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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裳瞪我一眼,嗔道:“站那么远干嘛!怎么?怕台下的女歌迷们吃醋伤心吗?”
“不不不哪儿能呢,”我向林裳挪了挪,终于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道:“我是怕台下的男歌迷们生气嫉妒”
林裳忍不住笑了。但顿时,我如芒在背,无数尖锐的口哨声像是扎向我的飞镖。我却将林裳搂得更紧,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脊背为林裳阻挡那些“善意的打击”。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竟然在酒吧里打架,还害得coco受伤!多大的人,怎么还那么幼稚!”林裳蹙眉怪我。
我凑近她的耳朵说:“我还不是想撮合他们两个既然已经受伤了,咱俩干脆精诚合作,配合coco演一出苦肉计怎么样?”
“什么苦肉计?”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配合,默契配合就成!”
我和林裳亲昵地说着话,一旁的魏航肇可可却像是联合国大会上,两个敌对国的怒目像视的外交家,仿佛目光也是锐利的武器,不杀死对方不罢休。
“coco,别在酒吧守着了,今晚咱们一起出去玩吧?你也很久没见芓荞了吧,咱们去她新的舞蹈教室看看。”
肇可可摇头道:“不去!”语气冰冷。
我暗暗捏捏林裳的手,林裳会意,道:“coco,我很难有时间出来玩的,就当是陪陪我好吗?”
肇可可不忍扫林裳的兴致,犹豫一阵,点头道:“好”
我扯着魏航道:“咱们现在就去彭州,一起琢磨琢磨经营策略哈!早准备早上手!”
魏航不置可否,我小声对他说:“coco不能走路,你背她!”
“我不背!要背你背!”
“我背?媳妇儿要吃醋的。”
魏航鄙夷地看看我说:“那也不背!说了,不伺候女人!”
“谁用他伺候!我自己会走!”肇可可拍了吧台,高声喊着,猛地跳下椅子,却痛得脸颊也抽搐了起来。
我无奈背了肇可可出门,和林裳一左一右把她架上车。魏航那厮却竟然真的大喇喇地坐上了副驾驶,瞧也不瞧肇可可一眼。我心说你行,魏航,三爷今晚跟你卯上了!
“后面去!副驾是我的专座!”我向魏航喊。
“消停点行吗,三儿?让我安静会。”魏航出乎意料地做了个讨饶的表情。
“少装蒜,后边去!”我硬是将魏航拖下了车。
路上,我翻看着手机浏览器,同城网站里寻找着乖巧帅气的男猫儿,和林裳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给喵妹儿找男朋友的事。暗地里,我们却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后排座位中的动静。
魏航和肇可可却分坐座位两端,比拼车的乘客还显得疏远陌生,我有心撩拨他俩些话题,却是对牛弹琴般得不到半点回应,无可奈何地最终放弃。
倒是魏航打破了后排座位的沉寂,像爆胎一样狂吼一声:“我靠!taylor!鹈鹕夕阳!”
“什么鹈鹕”我被魏航的嗓震得耳鸣,回头看他,惊呼:“放下!谁让你动我的琴啦!”
“你的琴?”魏航想了一想,冷哼一声,浮夸地震惊道:“小十万的吉他,就你兜里那几百块,你买得起?”
“十十万?”我惊愕地回转了脑袋看向林裳,这妮子单手梳了梳头,把自己的脸藏在短发里。一阵,忽而又扭转了头来,对我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第152章都猜错了()
我心思复杂地看着林裳,忽而惭愧忽而感激,忽而又有种残缺不全的自卑蠢蠢欲动。那把材质细腻、做工精湛、音色绝妙的taylor吉他,尽管我初弹它时已知它定然价值不菲,但也没有想到它的价格竟然接近了十万。十万,这是一个至今对我来说仍然非常庞大的数目。
我不禁回头看魏航怀中抱着的吉他,看车窗外纷纷划过的路灯,在它光洁的漆面上流光溢彩。顿时觉得有些痴了仍记得工作三年后,我才堪堪攒够十万元。而即使是攒够了十万,我也绝不可能用全部的积蓄去买一把吉他。但此时此刻,它却真真正正是属于我的,并且,它和坐在我身边全神驾驶的林裳,竟都是属于我的!这令我感到一阵不甚真实的恍惚。
魏航捅捅身边的肇可可,凶巴巴道:“给我扯张湿巾纸!”
