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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边缘挣扎,这是苏锦决不能坐视的。
赚钱的路有很多,苏锦不能理解的是,这个时代的这些当官的怎么就这么不择手段,连自己这个从后世道德几乎沦丧的朝代过来的异乡客都明白‘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道理,为什么在这个满口道德文章全社会遵循圣贤之言膜拜圣贤之行的朝代,却有人根本不顾‘道’,为了钱而不顾一切呢?
更加让自己郁闷的是,这些人偏偏就老是在自己的身边出现,让自己一天舒坦日子也过不了,就像今晚,自己被李知和葛怀敏等人戏弄了一晚上,却不得不装疯卖傻的虚与委蛇,这让苏锦狠狠不已,憋着一肚子的闷气,以至于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和夏思菱缠绵,倒把夏思菱的身子当成是发泄愤怒的地方,挺着大枪狂刺不休了。
苏锦回过神来,自己也是满身的大汗,身下的夏思菱已经是软绵绵的趴在石桌上动弹不得了,苏锦赶紧停下,搂起夏思菱轻声的道歉,夏思菱额头上的一缕青丝湿答答的贴在脸上,强自抬手抚摸苏锦的脸,柔声道:“你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么?别放在心上,别让愤怒乱了你方寸。”
苏锦将头埋在夏思菱的胸前,柔软的胸口传来的阵阵幽香让自己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这些。”
夏思菱轻声道:“奴家伺候你洗浴好么?你好像……好像还没尽兴呢,奴家……奴家帮你……好么?”
苏锦自然明白‘帮你’是什么意思,忙帮着夏思菱系好衣裤,将她拦腰抱起往房中行去。
一间房门前黑影一闪,紧接着‘喀拉’一声响,似乎是房门上闩之声,夏思菱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羞愧欲死连用粉拳往苏锦身上擂;苏锦翻翻白眼无语之极,不用问定是小穗儿这个爱偷听的小丫头又在‘旁听’了。
两人相携入房共浴,隔壁房间里,一个小小的声音靠在房门上,胸口起伏不已;黑暗中的小穗儿听了半天的异响,早已经心跳如鼓,脸上也烧的厉害,闻听隔壁的房门关上,小穗儿这才拖着脚步往榻前行去,脱衣上榻之后,猛然间发觉下身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娘呀,我居然尿裤子了,这可羞死了。”小穗儿差点没哭出来。
第七三五章 消息()
次日上午,苏锦简单的处理了些鸡毛蒜皮的政务,便坐在堂上发呆,他很想出去转转,但又怕见到满城面无人色的百姓的样子,他怕自己忍不住乱了方寸,从而将昨晚掩饰的一切功亏一篑。
苏锦也在等待李知和的到来,今日若是李知和不至,那说明昨晚的一切言语行为都已经被他们所看破,要是那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想办法保命滚出渭州为好,呆在这里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直到巳时三刻,太阳已经将衙门大堂烤的炙热,堂上的衙役们也都不停的变换着重心暗中奇怪知府大人为何还不退堂休息,害的大家跟着煎熬。
苏锦失望了,看来李知和他们的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无奈之下,苏锦抬起托腮的胳膊,挥挥手无力的道:“退堂吧,诸位辛苦了。”
众衙门长舒一口气,纷纷拱手行礼便要退下,忽然间衙门外马蹄声响,几匹马儿从广场上裹挟着一股热风飞驰到衙门口,苏锦抬头细看,顿时心中大喜: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来者正是李知和,昨夜跟徐威商量了半宿,终于还是放心不下,苏锦虽然说的天花乱坠,但凭他一面之辞李知和和徐威又怎能信他;但万一苏锦所言是真,自己等人凭空得罪这个无赖的话,指不定会惹来多少的麻烦,而且此人若真的是晏家的女婿晏殊又为了他不惜徇私舞弊,那么借刀杀人以西夏人的名义弄死他的办法似乎也不稳妥,如果有既不得罪苏锦和晏殊又能保守自己等人的秘密的两全之策便是上上之选了。
两人商量了半宿也没个头绪,踌躇间徐威忽然想起一事来,泾州通判李淼上月刚去京城办差回来,此人跟徐威是同年进士,关系也相当的不错,回来后还曾带来些京城特产差人送给自己;既然他去京城刚回来,这个苏锦既然又是中状元又是娶晏殊的侄女儿为妻,动静闹的这么大,李淼又是个好打听之人,岂能不知他的底细?
李知和大喜过望,立刻要徐威安排人去泾州打探消息,务必要弄清楚这个苏锦的底细。
徐威本打算派人去拜访李淼,但又一想此事重大,他人前去实在是不放心,于是不辞劳苦的亲自连夜奔赴泾州拜访李淼,好在两城之间相距不足百里,骑马一刻不停的话来回半日可达。
即便如此,徐威连夜来回,还是直到次日巳时方才赶了回来,整个人都累的快要虚脱了,本来是个白胖胖的面团一般的人物,一夜颠簸奔走人都瘦了一圈,脸上也灰蒙蒙的全是尘土,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堪。
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很震撼,这个苏锦可不仅仅是状元郎,晏家快婿那么简单,李淼是个喜欢钻营的人,他去京城一来是办公事,二来是去拜访恩师副宰相章得象,西北的特产野味带了一大车尽数送入章得象府中在章府中逗留了整整一天,这期间章得象自然跟他无所不谈,谈及新近京城中的大事件政坛新星之时,话题自然免不了提及这个苏锦。
据李淼言道,这个苏锦确实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且其人行事出乎常理,竟然硬是娶了打他五岁的晏家寡妇为妻,叫世人瞠目结舌,而且此人在未参加科举之时便深得皇上器重,以应天府学子的身份便直接授予粮务专使的头衔,赐予金牌让其独领粮务,在淮南路扬州庐州等府做出了一番翻天覆地之事,竟然圆满完成了粮务这样的大事。
李淼还告诉徐威,这个苏锦还同富弼一道出任与辽人谈判的使者,以巧破敌让气势汹汹的辽使铩羽而归,这家伙开个什么银庄,连皇上都去送匾额,吕相杜枢密等人也都不得不送礼道贺,章得象自然也不得不派人送礼道贺。
徐威这些话一出口,把个李知和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无赖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自己面对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家伙,却原来是个风云人物,这一发现让李知和心底打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更震撼的还不是这些,徐威忽然从瘫坐在椅子上的状态中蹦起身来,探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关门回位,轻声在李知和耳边道:“李监军,我听李淼私下里跟我说了,这个苏锦似乎跟夏帅之间有过节,而且过节不小。”
李知和道:“哪个夏帅?”
