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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段成文联系,被他一语道破,我才发现,原来你的手底下,还有一个走偏门如此厉害的人才,所以就想着把他要过来,协助我办好这一桩事,事成之后,还是回你那边,我不挖你的人才。”
一听这话,李正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庄永盛的话只可信百分之五十,他看中罗伟的能力不假,但更有可能,还是想借机把李正一牵扯在此事当中。
之前说那么多,不过是想打消李正一的顾虑。现在借用罗伟参与此事,因为他是李正一的手下,一旦参与,那跟李正一参与毫无分别。
至于庄永盛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拉进来,李正一心里一直都没有想透,或者其中还有别的缘由,是他所不知道的。
前面已经答应,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做人不能出尔反尔,那只会降低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信誉值。
不过就这样白白地被他们摆上一道,李正一又有些心中不甘。
李正一斟酌用词说:“庄叔,并不是我不愿意借用罗伟,实在是罗伟另有大用,我还要他年前年后帮我做地推宣传呢,哪有空闲去做别的事情。”
“什么地推宣传?”庄永盛问。
李正一说:“我打算建立一个网站,需要推广开来,资金不够,所以想在襄宁市内用地推宣传的方式暂时铺开局面。罗伟手下有一批小混子,利用起来,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关键是便宜实用。”
庄永盛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想走互联网路线?”
李正一不置可否:“不一定,我是想到哪做到哪,前段时间网吧传奇游戏中的虚拟物品售卖的效果不错,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走出网吧,推广出去。”
笑弥陀廖建民说:“你这法子不错,针对网吧的特定群体推广,你说的地推是非常好的方式,比其他任何宣传效果都好。不过,既然是针对特定游戏的平台,为什么不在游戏里推广?雇点人在游戏宣传造势,恐怕效果更佳。”
李正一眼前一亮,这个方法等到公司成立可以正轨运营时应该不错。雇人造势,不就是前世网络中的五毛党吗,俗称水军。
罗伟目前那一批人没个着落,如果让他专门成立一个水军联盟,统一管理,以后在很多方面都能用得着。
嗯,回去要好好想想,然后交代罗伟去做准备才行。
李正一思维一发散,顿时陷入沉思。
褚正清冷哼一声:“没想到吧,现在提点你,赶紧去做也还来得及。”
李正一回过神,瞧着褚正清笑道:“褚区长是不是也有什么好的点子提点一下,小子才疏学浅,请不吝赐教。”
褚正清又不屑地哼了一声,完全不去理会李正一的将军。
庄永盛摆摆手说:“这个暂且不说,先说回罗伟这边。你说的这个事情并不冲突,借用罗伟不是完全不让他干别的,只要在特定的时候帮帮忙就行,平日里还是照常做他的事。”
“那没问题。”李正一知道再推辞就有点不好收场,“不过,公平起见,我也想找庄叔您老人家借个人用用。”
“想借谁?你说。”庄永盛微笑着说。
“没有具体指谁,我也不知道您手下哪一个人适合。”李正一解释说,“我想年后建立公司,但我身边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管理人才,建立公司千头万绪,没专人为首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想从庄叔您这里借一个来先帮个忙。”
“不会是刘备借荆州吧?”褚正清冷不丁来一句。
李正一耸耸肩无奈地说:“我有何资格在庄叔面前耍花招。”
庄永盛说:“这事好商量,等会再聊。”
顿了顿,庄永盛继续说:“接下来,有关单元庆之事,警方是不会直接采取行动的,因为前面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单元庆有潜藏的官面关系,只要警方一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这一次,借助咱们绝好的机会,警方高层开始改变策略,用我们做先锋开路,一旦铁证如山,警方就会施雷霆手段。”
“正清是从官场出来的,应该相当清楚,官方一般情况下,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之势。所以只要保证做好我们的先锋兵,后续扫尾自然有人去做。裘仕群这一颗引子已经启动,如何配合可就值得思量,你先来说说,我们如何行动为好?”
