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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已经备下了满满一桌子的膳食,香味飘散开来,引得人食欲大增。“张老手艺不减当年呢。”苏浅赞了一句,拉着上官陌入座。
张老笑道:“公主喜欢,小老儿这一桌子菜便算是值了。公主陌太子请慢用,小老儿去招呼一下飞世子。”
苏浅点了点头,肚子实在是饿了,拿筷子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味道清新爽口,有草药的淡淡清香,“是药膳。”苏浅挑了一下眉,“张老有心了。” 张老笑了一下,出门去寻楚飞了。
“这张老手艺不凡,什么人?”上官陌也夹起一筷子菜吃了一口 ,随意的问道。
“你猜。”苏浅笑的神秘,嘴里大吃大嚼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嗯。”上官陌点了一下头,“乾州城中有一位药膳神厨,是楚子轩的专用厨子,十五年前这位厨子一下子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楚子轩派人寻找了一年也没找到。原来是被你弄到了这里来了。”
“宾果。一猜即中。”苏浅打了个响指,“是被我弄到这里来的不假,但我可不是强迫他的,十五年前我路经此地,在这个森林中发现了身中剧毒的他。他是为了找一味药进入森林,结果差点命丧于此。我救活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大人才,就把他安置在这里了。”
上官陌嘴角抽了抽,趁火打劫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吧,居然说的天经地义,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换了他定然也是如此。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救人不图回报。能利用的可利用的一丝一毫也不会放过。
“十五年前你才多大?五岁吧?苏浅,你真是!”真是什么,他却没有说出来。
她那么小就开始被扯入腥风血雨中,奔波劳苦,教他心里一阵生疼。
楚飞一身清爽的钻进屋子,不复狼狈。看到苏浅坐在桌边山吃海喝,他嘴角抽了抽,赶紧坐下,生怕再不吃会被苏浅吃光了一般,话也不多说,先狼吞虎咽了几口。
苏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肚子吃的也差不多饱了,放慢了筷子,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拿出绢帕拭了拭嘴角,莞尔笑道:“我以为也就我吃饭没个样子,没想到你比我更甚。”
楚飞瞥了她一眼,似怨似叹的道:“张神厨的手艺可不是随便可以尝的到的,况且又被你弄到这么个破地方藏着掖着,我怎能不一次吃个够本?”
“你知道他是张神厨?”苏浅失笑,有些讶异。
“我爹的厨子,我岂会不知道?虽然没见过,但总归是听说过的。我父王他一直为丢失了这个厨子而抱憾呢,书房里还有他的画像。”楚飞哼了一声。
苏浅看着楚飞,笑了一声,“那你就多吃些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楚飞哼唧了一声,专心致志地吃饭。苏浅虽然山吃海喝一通,但楚飞喜欢的几道菜她几乎没动,全给他留了下来。楚飞心里也是了然的。到底是两人的关系近些,比那些个堂兄弟堂姐妹不一般。
吃完了饭,三人漱洗一番,楚飞被苏浅支去了西暖阁睡觉,她挽着上官陌也进了东暖阁补眠。毕竟是耗费了一夜内力,再强大也有些疲累了,两人一沾床就双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昏暗下来。正厅里已经亮起了灯,轩窗上映出两道人影来,一站一坐,坐着的那人似乎在品茶。苏浅心思动了动,看向上官陌。上官陌抿了抿唇角,手揽在她的纤腰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语气低沉,大约是猜到了那人是谁。
两人步履轻缓,双双走到门口,门没关,两人就站在门口看向屋内。
张老在频频擦汗,战战兢兢的站在那人旁边。苏浅挑眉看向那人。身形颀长,容颜俊秀,看不出年纪,但眼眸中暗隐的精光出卖了他,那是被岁月洗礼被红尘浸染的颜色,犀利却内敛。
他眉眼像极了上官克。
“屠皇叔叔。”“父皇。”苏浅和上官陌齐齐喊了一声,没有惊诧,似是早知晓那人在这里一般,语气寻常。
上官陌转眸看了苏浅一眼,那一声“屠皇叔叔”在他心里震了震。她应是恨极了他父皇的,这一声“屠皇叔”该是如何的心中滴血才叫出了口?
上官屠点了点头,“这地方不错。浅萝公主果然是无论到了哪里都极会享受的人。”他似乎笑了一下,但笑意浮在唇边,未达眼底。
苏浅淡淡笑了一下,同样的笑意未达眼底。拉着上官陌走进屋里,在上官屠对面坐下来,自己拿过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上官陌,一杯留给自己,又给上官屠杯中续了茶水,才笑意盈盈的道:“屠皇叔过奖了,人生在世,不过是图个安逸快乐。即便身处逆境,也当学会苦中作乐不是么?”她挑眉对张老道:“张老,壶里没有水了,麻烦你续一壶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父子间斗法()
张老忙接过茶壶,躬身逃也似的出了房间,出了房门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张老在害怕什么?”苏浅转头看了看张老出去的身影,声音浅淡的问道。听不出是在问谁,只像是在自言自语。
上官屠抿了一口茶,目光停留在苏浅精美绝伦的脸上,那样的目光如同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带着小心翼翼般的赞叹。“你越来越像她了。”他似是轻叹。他口中的她自然是苏浅的母后楚宁。
“父皇。”上官陌冷声喊了一声。如果是别人如此看着她,他此时怕是已三尺青锋相酬了。
上官屠转眸看了一眼上官陌,收回目光,笑了一声,“人在这个世上总有些怕的人,怕的事,不然就无法无天了。”
“哦?”苏浅眸光闪了闪,“屠皇叔也有怕的人?怕的事?”
