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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不!
云倾月深呼几口气,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控制自己不要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乱想,她不能仅仅因为一副画就乱了阵脚。
对着镜子中那慌乱的脸庞,云倾月久久没有动静,在沉默许久之后,她忽然轻轻问道:“你害怕吗?”镜子中的少女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她自顾自的轻轻笑了起来,笑意未达眼底,黑眸中是淡淡的冷意:“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不是么,还有什么是折磨是你没有经历过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没有人能再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一死。”
当这番话说完之后,镜子中的少女,突然平静了下来,眼中的恐慌消失,嘴角挂上了冷漠的笑容。
因为对被当成血库的日子充满了恐惧,所以在知道玄音阁在寻找自己的时候,才会方寸大乱,魂不守舍,可是当她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玄音阁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血液的特殊呢。前世是因为她自己主动暴露,丹鼎门才知道了她血液的功效,而哪怕到她死为止,云家上下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特长,今世也不可能知道才对,也就是说,玄音阁根本没有机会知道她血液的秘密。
也许,对方只是心有不甘,想要偷偷找到她泄愤。也许,今天遇见的那名修士只是一个特例,玄音阁上下,只有少数几名修士在寻找她。也许,云家的突然失踪和她确实没有关系,只是得罪了。
无论如何,她都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她因为那名修士的出现而阵脚大乱,甚至私下逃走的话,反而更会引人怀疑。
云倾月嘴角浮现嘲讽的笑容。
就算玄音阁对她心怀不轨,另有目的,那又如何?她现在已经不是云倾月了,而是一个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少女金子,在这样一张脸面前,没有人会将她和云倾月联系在一起。就算他们翻遍整个栖霞镇,也不会想到那样整日在人前抛头露面的丹坊学徒就使他们要找的人。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云倾月放松了下来。她有足够的自信不被人找到。
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让人噩梦连连的脸庞,云倾月捂着脸,轻轻笑了起来。这样的一张脸,就算关萧寒和她面对面接触,恐怕也认不出来,她就是那个曾经和他朝夕相处数载的青梅竹马。
人生,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当她因为炼丹师的贪婪,受尽折磨的时候,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那些炼丹师一样,拿她的血液去炼丹,努力成为自己当初深深厌恶的人。
不过云倾月心底终究还是有些不安,玄音阁的真实目的,始终是一个盘旋在她头顶的阴影,除非知道真相,否则她永远难以真正安心下来。若是能知道云梦蕊的下落就好了,也许就能知道她是否对王真人说了什么。只可惜,她人脉稀缺,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也不是没有人能帮助她。
云倾月皱起眉头,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又立刻被她否决。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此生都不要再见到他。她没有办法原谅关萧寒曾经的视若无睹,也没有办法舍弃过去的情谊而全心全意的去憎恶他。永不相见才是最好的结局。
云倾月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她脑海中,那就是有人曾经在栖霞镇见过她的真实样貌。
几个月前,栖霞镇的混乱,是她离开云家之后,唯一一次将自己的真实面目露在众人之前,恐怕就是那一次的失误,被那名修士看在了眼中,而她不知道除了那名修士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正在秘密寻找她的人见到了她的脸。
想到这里,云倾月眉头紧锁。也许那名青袍修士不一定在栖霞镇见过她的长相,但是有两个人是一定见过她。一个是那神出鬼没的魔修,一个便是那天一门的苏秦歌,若是这两个人知道了玄音阁正在寻找她
云倾月紧咬下唇,暗恨不已,仅有的一次大意,居然真的成为了她的把柄,若因此而被人找到她的下落,不行,她必须要好好谋划一番。
第50章 奇异花纹()
一个闪身,云倾月出现在了空间中。
学徒所住的小屋位于丹坊的角落,虽然离炼丹室很近,但却远离了丹坊内的其他建筑,人迹罕至。就算是丹坊最繁盛的时候,这里也是冷冷清清,更何况现在偌大丹坊中常驻人口,五个指头就数得过来,这样的环境,给云倾月时不时的“失踪”创造了良好条件,她唯一需要防备的就是那个总想将她赶出丹坊的张明花。
琉璃珠的空间,和以前已经有了些许不同,木屋附近原本密布的焦黑植物,少了许多。在木屋左前方的空地上,一个漆黑的炼丹炉端端正正放在其中,边上堆着一些长短不一的木柴。在这些变化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木屋前的某小一块空地上的那点点新绿。这整个黑色与灰色组成的世界当中格外显眼。
木屋前的黑色炼丹炉约莫一尺来高,黑色的炉身上雕有繁复的花纹,外壳之上隐约有光华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从半敞着的炉盖中,隐约传来丝丝药香。
这个炼丹炉,便是之前那个原本躺在杂货铺中,掌柜准备拿去当废物卖掉的炉子。而这个炼丹炉的上一任主人,便是想要将云倾月采阴补阳的邪修。掌柜的以为那焦黑的炼丹炉已经损坏不能使用,可是云倾月在店中,一眼便看出那炼丹炉其实完好无损,只不过是因为经历了一番波折,品相不好罢了。
当日云倾月从黑衣人的魔抓下逃生后,便偷偷溜回了栖霞镇,一边趁乱将炼丹炉塞进了空间当中,一边寻找天痕和金子的下落。
杂货铺中和炼丹炉一起出现而被捡回来的,还有一些小物件,同样也都是那邪修洞穴中所用的东西。其中邪修打坐修仙时所用的蒲团被金子挑中,掌柜的送给了金子,而后又落入云倾月手中,虽然那蒲团有着镇心凝神、汇聚灵气的功效,但是对于现在的云倾月来说,只是个比一般坐垫要更松软些的垫子罢了。
