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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琰信中言明了对康熙收缴瓜尔佳氏父系一族的兵力的怀疑,言语之间似乎有叫胤礽敛兵权的意思,倒叫邬思道心中着实一惊,这王琰也忒不淡定了,难道索额图的前车之鉴都成过眼云烟了吗!
方才邬思道满以为这信无足重轻,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件重量级的事儿,这王琰的意思要是露出了半句,只怕他不但乌纱不保,便是连这贝勒爷自己也得跟着受累。可他竟对自己毫不避讳,此为何意?
“万万不可!!只当这信邬某不曾见过!”邬思道脾气也怪,拿了这信掀了熏香炉子就填了进去。
胤礽哎了一声,一脸苦瓜相,那后头还有自己老婆的家书呢!方才没顾得看,这回算是交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实在力不从心,事儿多的烦死!!各位亲抱歉了哈~~这篇我还没写完,不得不半道停下办事儿去,又得出门儿了,哎~~~~~~~
第157章 老八走着瞧()
话说福建战事四起;虽然福州城内一片安然太平,但是城外的炮火声却是隔日不断的。因着胤礽夸出的海口和许下的承诺;每日里都有不少于几十名来投军的民夫;此时虽然也是用人之际,可这些人也无非是抱着混口温饱的心态来的;赶又赶不得。
起初;李卫寻回来的粮草还算充裕,可也架不住这么多的人吃马喂,眼见城中的流民越聚越多;而军队的供应则更是不可削减,粮仓里的存粮每日都在减少。这一切的一切让主管民生的于成龙于大人如芒在背,胡子白了好几缕,头发掉了好几撮儿。
于成龙不是没有去跟胤礽反应这件事;可胤礽的意思依旧是以德服人,只告诉于成龙依旧照单全收,再坚持些日子。于成龙本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一直拿着自己与廉吏大于成龙比肩儿,即便是真有难处,也是轻易不肯将事情做绝的。可这么坐吃山空下去也不是办法,眼见着知府衙门内设的暂存粮草快要见了底儿,也不管胤礽是不是一看见自己就唑牙花子,一大早乘着顶小轿施施然的奔着官驿去了。
“先生这是片面之言!古人也不可尽信于此!否则你说是天圆地方,那我问你,若是照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岂不是要摔下去了?便是摔下去,又是摔到了哪里去了?”于成龙一进门儿,就是一阵心寒,自己急的都要撞了墙,可这贝勒爷呢!他在干嘛?着了件儿中衣,衬裤,在小院儿的中间儿支了张棚子,旁边瓜果梨桃儿,冰镇梅汤,正口若悬河的跟个同他打扮差不多的老头儿连比划带说
。听着二人完全没有没有一句靠谱儿的话儿,却似是争执的正在话头儿上,于成龙心里万分的不是滋味。
进了小院儿,于成龙知道胤礽的脾性,也不敢多言,只是讪讪然站在一边儿,等着胤礽能抬眼儿看见他。
“于大人!你来的正好!你说说看,这天地是个什么形状?”自打于成龙进了门儿,胤礽就瞧见了,见他行了礼就自己退在一边儿一脸的愁眉苦脸,也不说话,自当又是来发牢骚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来办,也就没急着理会。这会子跟邬思道掰扯不清,想起旁边儿还有个于成龙,就揪着他也来问上一问。
“……这《吕氏春秋》中曾说天道圜,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且夜观星幕天似穹庐包拢四方,想来,该是天圆地方的吧……”于成龙心里憋闷却也得回答,心道管它方不方圆不圆的,若是等老百姓都知道没粮食了,闹出乱子来,只怕我能看见的就是四四方方的棺材板儿了。
“迂腐!守旧!!这就是思想狭隘,眼界不宽!你们可能想象日后会有能够带我们上天入海的机器,可知会有探测宇宙洪荒的可能?唉~算了!连抽水马桶估计你们都想不明白,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胤礽摇头晃脑自古嘟哝一番,到是叫邬思道和于成龙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心说这贝勒爷不会是魔怔了吧……。什么上天入地的,莫非是地藏王??
