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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称元歌为孩子,平时裴元歌还不觉得什么,但这会儿却莫名觉得心中有暖流经过,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倒是母亲你,肩膀上伤口是被长剑割伤吧?好像还流血!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我,母亲您也不会……”声音渐渐有些哽咽。
经过前世事情,裴元歌对人有着强烈戒备心。
如果说这次救她们是别人,或者她还会疑心,这件事是不是舒雪玉安排苦肉计,目是为了拉拢她。但是,救人是宇泓墨,那就是说,当时,夫人真是冒着性命危险救她,这份心是真。因为,以夫人能力,根本不可能让宇泓墨配合她演戏。
这时候再想起夫人往日对她好,一切就都有了种别样滋味……
“傻孩子说什么呢?”舒雪玉从袖中取出绢帕,动作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你是我女儿,我是你母亲,看到女儿遇险,身为母亲怎么能袖手旁观?好了,元歌别哭了,你伤口还没清洗,眼泪流进去会疼。9797”
宇泓墨当然知道舒雪玉和裴元歌并非亲生母女,看着她们这幅模样,眼眸忽然晦暗起来。
转过头,仰望着月朗星稀夜空,沉默不语。
渐渐地,宇泓墨带来暗卫66续续地护送着裴府人回来,还有三三两两白衣庵尼姑,然没有多少人受伤出事,只有裴元容大丫鬟绣玉掉队,被黑衣人所杀。紫苑和木樨看到安然无恙裴元歌,拉着她手,又是哭又是笑。这次骤然遇袭,黑衣人武功有那么高强,她们原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大家都还好。
那边,暗卫正禀告:“九殿下,属下已经四处查探过,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这么说,那个颜姑娘是遇难了呢?还是藏了别处?宇泓墨沉思着,忍不住又瞧了那边裴元歌一眼,就是为了救这丫头,他连正事都耽误了,结果到后还是连声谢都没落下,没良心!想了会儿,长身而起,来到舒雪玉面前,问道:“裴夫人,你们今晚想必是宿白衣庵,请问知不知道一位姓颜姑娘怎么样了?”
颜明月?裴元歌暗自思索,难道说,这次刺杀是冲颜明月来吗?
“对了,颜姑娘还白衣庵内,我也不太放心她情形,正巧,一道回去看看吧?”舒雪玉这才想起颜明月,之前颜明月受惊,被护送到她门前,虽然惊吓得有些失常,但仍然能看得出是位天真温婉女子,心性纯善,她倒是很乐意歌儿跟这样姑娘相交。
听说颜明月还白衣庵,宇泓墨一怔。
他们可是派人搜索过白衣庵,并没有发现颜明月踪迹,难道说白衣庵还有密道地窖不成?
等回到白衣庵,看到裴元歌等人来到大殿,从高大观音像后背,将精神萎靡颜明月接了下来,宇泓墨很无语。他以为颜明月如果要藏身,一定会藏晦暗隐蔽角落,而整个白衣庵灯火通明,大殿是目标明显,所以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算完事,怎么也没想到颜明月然和婢女藏大殿观音像后面。
忍不住看了眼裴元歌,不用问,这么刁钻主意,肯定是她出!
就这时,一声声急促呼喊从外面传来:“明月——明月——”
紧接着一道颀长身影从庵外急速地奔了进来,一袭青衫,清秀脸上满是焦虑和担忧,看到站裴元歌身边安然无恙颜明月,这才常常地松了口气,冲过来,上下打量着颜明月,连声道:“明月,你没事吧?看到你护卫满身是血地回来报讯,说你白衣庵遇袭,情形危急,我要吓死了!”一向镇静平稳他,只有遇到颜明月事情,才会如此焦虑时常。
看到来人,颜明月脸上也浮起了由衷微笑,过去握住他手,摇摇头道:“我还好,这次多亏了元歌她们,是她们护卫及时赶来,才救下了我。而且,元歌她很聪明,听说我身体不好,没办法逃生,就把我藏了大殿观音像后面,还精心布置。我和小寿后面,听到两拨人来来去去声音,却都没发现我。”
元歌?难道是裴府小姐裴元歌?
