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辽母亲在旁边慈祥的拍了拍关凤的头,微笑道:“辽儿,你儿子啊,跟你小时候一样,也是个流氓胚子,见了丑一点的女孩就哭;如今,见凤儿长的漂亮,便天天哭着要她抱。”
“哈哈哈……。”张辽心情本来凝重,此刻也是开怀大笑起来,上前,从关凤手里接过儿子,笑道:“来,小流氓儿子,让爹爹抱抱。”
关凤见张辽回来,心头一喜,忙福了一礼,低声问道:“张叔叔,我哥哥他?”
“没事,没事。”张辽一面把脸往儿子身上凑,一面答道。可是心头却愈来愈沉重,若是高顺真的派兵强行把关平兄妹驱逐出城,这兵荒马乱的,出了个差错,先不管良心上的不安,那以后又如何面对关云长;吕布若是败了,那曹操可是在徐州屠过城啊!保不准他兽性大发,又在小沛屠一次,那身后的慈母、娇妻、幼子,该何去何从?
而此刻,怀中的儿子也被父亲锋利的胡茬刺疼的哭了起来,关凤上前接过。
看着挚爱的幼子、心爱的娇妻、将自己辛苦拉扯大的母亲,张辽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终于下了决心:背上不忠之名又如何!为了家人,死尚且不惧,何惜名声!
“娘子,把盔甲替我穿上。”
“夫君就走了?”刘氏把才脱下的盔甲继续套上,一面问道。
“急事。”张辽蹙眉沉声道。心里却想到:当下之计,只有去往牢狱中见关平一面,向他说明自己欲投靠刘备的心思,并一同商量下一步的走向。
张辽心中的道德定律,终于被对家人的深厚感情击败。事情,开始朝着关平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待穿戴好,张辽引了亲兵往外走,到了门口,回望众人,交代道:“娘子,今夜关紧大门,除非是我叫门,否则不准开门。”
刘氏一怔,虽然疑惑,可还是没有问,点头道:“夫君去吧,大可放心,奴家记着了。”
张辽快步奔到牢狱,问了监狱官关押关平处,走到那里时,却怔住了,只见关平、宋宪哥俩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一面品茶,一面开心交谈。
“监狱官…。监狱官……”张辽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将军,什么事?”
张辽指了指牢房内悠然自得的二人,略有艰涩的咽了口唾沫,问道:“这怎么回事?”
监押官一笑,道:“是关将军自己要求的,下官本来还担心二位将军再次打了起来,没想到关系这么好。”
张辽挥挥手,让监押官打开牢门,又让众人退下。
“定国。”
关平正背对牢门喝茶,听见张辽的声音,嘴角一笑。
张辽终于是来了。
而与宋宪聊天的过程中,关平又有了新的发现,那边是:宋宪对于高顺,也心怀不满,只因为宋宪与侯成喜欢饮酒,因此没少大醉,大醉必误事,这对于治军严格的接近苛刻的高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为了此事,宋宪没少挨高顺的鞭子,自然怀恨在心。
当关平将擒拿高顺,掌握其军队的想法说出来后,宋宪稍作犹豫,便答应下来。
而高顺在军队中的崇高威望,也仅限于他亲自训练出来的陷阵营,普通曲中的士兵,因为高顺治军严格到近乎苛刻,稍有违反军纪,便是严重的惩罚;因此,对高顺的不满之心,在普通士兵与低层军官中,广泛的存在着。
因此,外有张辽帮助,内有宋宪为策应,只要将高顺本人不露消息的擒下,那么,他的军队,便不难掌握。
“文远啊,来…。来…。。喝一杯。”尽管张辽与父亲交情好,关平却没有以子侄辈去结交张辽,而是以平辈相称。这也是为了以后收服张辽做准备,毕竟,晚辈做长辈的老大,实在别扭。
宋宪也站立在一旁,对张辽恭敬行礼。
张辽没有搭理宋宪,而是将关平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定国,这是怎么回事?”
关平笑道:“我与宋将军乃是误会,现在误会已解,当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张辽咬咬牙,对宋宪道:“宋宪,你先出去。”
待宋宪出去后,张辽把关平拉到桌前,道:“定国,我与你商量一件事。”
关平一喜,表面上却是疑惑,道:“文远请说,只不过我现在是囚徒,只怕帮不了什么忙。”
张辽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既然下了决定要投靠刘备,既不藏着掖着,也不顾首顾尾,坚定道:“我欲投靠刘公,请定国作为引荐之人。”
第8章 三人阴谋集团()
关平心知张辽此刻绝无谎言,却凡事稳妥为先,若是一口气答应下来,也显得不成熟、没有城府,以后在驭人、驭将方面也多有不便。
想到此处,关平先是沉默了几秒,尔后,眼睛带点颇具意味的笑容朝张辽瞟了一眼,然后从桌上拿起茶杯,斟了两杯茶,自己端了一杯,先抿了一口,又递了一杯给张辽,笑道:“文远,这牢狱之中的茶水真是不错,虽入口微涩,然细品之下,醇厚悠长,极是润喉。”
张辽干笑几声,眉头蹙的更深,正待要说话,关平已经茶杯端到手边,只得接过,却不喝下,道:“定国,我是跟你说正事,十万火急的正事,关系到我的一家以及你兄妹安危的正事啊!”
