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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朱祁镇独自陷入沉思之时,另一个女人却在风闻今日皇上与皇后之间的事情之后,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句。
周卿宁半躺在华贵的虎皮靠椅上,享受着宫人用时鲜花卉为她的玉甲试色。黄色的迎春、殷红的杜鹃、嫩粉的樱花每一种春天的色彩,她都要求试一遍。
在她心中,女为悦己者容,女子的容貌仪态,自然是顶要紧的事情,所以她才对一切装扮吹毛求疵。
第19章 再遇而欢(4)()
“娘娘,色都上好了。请您过目。”身边的宫女谄媚地将周卿宁的手捧至她眼下,“娘娘,这黄色的迎春很衬您的肤色呢。特别映白。”
“映白?”周卿宁的眉头紧了紧。
宫女似乎没有觉察到周卿宁的脸色,继续道:“这个颜色鲜少用在指甲上,皇上看了定会更加喜欢娘娘的。而且,这春日里,黄色清新可人”
“你是新来的?”周卿宁将玉手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看了看颜色,脸上露出不悦的微笑。
“回娘娘,奴婢刚来十几日。”
“嗯。手上的活计不错。该赏。”周卿宁拿起边上的各色花瓣,放在指甲上,试色。
“多谢娘娘。”宫女显然很高兴,早就听说宫里这位娘娘位高权重,但对奴才格外凶恶。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容易便得了赏赐。
得意早已写在宫女脸上。
“湘雅,你说赏她点儿什么好,”周卿宁回身,对身边捧着点心的宫女说道。
这宫女过一遍主子的眼,便已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福身道:“回娘娘,这妮子细皮嫩肉的,多了不行,就赏她杖责二十罢了。”
宫女立刻脸色煞白。
“那便听你的。来人,杖责二十。”周卿宁将花瓣扔到一边,抬起手掌。
湘雅便默契地将一粒进贡的水晶玫瑰糕放至周卿宁手中。
“奴婢娘娘饶命啊,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娘娘明示。”
“湘雅,你与她说说。”周卿宁不屑地起了身,走向内室。
湘雅放下手中的盘子,走到宫女面前,挥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作为一个奴婢,该说的便说,不该说的若是说了,只有死路一条。你方才说什么?黄色映白?我家娘娘肤质胜雪,那种颜色不是为她陪衬,何来映白一说?还有,娘娘贤良淑德,皇上视娘娘为珍宝,何以会因为指甲的颜色,更加喜爱娘娘?”
“奴婢失言,还请娘娘念在奴婢是初犯,饶了奴婢吧!”
“若万事有重来,岂不人人达到极乐?”湘雅冷冷道,“来人,拖出去。”
处理完宫女的事,湘雅走进内室为周卿宁染上了她最喜欢的桃红色。
“还是你了解我。”周卿宁满意地看着妖娆的玉手。
“都跟了娘娘快六年了,奴婢一门心思都在服侍娘娘上,也有心得了。”
“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宫人,得力,不多言,牢靠。”
“娘娘,方才王公公派人送来了密信。”湘雅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展开,送到周卿宁面前。
周卿宁淡定地接过,淡定地读着,可读完便不淡定了
“周贵妃到”乾清宫内,朱祁镇难得的清浅被宫人尖利的声音打搅。
周卿宁装扮娇嫩地走进了暖阁。还未等朱祁镇开腔,周卿宁便扑到了他怀中,撒起娇来。
“皇上,您说好今日代臣妾陪着见依的,怎的这会儿自己跑回宫中偷闲了?”
周卿宁嘟着嘴,一脸嗔怪。
朱祁镇还真把见依给忘了。
第20章 再遇而欢(5)()
放下手中的书卷,他自然地将周卿宁搂入怀中,狂放地在她颊边印上一吻。
果然,她的脸色便好看多了。
朱祁镇了解她,这个女人的一切娇嗔责怪,用“宠爱”都可以解决。
这样的女子虽然肤浅,但也简单,听话。
“见依喜欢她皇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半路遇见,就被她皇叔领走了。”
听到郕王,周卿宁也无话可说了。
“不说这些了,”她自觉没趣便转了话题,“皇上,臣妾特意为您染了新指甲呢。”
“唔挺不错。”朱祁镇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在周卿宁身上,随意瞄上一眼便夸奖道。
“皇上您都没有仔细看。”周卿宁收回手指,索性腻到朱祁镇怀中,“您不喜欢臣妾了么。”
“怎么可能。宫里谁不知道你是朕最宠爱的女人。”朱祁镇常常需要解决周卿宁诸如此类的提问。
其实,他宠幸过的女人,多半喜欢问这种问题。他已经可以不走心地回答地天衣无缝了。
“那皇上今晚到臣妾宫里来好不好?”周卿宁噘着小嘴,用指尖在朱祁镇的胸口画圈。
“朕昨夜不是才宿在你宫中么?你就不怕朕把你看腻了?”
“所以臣妾整日思量着如何打扮地更娇艳些,好让皇上每每都看着新鲜。”周卿宁突然认真起来,“皇上真当臣妾是愿意打扮地如此华丽么?还不是为了讨皇上欢心?不然臣妾哪有那心思。”
“好好好,朕去就是了,瞧你,朕不过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朱祁镇对周卿宁的宠溺,不同于他以往的冷漠。
或许是因为周卿宁已为他诞下儿女,亦或者朱祁镇只是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作为一个帝王,一个丈夫,一个男人,被需要等于一种存在感。
周卿宁从进宫之日起,便用她可爱的小无赖强调着朱祁镇的存在感。
“那皇上晚上一定得来。”周卿宁满足地起身,“臣妾这就去宫里准备着。”
走出乾清宫,周卿宁原本娇媚的表情,立刻变为冷颜。
湘雅熟练地接过周卿宁手中的帕子,为她递上香粉。
周卿宁照着镜子扑着本就无瑕的脸:“皇上今晚会来承欢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这就吩咐下去。”湘雅颔首。
“知道就好。本宫决不能让皇后那个贱人抢去了皇上的心。”说到钱梦砚,周卿宁的表情有点狰狞。
“娘娘多虑了。以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皇后怎能动摇?”
