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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到了夜里,终于可以自己静一下了,她要好好回味白天他们见面时的一点点细节。
她暗自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困窘那么木讷,他的眼里,王鸣凰一定是个笨丫头!
但是——清容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并不是一个暴虐恣肆的人啊,或许是他掩藏得太深了?但是自己竟然喜欢上他了,怎么办啊?
子衿,子衿,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啊?
鸣凰竟然失眠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失眠,为一个男人!
第32章 心灰意冷()
第二天一大早,鸣凰习过早课,便去求画意姑姑,要姑姑给她好好打扮。
画意打趣道:“是不是要去见一个心爱的男孩儿啊?告诉我去见谁,我就好好打扮你!”
鸣凰撒娇道:“姑姑,您总骂我没女孩子样子,人家想有点儿女孩子样子了,您又逗人家。算了,不用你了!”
画意赶紧把她拉到锦凳上坐下:“好好,不问了,好好打扮。”
鸣凰看着画意脂粉青黛一样样地描画,忽然又犹豫起来:子衿十三岁便行走朝堂,御前效力,该见过多少世面与排场,自然也阅过无数人间美色,哪会在意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儿?连王清容那样的人间绝色都不能让他怜花惜玉,他又会对哪个异性动心呢?别是自作多情吧?
她突然站起来:“姑姑,我忽然想起来,跟元韬有约,晚了晚了。”说完,不顾画意阻拦,一阵风一样跑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拆掉发髻,又跟平时一样的男装装束,就跑出门去。
小侍女追出来送披风,她看看拿件深色的披风皱皱眉头:“不穿这件,要拿件淡黄色的。”
她和等候在门口的元韬一起来到城外送别亭,元清和贴身仆僮素书已经早来了。
鸣凰心里砰砰直跳。元韬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儿,问道:“你怎么了?”鸣凰支吾道:“没事,有些不舒服。”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有一群人信马由缰,缓缓而来。
元清骂道:“这个死子衿,总是不慌不忙的,我这送行的人比他这出门的人都着急。”
子衿边走边向家人交代:“他们把我支出京城,必定会有所动作,而且是不想让我察觉的动作。子初代理卫尉卿一职,他是不甘寂寞的,趁这个机会要找我们的麻烦。在这段日子里,通知我们所有的人惊醒些,行动要愈加小心。知会夜风夜露,警惕官府的一举一动,各坞壁做好准备。京城的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这两位——”他向亭子方向看看道,“庆王和韬皇孙有时也能帮上一点忙。”
众人下马,子衿缓步来到亭子里。元清道:“子衿,你孤身一人,要提防小人啊!”
子衿微微一笑:“多谢庆王关照,我会小心的。各位身在京城,繁华之地,人心难测。请各位多多小心,步步留神。”
元韬道:“子衿将军,大恩不言谢。等将军赈灾回来,我要与将军酣饮畅谈,一醉方休。”
元清揶揄道:“韬儿回京时间短,不了解子衿。他这个人啊,风清月淡,不喜交往,只怕你要失望了。”
元清盯着子衿:“我没说错吧?所以今天我就没准备酒菜,我怕自找没趣!”
子衿淡淡一笑:“如庆王所愿,臣不准备与殿下长谈。”
他向大家一抱拳:“二位殿下,鸣凰姑娘,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此别过吧!”说完,转身就走。
元清道:“你这个怪人,多说一句话要死人啊。哪有你这样的送别啊,我们巴巴地来送你。”
子衿与夜雾飞身上马,面色冷清,淡淡一笑:“多谢二位殿下和姑娘来送我,子衿不会忘。天子脚下,繁华尘世,多多小心,步步留神。各位请回吧。”说完马上一鞭,两匹马绝尘而去。
元清气恼地哼了一声,对夜暗夜沉说:“你们主子平常就是这么跟你们这么说话的?多一句都不肯说?”
夜暗夜沉俯首笑道:“殿下,我们主子今天的话已经比任何一天都多了。”
元清一撇嘴:“行了,咱们是热手抓上了冻冰块,人家待理不理的,自找的没趣。我这一颗热腾腾的心啊给冰的哇凉哇凉哦!素书,咱们走,跟子襢那小子到醉花楼听曲儿去。元韬,那地方你可不准去啊!”带着素书就走了。
夜暗夜沉也与元韬鸣凰告辞。
元韬看天色尚早,就邀鸣凰去御湖玩耍,鸣凰哪里有心情啊?
鸣凰闷闷地,心里倍感冷落:他果真就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倒是自己,少女怀春,见人家了两面就觉得心有所属,实在是自轻自贱!
鸣凰暗骂自己,她警告自己:不许再想起他,不许再轻贱自己!
她告诉元韬:“母亲从昨晚到现在又不大好,我放心不下,你自己去玩吧。”
没有鸣凰为伴,元韬有些闷,忽然又喜道:“请秋先生过府给你母亲看看吧,听我叔叔说,秋先生医术高明,只因避世,才不被人知道呢!”
鸣凰为难道:“不好吧?人家又不是坐堂医者,怎好麻烦?再说救命大恩还没谢呢,就又劳烦人家,怎好说出口呢?”
元韬一拍胸脯:“包到我身上!”
