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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烦躁难安。
但此时装置里又暗又静,坐在这离地十几米的空中抽完一整支烟,不由得开始想林裳了。思念的小溪流淌,很快便汇成了大江长河。我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其实早已收到几条来自她的微信消息,只因我只顾着跟高予仁见面而根本没有留意。
打开照片,发现林裳竟去了残缺。有几张拍了舞台上阿寺的乐队,有几张拍了酒吧里新布置的荧光灯,还有两张,一张是她的自拍,另一张,是她和肇可可的合照。穿着薄衫的林裳依然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她似乎有意识地照顾着肇可可的情绪,因此在拍照中并没有微笑。而肇可可打扮得很另类也很精致,只是眼神却有些空洞和无力。
我知道魏航的离开,无疑对肇可可是个致命般的打击。然而在感情的世界里,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哪里又有答案。我打通林裳的电话,乐队演奏的背景音中,林裳好听极了的声音仿佛是一汪冰泉,浸润着燥热难耐的天气,和我这颗飘摇不定的心。
她温柔地笑着说道:“等等,酒吧里太闹了,我到外面跟你说。”
耳听摇滚声越来越小,而哗哗的流水声似有似无,想必她已然离开酒吧,走到了锦江边上。林裳笑问:“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我魅力不够,都没办法让你想我?”
我又怎能告诉她我跟那艾思彤高予仁折腾了这许久,只好答着:“想,很想你有句词怎么说来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憔悴得全身上下都没了力气,电话都拿不起来啦。”
“臭贫!那现在怎么又拿得起电话啦?”
“因为看了你的照片,激动得又有了力气。”
林裳笑了笑说:“假得很,虚伪。”
“哪有今晚你怎么去残缺啦?”
“唉,”林裳叹气,“我想到coco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残缺,心里不好受,就想来陪陪她。”
“今晚生意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丝管路上这么多间酒吧,其实酒都差不太多,生意好的店,区别就在于它有自己的特色,有很高的辨识度。魏航的乐队便是残缺的特色,现在他走了、乐队走了、客源也便流失了。”
我亦叹气:“魏航那家伙,固执得像头牛,鞭子抽也抽不回来!”
“其实,那也不全怪他,coco在这件事上,确实做得有点太过孩子气了,毕竟,她应该了解魏航的脾气,和他的追求的”
慨叹一阵魏肇二人的感情问题,对他们能否和好如初,我们无法抱有乐观的希望。沉默一阵,林裳忽然问道:“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江边上呗。”
“不是啦,我正站在安顺廊桥上,看餐厅玻璃上反照着的江景呢。”
“恩我们还在那里拍过合照呢。”
林裳笑答:“有吗?我忘了耶。”
“忘性怎么这么大,那天晚上你亲了我,我的脸上留了你的口红印,被魏航他们取笑了半天!”
“哈哈你还偷偷摸摸地想抱我,被我从玻璃反光中发现了,”林裳大笑,许久说道,“那天晚上,其实我有点儿不开心,你还记得吗?”
“嗯,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我叹口气说:“是因为我那时还惦念着文惜吧不瞒你说,那些日子我还沉浸在失恋中魂不守舍,想和你更进一步,却又始终抹不开心里的纠缠。但是,其实那时候就有点喜欢你啦。”
林裳问:“那你现在还会惦念她吗?”
我想了一想,正经说道:“除非失忆,否则我没办法抹去停留在脑袋里的记忆,所以曾经那些我跟她在一起的美好的画面,偶尔也会闪现。但我现在已经从失落和绝望中走出来了,于是看待那些回忆的眼光,是平和宁静的,而不再是悲伤痛苦的了。”
“嗯,你跟我讲实话,其实我是很爱听的,你是个善良又温暖的人,爱一个人那么深,虽然令我感到嫉妒,可是我想,你也会那样爱我的吧”林裳停了停又说,“其实,正是因为你的诚恳和真实,我才会越来越惦着你要不然,我才不会才不会和你在一起呢。”
我微笑说道:“现在这不挺好吗?呵呵,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能在一起,有时想想,还觉得很恍惚呢。”
“臭显摆!”林裳温柔地咬着字句说道,“那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快不快乐?”
“很好,很快乐。”
“那就好陆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论以后遇见什么情况,我们两个都永远诚心诚意地对待彼此,珍惜每一次的相聚,和每一分的快乐,好吗?因为快乐对我而言,其实真的是挺难得的。”
“嗯,一定会的。”
林裳忽然叹口气说,幽幽说道:“陆鸣,你明天晚上能不能来成都一趟,我我想见你。”
我正待说好,却又想到后天早晨要给高予仁做的事,可能需要提前做些准备,免得临时出岔子,于是说道:“明晚可能不行,明晚的工作会很忙。”
“哦那好吧”林裳有些失落地说,静默了一阵,说,“后天早晨我们公司会去参加你们厂的中间交接大会,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早早地,先见一面?”
我有点摸不清她的心思,问:“到时候不就见面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先见一面’?”
林裳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以为电话断了而实际并没有,她终于笑了笑说道:“还不是想你了么”
我哈哈大笑,说:“丫头,再说一遍你想我了。”
“我想你个大头鬼啦!”
