在同时却是一阵皮肉撕裂的萧音,很是清晰刺耳……殊儿自己并没有被这一剑中伤,帛逸右臂十分决绝的顺势一护,那把流光泛霜的利刃就这么直刺刺的洞穿了帛逸的右臂!
“不要——”殊儿的心骤然被拽得生疼!眼见如潮的鲜血自他破碎的皮肉里状如涌泉般喷薄而出,她铮一下顿觉头脑萧音不断、哄鸣难歇。
帛逸微定,死死一蹙眉宇后,使内力逼出这柄嵌入皮肉直勾勾洞穿过去的寒光剑,反手解决掉了那个行刺殊儿的乞丐。
未停的血柱在这一刻势头愈涨!只在瞬息就染红了帛逸的衣袂,还有殊儿的衣袂。偏生帛逸还要不住格挡厮杀,一刻也难得着稍息与平复。
这一刻殊儿不知自己心底下翻涌出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别样情愫,她只知道自己很痛苦很心疼,心如刀绞的感觉她在这个世界上痴长到第一十六个年头,似乎还是头遭这么真真切切的领受!
当然,她不是神仙,不能洞穿时局与世事,此时的殊儿尚且无法知道就在这日后不长不短的几个年头里,眼前这个护着自己奋力拼命的冲杀格斗的男人,带给自己的心如刀绞,眼下这一点儿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们要的是我!把我留下,要他们放你走!”眼见帛逸节节败退渐渐不敌,殊儿铮地闪过一念,扬起这高利的一嗓子。
第十七回 生死难知(2)()
这个时候他二人都身受重伤,帛逸他在跟踪乞丐一路过来的时候那是委实小觑了丐帮的实力、更小觑了济济一堂汇聚一处的众数英才……时今殊儿身上这一些小伤就已令她昏昏然好几次都险些两眼一黑的昏厥过去,是颤动的频率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才做了强持,那么比她伤得还要重上许多的帛逸呢?他方才执剑的右臂又被一剑洞穿,如注血流还在喷涌,他有多少血可以流啊!
“胡说八道!”厮杀里的帛逸兀听殊儿一句,突然发着狠发着狂的追着一个乞丐一剑剑死死的刺下去,“姑娘是委实小觑在下,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叫一个女人保护!”
“我……”殊儿才欲发话就觉身子十分剧烈的一颠簸,知道是帛逸故意的。她便很识时务的缄默。
又听帛逸忙里偷闲强持笑语缓声道:“我自幼跟着父亲见过许多大世面,丐帮这等小儿科的玩意儿委实难不倒我……你可能不知道。”他歇一口气,“我有个暗卫名唤忻冬,她那一身剑术就是我教的……虽然吧,不是很了得,但她与我配合起来还是相当有默契。她……若在这里,再比这多十倍的乞丐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帛逸委实是吹大话了,且这大话吹得无涯无沿儿不着边际。不过殊儿在听到“忻冬”两个字时就已经愣怔了一下,脑海中灵光一闪的闪过了在二皇子府里做侍卫的五妹。
就这时又是一阵血雾交织,剧烈的腥臭味儿刺激着殊儿,又加之一身数不清的大小伤口,她突然头似濯铅般的一晕!
明白自己就要昏迷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一遭昏迷之后还会不会有机会醒转过来……又一阵身体悬空,她知道自己被帛逸抱着使轻功飞了起来。也分明能感觉到自帛逸身体上下传来的那一脉脉不住的瑟瑟颤抖。只怕这一阵飞行,他是用尽了所以的力气吧!
