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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荣华富贵,怕是也抵消不了这一败笔吧!
颜十七怅然的想着,一时间没有了睡意。
细微的响动突起,颜十七倏地睁开眼睛。
窗帘微动,屋子里突然多了个黑影。
外间里传来了沙暖细微的鼾声,所以,这进来的绝不是服侍的丫鬟。
那人开始在屋里翻找,梳妆台的抽屉都被翻了个遍。
然后离了梳妆台,直奔床榻而来。
掀开帐子,伸手就探向枕头下。
“你在找什么?”黑暗中,颜十七的眼睛熠熠发光,还带着探寻的兴味。
来人低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颜十七眨眨眼睛,“需要帮忙吗?”
那人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夜行衣,“不用!我也就是随便找找!”
颜十七打了个哈欠,“那你继续!”翻了个身,完全一副不打扰安静就寝的样子。
那人傻了眼,“你不该喊叫吗?”
颜十七含混道:“大家都睡了,吵了别人的梦,你于心何忍?”
第五章 证据()
第五章 证据
“还真是个傻的啊!”
那人话音刚落,外间里突然传来沙暖的声音,“姑娘,要起夜吗?”
“不了!做了个梦!”窗帘再动,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颜十七也不理他,闭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却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似乎有很多人物在纠缠,很多场景在变幻,她却无力抓住什么。
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丫头,姻缘是两个人的事,多个人那恐怕就是孽缘了,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决定了什么?
颜十七惶惑的睁开眼睛,满身的汗。
屋子里虽然还拉着窗帘,但光线却已经很亮。
外间里却传来了压低的说话声。
“你说,咱们姑娘这次招魂归来,是不是把原先少的那一魂也给招回来了?”声音是沙暖的,“姑娘昨晚居然要看书呢!我伺候姑娘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姑娘提这样的要求呢!”
“是吗?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太太总算是熬出来了。要这么说,咱们非但不能去找那杜世子算账,还得感谢他呢!”这个声音是槿华院的另一个大丫鬟泥融的。
沙暖就叹了口气,“杜世子都否认是他撞的咱家姑娘了,咱又没什么证据------”
泥融道:“谁说没有?姑娘刚被抬回来那会儿,是我给她擦身子,换下的湿衣服。当时,姑娘的右手是紧紧的攥着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掰开,发现姑娘攥着的是一个天青色的荷包。我当时也没多想,光想着忙活姑娘了,就顺手收了起来。昨晚姑娘醒了,我收拾姑娘的东西,才想起来。你猜荷包里是什么?”
沙暖道:“是什么?你这是要急死我啊!赶紧说!究竟是什么?”
泥融道:“荷包里是一枚银锁!”
“切!”沙暖嗤之以鼻,“银锁能值几个钱?”
泥融道:“是不值钱,可那银锁上是刻了字的。一个大大的‘锦字’,不是杜世子还会是谁?不值钱的东西随身带着,定然有特殊的意义。”
颜十七打了个哈欠。
正在谈话的两人便撩帘走了进来。
泥融道:“姑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颜十七垂了眼皮,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周身散发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
两人对看一眼,一边敷衍的应着,一边急忙去秉了高氏。
槿华院没有管事妈妈,大小事情都是高氏亲力亲为。
正因如此,虽然她是傻的,屋里的几个丫鬟也都尽职尽责,没有敢阳奉阴违的。
高氏自然是亲自跑了来,亲自确定颜十七没事了,这才允许她洗澡。
想想,那招魂香的灰还在颜十七身上呢,再加上出汗,也确实不舒服。
高氏嘱咐颜十七梳洗完了去隐逸院用早餐,便走了。
第六章 银锁()
第六章 银锁
颜十七看着高氏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感慨,高氏是个好母亲。
梳洗完毕,颜十七却坐在铜镜前发呆。
关于那个盛着银锁的荷包,她似乎有些记忆。
颜十八当时告诉她,要想救颜如松,可以去找杜世子求情。因为知府和通判等莒州要官见了杜世子都得点头哈腰。
颜十八还把杜世子哪天来莒州以及行走的路线都打听清楚了。
她当时觉得颜十八好厉害!
在这之前,颜十八的聪明一直都是令她心悦诚服的。
槿华院都是高氏的心腹,她听从颜十八的建议,甩开丫鬟,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那一天,本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突然倒回去夏天了般,乌云暗沉,电闪雷鸣。
马车驶近,她闭着眼睛冲了出去,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被撞飞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藏青色的皂靴,她匍匐到他近前,抓着他同色的锦袍下摆想要往上起。
她说:“我哥哥是有苦衷的!求大人救救我哥哥------”
“滚开!”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
闪电划破长空,他猛的撤身,甩开了她。
她用力抓住他衣服的手里就多了点儿东西,然后便随着雷声跌入了无边的黑暗。
莫非,昨夜的闯入者要找的就是那个东西?
否则,她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傻女,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呢?
“姑娘,该去隐逸院了!”泥融提醒。
颜十七回神,“把那个荷包拿给我!”
泥融怔了怔,从袖袋里取出了那个天青色的荷包来,“奴婢原想着今日拿着交给太太处置的!”