青衫男子心中猜度着,目光一扫,果然人群中看到了那张有过一面之缘容颜,握着颜明月手,拉着她走向前去,拱手行礼道:“下颜昭白,明月她……是我这世上唯一家人,四小姐救了她,就等于救了我命。这块玉佩是我颜府信物,请四小姐手下,以后若有差遣,只需让人带此玉佩前来,颜昭白万死不辞。”他声音很清淡,并不慷慨激烈,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可信感觉。
似乎他说万死不辞,就是万死不辞!
听着他话语,颜明月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神色,却又带着微微凄然。
“颜公子不必多礼,我和颜姐姐一见如故,彼此扶助是应该。”裴元歌连忙回礼,隐约觉得颜昭白这种冷冷清清声音,似乎哪里听过,有些耳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就这时,后面又有一人步进来,紫衣华袍,神态文雅中却带着掩饰不住傲慢,正是宇泓哲。他边走边朗声道:“昭白,你不要急,我想颜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忽然看到裴府众人以及安然无恙颜明月,目光一凝,落了裴元歌身上,稍微顿了顿,随即又看到了不远处含笑凝睇宇泓墨,浓黑眉紧紧皱了起来:裴四小姐怎么会这里?还有,宇泓墨这家伙怎么也这里?!
现情形,是裴府人被追杀,宇泓墨救了她们吗?
这么说,颜明月是也被宇泓墨救了?!
可恶!
看到来人竟是宇泓哲,裴元歌忍不住秀眉微蹙,心头暗自思索,看起来,这三个人都是为颜明月而来,这样说话,这次黑衣人追杀,是冲颜明月来?还有,那个青衫男子刚才说到颜明月护卫满身是血回来报讯……。这件事,真是处处都透着古怪!
“五殿下,九殿下,妾身为了逃难,如今仪容凌乱,想先告退整理,以免有失礼仪。”舒雪玉道。
裴元华和裴元容都是极爱美又重外表,之前为了逃难迫不得已,这会儿已经平安无事,眼前又有贵人此,早就想换掉这一身难看装束,只是怕一说话,把众人目光都集聚自己身上,让两位殿下都看到她们这灰扑扑模样,这才一直隐忍,这会儿听到舒雪玉说话,顿时松了口气。
看到众人身着缁衣佛帽模样,宇泓哲也猜得出根由,点点头。
至于宇泓墨,早就想让裴元歌换掉这身碍眼装束,只是找不到由头说话,这时候自然同意。
于是裴府众人带着颜明月一道回了后院厢房。好众人知道要外宿,都带有替换衣裳首饰,只是颜明月厢房被黑衣人弄得凌乱不堪,到处都是血迹,带来衣裳都会玷污了。9797而她又比裴元歌身材略高,穿不了她衣衫,后来还是裴元巧拿了自己衣裳,帮忙给颜明月换上。
换完衣裳,裴元歌来到舒雪玉厢房,问道:“母亲手臂上伤怎么样了?”
平时,她只有人前才叫舒雪玉母亲,私底下都称之为夫人。但这次,厢房内只有二人,她却依然称她为母亲。而这一声,也与平日里语调有所不同,因为就从舒雪玉舍身救她那一刻起,她真觉得,也许舒雪玉真把她当做女儿了……
舒雪玉倒没发现她称呼变化,微笑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伤口上药了吗?”裴元歌坐了下来,见舒雪玉只着中衣,想必是查看伤口,正巧她进来了,便慌忙遮住。看到白色中衣上慢慢渗出血迹,裴元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母亲,怎么伤口还流血?我看这伤不轻,不如我们下山,找好大夫好好瞧瞧?”