一番调笑嬉闹和叮咛嘱咐后挂断和林裳的电话,我有些沉浸在她的温柔中不能自拔,晃悠悠地摸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忽然好想抱她在怀里,像吻烟嘴一样,好好地吻她的嘴
漆黑阴沉的天幕的某个方向,忽然照相机闪光灯般烁了一下,跟着,轰隆隆的雷鸣从远方传来。一分钟不到,电闪雷鸣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我手里烟头猛地抖了一下,猛然想到:艾思彤不会还在那河边等我吧?这个疯女人,既任性又暴戾,我开着卡车离开河边时,她尖吼的话语依稀竟还在耳边回响: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就等到饿死我艾思彤说过的话,说到做到
我想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可能已经离开了。但她的狂躁又令我不得不相信,她确实会说到做到。也许就在这雷暴天气中,她依然任性和倔强地守在那里。
天幕越来越低压阴沉,我不敢再在高处停留,因为就在刚才,一道尖锐幽蓝的闪电,击中了分馏塔顶部的避雷针,雷声像是就在耳边爆响,振聋发聩。
第98章可以做朋友吗()
发动摩托车的时候,瓢泼的暴雨已然铺天盖地地宣泄了起来,我试图撑开一把伞,却被风撕扯得折断了伞骨,雨水直往裆下的车座里汇集,湿漉漉地几乎难以坐稳,笔直又粗线条的雨丝织成轻纱般的幕布,本就低得可怜的能见度,又因雨滴砸在车把上激起的水花而大幅度降低。
驶过窄桥,拐进河边的小路,雨势大得几乎难以看清河岸与河水的分界线,到处都是在摩托车灯照射下黢黑的一团团泥泞。在一个深坑又一个浅坑的湿滑颠簸中,我终于看见了一团闪着白色光泽的物事,艾思彤的奔驰slk,四个车轮已然被暴涨的河水浸没了四分之一。
她竟然真的还在这里等待!
摩托车灯照亮了奔驰的风挡玻璃,半躺在副驾驶的艾思彤猛地从座位上坐起,三分恼怒七分欢喜地扑在车玻璃上,看着窗外落汤鸡般的我。
我敲响车窗,示意她解锁车门。没想到艾思彤显摆无比地做了几个嘚瑟的造型,吐吐舌头、扯扯眼皮,最后竟然给我比了个中指。原本就不好看的她,这么挤眉弄眼一番,更让人觉得反感。
我大力拍窗,啪啪!
雨声太大,我听不清她在车里说了些什么,但从口型和动作上来看,她正幸灾乐祸地看我被雨浇灌,丝毫没有半点恻隐之心。雨真的不小,砸在头顶竟然有些痛,顺着额头扑在眼前,几乎让人无法睁眼。我无奈掏出手机,弯腰护着手机屏幕,在公司通讯录里寻出艾仲泽的号码,调出拨打菜单,手指按在拨通键上。
我将手机屏幕贴着车窗给艾思彤看,她看完作怨恨状,翻着白眼嘟着嘴唇,咔哒一声解开了门锁。
我带着浑身的水渍钻进了车子驾驶室,一股浓烈的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味熏得我几乎闭住了气,艾思彤尖呼:“啊呀!下去,你下去,你身上都是水,我的车都被你弄脏了!”
我几乎是闭住呼吸将奔驰发动,挪到了地势较高的位置,雨势太大,雨刷器开到最高档也无济于事,于是重新停车,无奈等待雨停。
我抱怨道:“你弄的什么玩意!熏死人了!”
“我我无聊玩香水瓶,把它弄洒了。”
“你还真坐得住!”
“那当然!我说过的,凡事我说到做到。”
“今晚我要是不来呢?山洪暴发,把你连人带车卷走!”
艾思彤摇头晃脑,笑道:“可是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
我一阵无语,不想再搭理她,可又想到今晚下这么大的暴雨,连车都开不走,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她又不可能于是把手机递给她说:“需要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吗?”
“干嘛要打?”
“这么晚不回家,你爸妈不着急的吗?”
“本小姐自有高招!我跟爸妈说要和舅舅一起玩,跟舅舅说不玩了要回家,然后,这一整个通宵,就是属于我自己的了。”
“真他妈会玩你就不怕他们互相之间打个电话,戳穿你吗?”
“戳穿又能怎样咦?”艾思彤拿着我的手机,指着电话屏幕上的我和林裳的合照说,“这个女的是谁啊?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
艾思彤低头看看林裳亲吻我的模样,忽然把手机一丢,说:“花瓶。”
我恼怒地捡起手机说道:“你爸妈的工厂马上就要交接开工了,嘴里积点德吧你,当心节骨眼上出状况,赔钱赔翻天!”
“我家有的是钱,要赔就赔大的,我还怕赔得少呢!”
我摇头:“跟疯子没有共同语言。”
斗了几句嘴,艾思彤开始一个劲地喊饿,喊着喊着渐渐声低,不一会竟然沉沉睡去。我将车窗开了条透风的窄缝,呼吸着潮湿的空气,渐渐眼皮沉重
许久,朦胧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忽然察觉自己竟已不知不觉地睡了几个小时,时间已是后半夜,而瓢泼的大雨终于停歇。推醒艾思彤,她迷茫地发了会呆,说:“雨停了吗几点了?我该回成都了。”
“你不再闹腾会儿了?”
“我哪有闹!都是你不好,我才教训你一下!”
我也再没了力气跟这个蛮横的小公主分辨了,只是问道:“腿上的伤怎么样?自己开车行吗?”
“没问题,我可以的。”
“可以就行,路上湿滑,慢着点开。”我下车,骑上摩托车。
艾思彤走到我的身边,说:“陆鸣谢谢你。”
“谢我?干嘛谢我?算了吧,是我谢谢你,你能正常点,别再咋咋呼呼地突然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