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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行身前身后伺候着杜若,慕容媛似乎并不介意。
长孙和偷偷对夫人道:“慕容媛的脾性如此宽容,我就放心了。”
长孙夫人却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她叮嘱丫头:“你们也去看着杜若少夫人,别让她累着,也别乱吃东西。”
杜若自然不肯乱吃东西,她也吃不下什么。仪式举行完毕,长孙行就让玉魂冰魄伺候她回去休息,交代厨上炖好保胎肉汤送过去。
她们回到房里不久,厨上送来肉汤,叮嘱说是长公子特意从太医令那里求的方子,让夫人多喝些。
肉汤炖的很可口,杜若吃了不少。
当晚,杜若感到腹痛,长孙行急忙让箭羽去请太医。
不久,杜若疼得满头大汗,在床上翻滚,长孙行按不住她。
冰魄指着床说不出话来,长孙行沿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魂飞魄散:杜若雪白的寝衣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长孙夫人闻讯赶来,正在把脉的太医皱紧了眉头,对他们母子轻轻摇摇头……
萃曦宫里,郑始禀道:“娘娘,昨晚长孙府请太医出诊,府里杜若夫人的孩子没了。”
慕容婵面无表情:“你把这些珠花给媛儿送去,交代那傻丫头:把尾巴处理利索了,别得意张狂,让人看出破绽。”
杜若的身体本来就因为怀了孩子被折腾地很虚弱,这次意外更是釜底抽薪,身体一直出血不止,竟至卧床不起了!
长孙行怀疑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他首先怀疑的就是慕容媛,但他没有证据。
母亲警告他:慕容媛也有孕在身,千万不能对她动怒,别丢了这个孩子,再失了那个孩子。
他忍忍气,没再追究,日夜守在杜若身边,可是杜若一天不如一天,长孙行害怕了!
冰魄道:“姑爷,伍先生今天动身去请秋先生了,只有秋先生能救我们姑娘了!”
长孙行握紧杜若的手:“阿若,我去追伍先生。这一路关卡太多,我是朝廷官员,会更方便。你要等着我!”
他叮嘱玉魂冰魄照顾好杜若,来不及跟父母辞行,连夜上路了。
第二天,当慕容媛告诉长孙老夫妇这个消息时,长孙和勃然大怒:“兔崽子,他眼里只有媳妇,没有父母吗?”
慕容媛道:“公爹,他眼里只有他的阿若!”
长孙捷和长孙迅道:“杜若嫂嫂美貌绝伦,长兄这样做也是护妻之心心切嘛!”
慕容媛冷笑道:“护得太厉害了,把孩子都……”
长孙夫人喝道:“都给我把嘴闭上!别再让我听到任何关于我儿子媳妇的风言风语!”
慕容媛、长孙捷、长孙迅闹了个没趣,告辞出门。
长孙捷道:“媛嫂嫂,听见没?大母说了:我儿子媳妇!杜若是她媳妇,您不也是吗?”
慕容媛气冲冲扭身而去,长孙迅在后边叫道:“媛嫂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啊!”
慕容媛心中一动:这是两只小狐狸,如果把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来对付杜若,岂不更方便省心吗?这偌大的长孙府,她需要帮手!
她知道,自从杜若病后,除了长孙行母子,任何人都被拒之门外,这说明一点儿:杜若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宫中的太医。
她摸摸尚未隆起的肚子,安慰自己:怕什么,就算她杜若马上好了,马上怀孕,她的孩子也只能是老二!
当然,最好是让杜若死掉,永绝后患。
杜若时时昏迷,玉魂冰魄心急如焚。长孙夫人也一天几次派人出城接儿子,她担心媳妇,更担心儿子……
长孙行在十余日后赶回京城,他把秋先生接来了。
慕容媛不信还有那起死回生的神医,她跟慕容婵说起此事,十分得意:“倘若杜若死了,那就一了百了。没想到一包药竟然起到一箭双雕的功效!”
慕容婵警告她:“不许再提起以前的事,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像长孙世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你一个女人安身立命并不容易,别得意忘形了!”
慕容媛没能得意太长时间,长孙夫人喜滋滋地告诉她:杜若的血止住了!
没半个月,杜若能下床了!
不久杜若竟然在长孙行的扶持下,出现在花园里了……
两个月过去了,杜若像一朵更加娇艳的牡丹花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
慕容媛悲哀地发现:经此生死一劫,长孙行更加珍爱杜若,与她终日不离,相依相伴。
从杜若出事那天起,长孙行一步都没有踏进她的房间。即便是相遇,长孙行的目光也像一阵风扫过一片青草,丝毫没有在她脸上多停留的意思。
他们竟然成了陌生人!
这情景被长孙府上上下下的主子下人当成了谈资和笑料,尤其是长孙捷和长孙迅,时不时要讲上两句风凉话,这让她情何以堪!
慕容媛心底里的仇恨又像春天的草籽一样,萌发生长,生机勃勃,迅速填充着整个空间……
终日怀恨,夜夜凄凉,她受够了!
慕容媛终于放下女人的矜持,趁着暮色,在花径上拉住路过的长孙行:“夫君,我也是你的妻子,我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啊?”
长孙行轻轻抽出胳膊:“回去吧,天凉。”
慕容媛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他:“夫君,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陪陪我!”
长孙行轻轻扣开她的手指,说道:“阿若更需要我!”
第38章 往事之五:报应()
夜色迷离,望着长孙行决然远去的背影,慕容媛放声大哭……
侍女金摇把慕容媛搀回房中,劝道:“少夫人,您且忍一忍,时日还长,怎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呢?”