“咳咳~~贝勒爷…微臣有事要秉…”于成龙看了邬思道一眼,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胤礽正沮丧着,听了这话,方回了些神色,看了看邬思道,“邬先生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于成龙吞了吞口水,稍迟疑了下,启口道“贝勒爷,城中粮草不济,咱们再这么接济招安下去,只怕是要穷途末路哇!”于成龙这回也没拐弯儿的说,索性用了个很严重的词儿。
胤礽心里也不是不知,自己原先所定战术无非是当年八路军打小日本儿的政策,先笼络地方集散力量,再践行渐施,慢慢的将白衣教逼到一处,再行穷追猛打。
可胤礽忽略了台湾郑家的基础,他们也不是傻子,虽然上回的海战遭了重创,可眼见这样的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他们岂有放弃的道理,愣是连渔船都充作战船,专拣胤礽出兵剿匪的时候儿时不时的跑到内海沿岸地区骚扰滋事,弄得施世纶见天儿能骑着马在还防线上跑个来回的,搞得那些兵卒也是苦不堪言。
也就是仗着武器稍微强大一些,这才不至于吃什么亏,否则,照他们这样的散乱无章的打法拖下去,真真是要把胤礽活活拖死了。
胤礽半天没有吱声,于成龙不敢抬头看,邬思道却在一边儿看了个满眼,这些日子胤礽真是什么事情都对自己没有隐瞒也不避讳,所以即便是施世纶于成龙这样亲身参与其中的官员们不怎么清楚的内幕军情,邬思道也能听个全本儿,胤礽的担心他是知道的。
其实这几日邬思道筹谋再三也已经为胤礽想了一条计策,只是这计策不到非不得已他却不愿告诉胤礽。一来他想看看这个传说中似乎如有神助的前太子这回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化险为夷,二来吗,这主意它对不起四爷呀!要非心存国家兴亡之心,且这前太子似乎对自己报以知己之意,他邬思道也不会这么干!
“陈大人跟八阿哥是皇上委派下来的钦差,但凡这样的事儿,没有不取陈奏的道理,你都与他们说了没有?”
于成龙老脸一红,虽然这上陈实情也是本分,可怎么这会子从贝勒爷嘴里听着,就好像我于成龙多鸡婆,去打小报告一样。虽然明着不好听,可他也没说错,这事儿自己是曾去找过陈廷敬跟八阿哥胤禩
。
本以为这两人也会同自己一样着急,不求他们能实打实的把问题解决了,可好歹也能帮着自己说上句话吧!可谁承想,那个陈廷敬还好说,听完自己的陈述看了粮仓账册之后,皱着眉头静默了好久,最后说要去上表万岁爷,过几天给自己答复,话说这话还是他五天前说的,昨儿个硬着头皮再去,就被挡在了驿馆外头,说是陈大人去仙游巡查去了。
这八阿哥更绝,心不在焉的听着自己说完了事儿,摆着同往日一样的温雅笑容,一笑很倾城的甩了一句话“这事儿我说不上话啊,据闻这回筹措的粮草便是从仙游第一贪腐那儿追缴来的!我虽对福建了解无多,也不知道这福建各处的官场中谁是清官谁是贪官。不过,我二哥的意思,叛军攻城之时所杀的,不都是贪官污吏吗!眼下咱们也算是频传捷报,攻下一城就缴没一处贪官污吏的脏银,想必这仗就是再打个一二十年,估计也是不成问题的吧!!”
这位八阿哥说完这话,拎着副钓竿儿,只留给于成龙一个华丽丽的背影,就悠然见南山去了。只剩下于成龙在原地干喘了半天。摸不清楚这八贝勒爷是不是再给那些贪官儿鸣不平,还是随口说着风凉话呢!福建要真都是仙游柳道和那样能力的贪官,那这福建不用什么郑家跟白衣教来捣乱,只怕早就水深火热了!
