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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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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裳自嘲般叹了口气道:“我还曾在某一个瞬间天真地以为他投向艾仲泽,是假象,是用来迷惑对方的又一次精心的表演。可笑,我怎么能认为,这会是真的陆鸣,你看他的眼睛,被欲望花乱了的外壳里,深藏着的,是无以复加的挫败。是啊我们真的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她忽然回头,大声说道:“舅舅,你进来吧,我们还要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商量的,对吧?”

    窗外的王瑜猛地失措,千变万化的神色只在一瞬间演化完成,他似乎想要抬脚离开,却最终尴尬地笑了笑,笑容收敛,比适才哭过的林裳,更加没落。

    他瑟缩地走进门来,如同林裳的晚辈。

    他突兀地坐在椅中,双手无处落放,于是紧张地叠加在一起,右手手指飞快地旋转着左手手指上的指环,将它取下,又重新戴上。反复重叠的动作,手指很快变得毫无血色。

    “你你还好吗?”王瑜的声音有种砂纸打磨老旧乳胶漆墙面的感觉。

    林裳直面着他笑笑,道:“舅舅,此时此刻,你是需要我,比你更加坚强一点儿吗?”

    王瑜愕然,额角渗出一点汗色。

    林裳咯咯一笑:“舅舅,曾经你的肩膀对我来说,就好像高不见顶的峰峦一样,高大、挺拔、魁梧、有力,你的肢体语言远比你的话语,更加给我依赖的力量。可是今天,我还没有倒下,你却先倒下了”

    “你,你听我说”王瑜微微欠了欠身子,语气在辩解和恳求之间摆荡。

    林裳决然地摇头,道:“不必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干脆,你先听听我的想法,好吗?”

    王瑜翕动嘴唇,却不再说话。他看了看林裳,又看了看我,终于点了点头。

    “其实,”林裳字字清晰地说,声调语气,拿捏得仿佛国家级话剧团的演出舞台上,一个演技炉火纯青的演员,“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此时的我们都觉得,妈妈她神志不清,对我们各自来说都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不是吗?”

    我猛地心中一凌,万料不到,却又仿佛终于等到,林裳说出的这番话。

    而王瑜更是猛然从椅中站起,毫不迟疑地道:“那怎么会!”

    “别急着否认,舅舅”林裳的发丝低垂而下,遮住了她又一次红肿了的眼眶,她在哽咽中说道,“扪心而问,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而我呢?我又过得好吗?”

    王瑜的脸颊开始疯狂地抽搐,他怀疑地看着林裳,甚至看着我,如同被人揭穿了心底最深层次的秘密。

    “换句话说,舅舅其实我们两个,如今都并不是那样、那样渴望复仇了对吧?近二十年的时光,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在驱使着你,由一个乐观开朗的少年变成了阴郁内敛的男人,又是怎样的力量驱使着我,让我的身体和精神上,落下如此多的伤疤,却仍不觉得疼呢?”

    王瑜像是忽然之间苍老了许多岁。站起身时,他是个俊朗的男子,而颓丧地落下座时,他几乎又变成了一个耄耋的老人。

第257章决定离开() 
就像一根精致的火柴烧成了灰烬,就像一朵鲜艳的花儿开到了枯萎。林裳和王瑜相视着,彼此无言,却仿佛用两具灵魂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从林裳的幼年、王瑜的少年时期开始,一点一滴地回忆、一点一滴地遗忘。

    印象中的时间概念在此时显得那样陌生,以至于我恍惚地以为,这段可能只有五分半钟的时间,竟持续了整整二十载。

    “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不恨我吗?”王瑜终于率先打破沉默,他鼓起的是竭尽全力方才拥有的一丝丝勇气。但话一说出口,像是堤坝上崩开了裂口,一种迅猛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可就算是你恨我我也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曾经无数次地询问自己、质疑自己,甚至多想用双手血淋淋地撕扯开我自己的胸膛,探寻一番,我的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舅舅,我懂我懂我当然懂得你的感受。瞧你,眼窝都深深地陷了下去,脸颊上呢,又瘦下去了许多,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小胖子的影子呢”林裳浅浅地笑了笑,用亲人间最浓郁的关怀的眼神紧紧地看着王瑜,“你真的太累了、真的太憔悴了或许以后,你也终于可以不用在矛盾的生活中焦头烂额了,过得轻松一点我们都可以轻松一点。”

    王瑜牙关紧咬、拳头紧握,西裤在指尖的抓握中形成了一片令人揪心的褶皱。但他终于用力地点了点头,从齿缝中说出:“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办法逼继续逼迫自己,我只想要一桩充满希望的事业,可以让我全心全力地为之奋斗我也希望能够守护自己的家庭,不想再做一个虚伪的、机械的丈夫和父亲,而这些,我已经得到,我不能失去所以,林裳,我请求你”

    林裳苦笑着摇头,道:“请求我放手、请求我成全你,对吗?”

    王瑜抿着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像一个向父母提出过分请求的孩子。而后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裳的眼睛,期待回应,却又生怕她犹豫不决。

    林裳又笑,笑时,却用手背护在了唇边,笑得很是凄冷:“舅舅,其实,我已经放手了别担心好吗?时光国货依然是时光国货,屹立不倒;两家公司的生意一如照旧,蒸蒸日上,以后的日子,会有多好啊我呢,绝不可能出卖穆叔叔和小雪,所以,我更不可能会出卖你啊!”