没能持续多久,二人就骤然一下冲着地表冲栽下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殊儿并着帛逸“咕噜噜”滚到了海边,湿潮的海风夹杂些微腥气猎猎吹鼓,方知这丐帮总部前院后院都是被海水环抱着的,这个地势若不是混入其中、而是从外边儿直接往里面攻打,则委实是易守难攻。
只是眼下殊儿是无暇管顾这些了,她身体的忍耐已达极限,她再也坚持不住。
世界在她美丽的桃花眸中摇摇欲坠,阳春里颜色鲜明的景深渐次退去了深浓显眼的颜色,化作绰绰约约模糊迷蒙的被雨水冲洗过的油画。眼皮沉重的似有千斤,殊儿的意识已经渐次被剥离,丝毫不受控制的缓缓然阖上了一双眸子。
彻底陷入无边昏厥的永夜之前,她只觉手心一凉,似被身边滚落一处的帛逸在匆促里塞入一颗像珍珠、又像是玉的东西。
凭借最后一丝不曾透体而出的意识,她下意识紧紧握住。尔后就彻彻底底失去了全部的只觉。
帛逸的情况亦不容乐观的很,皱眉抿唇拼尽所有的力道死死将殊儿拥住。纵然是昏迷,纵是死……也断不能落在丐帮这一众人的手里!若不陷入丐帮的囹圄还兴许能有一线生机,若是陷入则注定是万劫不复了!他明白。
眼见人群已然逼近,眼见自己周身全部的力气在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剥离肌体。帛逸回头望望那怒涛拍岸、狂澜万丈的不见底的幽幽碧海,又瞥一眼殊儿攥紧在手的珠子,牙关一咬、心下一横,搂紧殊儿打了个滚,二人借着翻滚的力道冲栽进了无涯无际、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浩浩荡荡的海天一色衬托着两个紧密相拥的身形,瞬间就明白了人究竟有多么渺小……波涛不歇、浪头脉脉,只是一浮,很快被吞没无迹。
第十八回 荒岛遇兽(1)()
一阵骨骼错位又加之冰冷生寒的、十分强烈的不适感唤回了殊儿的神智。
她的头脑很是浑噩空白,只记得自个临昏迷前被帛逸往手心里塞入了一颗类似夜明珠的东西,之后滚入海里时也尚且于昏昏沉沉中微有醒转,被呛入了好几口腥咸的海水,之后就完完全全的昏厥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包括自己时今这是在哪里。
殊儿恍惚了一下,这一恍惚中便有十分钻心的疼痛如撕裂肢体一般如潮而至。方才分明是麻木无感了,但随着意识的恢复,疼痛感便渐趋强烈,这委实是一件令人极为神伤的事情了!
寸寸肌肤像被野兽的利爪撕扯捕食,这一阵一阵的疼痛感丝毫也寻不到缓解的法门……殊儿的眉头纠葛的愈发隐秘,以此来对这疼痛作为压制。同时把似已有些浮肿的眼皮撑着睁开,入在眼里的是一大片白刺刺的亮!
她被这亮光刺激的慌忙重又闭目,旋即重又一点点的小心睁开,待双眸足以适应这样的光影之后,方四处环顾。
周围是一大片黄褐色的细沙滩,再前一些就是一望无际的无涯碧海……因为身子已经不受控的动弹不得,她支使不动僵硬的脖颈,也无法略略的把身子坐起一些,故而看不到后方是一些什么样的景致。
不过随着一念兜转,殊儿旋即明白,自己应该是被海浪冲到了一处荒岛。
全身上下深浅伤口无法细数,又滚入海里、不知泡了几天沉浮了几天后被冲上荒岛,然后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时今居然还能睁开眼睛重见光明?殊儿在心底下微一哂笑,不禁开始着实佩服自己这顽强不息的生命力!
另一个念头旋而接踵,自己是活了过来,但是帛逸呢?帛逸在哪里!慌乱中转目往四下去瞧,殊儿并没有在目所能及的视线里看到丝毫帛逸的影子,想必两人是失散了!
她叹口气,十分苦恼的蹙起眉头,周身上下越来越清晰的疼痛至使她忍耐的十分辛苦;疼痛每加重一分,心底下那股哀凉的绝望也就跟着加重一分。殊儿十分明白,照着自己眼下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