于成龙左右为难,总不能说自己找过这俩人,一个写折子告你去了,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勤等看笑话儿呢吧!
胤礽看着于成龙面红耳赤的模样,想想也知道这斯去过是没跑儿,只是这俩人自然不可能会给他什么解决的办法,说不定还冷嘲热讽了一番,不然也不必这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来。
正说话间门口儿李卫跑了进来,原来是胤禩跟陈廷敬两个一起过来了,邬思道不在乎于成龙在不在场,可对于胤禩这个皇八子还是有所忌讳的,听罢他们来了,起身跟胤礽告了辞,一瘸一拐的朝后堂去了。
要说这陈廷敬,在京中的时候儿那也算是眼高于顶了,即便是对于阿哥们的有意招揽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从来不曾理会过,其忠心的程度不敢说,只是像陈廷敬跟张廷玉这样的臣子,自是有他们的聪明之处。
可是到了福建以后,陈廷敬越发的觉得孤独了,他本心是想过来帮衬着胤礽这个康熙打心眼里就喜欢的儿子来谋事。可惜到了此处才发现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位贝勒爷行事作风自己这把老骨头根本不敢苟同,不得已也只得中日闭门不出,一心一意充作康熙情报第一手中转站站长,每日里都拿着个笔杆子奋斗,乐此不疲。反倒是这个平日里不怎么乐意亲近的老八胤禩,还能站在自己一边儿说上几句话,这也就不由得二人最近走得近了些。
“八弟跟陈大人来的正好,于大人正与我说着福州城粮草的事儿,这回八弟跟陈大人过来,皇阿玛不是给了银子了吗,八弟看看是不是寻个时候,到邻县去买些粮草。”
胤禩淡然一笑“二哥说这事儿,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皇阿玛交代了说是将这些银子用在兴建船厂上,没有皇阿玛的旨意,谁也不敢妄动啊!陈大人您说是不是?”胤禩纤白手指拿起桌上的青瓷小杯,笑的很温煦。
这话他倒是说得不错,康熙的折子里却是这么说的,胤礽也是气结,陈廷敬历来唯康熙马首是瞻,他本就不赞同胤礽这种以德而治的法子,这会子说不上是不是乐见胤礽吃瘪,竟也跟着胤禩点了点头。
胤礽气结,这就是官僚主义啊,以前没他们在,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现在说好听的是康熙调任他们俩过来帮衬着自己打理福建的民政事项,倒像是给自己装了两个监控探头儿,反而事事掣肘,难以施展
。
“二哥,其实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二哥还记得那些各县官员吗!前些日子不知道得了哪儿的道儿,也随着逃难的百姓混进了福州城,丢城弃官的也不敢来见二哥。
变着方儿的寻到了我那儿,也算是表明了心智。况且二哥在这件事儿上有欠妥当,他们既然能逃过一劫,也说明命不该绝,按说惩处是应该的,只是也没有就这么罢免了他们的道理。
我跟陈大人商量着,不如复了他们的原职,叫他们各自出些银钱,表表心意,城岂可无官呐!一来这也是帮着二哥解了个燃眉之急,二来吗,也是省下日后因此再出了什么乱子,万一他们伙起来闹到京里头,皇阿玛那儿也不好交代啊!”
好你个爱新觉罗胤禩,你这是替他们来说和来了,瞧见又把那几座城抢回来了,那些狗官心痒了!你胤禩权且充作好人,到我这里来做说客,成了都是你的功,不成的话,看来你今儿所说的这些罪将来都是要往我这儿安的了是不是!左右都是你落好!我胤礽岂不是成了玩笑,里子面子都没了,日后说话行事还不都成了放屁!
胤礽拧眉不语,背手在院子里走了两趟,胤禩的这番说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