肇可可嘴唇一翘,扭头看向窗外,过了一阵,却又气鼓鼓地扭了自己几下,像是恨自己的不争气。而后伸手入包,扯了湿巾纸,忿忿地甩给魏航。
魏航小心地擦拭了双手,这才按在了琴弦上。随手拨弄几下,立时弹出了一段技术含量很高的即兴华彩。尽管我已听过这琴多次,但此时听魏航弹来,又有了一种别样的风情。不光是我,魏航身边的肇可可也又一次地沉迷在了魏航的琴声中,嗔怒的表情迅速在水波一样的旋律中溶解,化作了盈盈双目中静静的、柔柔的、浓浓的爱意。
魏航一边弹奏吉他,一边叹道:“三儿,一切真的不同了我还记得,咱俩当年勒紧了裤腰带,才各自存了几百块买把入门的吉他如今我弹这把琴,尽管它的声音无可挑剔,尽管我的水平日臻化境,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兴致和快乐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我和魏航曾经年少的时光,那些默片中的光影,无不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傻乐观的少年,穿着简单、外表土气。那时的魏航并没有蓄起凌乱的胡须、没有结实肌肉上粗犷的纹身,更没有满头夸张的大脏辫;那时的我对未来无限憧憬、充满希望。
可是如今,我们的眼睛,彼此相视时,看到的竟然都是一种无奈深深的疲倦。
来到李亚军的夜店时,依然是我背着肇可可,而林裳在后跟着,轻轻扶着肇可可的脊背。肇可可趴在我的肩头,喃喃说道:“三儿,辛苦你了,要不你放我下来嘛,我自己勉强可以走。”
我摇头道:“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么的铁石心肠”
“算了吧,三儿”肇可可有些犹豫,又有些伤感说道,“我觉得这样缠着他挺没意思的,他讨厌我我不怕,但我很怕自己让他心烦不如就这样放手吧,他没有我,过得一样很好,我没有他,也也可以好好生活的”
我怕肇可可就此放弃了心中的执念,看多了分分合合,深知也许一个错过,留下的便是一生的遗憾。我鼓励她说道:“你和魏航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不如我了解他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对你爱答不理的模样,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尊心作祟,让他把尊严放到一个不重要的位置,会让他觉得有点面子上的过不去,不过嘛其实他比谁都更在意你。”
“真的吗?三儿,你说,是不是我把‘残缺’嗯,我是说,把我的‘选择’卖掉,他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干嘛要那样?你要活出你自己才好,越是在意他的感受,越是把他惯得没边儿,凭什么为了他放弃你自己呢?两棵临近生长的树,想要彼此依偎、相依为命,只能弯下腰来,把各自的枝叶往对方的方向伸展如果其中一棵树失去了自我、砍断了自己的树干、倒在了另一棵树的身上,也许获得了一时间的亲密接触,但很快,它就会枯萎死去的。”
“嗯我懂了!看不出来你还蛮有情怀的嘛,”肇可可点点头,小声地在我的耳边说,“你背了我这么久,可别冷落了林裳呀,小心她吃醋哦。”
“怎么会?”