    王瑜点了点头,用目光看向了我,悠长地舒了口气,仿佛以林裳的承诺而给予交换的条件般说道:“你们两个,也终于可以享受属于你们的幸福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们了”

    “当然,我们不可能再分开,”林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她看向我,而我也向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当中,心有灵犀就便够了,“你将会拥有你想要的幸福,那么我也一样。”

    王瑜深深点头。

    林裳顿了顿,又说:“舅舅,我想我想离开时光国货,公司的事情,我打算全权托付给穆雪。”

    “嗯?”王瑜一愣,“什么?”

    “没别的,我只想全心全意地照顾妈妈不管她的病情究竟怎样,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医生,给她最好的治疗我一定会让她康复的!”

    “这好,那好、那好”王瑜喃喃说着,眼神扑朔,神色有些复杂。

    林裳洞悉着一切,直言问道:“舅舅,难道你不希望妈妈痊愈吗?难道你希望她永远地神志不清吗?还是,你担心,清醒后的她,会让你无法面对?”

    “不不不,那怎么会呵呵,当然不是!”王瑜尴尬并错愕地紧张辩解着,“当然,我们要给姐姐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最好的治疗!”

    林裳不语,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瑜。很快,王瑜的额头再次渗出汗水,他下意识地用手拭去汗珠,衬衫的袖口,被湿润成了更加深沉的色彩。

    许久,许久林裳又一次微笑,她将身子转向,朝着窗户而背对王瑜,道,“太晚了,我想休息了”

    王瑜吞吐着喉结,从椅中站起,道:“明天,我会尝试联系国外的专家”

    “不必了”林裳冷冷道,“明天一早我会接妈妈离开这里,请为我准备一辆车子,从今往后,妈妈由我来照顾!”

    “可是”

    “我说得不够明确吗?”

    王瑜将话语吞回了肚中,颓丧道:“够、够了,那好陆鸣,就请你照顾好她,我先走了明个一早,我会准备好一切。”

    王瑜像个消失在黑暗当中的影子,倏忽之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屋子孤寂的萧索的寂静。

    而林裳无声恸哭。此番真的流干了眼泪,在她脸颊上触摸的我的手指,竟真的触不到一丝丝潮湿的痕迹。

    “我终于成全了舅舅、成全了穆叔叔、成全了小雪”林裳嘶声说道,“妈妈二十年前,我们成全了艾仲泽,二十年后,我们竟然又一次又一次成全了艾仲泽”

    她抬起头来,用悲伤的笑容问我:“陆鸣,你觉得可笑不可笑?”

    我皱起眉头,摇头。

    “可是我觉得很好笑啊!”林裳神情迷离,目光散乱地笑道,“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以为付出二十年的快乐磨成的利刃能够割断对方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我们所做的,只是替对方捅穿了阻止在他面前,飞黄腾达的最后一道阻碍”

    “但你的决定是对的,”我轻轻护住林裳的肩膀道,“这是终于决定离开的时刻,此刻过后,你终于可以卸下沉重的负担了。”

    林裳笑了笑,却依旧摇头:“我成全了所有人的意愿,也成全了我自己的愿念可是我,却独独背叛了我的妈妈啊我是所有人的救世主,却唯独也是妈妈的叛徒一个永远也不能得到原谅的叛徒!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妈妈清醒过来,我该如何如何面对她。”

    这一夜我没能给予林裳任何的劝慰,她比相识以来所有时间里的她都更显憔悴。

    翌日,迎接回到别墅的我们,是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帖的王瑜。

    “穆叔叔,小雪”林裳声音乏力,语气却十分诚恳,“我代替妈妈,向你们说声对不起这么多年啦,我和妈妈连累得你们苦不堪言,我代表妈妈,向你们说句谢谢,也说一句对不起。”

    两人的唏嘘声中,林裳又道:“也请你们放心,艾仲泽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就绝不会再来为难你们。虽然我并不那么了解他的想法,但我很清楚他的本性。”

    穆雪父亲无声中点了点头,只把个烟头抽得更加闪亮,末了他道:“替我照顾好你妈妈”

    林裳报以令人信赖的点头微笑。

    “姐姐,”穆雪走上前来拉起林裳的手道,“你真的撒手不管了吗?这么大的一间公司,你留给了我我怎么可能驾驭得了它?”

    “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假以时日,你一定比我做得更好”林裳鼓励地握了握穆雪的手腕,又道,“其实我最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你本是最无辜的,我却让你变成了最委屈的。”

    神情痴迷的秋期坐在了车子的后排左侧座位,忧心忡忡的林裳甚至为她关闭了车门上的儿童保险锁,替她拉拢了后排座位很少用到的安全带。她苦笑对我说道:“妈妈离老还早着呢,我却提前让她过上了受人照顾的日子,如果意识得到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她一定会满带强调地说‘欧呦,妈妈有那么老么’”

    我低沉地微微叹气,问道:“我们走吧?”

    “我只想尽快离开越快越好!”

    杭州去往上海的车程并不长,车里的氛围却渐渐沉重,直到我有些难以承受的程度。倾斜的光照打在林裳的脸上,将她的容貌分割成为一半的明亮和一半的阴郁,映衬之下,只觉她的表情,愈发地消沉了。

    我开着车子,从后视折光镜中看到秋期的种种动作和表情。她不时做出一些匪夷所思、荒诞奇异的动作,她露出神秘而又痴傻的笑容,那笑容灿烂但诡异,像是装满了邪恶的潘多拉魔盒的外面,涂画着最精美的图形与画幅。甚至笑的同时,林裳需要时刻不停地,为她拭去唇边淌下的口水。

    阳光很好,灿烂,刺眼,高速公路上车况亦很好,飞驰、流畅。我却从未想过,离开的感觉,竟也会如此地扭曲。

    “陆鸣我们说点儿什么,一刻不停地说点儿什么,好吗?”林裳用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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