关平一愣,脸色略微紧张起来,道:“文远且说。”
“辽那日受到定国点拨,回去后思考半日,觉得跟着吕布绝无前途,而刘公仁德慈厚,而胸怀大志,实乃明主,辽若是冒昧前往相投,恐有不便,还望定国作为引荐之人。”
关平笑道:“文远,你就不怕我是真心投靠吕奉先将军,我此刻若是大声呼喊,引来高顺将军,我可建大功,而文远你……”
“定国!”张辽大喝一声打断关平的试探,大声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不多时,高顺就会将你兄妹二人驱逐出小沛城,到时,我看你如何保护你妹妹!”
“什么!”关平猛的站起,他原本以为高顺只会将自己关押,没想到他的行动竟是如此果断而迅速。若真是连同妹妹被驱逐出城,手下并无一兵一卒,而曹操大军又要到来,凭自己一人之力,如何抵挡千军万马,如何能保护好身旁羸弱的妹妹,关平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又道:“而据斥候来报,曹公已经领兵往徐州而来,并在梁地遇到了刘公,二人已经合兵一处,直往徐州而来。”
关平顿时明白,原来是曹操的兵马迫使张辽下定了决心,便问道:“那文远打算如何应对?”
张辽缓缓道:“若是率领我部出城,往西北寻找曹、刘二公……”
关平打断道:“此策不可行,我部一出城,以高顺之敏锐,定然知晓,到时,他咬住我军,然后令人告之吕布,吕布再引铁骑来追,那便是灭顶之灾。”
张辽无奈道:“我亦知此策不可行,所以只剩下另一策,不过这一策,却要使定国你兄妹二人受些许委屈。”
“文远且说。”
张辽道:“高顺军若是将你二人驱逐,定国你且出城,我会暗中派遣斥候二十人护卫你,助你二人至刘公处,向他说明此处情况。不过定国且放心,我定会护的你兄妹二人周全。”
关平却一笑,道:“多谢文远好意,不过,我却有令一良策。只是……太过冒险。”
“定国且详说。”
关平紧盯着张辽,眼中光芒渐盛,低声道:“所谓“擒贼先擒王”,你我二人联手将高顺暗中擒下,然后再夺取他的兵马,占据小沛,等到曹、刘二公大军到来时,便可迎大军入城。文远,你看如何?”
张辽吃了一惊,他本是喜欢行险之人,可是相对于关平这种雷霆手段,张辽自认还达不到这种决然的魄力。
只因此计实在冒险,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所带来的后果,都是全盘崩溃、万劫不复。
关平抿了口茶,耐心解释道:“文远,方才我已跟宋宪将军打探过,除去陷阵营,高顺手下军士对高顺皆有微词,只因为高顺治军太过严厉苛责。而宋宪将军又答应为内应,只要将高顺擒住,到时拿出帅印,又借用吕布的名号,那些士兵不难掌握。”
张辽蹙眉道:“我所担心者,乃是高顺手下陷阵营啊。这支兵马虽然只有七百余人,可是铠甲,战具精良无比,且士兵都是善战之人,说之能以一敌十亦不为过。若是这七百人不服约束,我们即便有五千之众,也不能控制局势啊。”
关平大声道:“陷阵营虽然精锐,可是群龙无首,便是一盘散沙,又有何惧!”
“好!”张辽扶剑起身,已然下定决心,道:“定国,你将宋宪换进来,我估摸着明日高顺就会驱逐你,那么,便在今晚行事!”
“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张文远。”关平笑道。史上的张辽曾经有独自一人去敌营劝降的壮举。凡事,都有风险,能够克服对风险的恐惧,并谨慎行事的,便是大才。
关平叫进来宋宪,三人各自坐下,因张辽年长,且职位最高,资历最深,算是这一阴谋集团的最高名义指挥官。
“文远,宋宪,小弟倒有一计。”关平抢在最高指挥官张辽面前发言,其目的便是要争做这小集团的实际领导人。
所谓“先发夺人”,便是要给张辽与宋宪形成这样一种印象:是我关平领导你们,而非你们领导我。这样,在以后与刘备抢夺人才时,会有利的多。
张辽本来正待说话,被关平打断,心有不快,却不好说出来,只得道:“定国且说。”
关平紧紧盯着二人,眼中的自信光芒难以掩盖,半响,开口道:“第一步。文远,你赶快派人传信与高顺,着他到你的军营商议事情,言辞要谦恭、真挚;
第二步,在高顺出军营以后,宋宪将军你便急速返回高顺军营,召集你的心腹,集结待命;
第三步,待高顺前来,我带领甲士埋伏在帐外,与文远合力将高顺擒下,并囚禁,力求做到悄无声息;
第四步,便是由在下看守高顺,而文远你带着高顺的帅印前往高顺军营接受其军队,理由便是:主公发来急令,着高顺前往下邳城助战,而高顺部,暂时交给张文远管带,如果士兵们有疑惑,此时,宋宪将军再带领手下士兵首先响应。如此,大事可成!”
此番说话的语气,虽然名为商讨,但是关平在说的时候,故意的夹带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一口气说完,关平微微平复了气息,道:“二位看我这计谋如何?”
宋宪却是粗人,对于此等谋略,完全不懂,但是见关平说的井井有条,而且确实在理,便响应道:“好计策,宪愿听从定国调遣。”
张辽亦是点点头,道:“此计可行。”说罢张辽站起来,命令道:“宋宪,对于心腹之人的挑选,可要慎重,切不可走漏了消息。”
宋宪轰然应答。张辽又对关平道:“定国,到时擒拿高顺时,我正面与他交战,你可拿刀背击晕他,切忌,万不可伤了高顺。”
“知道。”关平沉声应道。
不知不觉,张辽与关平已经就领导权问题暗中交锋了一次,虽然关平抢先动手,可张辽依靠威望,还是把指挥棒夺了过去。
关平也深刻认识道自己此刻的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