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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开始就有足够的信任在,他们俩之间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车子再次经过墓地的山脚下,却没有再次停留,一路开回岑府。
“夫人您气色不太好,先回房休息吧,等慕董招待完会回来陪您。”
何沐泽打开车门,一左一右上来两名高壮女佣,强行“扶”着她往里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
“慕董很担心夫人,特意安排了这两人贴身照顾您,希望夫人能明白慕董的一片苦心。”
“何沐泽!”
“夫人,您需要记住,您的丈夫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掌握着z国的经济命脉,责任既是重担,所以他注定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希望您能体谅也能支持,以后还请夫人多多替您身边人多考虑考虑,慕董爱您,但是也只爱您。”
何沐泽的话其中不无几分告诫的意思,慕至君爱简以筠,但是不爱温佑恒不爱林昊然如果她再一意孤行,那么遭殃的必定就是他们这些替她冲锋陷阵的家伙。
“何助理,如果是你,你会希望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共白首?”
简以筠想,何沐泽这时候说的慕至君才是真正的慕至君,生来将相帝王命,又怎么可能跟她平淡一生。
其实他们的矛盾是从这里开始的才对。
生活是什么,对于简以筠而言,就是柴米油盐姜醋茶,她只想嫁个爱她的男人,过着简单的生活,她胸无大志,从未想过当什么大家族的当家主母,也从未想过要一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丈夫。
或许,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有一个一辈子只能仰视的枕边人,那不是丈夫,是神。
神会庇佑人,在人在神面前永远只能束手束脚的仰望,不会快乐更别提幸福。
“夫人,爱既是相守也是牺牲。”
但是牺牲的前提是,有意义。
简以筠想起和慕至君一同住在杜乐丽时的日子,那个时候的他大概便是她最爱的样子。
生活不是,爱情不会伟大到只剩下爱情,而她也不会将自己的日子过成只剩下爱慕至君这件事。
没到中午,慕至君便回来了,什么丧宴什么宾客全都被他抛诸脑后。
面色阴沉的凝着他面前的女人,有种恨不得将这小没良心的掐死的冲动。
不管他为她做了多少事,不管他们在一起多久,她想要逃离的心却从来未曾改变过!
慕至君憋着一口气,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
“为什么要走!”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愈发逼近她,锐利眼神像是两把锋利的刀,直直钉进她身体里,将她钉得不能动弹。
简以筠受不了这样的压迫,转过身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他单手扣住她的臂膀,直白的疼痛逼迫她直视他的的眼睛。
“回答我,为什么!”
“合则聚,不合则散,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怎么会不合?哪里有不合!简以筠,你爱我我也爱你,为什么会不合!”他一连串的发问,问得简以筠无从开口。
为什么,他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吗?
她的沉默让慕至君心如刀割,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心狠心冷之人,可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个丫头比他的心可要冷狠得多得多!
他像是怕她会逃了似的,用力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拥着她,有种想要揉她进骨血的冲动。
简以筠被他搂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几下,却没挣扎开,反倒被他搂得更紧。
“慕至君你放开我。”
“不放,我说过的简以筠,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红着眼,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在那白皙优雅的颈项上留下一个鲜明的红色牙印,慕至君心里有多气,他下口就有多重,他要让她痛,痛了才会长记性!
他那强烈到令人发指的占有欲再一次迅速膨胀,双瞳黑得仿佛深不见底的无间地狱,将她永生永世的囚禁。
简以筠疼得龇牙咧嘴,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脖子上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痛得厉害。
慕至君还是那个病人,间歇性,不能被刺激,她愚蠢的再一次将自己变成了他的枪把子,简直不可救药。
“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我会改,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保证会改,我会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好不好?”咬了她之后,他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搭在她肩头,又换上那种祈求的语气。
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却反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婚姻要讲求门当户对吗?”
“去他的门当户对!”
“慕至君,我在跟你讲道理。”简以筠兀自道:“门当户对,当对的不仅仅只是双方的门第财势,更当对的是相似家庭出身的男女彼此靠近的价值观是非观,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更能体谅更能理解对方,这样只有他们才能过得长长久久,就像古时候皇帝选后,妃子的出身可以随意,漂亮温柔就好,但是皇后一定是要有最显赫的出身,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扶持皇帝体谅皇帝,才能毫无怨言的牺牲自己,因为这些在就是这个女人从小被灌输的思想里固定存在的东西。”
“我不需要皇后,我也不需要你牺牲你自己,我只要一个妻子,只要你!”
“但我需要什么?”
这一次,她毫无顾忌的对上他的眼。
慕至君从来只说,我想要我需要,他从来就没想过,她想要什么她需要什么,他的世界,他周边人的世界,从来都是以他为中心,他已经习惯了获得但不付出。
可是从来没有哪份爱情是不付出就可以天长地久的,那只是占有。
“慕至君,我不想要一段充满欺骗算计的感情,不想要一个这辈子只能仰视的丈夫,我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我需要一只可以握的手和一颗可以依赖的心,你明白了吗?”