果真,正午刚过,元韬就伴着一辆马车来到王家府门。
鸣凰得报,欣喜不已,迎接先生。奇怪的是,天并不热,但秋先生披着披风带着风帽,捂得严严实实,不知为什么。
鸣凰请出母亲,让秋先生诊脉。
秋先生诊视良久道:“夫人面色萎黄,精神不济,四肢疲软,食欲不振,皆因为思虑过甚,伤了脾气。伤脾日久,肾气不足,元神损失。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您需逸养心神,配合药物,不久会有起色的。”
院子里,元韬叮嘱鸣凰:“我去府上请先生时,夜暗夜沉很是为难,请示了杜若夫人,才允许秋先生出府,但夫人交代必须行迹隐秘。我不便询问个中原因,想来必有苦衷,所以这些时间先生的来来往往务必小心。”
鸣凰母亲用了秋先生的药,病情果然大有起色,全家人都很高兴。
元韬是大闲人,正乐得在鸣凰跟前讨好殷勤,有事没事常来走走,弄得跟半个主人似的。
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在追求王家千金,老太后就跟贺兰夫人商量,要为他们赐婚。贺兰夫人回家来,喜滋滋地跟媳妇儿说起这事,柳夫人也觉着好。
晚间,鸣凰坐在母亲床上闲玩,柳夫人试探道:“你是大姑娘了,整日和韬皇孙疯玩,还是要避讳避讳的。”
画意道:“我看你俩挺般配的,正好把你嫁过去,想怎么疯都成……”
“姑姑!”鸣凰截断她的话,“什么般配呀!我们只不过是好朋友罢了,我可没想要嫁给他。”
柳夫人奇怪:“笑话,从没听说男女孩子还是好朋友的!”
画意道:“太后要是赐婚,你能不嫁?”
“大人真是多事!”鸣凰气恼地扭身出去了。
第33章 街头小人()
这天,鸣凰在养心别苑门口接上秋先生,看完病,又送秋先生回府。街上人不多,夜宁赶着马车走得很快。
在拐向大街的时候,忽然,从街道一侧窜出一人,慌慌急急一头撞在车辕上。
夜宁急忙勒马,马受了惊,四蹄乱踏。那人扑倒在车前,“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鸣凰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向车上撞?”
那人坐在地上,抱着脚一个劲儿喊疼:“哎呀,疼死了,你这小公子好不讲理。我好好地走路,你的马车撞了我,你还怨我不小心……哎呀,疼死了……我的腿折了……”
秋先生要下车为那人诊治,夜宁道:“不行,先生,夜暗哥吩咐过:路上您不准下车!”
秋先生道:“就看一下他的伤势,没事咱就走。你没看他疼成那样,总要瞧瞧才是啊!”
夜宁看那人爹啊娘啊地叫,只好扶秋先生下车。
秋先生在那人腿上揉了揉捏了捏说:“没事,连皮外伤都没有。只是碰疼了,一会儿就好了。”起身要走,那人拉住他的胳膊喊:“哎,撞了人就这么走了。”
拉扯之间,拽掉了风帽,那人死盯着秋先生,夜宁急忙给先生戴上风帽。
鸣凰一把扯开那人:“先生说没事就是没事,你再纠缠我就不客气!”
那人看看鸣凰手中的长剑,似乎害怕了,缩缩脑袋退到路侧。
那被撞的人,正是子初的家仆小丁,看马车离去,兴奋地冲旁边铺子里的伙伴一招手:“小戊,快快,回去领赏了!”
二人兔子一样窜回去,告诉子初好消息:“主子,您让奴才盯着养心别苑。这些天总有一辆车从养心别苑去王抚军府,奴才们终于认准车里的人了:凌秋寒!”
子初道:“胡说,凌秋寒死的时候还验了尸呢,你不也看见了?”
小丁说:“主子,真没看错,千真万确!小的一把拽掉了他的风帽,看得清清楚楚,那老头还长那样啊。”
子初咬牙道:“他居然还活着!我说呢,杜若那个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死,原来还是这个老东西保着呢!”
翟乘在一边听出点儿意思,看来这凌秋寒,就是那个秋先生,还是养心别苑的重要人物呢!
翟乘揣测着主子的心意:“公子,怎么处置那个秋先生?”
子初道:“他必须死!他死了,他们母子就失了半边天!你好好用用心,我要在十天之内听到好消息,不!五天之内,我等不及了!”
夜晚,长孙府,故园。
长孙行从书房出来,独自坐在水阁上。
书房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投射在水面上,粼粼晃动……
“行哥,行哥——”有个绵软的声音响在耳畔,长孙行往四周看看,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幻听,还是在想她,想他的阿若……
阿若,阿若,你不是心狠的人,却为什么恨我恨得这样深?一城之内,却是咫尺天涯!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幻想,想着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笑语嫣嫣,一如从前……
有轻轻的脚步声嚓嚓而来,夹杂着衣裙的极轻的索索声——
长孙行惊喜地看着从廊桥上走来的模糊的身影:“阿若——”
那身影“哼”了一声:“夫主真是痴情,十几年了,她也该是老太婆,早不是娇滴滴的杜若了,还叫得这么矫情!你的阿若就不打算见你,你还是念念不忘,哎吆,连我都心酸啊!”
长孙行顿时感到一片黑冷,心情索然,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慕容媛气道:“你说我来干什么!你是我的夫主,我是你的妻子,竟然不能来看看!长孙行,做事不要太过分!当初,你让她跟我平起平坐,我忍了!这十几年,她弃你而去,是我为你生养操劳,可是你却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你让我情何以堪!”
每逢慕容媛撒泼大骂,长孙行便要躲开。
他扭身要走,慕容媛拦住他:“长孙行,司徒大人,您别忘了:是谁丢尽了你长孙氏的脸?是谁玷污了你长孙氏的门楣?是她,杜若!”
长孙行怒不可遏,一把揪住慕容媛的脖领子:“慕容媛,我警告你,不许再跟我提这个!我长孙行的脸是让你丢尽的!看在儿子们的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