徐威白了他一眼道:“还有哪个?刚刚调去京城数月,原西北四路招讨使,现在是副枢密使的夏竦啊。”
李知和愕然道:“夏大人?苏锦跟夏大人有过节?那不是找死么?”
徐威悄声道:“谁不是说呢,可是事实上却教你大跌眼镜,当然这些事都是私底下流传,也无证据可言,章相也告诫李淼不要乱说话,只知道便罢。”
李知和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算跟我躲猫猫?”
徐威道:“那倒不是,只是此事太过耸人听闻,你我只能听不能传,这个苏锦不知怎么跟夏大人的爱女勾搭上了,夏大人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独女给人玩弄,于是便设计要宰了他。”
李知和轻笑道:“夏帅那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在他头上撒尿,岂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他忽然间觉得不对,赶紧收起笑容来,事实上这个苏锦还不是好好的活着,而且还中了状元,活得有滋有味,这说明夏竦根本就没动的了他。
徐威没注意李知和的脸色,自顾道:“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脱了,然后便开始报复夏帅,在夏帅设计诱杀苏锦之后不久,夏帅唯一的侄儿柳宾华便给人发现死在了汴河边的桃林里。”
李知和大惊道:“难道是苏锦动的手?”
徐威竖指唇上轻声道:“监军大人莫要这么大声好么?柳宾华是悬在桃树上自缢而死的,可是这个柳公子是夏大人的亲侄儿,夏大人对他宽容疼爱有加,每日锦衣玉食仆从如云的伺候着,没理由自杀啊。”
李知和皱眉道:“是啊,怎么可能自杀。”
徐威悄声道:“私下里的流言都说是苏锦动的手,为了报复夏大人那晚诱杀自己。”
李知和喘了口气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即便是没有证据,夏大人又岂能饶他。”
徐威道:“是啊,夏帅定是展开了报复手段,不过倒没听说苏锦受了什么损失,只是在端午节那天被人差点行刺致死,反倒是夏家宅中连出血案,先是夏大人的玉璋楼别院被人给屠了,再后来便是不久之前夏家的袜子巷老宅被人血洗了一遭,两次屠戮夏府护院仆役死了六七十人,成为京城的头号大案,连皇上都惊动了。”
李知和颤声道:“这……这都是苏锦干的?”
徐威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不过私下里都说是他。”
李知和颓然坐到椅子上,喃喃道:“咱们小瞧这厮了,看来咱们摊上大麻烦了。”
徐威想了想道:“昨夜这个苏锦表现的有些不正常,不过在路上我想来想去,这厮看来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之徒,没准我们倒是可以跟他攀上关系,也许他会是我们未来的救命稻草。”
李知和嗔目道:“你怎知他不是来拿我们的?难怪他昨晚说对我们的事有所耳闻,他办过粮务自然知道里边的关门别窍。”
徐威点点头道:“说的是,可是万一他是来拿我们的,又何必告诉我们他知道咱们的勾当,他难道不怕我们铤而走险么?要知道凭他带来的五百马军,根本不足以保护他的安全。”
李知和冷笑道:“难道这就是叫做艺高人胆大么?这小子是在蔑视我等。”
徐威摇头道:“下官不这么看,我看他是临时察觉到城中的蛛丝马迹,非但是他,任何一人来到渭州城只要稍加留意都能发现蛛丝马迹,只是大多数人不会说出来,这个苏锦却是直接以此为要挟罢了。”
李知和道:“依你之见,我们该接纳他了?”
徐威摇头道:“非也,这家伙看来不是省油的灯,在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之前,咱们万不能说实话。”
李知和道:“那怎么成,咱们的军饷俸禄全攥在此人手中,他若急了一文钱不拿出来那该怎么办?官员们倒也罢了,士兵们可就要造反了。”
徐威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拉他入伙,但不能让他知道详情,每月大笔钱银打发上去,若他只是为财自然是不会再闹,若他别有所图,自然也会暴露;总之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后咱们便可有相应对策,切不可将他看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钱的贪官,夏大人都被他整的够呛,咱们跟夏大人如何能比?”
李知和吁了口气道:“你说的甚是,如果他要是真的为了对付我们而来,你说该怎么办?”
徐威默然无语,看着李知和慢慢道:“下官唯监军大人马首是瞻。”
李知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好,火烧眉毛且顾当下,就算他有天大的靠山,若是这趟专门是要来拿我们的人头的话,难道我们便伸着脖子任他砍不成?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先除了此人,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七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