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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提着灯笼放轻脚步转回书房,忽然间前面人影一闪,苏锦警惕的轻喝道:“谁?”
那人影从廊下走出,身段婀娜,颤声道:“可是公子么?”
苏锦听出来是柔娘的声音,心中疑惑,举步上前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柔娘垂首道:“奴家起来……起夜,见书房中灯光明亮,以为公子未睡,所以来看看是否需要茶水点心的伺候,可是公子不在书房,奴家想公子也许在院中散步,所以……所以便来看看。”
苏锦将她的话和她走来的方向一一对比,认同了她的话,忽然间苏锦为自己的小心谨慎感到一丝悲哀,原来自己还是爱财之人,当拥有了大笔财富之后,自然而然的便对别人产生的怀疑。
“真可耻!”苏锦暗骂自己,吹熄了灯笼走上前去冲柔娘一笑道:“你猜的不错,我是去院中透了透气,夜色很美呢。”
柔娘看着苏锦满脸的灰尘嫣然一笑道:“公子好雅兴,只是一头一脸的灰尘,怕是要重新沐浴了,奴家给您烧水去。”
苏锦谎言被戳穿,呵呵一笑道:“不必了,你打一盆水来我洗洗脸就成,头上只是帽子脏了,明儿将帽子洗洗干净就行了。”
柔娘答应一声,碎步而去,苏锦将手中的衣衫和小盒子藏好,取下帽子,细碎的脚步声轻轻而来,柔娘端来一盆温水,苏锦洗了脸刚欲说话,柔娘一语不发拿过毛巾在苏锦没有洗干净的两侧脖子和后颈擦拭起来。
苏锦心中一动,闭目任由柔娘擦拭,柔娘的小手不知觉间会碰到苏锦脖子上的肌肤,轻挠慢擦之际,两人都浑身发麻。
四下里悄无声息,烛火噗噗的爆着火星,柔娘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在不断的滋长,柔娘感觉不妙,停下动作转身欲走,忽然间腰间一轻,被苏锦懒腰抱住。
苏锦的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吵闹:“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但苏锦的身体却给出另外一个回答,身体要害部位无可遏制的变得坚挺和粗壮,苏锦惊骇于这种变化之中,但随即这一切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身体的需求淹没了脑海中的那微弱的声音,他无法抗拒。
柔娘张口欲呼,却被苏锦吻上嘴唇,柔娘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锦近在咫尺的面容,欲待挣扎离开,但是全身已经毫无力气;苏锦**如火,舌尖撬开香唇将柔娘的小雀舌准确的擒住。
柔娘嘤咛一声迷失在苏锦无所不到的侵袭中,苏锦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他也不想再按捺,一把抱起柔娘走到书房里边一张锦凳上,三把两把将柔娘像只粽子般的剥开外衣,露出白嫩可口的香肉,随着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轻嘶,两人紧紧的密合在一起。
此情此景有词为证:
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熏炉蒙翠被,绣帐鸳鸯睡,何处有相知,羡他初画眉;
二八花钿,胸前如雪脸如莲,耳坠金环穿瑟瑟;
霞衣窄,笑倚江头招远客;
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苏锦一觉醒来浑身舒坦,昨夜突如其来的疯狂让他略有悔意,当看着柔娘踉跄离去的娇弱身影的时候,苏锦不由自主的产生的一种罪恶感;苏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便陷入不可遏制的癫狂状态,他一向自认很有克制力,为什么昨晚便控制不住呢?苏锦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此刻无瑕考虑这些,今天依旧忙碌不堪:张掌柜一会便要带着镖局的人来提钱出发,彩台上的服装展示进入第三天,柔娘和浣娘两姐妹要登台将自己的词作唱出去,但愿柔娘还能撑得住,是否能靠这首词受到庐州文坛的邀请参加《落花》诗社进行宣传在此一举。
锻炼沐浴之后,杨小四来禀报张老掌柜带着庐州威胜镖局的一帮人在宅前等候,到此时,苏锦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秘密了,两万贯铜钱他要往外拿还不累死,只能让自己院中众人跟随前往密室。
使女小厮们乍然一见那堆钱山一个个舌头伸的跟吊死鬼一样,他们没想到自己天天呆的这个院子里原来藏着这么多的钱财,这一回大开眼界,见识了大场面,死也值得了。
太平车来回拉了六趟,万贯铜钱才交到威胜镖局的马总镖头手上,双方签字画押交割完毕之后,马总镖头告辞上路。
苏锦送张老掌柜和两个机灵的伙计一直到南门五里长亭外,仔细叮嘱两名伙计好生照顾好老掌柜,偷偷塞给老掌柜一只金锭,挥手而别。
从此刻开始,苏锦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虽然苏家并不会因为这场生意的失败而彻底没落,但这笔生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是他的处子之秀,也是在庐州城商家中树立苏记威望的重要一役,绝对不能让那些家伙们看笑话。
吃早饭的时候,苏锦偷偷的观察柔娘的脸色,除了眼睛略有些红肿之外,柔娘的神态倒是很正常,走路的时候略有些不便,但看来问题不大,看向苏锦的时候眼神中也没有怨恨之意,相反倒有些揶揄的神色,仿佛是在嘲笑苏锦昨夜的疯狂。
出门前,苏锦抽了个空给柔娘使了个脸色,柔娘红了脸低着头跟随他来到内房,苏锦想说点道歉的话,却是说不出口来,挠着头犯踟蹰;倒是柔娘见苏锦神色扭捏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公子,奴家从进苏府的那一天起便知道会有今日,奴什么都不想说,公子爷能够收留我们姐妹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奴家自知身份悬殊,故而也不报特别的期望,只求公子爷能给奴家姐妹一个容身之地便可,公子爷大可不必为此事烦忧。”