颜十七看着那抹天青色,直觉的说不出的刺目。
接过来捏在手里摩挲,很普通的锦缎料子。可是这种触碰却让心里痒痒的难受,眼睛里更是涩涩。
及至把银锁倒出来,展现在手心,大约五个公分长,四公分宽,的确是很不起眼。
关键的,还是残缺的!
银锁下面少了三枚小铃铛。
上面没有“富贵平安”的字样,只是一个大大的“锦”字。
颜十七抬手抚摸,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奔涌而下。
“姑娘------”泥融一看直接傻眼了。
颜十七将银锁紧紧的攥在手心,眼泪流的更凶。
沙暖也撩帘进来,“太太那边使人来催了------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杜世子闹的!”泥融一咬牙一跺脚,“姑娘别伤心,奴婢去跟太太说!如今咱有了证据,那杜世子想否认都难,定让他好看。”
“回来!”颜十七喊住她,抹了把眼泪,“银锁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太太那边都不许告诉!”
“姑娘!”泥融不甘心,“那杜世子都把您害成这样了,您还打算替他遮掩吗?”
第七章 神医()
第七章 神医
颜十七摇摇头,“他都已经否认了,何必又去死缠烂打?好歹我没事,就别再追究了。”
沙暖冲着泥融丢了个眼色,“姑娘就是太善良了!”
颜十七已经彻底止住了泪,将银锁重新放回了荷包里,并顺手放进了袖袋里。
“我知道你们忠于母亲,从前更是把我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母亲听,但从今往后,我希望你们只是我的丫鬟。如果做不到忠于我,那你们就回母亲那边当差吧!我不介意重新训练小丫鬟!”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这样子一番敲打的话居然是从她们那少了一魂的痴傻姑娘嘴里说出的,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两人不自觉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颜十七起身,“打水,伺候我洗脸吧!”
对于自己为什么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与那个杜世子的敢做不敢当无关。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跟两个丫鬟解释了,她们也未必相信吧!
去到隐逸院,颜十七面上淡淡的,高氏倒也没多问,只以为她是大病之后的倦态。
在隐逸院用过早饭,颜秉正居然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名五十左右的矮个男子,蓄着山羊须。
颜十七本打算回避,却被拽到了近前。
颜秉正道:“这是宁大夫,河山里有名的神医。”
“宁建合?”颜十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居然知道?”颜秉正难掩惊讶。
“许是听下人们提及过吧!”高氏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直呼宁神医的名讳呢?赶紧给宁神医赔礼!”
“神医不敢当!”宁建的山羊胡翘了翘,“名字就是让人叫的!还是诊脉吧!”
颜十七因他的前一句话扯动嘴角,还是福身行了个礼,才坐到桌旁,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宁建合低眉垂眼的搭脉,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道:“颜小姐的身体无碍!”
诸人皆都送了口气,颜秉正就亲自将宁建合往外送。
院子里就传来了宁建合的说话声,“颜院长应该跟莒州的大人们很熟吧!能否帮着递个话,大灾之后必有疾病蔓延,还望官府能拨款早些囤积药材------”
颜秉正叹了口气,道:“不是颜某不想递话,实在是犬子现在还关在府衙的大牢里,颜某根本无从递话啊------”
颜十七正支着耳朵听,高氏却把手覆在了她的小手上。“后天去仙姑庙!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身子刚好些,别到处乱跑,我这儿用不着你晨昏定省。”
颜十七不明所以,“为了哥哥能够尽快出来吗?”
高氏道:“你哥哥那里有你父亲呢!你这次能够活过来,多亏了长宁道长。怎么也得去谢谢人家!”
竟然不是为了颜如松祈福。
第八章 盛况()
第八章 盛况
说到高氏对一双儿女的态度,颜十七不免唏嘘。
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认为男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女孩子是赔钱货。但在高氏眼中,儿子就该当草无视着,女儿就该当花儿呵护着。
所以,颜如松即便被投入到了大牢中,还极有可能丢掉刚刚到手的解元之功名,高氏都是不着急的。
但她这个痴傻女儿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高氏必定会寝食难安。
颜十七对于高氏这种行为的解释是“爹妈疼坏蛋”,对于比较弱势的一方会给予过多的疼爱,像是在弥补着什么。
也正因为高氏的这种偏爱,所以在高氏触碰她的时候,她的心中虽然有着说不清的陌生的抗拒,还是隐忍了下来。
仙姑庙位于城西,出城不过二十里,倒也不是太远。
颜十七一直以为大顺朝是崇尚佛的,京城附近多的是大大小小的寺庙,其中的悲悯寺更是与皇家沾亲带故。
颜十七抬手揉揉眉心,对于自己明明是在莒州长大的,却连京城的悲悯寺都知道了,也是暗暗的奇怪。
莫非正如沙暖她们所说,自己已经三魂回归了?
显然莒州的人更偏爱道教。
通往仙姑庙的人熙熙攘攘,竟是如同赶大集一般。
颜十七禁不住好奇,掀了车帘往外看,却被高氏拉下了手。
看高氏一脸平静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