“不是,是庵内没有伤药,没法处理。”舒雪玉宽慰她道,“别说傻话,现天这么黑,乘马车下山太危险。若是步行下去,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哪里还有精力跋山涉水地回府?你放心,伤口我身上,我自己有数,等明儿清早再下山,不会有影响。”
裴元歌却放心不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因为舒雪玉只着中衣,不便见人,裴元歌拉起棉被,细心地帮她盖上,起身去开门。质朴木扇门一打开,便露出宇泓墨那妖孽容颜。一见是他,裴元歌顿时便没好脸色,微微别过脸,不去正眼看他,疏冷地问道:“九殿下有何贵干?”
见她这幅模样,宇泓墨就觉得心头有气,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来敲门,却又不说话就走人?这人果然莫名其妙!反正他性子就这么阴晴不定,难以猜度,裴元歌也不再费心神去猜,正要关门,却听得“噗噗”两声风响,一青一白两个瓷瓶先后落入她手中。正怔楞时,宇泓墨不爽声音远远传来:“伤药,青瓶外敷,白瓶内服,爱用不用,不用就扔掉!”
伴随后一个话音,还有一声沉闷踢门声。
裴元歌一怔,难道他特意来,就是为了送这两瓶伤药?如果这样说话,那她刚才是不是有些太冷淡了?不过……这家伙脾气那么坏,又那么古怪,谁知道他是找麻烦还是来送伤药?这也不能怪她!至于后面那声踢门声,哼,好踢断他脚趾头,谁叫他那么恶劣,明知道她担心夫人,却偏偏不说,故意害她心急?
想到这里,裴元歌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冲着宇泓墨离开方向皱皱鼻子,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裴元歌!”
低沉压抑声音眼前响起,带着咬牙切齿怒气,不是宇泓墨又是谁?
“……”裴元歌神情一僵,一滴冷汗悄悄地滑落下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液,小声道,“九殿下,您不是走了吗?”都不用抬头,只听那声音就知道,某个小气吧啦男人现有多气。
“本殿下会轻功!”宇泓墨磨牙道,露出白森森牙,恨不得再咬某人一口。
“呃,母亲伤势比较严重,小女先回去给她敷药了,多谢九殿下伤药,九殿下慢走不送!”三十六计,走为上,裴元歌迅速地说完话,露出一个讨好笑意,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轻拍着胸口,吐了一口气。想当然尔,那个鬼脸看天潢贵胄九殿下眼里,绝对是大不敬,他又那么小气,睚眦必报……
不过,反正已经莫名其妙地得罪他了,也不乎再多这一次!
裴元歌吐吐舌头,拿着伤药到内室为舒雪玉敷药去了。
门外,险些被门扇夹到鼻子宇泓墨一脸铁青,死死地盯着眼前木扇门,眼眸中怒火几乎想要把门扇烧掉,顺便再把某个不知好歹女人一起烧死!他真是有病,明明知道某人狡猾奸诈,又忘恩负义,却还惦记着她手上脸上伤来送药,结果……。果然又被她气个仰倒!
回去后,他要点上十盘水晶蹄膀,一盘煎,一盘炸,一盘刀削,一盘剑砍……。
心中用所有知道酷刑把水晶蹄膀凌虐过一遍后,宇泓墨才稍稍出气,目光不善地又瞧了眼木扇门,磨着牙愤愤然离去。
舒雪玉肩膀上伤势其实不算轻,她也是柔弱女子,那钻心疼不是她所能承受。不过害怕裴元歌担心,她一直勉强微笑,没有露出丝毫痕迹。当青瓶中药粉撒上伤口后,一股清凉气息袭来,那股疼痛顿时消散了许多,再服下白瓶中药粉,觉得心神舒爽,顿时不再那么难受。
“这药粉果然很好,我得向这位九殿下道歉才是。”舒雪玉吁了口气,笑道。
这次笑容却是真,没有半分勉强。
裴元歌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