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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血水也渗到了陛下的凤袍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个虚礼,光是在外面磨蹭的,都够她进去观察里面的情景了。
“哎,陛下慢着点,您可别摔了!”她这步伐不稳的脚步,让在身后尾随跟来的吴殇看得大为担心,要说这些个奴才也太没有眼色,没看见陛下要过路?还横七竖八的瞎跪,把正路给围堵的水泄不通。大斥:“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眼瞎的狗东西!”
得了大赦,宫女太监跑得比兔子都快,吴公公往日虽对他们刻薄,但今日不得不说帮了他们一回,要知道在这跪着,陛下还在这阴晴不定,他们压抑的可难受了。
“陛下。”察觉到身后的响动,元沣璟从床上起身,替月孤城诊断的手,也一并收了回来。
今日的他,身着石青色碧绿蓝衫,登着青缎粉底,面若中秋之月,眉如墨画。颠倒众生的明眸善睐轻云出岫,婉若游龙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每一次见他,凤倾不可否认,总会被他惊叹道,回了神,看向床榻上病殃殃躺着的白衣男子,“朕听你宫里的太监来传话,就匆匆赶了过来,城贵君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服毒了?”
一连串的几个疑问问了出来,担忧的朝前走两步,望着床榻上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的绝美男子。
他的美,是一种被束缚的美,一双美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他的脸上,还有昨日被打的红肿、淤青。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到来。
“是不是觉得委屈,怪朕昨日没替你出气。”心疼他的无助,要说后宫里的男妃,有幸让她目睹过尊荣,能让她上心,真正动恻隐之心的,怕除了这个城贵君再无二人。
“朕刚才本是打算惩罚他,将他囚禁一个月让他老实一段时间,不再找你麻烦。你要是不满意,朕就再打他五十板子,命是自己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劝了这么久,他仍是正眼都不愿给自己,凤倾无奈叹息,“朕知道你心里苦,在宫里头无依无靠,受了欺负也没人替你出气,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朕在,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
空洞的黑眸无所动弹,月孤城凄凉的望着天花板,安静的出奇。
“陛下无需自责,城贵君生来不是一个爱与人交谈的人。”怕她再说下去面子挂不住,元沣璟小心替他盖上棉被,温柔的解释。
他这边一动,凤倾眼尖的看到月孤城暴露在外的玉手,满满皆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源源不断的鲜血,此刻正蓄势待发,喷涌而出。
一股冷酷的能结冰的冷空气在屋里凝固,血流那么多,就算他服毒不死,也会鲜血流干,导致死亡。
看出她的疑惑,以及那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的怒气,暗自惊讶城贵君何时能让陛下这么挂心了?元沣璟神色异闪,异常道:“城贵君服用的是番邦剧毒,本君虽然压住了毒素,但血液和他体内都被剧毒感染,本君才斗胆一试,划破他的动脉,先将毒血放出来。”
“这样他会死的!”再说了,古代又没有麻醉剂,手臂上那么多道刀口印子、血口子,他是怎么忍受得了这种痛苦的。
“陛下,城贵君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这是本君唯一的办法,陛下若是心疼,本君这就可以将伤口给城贵君封上,只是。”
第36章 他不能死!()
“陛下,城贵君是番邦皇帝最疼爱的小皇子,他要是在咱们大西凤出个三长两短,怕是不好交差啊!”怕她有制止月孤城继续流血的打算,吴殇不得不一脸凝重的说起里面的关联。番邦虽是小国,他大西凤随便挥挥手指头都能干掉的事,可要知道再小的国,只要力量汇聚在一起,就可穿百石。他们万一惹恼番邦皇帝,到时候再和其它小国联盟,他们就算不死也得弄个两败俱伤,活活便宜那些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力的他国皇帝。
“朕知道。”古代战争她比谁都清楚,想要一统天下,坐拥江山的野心勃勃之人不在少数,吴殇打的什么心思她也明白,无一不就是,月孤城是死是活,反正他们也救了,至于救不救得回来,全靠天意,传到番邦皇帝的耳中,他们也好交差。
这样一想,凤倾了然的重新坐在床榻上,扬起眉头,“那皇贵君有几分胜算?”
“不瞒陛下,本君没有丝毫胜算。”迎上她的眸子,元沣璟娇艳如雪的脸庞,带着凝重。划破月孤城的手臂放血,也可以说是他一时兴起,当下想到的万全计策。
“那你的意思是没救了?”因他的回答,屋里的人都陷入沉默,或者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静的房间,尽是听闻血水“滴答滴答”落地的声响。
“呜。”突然,月孤城单薄的身子一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凤倾听到这声响,只觉得两手都在打颤,下意识的抓上他冰冷吓人的双手,“哪里难受?坚持住,撑过这阵就好了,只要你不死,醒来后你说什么朕都依你。”她知道他听得到,一定听得到,他的闷哼,一定是毒素在他体内作怪,所以他才叫出来。他还有知觉,还能感受得到。
“陛下当心,番邦的毒是剧毒,陛下要是不小心沾染上。呸!”说到一半,吴殇就给了自个一嘴巴子,这烂嘴瞎说什么呢,陛下吉人天相,身子高贵着呢,怎么会染上毒。呸呸,真不会说话。
“宫里头有没有珍贵稀奇的药材?”后宫不是收纳宝贝的地方?凤倾灵光乍现,只是她这份激动还没维持多久,就被元沣璟无情的浇灭。
“陛下不喜欢闻繁琐噪杂的药香味,就算有被进贡来的珍奇草药也一并被陛下大肆赏给群臣,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让朕眼睁睁的看着朕的男妃血流致死!”凤倾怒了,说到底全都怪本尊,以前肯定没少欺负他!就连死都让他不屑看自己一眼,问题是她还没有好好的补偿,肩上就背负一条人命,这会让她愧疚终生!