“我不要做最后的胜利者,我只想让他爱我,疼我!”慕容媛捶着被子大哭,“我也是个女人,跟杜若一样是如花的年龄。可如此被人踩在脚底,你让我怎么忍!她夺了原本该是我的丈夫,占了原本属于我发号施令的家,她还活得那么风生水起,凭什么!”
金摇赶紧关好门窗,对慕容媛道:“少夫人,您都四个月的身孕了,可不敢生气!您有孩子,还怕什么!孩子一落地,稳稳当当的长公子!即便杜若生一群孩子,也得乖乖听您儿子的话。到那时,整个府中您说了算,想怎么整他们就怎么整,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慕容媛被金摇哄得心旌荡漾。
可是熄了灯,当心神沉于一片黑暗寂静中时,想象着杜若躺在长孙行怀中的安然和幸福,再比较自己冷衾独眠的凄惨,她又禁不住哭起来……
第二天她不想早起去给公婆请安,想起婆婆说过“我儿子媳妇”的话,她就恨!
她恨这里所有的人,恨苍天不公,恨命运无情……
金摇还是劝她且忍一时,她才慢吞吞起床梳洗,然后一百个不情愿地出了院子。
前边传来一阵笑声,是杜若和长孙行!
慕容媛急忙躲在廊檐拐角处,朝笑声处看去:长孙行在花丛间摘下一朵鲜花,轻轻插在杜若发髻上,又拉着她在池水边照影子。
杜若吃吃笑着捶打长孙行:“行哥,别闹了,丑死了!”
长孙行作势要把杜若推下去,杜若吓得往长孙行怀里钻,二人哈哈笑着闹做一团……
慕容媛靠在墙上,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泪水滚滚而下……
金摇扶着她赶紧离开,她知道主子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的。
慕容媛一把推开她,转身朝后院跑去……
慕容媛一口气奔进后院马厩,从马夫手中夺过缰绳,翻身就要上马!
金摇拽住她求道:“少夫人,少夫人,不能啊,您不能再骑马了,您有孩子呢!”
慕容媛憋着一口恶气,哪里能听得进丫头的劝告,她摔开金摇的手,把金摇推了个趔趄,踩蹬上马,催马出了院子……
金摇爬起来就往前院跑,花园里找不到,她又冲进杜若的院子,玉魂冰魄拦住她,她跪在当院喊:“公子,少夫人在后院骑马,您快去看看啊!”
杜若吃了一惊,推着长孙行:“快去——”
长孙行赶到后院的时候,慕容媛正在马场上飞奔。
长孙行喝道:“你不要命了,下来!”
慕容媛哭道:“我要不要命,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孙行打个长长的唿哨,那马渐渐停了下来,任慕容媛怎么驱赶鞭打,都无济于事。
她愤愤地从马上跳下,金摇赶紧扶着她:“少夫人,您没事吧?”
慕容媛气愤地盯着杜若道:“我没事,我是一棵没人疼没人问的草,比不得娇嫩的鲜花,动不动就会掉孩子!”
长孙行道:“慕容媛,我劝你是为你好,别再指桑骂槐!”
他拉着杜若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慕容媛看着他们的身影,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金摇把她扶回房里,慕容媛狂怒不已,把屋子里能摔能砸的统统毁掉了。
金摇劝不住她,任她疯狂!
慕容媛只觉得一股郁气像粗粝的棒子在胸中搅动,搅得心都揪起来了。那股郁气直通通往下走,她的肚子剧烈地痛了一下,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
次日,萃曦宫。
“什么?成形的男胎?媛儿身体强壮,何况都四个月了,怎么会掉?”慕容婵对着长孙行大吼,她从来没有在臣子面前这样失态过。
长孙行道:“她自己到后院骑马……”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去骑马?你告诉我!”慕容婵的手指头因愤怒而颤抖,“我把自己的亲妹妹交给你,是看你人品好,是信得过你,你不能对不起媛儿!”
长孙行面不改色,不卑不亢。
慕容婵知道他还对赐婚耿耿于怀,努力平息一下火气,好言劝道:“你喜欢杜若,我不反对。既然成婚了,媛儿就是你的妻。她在你家里,人生地不熟,你不疼她谁疼她?你不保护她谁来保护她?她怀的是你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长孙行离开萃曦宫,闷闷地回到家。
杜若看他脸色不好,知道在宫里受了指责,便劝他去看看慕容媛,长孙行吐出两个字:“报应!”
杜若端过一杯茶递给他:“行哥,心里知道就行了。别再这样说了,我也失去了孩子,焉知不是上天报应?”
她接过空茶杯,把他拉起来,推到门外:“去看看她吧,家和万事兴,对你我都好。”
长孙行骂道:“没良心的女人!你不怕我不回来?”
杜若笑道:“我怕你回来!去吧,我要和秋先生盘盘帐,忙着呢。”
伍坚至和长孙行到宋国去请凌秋寒救治杜若,南方的生意就留给伍坚至。凌秋寒到北国后,治好了杜若的病,开始接管伍坚至之前在北国都城的那一摊子。
杜若跟秋先生一样,是生意上的行家,只是因为身份的顾忌,她不能出头露面,所以所有的生意都归属于一个虚拟的名字:梁忠。
秋先生是梁忠东家的总掌柜。
长孙府里都知道秋先生是南国名医,只有长孙行知道他本是旧梁国的太医令,如今杜若杜熔姐弟庞大生意的经管人。
秋先生道:“公主,您离开的这段时间,熔皇子自己独立处理事务,他已经相当老练了,有伍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