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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暗在后边追,他看鸣凰跑的方向,明白了主人的心思。
他刚刚接到家里送来的消息,事情太紧急,只好在宴席上耳语给主人。目前的情形,主人是无法脱身的,所以才有了打翻酒壶那一幕。
公子太聪明了!
夜暗喊着:“小姐,别生气啊,快回来。”
士兵们看他们这样子,都笑笑,没人拦他们。
鸣凰一路疾奔到皇陵前配殿,院门大开,门口有卫士把守。他们看一个姑娘哭哭啼啼的样子,面面相觑。
鸣凰奔进院里,夜暗也追过来。鸣凰喊道:“你敢追进来,我就死在这儿。”
夜暗妥协,守在门口,没好气地对门口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卫兵道:“看笑话啊?”
卫兵是卫尉营的,都认识夜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个跑一个追的,肯定是闹了别扭,就笑着走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热闹去了。
院子里很静,正殿香火袅袅,东配殿大门敞开,看得见空荡荡的房间。
鸣凰把匕首拿在手里,小心翼翼走进西配殿。这里堆积着大堆大堆的祭品,几乎挨到房梁。
屋里静悄悄,那些五彩斑斓的纸扎人马显得这里阴森可怖……
鸣凰大着胆子轻轻喊:“有人吗?兄长?我是月儿。”
悉悉索索,有动静!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一个身影在祭品后闪出来:“月儿!”
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头发胡子蓬乱一团,满面灰土,十分沧桑狼狈——鸣凰惊得倒退几步,厉声问道:“你是谁?”
“月儿,我是兄长,王辀。不认识我了?兄长回来了!”
鸣凰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她颤抖着声音问:“你真的是兄长?”
“月儿,仔细看看,真的是我!”
陌生的面容,却是熟悉的声音,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
鸣凰扑过去抱住兄长哭泣起来。
王辀紧张地看看外边:“别哭别哭,你怎么在这里?”
鸣凰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是子衿公子让我来的,他说你们可能藏身在这儿。”
有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汉子走出来:“子衿?他怎么知道?莫非一路上跟踪我们帮助我们的是他?”
“杜伦哥哥!”鸣凰叫道。
鸣凰跟着他们俩绕过祭品堆,才发现角落里藏着一群衣衫褴褛满面灰尘的男人。
王辀介绍:“小妹鸣凰,子衿派她来的。月儿,见过安王。”
安王躺在地上,同样难以分辨,看他的样子,受伤不轻。
安王冲她笑笑:“小月儿,韬儿在家信里经常提起你。”
这时夜暗在院子中喊:“小姐,你别生气了,咱们回去吧!要不公子会责罚我的,求求你小姐。”
鸣凰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公子,你们一定要小心。”
夜暗鸣凰出了大门,夜暗吩咐:“锁上大门,不要让闲杂人等出入,一会儿卫尉营要来搬运东西。另外,也免得这位姑娘一生气就躲里边哭鼻子。”
二人回到营帐不久,子衿回来了,看见二人,轻舒一口气。
鸣凰道:“一共七个人,安王受伤很重。另有两位分别伤了腰和腿,行走困难。我兄长四人只是轻伤,无大碍。”
子衿吩咐夜暗:“皇帝在此,瑞王不敢贸然搜皇陵,但今天皇帝回鸾,瑞王必定进入配殿,所以我们要赶在瑞王之前带走他们!把亲信得力的人手调集起来,在搬运卫尉营物品的时候,把他们带上,趁天黑进城,送回养心别苑,不准走漏风声。”
鸣凰道:“我也去。”
子衿道:“你留在我这儿,夜暗他们会把事办好的。子初还盯着我们呢,咱们得把他钓住。”
夜暗带人走了。帐篷里只剩他们两个。
子衿道:“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鸣凰别扭地转过头,她已经分不清这人哪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假意,甚至连他对安王和兄长的救助,她都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但他们目前的处境的确很糟,落到瑞王手中绝对没有好结果。
但是,他真的是在救他们吗?
第75章 一只蛤蟆()
瑞王府里。
元韶大发雷霆:“他明明就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丢失的,别跟我说没用的!子初,你的羽林军只会吃饭吗?”
子初完全是无辜的样子:“瑞王,我完全按照您的指示办的。那晚,奚氏兄弟和若久兄弟各带五百人搜山了。他们搜查得很细致,最后连皇陵祭殿都搜了。”
“人呢?人呢?”元韶唾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就差这最后关键一环了,你却把人弄丢了!你……你……”
荀岐劝道:“瑞王息怒,子初公子毕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若做得太过,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反与瑞王不利。”
“那现在怎么办?到嘴边的肉丢了,我岂能甘心!”瑞王咬牙切齿道。
荀岐思忖着说:“他们目前只有两个下落:要么躲在某处,要么被人救走……”
子初眼睛一亮:“会不会被卫尉营救走了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荀岐道,“他们在青石坡受了我们的重创,只剩下不到十个人,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力量反抗。瑞王您一方面加紧盘查搜索,一方面要全力隔离皇帝与外界的接触,只要皇帝庇护不到他,还不是由您说了算吗?”
元韶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他来回踱了几步:“奚氏兄弟依然留在右营,把若久兄弟安插进左营,步青云和王清流就进卫尉营吧。让他们都警醒着点儿!”
子初道:“可他们的顶头上司都是子衿,他们依然没有主动权啊!”