上官屠看了一眼苏浅,“自然。”他顿了顿,又道:“你长得虽然像极了你母后,但性子却一点也不像她,哪有她一点温婉端庄的样子?倒是和你那个嚣张狂傲的父皇如出一辙。”他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苏浅抿唇不语,低眉浅啜着茶水。从他的眼神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定然是和她的母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她母后那样的女子,世上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苏浅探究的偷瞄着他,猜测着他对母后的感情是到了哪一种程度。二十年前他将她母后设计从她父皇手中夺出,却拱手让给了白峰,是否说明他对她母后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或者,另有隐情?
苏浅脑中百转千回的想着,又看了眼上官陌。他神色淡淡,既没有看见父亲时该有的恭敬亲爱,也没有经历了火烧冥国之后的恨怒焚心,只是一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淡,仿佛在他眼前的是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张老很快送来了茶水,还端来几碟点心,恭敬地放在了桌上,然后垂首立在一旁。
苏浅瞥了一眼满身不自在的他,吩咐道:“张老,你去准备晚膳吧,今日屠皇叔远道而来,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拿出你的手艺来,别让屠皇叔笑话。”
张老忙应声退了出去,心中长长的吁了口气。
到底他的主子苏浅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这是看出了他的紧张,特意替他解围。
苏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立即转回头对上官屠笑道:“屠皇叔,张老可是曾经誉满天下的神厨呢,你以前没吃过他做的饭菜吧?滋味真是与众不同,尤其是他做的药膳那可是一绝。今晚我和上官陌跟你沾个光,也尝尝这神厨的手艺。”
上官陌轻笑了一声,看着他父皇上官屠,这是他自打进入房间第一次正眼瞧他。“张老曾是西月皇宫的御厨,苏浅,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他轻笑了一声。
“哦?”苏浅有些惊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了,还在屠皇叔面前卖弄,真是令屠皇叔见笑了。”她露出不好意思的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她心里的不自在。
上官屠爽朗笑了一声,“他在西月皇宫时你还没出生呢,也难怪你不知道。我也有二十年没吃到他做的药膳了呢,你还别说,还真是挺想念的,今日托你的福,可以再吃一回了。”他说着,又品了一口茶,赞道:“这茶泡的还是那般好,甘洌香醇,里面加了薄荷和香草,夏日饮用极为清爽。”
“里面加了薄荷和香草吗?我怎么没喝出来?只知道好喝,还以为是茶叶本身就是那样的味道呢。”苏浅端起茶杯闻了闻,半天皱着眉道:“还是闻不出有薄荷和香草,屠皇叔,你没骗我吧?”
“骗没骗你,你一会儿问问张神厨不就知道了吗?”上官屠笑了一声,这一笑,越发和上官克一模一样了。
苏浅终于知道上官克为什么极得上官屠的宠爱了。非关他的才华,也非关他母妃家族的势力,只单凭他和他父皇如出一辙的容貌,便是百般荣宠也不为过。她此时才知道上官陌这个太子之位得来怕是比他说的要艰难百倍千倍。
看此时两人一句话没有,便知平时关系不怎么样。天下盛传上官屠极宠他的第三子上官克以及上官克的母妃绣妃,上官陌虽风华艳天下,却并不受宠,当时盛传太子之位会传于上官克,空穴不见得不来风。
上官陌要制住手段同样深不可测的上官克,要制住势力遍及西月的绣妃一族,更要制住狡诈若狐权势倾天且与冥国关系匪浅的上官屠,她不敢想象他是动用了何种手段多少力量,只怕不亚于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上官陌却将这场战争完全隐于水下,水底波涛汹涌,水面却风平浪静,连青门那样庞大的组织也没得到多少消息。
这个男子真是令人恐惧!
幸好这个男人是她爱的男人,也是爱她的男人,不然,若是与这个男人为敌,该是多令人绝望的事情?
上官陌扫了一眼神色变幻不定的苏浅,唇角微微抿了抿。“父皇何日回西月?”他岔开话题问道。此处距离西月边城不过千里,可谓近在咫尺。
苏浅看向上官陌。他问的是何时回西月。听这话的意思,他是早就知道他来了云陈边境了吧。
上官屠淡淡看了上官陌一眼,没有父亲看儿子该有的神色,亦是如看陌生人一般。“怎么?怕父皇坏了你的好事?你身为太子,不务正业,整日游荡在外,不说替父皇分忧,却为一女子而以身犯险,你若不想做这太子,趁早交出太子之位,父皇另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人!”他声色俱厉,此时拿出了身为帝王的威严气势。
苏浅心底里抽了抽,当初没能拦住上官陌夺去太子位,如今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徒增笑料而已。
上官陌轻笑了一声,似嘲似讽,“父皇正当壮年,年富力强,且筹谋算计无人匹敌,西月基业在您手中不过小菜一碟,又何须帮手?况且您的朝堂之上还有精明强干的文武百官支撑呢。待有朝一日父皇老了,没能力执掌西月了,儿臣再回去接替您也不迟。”
他顿了顿,又道:“这里的事父皇就到此为止吧,再不要插手,儿臣自有分寸。您还是赶紧回西月执掌朝局要紧。”
苏浅看着上官屠本来云淡风轻的脸由白到青,由青到黑,再由黑到白,瞬间转换数种颜色。她抽了抽面皮。这样的一代枭雄,天下人人畏惧,偏偏就有人敢拔他虎须,这人还是他自己亲生的儿子。她想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