看着床榻上脸色接近青紫的月孤城,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不懂医术,但却知道以血还血这码子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月孤城绝对不能死,出于私心也好,出于对他的同情也罢,总之,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是不准死!
深吸气,桌子上还摆放着元沣璟替他割口子的匕首,眼尖的让她一眼就看到,好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退怯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三两步走过去,阴冷泛着寒光的刀刃握在手中,锐利的坚韧简直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陛下,您这是?吴殇被她离奇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把他的嘴给朕掰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松手!”话落,闭上眼,紧握匕首朝自己的右臂上快速划了下去。
第37章 陛下真的生气了!()
“哎,我滴个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吴殇表现的比任何一个人都心急如焚,一掌打掉她紧握着的匕首,拽过她流血的伤口放进自己嘴边,替她吮吸止血。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凤倾不由觉得怪异,没来由的后背一阵发怵,不仅是她,就连元沣璟亦是一脸的审视,吴殇敬爱陛下是真,宠爱也不做假,但这份疼爱未免太过了,哪是一个奴才该持有的分寸。
吴殇对他二人一个窘态,一个怀疑,显然是不在意,等舔到血不流了,光剩下令人心疼的口子了,小心翼翼的,如捧在手心里的至宝,用纱布给她缠上,嘴上念念有词,“陛下也真是,怎能为了区区一个贵君拿自个身子开玩笑,陛下若是真不想让城贵君死,奴才皮厚肉多的,您吩咐一句,奴才的血可不比您的少。”
“你一把年纪了,操持的事情多,上心的也不少,用你的血后宫里头少一个为朕打理的,用朕的,反正朕每日清闲,调养几日就好。”表情恢复自然,说着就准备拆开手臂上被他包裹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吴殇怕他拦不住,直接一刀子割在自个手腕上,或许长年和刺客打交道,他太能掌握分寸,知道割在那里能让人一招毙命,所以下的力道,也是格为的大,流出的血,也比凤倾的多了十倍。
“陛下是奴才的天,做奴才的哪有不为主子分忧的道理。”吴殇慈慈一笑,捂着血流不止的口子放到月孤城嘴边。明显的月孤城对他有所嫌弃,再加上方才他们的谈话,女皇的血他都觉得恶心、反感,更何况一个区区的老太监,他的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血,他才不要让这股罪孽深重的血液流淌到自己嘴里。
“城贵君,再不收回点血,待会谁都救不了你。”感激的看了一眼吴殇,凤倾离开床榻,好给他腾位置。吴殇真是疼自己的紧,一点小伤都不愿让她受。再看月孤城端架子模样,内心深处对他的那份愧疚与同情,也皆被他的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的不耐所取代。
她们都做到这副田地了,还一副爱理不理,任由他人鲜血付诸东流的迹象。
苍白的脸划过一抹浓郁,月孤城使尽最后一丝力气,错开那只能让他作呕的手臂。
凤倾的火气,在那一瞬间就上了,要不是看在吴殇那么疼她的份上,亲自替她出血,再看他那张岁月风霜的脸,冰冷的吩咐左右,“将城贵君的嘴掰开,敢轻怠他,朕要你们下去给他陪葬!”屋里的太监宫女被古安驱走了大半,这些个还是后进来,以备不时之需。
月孤城不张嘴,吴殇的血照样流,不出一会儿,整个床榻都被他的鲜血染色,本来她就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平白无故搭进去一个古安,太不划算。
最后干脆上前,亲手掰开月孤城的唇瓣,细腻光滑的下巴握在手心,让她无心享受,倒是怒火多一点,握的力道也重。“城贵君,再不给朕老实,就别怪朕不留情面!”
月孤城闻言,只觉得僵硬的身子一颤,他本着抱必死的决心,她一会儿打他、侮辱他,一会儿又费尽心机想要救他。比起别人,她最乐意的就是看到他死,为了身体里流淌的皇室的血,为了皇家的尊严,他就不死!好好的活着!偏要和她对着干!现在他想死了,他觉得累了,她偏偏又不让!折腾他,戏耍他,真的是她的乐趣吗?番邦是剧毒,是谁告诉她喝新鲜的血就能解的?
第38章 被怀疑了?()
“陛下…”元沣璟欲言又止,目视着吴殇将血喂到月孤城的嘴边。
“你别说话!”打断他,凤倾淡淡道。眼睛一直不曾离开床榻上强迫自己喝血的月孤城。不,不能说是喝血,他的拼命程度,简直能用嗜血来形容。这才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从方才的誓死不屈服,到现在的渴望更多。
吴殇头上隐约出了青筋,几层薄汗挂在眉梢,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凤倾见情况不对,她让古安献血,可没打算让他献到死。
“够了!别给他喝了!”得了指令,古安想抽回手,奈何手臂被月孤城抓的死死的,再加上刚才他失血过多,力气上总归薄弱些。
“再打一盆清水来。”元沣璟轻声吩咐身侧的小太监,走上前,费了好大番力气才解救出吴殇那只被咬得令人发指的手臂。幽光闪过,装作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