元韶道:“子衿这个人是皇帝的爱臣,母亲也刻意拉拢,我们暂时动不了他,等机会吧。只要他做得不过分,我还是愿意用他的。”
荀岐道:“子初公子还要费心,多多关注安王府和养心别苑。”
子初笑道:“瑞王放心就是。”告辞离去。
荀岐道:“建明寺那笔钱已经收回了五倍,要不要取出本钱?”
元韶摇摇头:“不能,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咱们又没有大生意,只靠那些田产收入可撑不起来大业。继续把钱投在长生库,利滚利,钱生钱。”
荀岐请示:“那还是由子初公子出面与建明寺联系吗?”
元韶点点头:“子初要撑起醉花楼和其它生意,自然需要钱,所以他的隐蔽性比较大。不过你要注意好他,那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还有那帮和尚,敢在我的钱上做手脚,我就灭了建明寺!”
元韶进宫去见母亲,把这些都说给母亲听,最后道:“如果说要救走安王,子衿有最大的可能。”
慕容婵道:“这世上事真是矛盾。奴才没用却好用,人才有用又不好用,这子衿也真让我头疼。养心别苑是个大水潭子,深着呢!他们母子能瞒得这样好,真不容易。就让那步家丫头去蹚蹚这趟水吧!”
“兴许养心别苑不是什么深水潭,我们高估了他,也未可知啊。”元韶道,“要是真有背景,这么多年也应该有些端倪了!”
“当年长孙捷暴死灵水岸,很多人说是巧合,我不信!”慕容婵想起往事,“长孙捷带了足足五百人,拦截杜若和子衿。怎么洪水就偏偏只淹死了长孙捷他们呢?”
元韶那时还小,不大记得这些。他的印象中,子衿总被他们欺负,却总是不会死的样子。
慕容婵叹口气:“多多笼络步家那两个孩子,他们的父亲坐镇南部州,实力很大。我还想让步家丫头进入养心别苑,弄点干货出来。”
步云娇果然不负重托,从皇陵回来没几天就来拜访养心别苑。
子衿有事,为她引见过母亲和秋先生之后,就匆忙走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杜若夫人平素就不大爱见人,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也没多大热情,便把她交代给鸣凰:“月儿,你陪步家千金走走吧,别怠慢了人家!”
步云娇望着远去的杜若夫人,耍起了小性子:“人家初次来,就给脸子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鸣凰没心情理她,任她一人嘟嘟囔囔。
步云娇在前庭转,她的四个侍女,捧着茶盏帕子果子蝇拂前后左右伺候。
鸣凰跟在她后边,小草撇撇嘴:“好大的气派。”
步云娇一个人很闷,喊道:“唉,你过来一些,咱们说说话!”
鸣凰就跟她并排走,步云娇又道:“你要在我的肩后紧跟着,既不能走在我前边,也不能离我太远,这是规矩你懂不懂?”
小草要冲过去论理,鸣凰向她眨眨眼,小草暗暗笑了。
步云娇道:“养心别苑真没规矩,你要含胸弯腰低头,跟主子说话不能仰脸,他们没告诉你吗?”
鸣凰摇摇头,一脸懵懂的样子。
走累了,步云娇要休息,侍女赶紧在假山下一块儿平整的石头上铺上小褥,她方才坐下。
侍女执扇打着飞虫,她白了鸣凰一眼:“主子休息的时候,下人要规规矩矩地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候使唤。你这样走来走去,不合规矩。”
鸣凰向小草使个眼色,小草悄悄离开了。
步云娇看看四周:“这么大一块儿空地长满荒草就可惜了,等公子回来,告诉他种上花树,系上秋千,一定很好玩儿!”
“这条河又深又宽,不好玩儿,浅一些就好了,养些小鱼什么的……”
她絮絮叨叨,指点江山一般,规划着养心别苑的未来,鸣凰不做声,任她自由发挥想象……
一只巴掌大的癞蛤蟆从假山后笨拙地爬出来,肥胖而丑陋……
执扇的侍女最先看到,她张大嘴巴:“啊……那里……那里!”
她们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癞蛤蟆快爬到步云娇裙子上了!
步云娇花容失色,“嗷嗷”叫着跳了起来,两步窜到鸣凰背后:“快,弄走它,弄走它,我不要看见这讨厌的东西!”
她都快哭出来了。
鸣凰忍住笑,对她说:“这院子水多,潮湿,蛤蟆啊、水蛇啊多的是,不信你看看你脚下,很多小水虫……”
步云娇哪里敢看脚下,早惊得跳起来,几个丫头急急忙忙搀着她望草地上去。
鸣凰施施然跟在后边,口中提醒:“草地是很讨厌的,总有些尖肚子虫子啊,四脚蛇啊,壁虎什么的,一不小心,就钻到裙子里……”
步云娇越发不敢停留,主仆几个狼狈地跑上回廊,向前院奔去。
小草从假山后跳出来,掂起癞蛤蟆扔进河里,两个人相视大笑。
子衿回来了,步云娇一看见他,眼泪啪塔啪塔就掉下来。
子衿问:“怎么这样子?”
“人家吓死了嘛!”步云娇娇声娇气,“河边又是癞蛤蟆又是水蛇的,怎么开心啊?”
“河边潮湿,少不了这些东西。你再来的时候,我让人清理一下。”
子衿的目光从鸣凰脸上扫过,语气却很平静。
有这话让步云娇很兴奋:自己在子衿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
送走步云娇,鸣凰要开溜,子衿叫住她:“你到书房来。”
第76章 疑窦难解()
步家在京城有自家的产业,京城东北角有一个大院落,就是步宅。
步云娇没有去长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