简以筠摇摇头,直接将他否定,“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你只是不想要我,你只是不够爱我。”
没等她说完,他已经将她松开,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隔着房门,简以筠听到他在吩咐守在门口的那两名女佣,“不准夫人离开房间半步,也不准任何人进去!”
没有爱情是付出的毫无怨言。
慕至君,婚姻不是监狱,而你也不是的我的狱卒。
第204章 先兆性流产()
从威胁到软禁。
无疑又是慕至君占有欲的一次性新突破。
慕至君没收了她的手机,切断了房间里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她现在就算变作只鸟也飞不出这地儿去。
慕至君的本意大概也就是想小惩大诫,顺便让她低头,可简以筠也是个性子刚硬的,死活一句软话不肯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直到岑老爷子丧宴结束,已经整整过去七天,简以筠猜测慕至君应该没把这事儿说给别人知道,否则温佑恒肯定第一时间找上门,这又让她稍稍觉得安心,起码说明何沐泽没骗她。
早起的时候肚子有些隐隐作痛,简以筠也没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她心事重重大姨妈也推迟了好久没来,她只当是这是要来前的征兆,给自己弄了个暖贴贴肚子上,躺在榻上小憩起来,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让开!”
“抱歉夫人,三少爷说谁也不准进去。”
好像是岑曼贞来了,但是很显然,那俩尽忠职守的门神不肯放行。
“三少爷是我妈还是我是三少爷的妈?”岑曼贞气得恨不得把慕至君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遍,怎么情商就跟狗吃了似的!
这都已经把老婆得罪成这样了,居然还往死里作,日子还过不过了?
“小筠啊,你别着急,老三肯定是中邪了,妈这就让他来给你道歉,待会儿咱让爷爷收拾他去!”
“没事的妈,这样也挺好的,彼此冷静冷静。”
简以筠关了七天,想了七天,虽说做不到心如止水,但已经能够很冷静的去面对这些事情。
但岑曼贞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冷静,女人一个人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忙让自己的贴身女佣去将慕至君喊来。
卧室内,软塌上倚着的女人双手捧腹,面色苍白,没有半点活力,像是朵蔫巴了的花,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正在往外冒,一旁的矮几上还搁着一只托盘,上面的饭菜动也不曾动过。
岑曼贞是第一个进门的,见到这幅场景,一颗心瞬间吊到嗓子眼。
刚才隔着门就觉得简以筠的声音不大对劲,还以为是小夫妻俩闹别扭心情不佳,谁知道里面这个病成了这样。
“来人,快叫医生过来!”
慕至君也吓傻了,猛地吼了一声,外面脚步声乱作一团。
“现在知道急了?”岑曼贞阴阳怪气的白了他一眼,“老三,如果哪天小筠真的不要你了,妈一点儿都不会心疼你,真的。”
“我。。。。。。”他现在是有口难辩。
虽然吩咐了不准简以筠出门,可每天都让人按时进来送饭,叮嘱下人照看好她,谁知道连她病成这样都没人通知他。
心疼懊悔齐上阵,慕至君这会儿只恨不得先把自己抽死。
他干嘛要跟她怄气,干嘛要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
岑曼贞懒的理她家的混蛋三小子,让人倒了温水亲自拧了毛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汗珠,一摸简以筠额头,烫得她当下脸色大变。
“怎么烧成这样了!”
“妈。。。。。。我肚子疼。。。。。。”
简以筠强撑着说了一句,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她觉得有些尴尬,痛经这种事情跟婆婆说可是她实在疼得难以忍受。
“医生呢!怎么还没来!”慕至君急得上去就掀了她身上的小毯子,打算抱她去医院,却被岑曼贞给拦了下来,“你别动,别动她。。。。。。”
到底是过来人,简以筠这痛已经完全不是正常的腹痛,岑曼贞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手都抖了,推着自己的女佣,“快。。。。。。快去给我催,让医生马上来,马上!”
女佣跌跌撞撞往外跑,慕至君也反应过来,不知所措的看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简以筠,一会儿蹲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一会儿跑到门口看看医生来了没,脸色并没比她好看到哪儿去。
其实此时距离他们进门也不过才几分钟。
没一会儿,岑老爷子生前的家庭医生拎着医疗箱匆匆赶到,一把脉,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三少奶奶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半月的身孕。”
慕至君和岑曼贞先是一喜,而后一骇。
看眼下这情况,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老中医换了只手又把了一次脉,眉头拧得愈发紧,“三少奶奶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好,气血两虚,五内郁结,先兆性流产脉象明显,眼下,我也只能建议保守保胎,等不见红了再做打算,我先给开个方子,你们马上让人从中医院把药送过来,这样能尽可能的缩短时间。”
“好好好,那您开方子,我这就给中医院那边打电话。”
岑曼贞推了慕至君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待会儿有的是时间给你心疼,赶紧先把人抱床上去,这榻小的,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慕至君“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