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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默默地听着，忽然间嗤笑起来。
“小黑，你说我是她，可是我没有她那么强的天赋。”
天生灵体，可凤九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是个废物。
“但你现在的天赋并不输于任何人。”
小黑反驳道。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清楚地记得前世的记忆，但对于你说的事情，我却没有半点印象？”
如果真的是曾经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她只有感觉，没有记忆？
感觉这种东西，很玄妙，想要追根溯源却压根没有办法。
而记忆是跟脑子挂钩的，自己记不得了，难道要把脑子打开看一看么？
“老鼎是她用自己的心头血炼制她，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够开启老鼎。而据我所知，她没有后嗣。”
……
这特么还真是个问题！
凤九挑眉，认真地盯着小黑。
“那，小黑，你告诉我，是否真的有灵魂不灭，转世轮回的说法？”
“你贵为神兽，也是跟灵神一样的存在，为什么你会担心和我一起灰飞烟灭？”
“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之间的契约从何而来？”
“为什么你跟其他的契约兽不一样，你和我灵魂共通是一回事，但你身上没有我的契约印记，但黑晶蟒和黑云豹却有。”
太多的问题纠缠在一起无法解释清楚，小黑急吼吼地想要寻找他记忆里的人，却没想过，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压根不是现在的凤九能够解决得了的。
被凤九这么反问，小黑陷入了自我矛盾之中。
她是凤九，她不是凤九，两个选择在他的脑子里大家，他快分不清现实和记忆了。
看着纠结的小黑，凤九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神，对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老者道。
“老先生，现在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下一关的线索了？”
第326章 试炼结束【6】（）
“不用了，你的试炼结束了。”
就在凤九对老者步步紧逼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凤九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三十五六的帅气大叔正朝两人而来。
凤九瞬间警觉了起来。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糟糕。
不是说来人是坏人，而是对方身上的气势太重，尽管不是针对她的，但这种感觉让事事争先的凤九非常不好受。
“堂主。”
老者看到帅大叔立马客客气气地鞠了一躬，让凤九心里更加警惕。
堂主？
药王阁分三堂，丹堂，草堂和武堂，武堂目前归炙炎负责，那么来人是丹堂还是草堂的人？
草堂在药王阁的地位不高，不会让性情冷淡的老者有这样的反应。那么算下来，能够让老者这么恭敬的，大概就是丹堂堂主，素有云起大陆炼药师第一之称的丹枫了吧？
凤九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本以为丹枫会是个白胡子小老头，就像叔祖那样的，却没想过丹枫竟然这么年轻。
不仅年轻，对方的颜值也极高，当真刷新了凤九对于门派高手的印象。
凤九看丹枫的时候，丹枫也在看她。而当丹枫看清凤九整张脸的时候，明显表情有点发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先伸手扶起了对他行礼的老者。
“蝠老客气了。小丫头不懂事，得罪您了。”
听丹枫这么说，老者，也就是蝠老立马摆手。
“没有没有。堂主您别这么说，这丫头，狂有她狂的本事。”
说着，蝠老的视线落在凤九炼丹的小桌上。小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个小瓷瓶，同样的小瓷瓶也摆在蝠老自己的桌子上。
这十个瓷瓶之中是十种完全不同的药材，蝠老是同时将这些东西取出，又按照一次一种，一次两种，一次三种，一次四种的方式分别提炼的。
一般药师最多可以同时提炼两种药材，天赋不错的能够提炼三种，至于同时提炼四种的……
蝠老的天赋不算最好，但胜在心无杂念，所以他能够勉强地运用某种特殊手法同时炼制四种。但凤九——
她似乎天生就可以同时炼制几种，而且还可以分心看他的动作，跟着他的动作一步不错，也完全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这是蝠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怕眼前这小丫头太骄傲，蝠老都想向丹枫夸赞她。
但丹枫却完全没有蝠老的兴奋感。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凤九，下巴微抬，神情有些倨傲地道。
“你的试炼结束，跟我来吧。”
凤九定定地看着丹枫，这个人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明带着一点激动，但言语和态度上却非常克制，似乎想要和她拉开距离，这样的反差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
难道药王阁真的和她有什么牵连吗？
如果有的话……月涟漪和炙炎知道吗？
凤九心中忐忑，她的迟疑落在丹枫的眼里，又变成了一阵轻哼。
“你不用想那么多，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第327章 渊源【1】（）
凤九跟在丹枫的身后，沿着一条寻常的小道走了近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到底绕到了哪里，只见眼前出现一座小茅屋，四周花草繁盛清泉流动，整个空间静谧得不可思议。
好一处秘境！
凤九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才发现，这些草木竟然多半都是药材。