苏锦瞪大眼睛看着柔娘美丽的面孔,惊骇于她的这番话语,本以为会是不依不饶的难以收拾之局,却没想到柔娘如此想法;苏锦自己倒是对柔娘的身份没什么感觉,但是他也知道一个破落的官宦之女做过歌女之后那是万万不能娶回家做正妻的,王夫人不同意不说,世俗的舆论也会让他名声扫地。
苏锦默然无言,紧紧将柔娘搂在怀里,不住的亲吻她,表达他对于柔娘的歉意和感激。
柔娘无声的靠在苏锦怀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淌。
苏锦知道宋朝的其实也是一夫一妻制,其他的女子都是妾室,妾室的地位极为低下,随时转让买卖不说,而且生下的子嗣都是庶出的身份,不能获得正式的继承财产和爵位的权利。
在丈夫死后,正妻有权利将他的妾室们扫地出门,除非生有子嗣才有继续在一起生活的权利;所以一般稍有身份的女子是绝对不愿意做为他人的妾室,一般身份贫苦或者娼寮勾栏之中的女子才会甘为妾室;当然稍有良心的男子都会为妾室偷偷准备一笔钱,让她们衣食无忧。
而柔娘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态,一来是身份使然不得不认命,二来对自己绝对有了感情,否则像这么美丽聪慧的女子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这也是苏锦格外歉疚和怜爱的原因
第六十一章 风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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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坐在清晨凉爽宜人的葡萄架下,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几盘糕点和碧绿的茶水,最近苏锦很是喜欢清早在院子里坐一会儿,不仅仅是用享用早餐和舒缓早锻炼之后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苏锦想给自己一种正在享受生活的错觉。
听起来有些可怜,但确实是苏锦内心的想法,这段时间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完全背离了自己享受生活的初衷;当然他也明白,无论在哪里想舒舒服服的与世无争基本上是个梦想,苏锦只是想活的更幸福一些。
此刻他便很幸福,身边陪坐的柔娘和浣娘两姐妹叽叽格格的谈着对某首曲牌的见解,又忽然跳到衣服款式的变化方面,这样的温馨氛围正是苏锦喜欢的,很快苏锦就受到感染,投入到这些话题中去。
院外一阵脚步声,有人慌慌张张的穿过二进的过道小跑着来到院门口叫道:“少东家,少东家,大事不好了。”
苏锦一愣,他听出来是杨小四的声音,这小子近来在成衣铺帮忙,苏锦曾鼓励他好好学,没准以后给个大掌柜当当,所以他没事便跟在赵大掌柜屁股后面瞎转悠,只是他如此慌张,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么?
“慌什么,进来回话。”苏锦斥道,苏锦的院子等闲人等是不许进来的,所以杨小四只敢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杨小四赶忙小跑着来到苏锦面前,连行礼都忘了,急忙道:“我的少东家,您还有心思吃饭呐,铺子门口都闹翻天了,赵大掌柜和张大掌柜叫小人请您赶紧去呢。”
苏锦翻翻白眼心道:“靠,吃个饭还被这小子数落,难道我还不吃饭巴巴的等着发生什么事儿不成。”
嘴上却没工夫跟他闲扯,忙站起身问道:“说明白点,到底是什么事儿。”
杨小四急的直跺脚道:“铺子门口好几百人来退衣服,说咱苏记的衣服回家一洗就缩水、掉色,一扯就烂了,都吵着要退货还钱,街面上好几百号人都围着看热闹呢。”
苏锦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是群体恶性。事件啊,这事可棘手了。
……
小柱子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骡车,柔娘和浣娘非要跟着去,说衣服设计她们有份,没准还能帮着解释解释,听到消息的小穗儿也要跟着去,苏锦没时间跟三个小妞啰嗦,车厢是坐不下了,只能跟小柱子和杨小四挤在拥挤不堪的车辕上,猴子般的攀着车厢坐着半个屁股一路颠簸向布庄和成衣铺门口行去。
远远地便看见自家铺子前面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热闹的好像端午赛龙舟的淝水河岸一般,又好像是围观汴梁大型瓦子里的人蛇表演一般。
苏锦眉头紧皱,这事儿看来不小,一大早怎么就招来这么些个人来集体退货,这里边定有蹊跷。
里圈的百十个人,人手拿着一件皱巴巴土兮兮的绸缎衣衫不断叫嚷着道:“退还我们的血汗钱,咱们省吃俭用容易么,想穿件新衣裳风光风光,没想到被你们苏记给骗了……”
“对,对对,快退钱来,苏记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老子这件衣衫洗了一水立马好端端一件蓝衫变他娘的丧服了,有你们这么坑人的吗?咱家爹娘可都健在呐,这是要咒死他们还是怎地?”
吵吵闹闹中,苏锦看到两位老掌柜左右拱手,安慰他们稍安勿躁,一切等少东家来自然会解决,但他们的声音显得那般的弱小,被淹没在人声中几乎听不见。最新最快更新
让苏锦放心的是,两处店铺门口各站着铁塔般的四五名壮汉,浑身肌肉纠结,一副憨大的样子,这些请来的武师倒是敬职敬责,看他们的架势,谁要敢往店内闯一步,砂钵大的拳头恐怕就要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苏锦的车子刚到街口就被认出来了,人们纷纷让开通道,让骡车直达店门口的空地上,众人看着半蹲半坐在车辕上的苏锦,那眼光就好像在看一只可怜的猴子。
两位老掌柜看到苏锦,眼睛都发光了,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来;苏锦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劈头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