“可她毕竟是皇后,不得不防。”
“若娘娘终是不放心,那便该早做打算。”
周卿宁放下粉扑,顿了顿,轻声道:“该怎么做?”
湘雅将周卿宁扶至无人处,方才开口。
“王公公的人在信上说,皇后今日扭伤了腰,娘娘只要让她一直病着,便可使她与皇上不得亲近。”
周卿宁思索片刻。
“可是,皇上既然为她宣了太医,她的腰伤必定能不日痊愈。你这法子说不通啊。”
第21章 再遇而欢(6)()
“这便要看承欢殿与太医院的渊源了。以娘娘的权势,皇后的伤能好与不好,还不是娘娘说了算。”
湘雅的暗示令周卿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本宫若是想让皇后的伤越来越重,不治而亡呢?”
湘雅利落地福身道:“那么奴婢就恭喜娘娘不日将位份更进一步了。”
是夜,月光正好。朱祁镇只由一个宫人跟着,来到承欢殿。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一个尖利的声音,整个承欢殿都沸腾了起来。
主室的奴才跪了一地,而里屋的奴才忙碌地开始准备。黄昏时分,皇上来承欢宫想必是来一度春宵的。温暖的浴池里被洒满粉色的花瓣,浴池边放上西域进贡的美酒、御膳房准备好的佳肴、新鲜的时令水果,再在浴池与娘娘的床边点上一些香料
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皇上,每每来承欢殿,奴才们都会这么准备。因为,皇上就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下宠幸娘娘。
“皇上”周卿宁从内室迎了出来,也不顾礼仪,只柔柔地扑到皇上的怀里,然后用小小的粉拳不轻不重地敲打着朱祁镇的胸膛,还不断娇嗔,“皇上,你去哪里了?臣妾等得好心急啊”说着,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胸前的一团柔软,压向朱祁镇的前胸。
今日的周卿宁,打扮地尤其美丽,一身妖娆的薄纱红装,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脸上也特别装扮过,比平日里更加多了几分娇媚。
如今的明宫,除了皇后,她周贵妃便是最尊贵的,而且还育有长公主和皇长子这风光无人能及。
可今日朱祁镇的心思似乎不全在她身上。
这令周卿宁愈发憎恨钱梦砚。
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如今突然出现在皇上面前,不就是想要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么。
“皇上,”见朱祁镇的心思不在,周卿宁立刻转开话题,“臣妾有一件礼物要送给皇上。”
“哦?”朱祁镇并不好奇,但不想扫了周卿宁的兴致。
“来人,把东西呈上来。”周卿宁得意地拍了拍手。
湘雅便拿出了一张卷着的红纸,呈上来。
周卿宁示意下,朱祁镇缓缓打开。
上面是十分稚嫩的七个字:愿父皇万寿无疆。
朱祁镇的表情由心不在焉转为欣喜。
“这是见深写的吗?”
“回皇上,是。”周卿宁的满意溢于言表,“见深前几日刚开始跟师父学写字。这孩子,怪孝顺的,师父问他最想学什么字,他便说了这一句。”
朱祁镇的脸上,有父爱的微笑。不禁意间已将周卿宁搂入怀中。
“我们见深长大了。”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皇上您都不奖赏他些什么吗?”
“朕就将前些日子浙江巡抚进贡的那套湖笔赏他,爱妃觉得如何?”
周卿宁的脸上有些小情绪:“难得他这么有孝心,皇上就赏这个吗?再说了,见深那么小,刚开始写字儿,用这进贡的毛笔也浪费了。”
“那就留着等他成年,帮朕处理政务的时候用。”
周卿宁的眼中便有了别样的光彩。
“皇上果真有心?”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朱祁镇在周卿宁额头印上浅浅一吻。
周卿宁便重新扑进他怀中,嘴里尽是些要他保证的话。
不过朱祁镇并不急于回答,脑中正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与周卿宁对比了起来。
第22章 再遇而欢(7)()
怀里的女人并没有她钱梦砚漂亮,气质更是不及她半分。可是朱祁镇从前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从前他总是以为,对一个男人来说,女人,不需要很漂亮,也不需要很有才。只要懂得自己的位置,懂得在该依附的时候依附,该撒娇的时候撒娇就行了。
可是这样的女人也容易犯傻。他们能满足男人的所有幻想,同样也能泯灭这些幻想。
比如周卿宁的好处也仅仅是在夜晚。但之于朱祁镇,白天生活在各种不用的眼色中间,只需夜晚,便够了。
是夜,凉的如同冬天一般。
京城的冬意总是喜欢反复折腾人的。
“娘娘,再添一条被子吧。”云轩抱着一条半旧的被子,走近梦砚的床铺。“这春夜里可冻不得。”
梦砚正遵照太医的嘱咐,安分地趴在床上。她轻轻回头看了一眼云轩手中的被子,便蓦地回头。
“不了,我不冷。”
“娘娘该知道春捂秋冻吧,这春日里若是得了风寒,是最难好的,何况您这会儿身上还有伤。”云轩执意将被子给梦砚盖上。
“云轩”梦砚撑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