谈到正事,褚正清坐正身子,肃然说道:“之前听您说过,既然目标是一个账本,那我们就应该给裘仕群创造独当一面的机会。据我所知,单元庆手下,能独当一面的人才不少,但目前算的上心腹且有能力的,有且只有裘仕群一人。所以有可能的话,最好是建民亲自出手,引出单元庆,让裘仕群坐镇中枢。”
笑弥陀廖建民摇头说:“单元庆枭雄一辈子,自有他行事的方式,一般事情想在关键时候引开他,只怕不太可能。藏匿账本的地方肯定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开启的钥匙,百分之百掌握在单元庆手上。并且账本启用频率肯定是一月一次,所以平日里引出单元庆没有任何意义。”
庄永盛补充说:“钥匙只能开启大门和柜子,据裘仕**代,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藏匿账本的保险箱密码,连他也不知道。”
……
三人就如何配合裘仕群行动在讨论方案,李正一却忍不住陷入回忆之中,前世在狱中,单元庆不止一次都懊悔过自己好色的缺点。
如果不好色,不会惹翻裘仕群,导致自己最亲近的心腹手下反水。如果不好色,绝对不至于落入别人的圈套,被一步步掏出保险箱密码。
第260章 策划()
钥匙是被裘仕群掉包的,这个善于隐忍的男人,硬生生地忍受被带绿帽的痛苦,施展手段利用自己的妻子,把单元庆拖在金屋过夜。
作为单元庆的亲信,自然知道他的所有的性格和特点。
单元庆自从发家之后,就有一个规矩,不管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外面的女人,过夜睡觉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陪着他过夜。
最初的时候,裘仕群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无意之中得知,单元庆有梦呓的习惯,并且曾经吃过梦呓吐露实情的苦头,所以睡觉从来不会让别人陪着。
就是利用这一个机会,裘仕群经过数个月的隐忍,用录音设备最终把保险箱秘密给掏了出来,代价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听着自己的老婆跟老大一起滚床单数月。
裘仕群是一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是李正一对他的评价。
正在回忆之中,突然听到有人叫唤。
李正一回神,瞧见褚正清正一脸怒气地望着他。
“有事?”李正一无辜地反问。
褚正清怒道:“说你呢,让你过来,不是做木偶的,大家一起在讨论方案,虽然没指望你给出什么好的建议,但希望你多少认真点。”
“哦。”
李正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又不哼不哈,气得褚正清吹胡子瞪眼。
廖建民笑眯眯地说:“我看正一老弟一直若有所思,只怕在心里已有腹稿,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参考。”
这是一只狡猾的笑面狐狸,经过几次说话,李正一基本上认清了笑弥陀廖建民的本质。别看他永远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估计阴起人来绝对不含糊。
现在这话说得极有水平,听起来是在夸赞李正一,实际上是在将他军。
可李正一不上他当,转首朝庄永盛说:“庄叔,你们刚刚说到藏匿之地的钥匙和保险箱密码,我倒是有一点看法。”
庄永盛微笑说:“说来听听。”
李正一清清嗓子,正色说:“钥匙其实简单,作为单元庆的亲信,如果连掉包一把钥匙都做不到,恐怕有失他亲信的身份。现在关键点在于保险箱密码,因为只有单元庆一人知道,所以想要套出来,只怕极其困难,除非让他主动说出来。”
褚正清冷笑说:“你当单元庆几十年白活了吗?还让他主动说出来,莫非你还想凭着警方的力量强行逼供?”
李正一嘿嘿笑道:“褚区长说的极是,你还别说,刑讯逼供或许真的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要警方愿意,撬开单元庆嘴巴的可能性非常大,褚大人果然不愧为体制中人,懂的门道就是多,小子甘拜下风。”
“你……”
褚正清颇为羞恼,却被庄永盛厉声打断说:“正清,你二十多年的官场历练哪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言语为难别人,怎的如此失态?”
这一番话被庄永盛当面喝破,说得极为不客气,也没有给任何面子。听在褚正清耳中,却有如当头一棒,敲得他心头狂响。
是啊,为何会如此失态?我二十多年的城府去哪了?
褚正清心头一黯,默然无语。
庄永盛脸色稍缓:“正清,我知道你跟正一之间,存在着难以化解的恩怨,可是任何事情,有因就有果。你自己仔细想想,为何会闹到如此局面?抛开你兄弟的身份,再去衡量其中的因果,谁是谁非?就算没有李正一揭发,或许还会有张正一、王正一、赵正一。”
褚正清仍旧没有出声,脸色更加黯然。
庄永盛摆摆手,朝李正一示意说:“你继续说吧。”
李正一默默地点点头,重新整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刚才说到让单元庆自己开口,并不是我故意开玩笑。你们或许知道一个传闻,单元庆习惯一个人独睡,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笑弥陀廖建民眼睛一眯:“怪癖?”
“可以这么说。”李正一注视着笑弥陀,认真地回应说,“事实上,单元庆之所以如此,源自于他本人一个不好的习惯——梦呓,俗称说梦话。”
庄永盛身子一正说:“我想起来了,单元庆三十岁时,闹出过一件事情,吃了大亏,原因就是说梦话,被人揪着尾巴,顺藤摸瓜。你的意思,是利用他本身的这个缺点,来设计套出藏在他心中的密码?”
“是的。”
话说到这里,在场都是心思灵透之人,基本上都已经明白该如何做。
在前世,裘仕群之所以忍住耻辱,利用自己的妻子,是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任何力量去借用,所以不得不如此。
而庄永盛这边,几乎不存在这种问题,想要设计套出信息,比裘仕群要简单得多,剩下的无非就是看运气如何。
运气好,三五日就能录到,运气不好,三五年都不一定成功。
这是一个让庄永盛颇为无奈的难题,说梦话这种事情没法掌控,别说别人,就连说梦话的对象,单元庆自己都没法把握会说些啥。
庄永盛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时间,单元庆已经对他亮出獠牙,不可能等他个三五年再来动手。
很显然,在场几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但都没有主动说破。
既然参与进来,李正一不得不尽心尽力,否则一旦失败,引起单元庆的反扑,最倒霉的就是李正一这种势力小的边缘角色。
所以李正一主动说:“其实,我们可以利用裘仕群亲信的身份,给单元庆下药,轻微致幻,徐徐图之,对于这种本身就有梦呓习惯的人来说,引诱说出的可能性非常高。当然,我说的方法并不是特别适合操作,如果诸位还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弃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