老鼎和小黑也在一路帮凤九分析这些药材的用途。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里的东西竟然都不是普通货色，某些还是世间罕见的东西。
“听阁老说，你的辩药能力一流？”
丹枫背着手，站在小茅屋的庭院中间背对着凤九道。
丹枫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有几番仙风道骨，凤九沉默了一阵，按下心中的疑惑和防备回答丹枫的问题。
“我的辩药能力确实不弱，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应该认得出这院子里的东西吗？”
丹枫左手一动，随手拔起一株草。那东西细长的叶子，叶子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银线，叶片碧绿，看起来特别好看。
“银黄草，草中之王，对调理内伤有几大好处。”
“这个呢？”
丹枫的右手又一抖，又一株带着花朵的植物凌空飞起，悬在了半空中。
凤九紧紧地盯着丹枫，方才丹枫拔取两株草药的时候都是用灵力去摘的。而众所周知的是，药材是极为娇贵的，尤其是像银黄草和荆棘花，灵力控制得不好必定伤根伤叶，丹枫是得把力量控制得多么完美，才能够将这两株药材完美地从土里剥离出来。
想到这里，凤九朝丹枫的背影拱拱手。
“堂主不妨有话直说。凤九来此只为了月涟漪一事，并无意冒犯药王阁。”
之前确实是凤九放肆了，但这也是因为药王阁的做法不对。眼看着大boss出来了，凤九才不会傻到和对方硬碰硬。
丹枫没理会她的话，手指微动，那朵荆棘花上下动了动，似乎在催促凤九说出它的名字。
凤九按捺下心里的情绪，耐着性子回答了丹枫的问题。
“荆棘花。火属性，对治疗阴寒病症有特殊的疗效。”
凤九回答完了之后就盯着丹枫的手，注意去观察他的下一个动作。但这次丹枫反而没动静了，而是将手收回袖袍之中，望着远处的山石发呆，让凤九一肚子的疑问和意见都没有宣泄的地方。
渐渐地，凤九失去了等待的耐性。
她上前一步，站到离的丹枫三步之遥的地方，冷声道。
“堂主叫凤九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辨认药材的话……”
“你的性子还真是急，跟她一点也不像。”
丹枫突然出声打断了凤九的话，话里的无奈让凤九有些错愕。
她？她是谁？
小黑说的那个她？
不，应该不是。
丹枫的年纪并不大，她重生而来才唤醒了老鼎和小黑，老鼎也表示从来没跟丹枫打过照面，所以丹枫说的她，是谁？
凤九满腹疑惑，只见丹枫转过身，眼睛里带着温柔的光。
“你和她长得像，但是脾气差太多。她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在这样的地方隐居十多年都不会觉得厌烦，而你，却是一刻都不会安分。”
第328章 渊源【2】（）
……
凤九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
丹枫所说的，肯定不是小黑和老鼎的那个“她”，而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一个失踪很久很久的人。
对这个毫无印象的母亲，凤九虽然有所动容，但对方于她印象实在是太浅太浅，所以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您认识我母亲？”
神识之海里，小黑的情绪渐渐平复。
一开始的时候小黑以为丹枫所说的是以前的那个凤九，但没想到对方说的是现在这个凤九的母亲，不得不说，这让他很失望。
随着凤九实力的提升，小黑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却有更多的疑问同样盘踞在它的心头。
凤九说的没错，它是圣兽，是凤九的契约兽，可为什么那么多地方跟其他的契约兽不一样？
它还能够记起来的那些，究竟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小黑不确定地思考着。
另一边和凤九说话的丹枫，他对凤九的问题扯着嘴角笑得勉强。
“我跟你母亲，何止是认识。”
这话……
凤九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的神情，觉得丹枫和自己的母亲之间肯定有一段故事。
“这里就是仿造她当年的小屋所建，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没有半点偏差。”
凤九沉默了。
对着一个不是你父亲的男人，听他讲他为自己母亲所耗费的如此深情，凤九觉得很尴尬。
可是丹枫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似乎觉得很光荣，很幸福。
爱情啊……
看着凤九安静地站着不说话，丹枫似乎又有新的回忆。
“说你跟她不像，但安静站着听人讲话的样子很像。她那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想不到最后选择的却是名满天下的风傲天。”
……
凤九微微沉默着。
所以，这话算是在说她母亲当年选择错误？
丹枫堂主，您对着情敌的女儿说这种话，难道真的不觉得尴尬吗？
似乎猜到了凤九内心的话，丹枫笑了笑，无所谓地道。
“你很聪明，有些话我想我不必对你隐藏，否则我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
“不过，猜一猜，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下子凤九真捉摸不透丹枫的想法了。
难不成对她母亲的爱意未散，转而打她的主意了？
可看丹枫的眼神，虽然温柔，却不像是有什么绮念的人。
他应该不会乱来吧。
凤九的防备与警惕并没有落入丹枫的眼中，因为他压根就无暇关注凤九的反应，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间小茅屋上。
他一步步地走到小茅屋前，抬脚跨上了台阶，然后带着怜惜地慢慢推开那扇很久都没打开的门。
这儿的空气这么好，人迹罕至，小茅屋内窗明几净，确确实实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小茅屋里规规矩矩地摆设着各种书籍和药瓶，淡淡的草木香味浮动着，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