云倾月没有将视线留在那自己花了大工夫弄来的炼丹炉上,而是径直走到木屋中,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她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上尖下方,黑底红字,没有任何花纹。非金非石,入手冰凉,沉甸甸。一面刻着一个左字,另一面空无一物。
厌恶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云倾月心情不畅。若不是因为这东西,她也就不会被那黑衣人逮到,更不会被苏秦歌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仙盟里的七大宗门互通有无,谁能保证作为天一门这一代最出众弟子的苏秦歌,不会从其他途径中得知云倾月的秘密。
“早该将你扔掉,就没那么多事了。”
在被黑衣人无故绑架后,云倾月就打算过将这令牌直接交到黑衣人手中,减少麻烦,只是后来一桩事接着一桩,而魔修似乎也都不敢再在栖霞山脉出现,云倾月就将这令牌抛在了脑后,要不是因为想起黑衣人曾见到了自己的样貌,只怕她仍旧想不起这块令牌。
令牌放在一个小匣子当中,当云倾月拿起令牌后,便露出了令牌下压着的一张纸,云倾月的视线不经意间从纸上瞟过然后落到手中的令牌上。过了一会儿,云倾月不知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一变,眼睛发直,整个人都愣住了。
小木屋里,云倾月呆呆的站在其中,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像,连眼睛都不再转动。四周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动了起来,令牌被野蛮的丢在一边,她抓起盒子中的那张纸仔细端详,越是仔细观看,她的脸色就越是奇怪。那纸上的内容和她脑海中的某个图案重叠在一起,之前的猛然一瞥,让云倾月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错过了什么。
那张淡绿色的纸上画满了奇异的花纹,第一次见到这张纸之后,因为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云倾月就将它收了起来,没有再去研究,可是当她对着自己的身体看了无数遍之后,再看这张纸时,她这才发现,原来这纸上的纹路,她一点都不陌生。可以说,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和这花纹,朝夕相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云倾月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悉数脱掉,赤裸着身子站到了铜镜之前。
白皙的胴体上,浅红色的纹路盘绕在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将身体原本的美感破坏殆尽。和脸上的那块块红斑相比,身上的纹路因为所占面积更大,清晰明确了许多,一目了然。那纹路粗粗细细,杂乱无章,分布凌乱,毫无规律可言,猛得一看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只会认为这是天然形成的疤痕,但是若将粗细不一的宽度舍弃,仔细顺着纹路的走向细细描摹,就会发现,其实这满身的纹路并非是某种不知名的皮肤疾病,而像是某种藤蔓状的植物,一点点缠绕在身上,从头到脚,严严实实。
云倾月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身上纹路的简略版本和纸张上的花纹相互重叠在一起,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她可以确定,两个纹路都有着相同的风格,似藤非藤,似花非花,带着某种神秘色彩。
母亲仅有的遗物琉璃珠,因为吸收了她的血液才得以展现出来的空间,空间中的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画像,还有这画着奇怪纹路的纸,最重要的是,如今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和那纸上类似的纹路。
饶是云倾月已经经历过了各种风浪,当将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的时候,仍旧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自己。也许云倾月,从来都不是云倾月。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张已经下完了的棋局,她以为自己能从棋子变成棋手,可是最终她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一颗小小的棋子,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棋都不知道。
“你是谁,我又是谁云夫人,其实不是我的母亲,对不对?”
木屋门口的画像,一如既往地笑得温柔可人,栩栩如生。云倾月静静地看着她,由衷地希望她能从画中走出来,回答自己心中的种种疑问。
第51章 百思不解()
琉璃珠和黑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倾月周围,它们静静地飘浮在空中,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垂头丧气。
云倾月淡淡瞟了它们一眼,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她的视线落在等身画像的一角,停滞了几秒后,茫然的眼睛里突然凝聚起光辉,她突然冲到屋子角落堆放物品的地方,再次将本就乱成一堆的东西,翻得更加凌乱,一个古朴的铜镜出现在云倾月手中。这面铜镜和令牌一样,在某角落里默默无闻呆了许久,要不是因为今天的偶然事件,恐怕还会继续在箱底里长久的呆下去。
她将镜子背面翻了过来,背面的纹路让她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觉得失落,那纹路不是和她身上相似的花纹,而是像是几种凶**织而成的图案,也就是说这面铜镜和她的身体没有多少关联。不过当云倾月的手指滑过铜镜侧面时,明显感到了一截截的凹凸不平,她翻过铜镜,仔细看了起来。只见蝌蚪状的纹饰围绕着铜镜侧面,整整一圈。
云倾月将铜镜侧面的纹饰抹上胭脂,然后印在纸上,一串清晰的纹路就出现在她眼前,像是一串纠缠扭曲在一起的蝌蚪,云倾月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