“我是女人,比你更懂我们自己。”
“好吧”
那夜店老板李亚军见到魏航,像是一个见到省长视察的村干部。腾出好的位置,好酒好烟上着,点头哈腰地为曾经在“残缺”逼魏航喝下两瓶洋酒而赔罪,手掌作势往脸上抽着,一副滑头却又诚恳的模样。定然是自己经营了夜店,了解到这个行业的不易,才理解了好的驻唱歌手至关重要的作用和意义。于是收起了曾经的傲慢,表现出了对人才的渴望之心。
我摇头慨叹,那时傻吊模样的李亚军,竟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在岁月的长河中愈渐成熟。而同样不断成长的我,也放下了过去的矛盾和成见,带着笑容跟李亚军寒暄起来。
卡座里,林裳脱去了高跟鞋,和肇可可依偎在沙发中说着些像是闺蜜间的悄悄话。而我和魏航抽着烟,与那李亚军谈起了合作之事。李亚军诚意十足、态度真诚,两方很快便达成一致。
魏航始终寡言,只在末了补充一句:“别的我都没有意见,但唯独一条,工资日结,我的兄弟都是今宵有酒今宵醉的人。”
李亚军皱眉思索一阵,忽然绽出笑容,举起酒杯,呲着他那口黄焦焦的牙齿道:“豪气!我喜欢!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每晚七点半到九点半,两个小时的时间,航哥带着乐队兄弟,在我们这里表演摇滚。待遇就按航哥说的,工资日结,绝不拖欠!”
三只酒杯碰在了一起,三个洒脱的男人将酒一饮而尽。
李亚军悄悄问我:“鸣哥,这两位美女,coco我认得,那一位,想必是嫂子吧?”
“你觉得呢?”
“必须是嫂子啊!就算不是嫂子,是女朋友或者,哪怕只是普通朋友,过了今晚,不也得是咱嫂子了?”
“少贫嘴!”我端起桌上的酒瓶,几个杯子里斟满了酒,端起酒杯示意李亚军碰杯,道,“以前在‘残缺’,魏航被你逼着吹两瓶酒他可不是憷你,而是为我、为了乐队挡刀,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懂吗?”
“懂!懂!”李亚军点头如捣蒜,说,“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脑子进水了不过,鸣哥你拿麦克风砸我脑袋那几下,还真挺给劲儿的。”
“咱们几个既然能同上一条船、同吃一锅饭,‘化干戈为玉帛’这句话就不能只是说说而已!你是老板,我和魏航给你打工,你得实打实地给我们最坚实的依托。”
“那必须的,为了略表我的诚意,也为了洗刷咱从前的那点过节”李亚军很明白事理地端起了其余几杯被我倒满的酒,咕咕咕地一杯杯仰脖全灌了下去,而后瞪着红透的眼睛,急捂着嘴含糊说道,“不行我得去方便一下”
离开夜店之时,我装作酒醉,只扶着林裳的肩头摇摇晃晃,嘴里嘟囔道:“我喝喝多了,媳妇儿,走走啦!”暗中却给林裳使个眼色,林裳会意,不再理睬魏航和肇可可,撑着我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林裳迈着步子轻笑,小声问道:“要是魏航真的丢下coco不管,咱们这么做,岂不是让coco更加伤心?”
“哼今晚魏航要是不把coco背出来,”我将拳头骨节捏的咔咔直响,“今晚的黄昏,就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太阳。”
林裳噗嗤一笑,说:“走快点,魏航在喊你哎”
夜店外,我和林裳十指相扣,两人的眼睛双双紧盯大门。
林裳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真的很怕,等一下看到魏航独自走出大门,而coco一瘸一拐地挪出来”
我咔哒一声点燃了烟,道:“人心都是肉长的,魏航一副混世大魔王的造型,内心里还不是善良得像一头绵羊?他一定会背coco出来的。”
仿佛是在期待一场漫长赌局结果的揭晓,随着时间的分秒推移,我和林裳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她拉住我的胳膊,环绕在她的脖颈,缩进我的怀抱,轻轻叹了口气,说:“难道非要经历种种曲折磨难,两个人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