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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光先谨慎道:“消息准确与否?”
如果人家有心隐瞒身份,恐怕不是那么好查的。
“你说什么呢?姚大人亲自出马打听的消息能有假?而且这些消息是从方府下人那打听到的。”吴皓然驳斥道。
姚启轩一抬手:“不会有错,我在信中再三说明了此事的重要性,家里知道轻重,不会敷衍。”
“就是就是。”吴皓然笑呵呵地附和。
姚启轩回想自己这些天来惴惴不安越发憋闷:“既然杨晨没有背景就不足畏惧了。咱们按原计划形势,皓然,你吩咐下去,从今儿个起,杨晨,方大同,我要他们再无宁日,直到在这书院呆不下去,我要让他们知道,书院不是我姚家开的,但我姚启轩在这里说的话也能作数。”
姚启轩说着,眼中透出一股狠戾之色。
“那……那个赵海生呢?”吴皓然请示道,那家伙也蹦的欢。
“赵海生先别管他,一下子打击面太大,反而不好办,一个一个的收拾,打败了杨晨,赵海生一个人还蹦跶的起来?”姚启轩道。
“公子高见,咱们慢慢陪他们玩。”吴皓然阴测测地笑道。
三人出了房间,吴皓然和邓光先分头行动,把姚启轩的意思传达下去。
南宫墨宇一个人坐在廊下休息,看见自己班里的两位学友被邓光先叫了出去,一阵咬耳朵,不由的蹙眉,有种不好的感觉。
第62章 流言中伤()
中午,朱媛媛等人去饭堂吃饭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本那些坦诚的友善的目光变得躲躲闪闪,意味不明,细细品来,似乎还有些鄙夷的味道。
只要她一扭头,他们仓促间动埋头吃饭或是东张西望来掩饰的动作是那么明显,只要她头一转回去,就能听到背后窃窃私语声,至于说些什么听不清。
这是怎么了?朱媛媛心里纳闷。
方大同是个粗人,根本体察不到,屠季是高度近视眼,就更不用提了。
等菜的时候,赵海生过来打招呼,方大同邀他同吃,赵海生道:“今日教谕让我和傅春安等人每日中午去弘文馆整理书籍,说是有些古籍年久有损毁,要赶紧重新誊抄出来,我随便吃一点就要赶过去了,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
朱媛媛道:“赵兄和傅兄写的一手好字,整理古籍是大事,功在书院,那你先去忙吧,有时间咱们再聚。”
赵海生匆匆走了。
朱媛媛也无心吃饭,被这么多人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让她犹如寒芒在背,很不自在,再加上南宫墨宇答应中午教她古琴,就随便吃了两口先去礼乐教室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个杨晨其实是方大同的男宠。”
“不会吧,看她斯斯文文,一本正经的样子。”
“人不可貌相,这是千真万确,方大同是个草包,不学无术,尤好男风,这个杨晨原是他养在府里的男宠,这事在京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方郎中为了让这个宝贝儿子能来书院,不得已给杨晨也弄了入院资格。”
“我也听说了,方大同原来是甲班的,杨晨是丙班的,就是为了这个杨晨,方大同舍弃了甲班的资格,和杨晨一起到我们乙班来。”
“杨晨本来是个一贫如洗的书生,如今全靠方大同养着,你们没看见么?他天天跟着屠季和方大同吃香的喝辣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们还同一个房间呢!那你们说,他们晚上会不会……”
“呵呵,谁知道呢,屠季是个傻瓜,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南宫墨宇从来都不搭理他们。”
“这么龌龊,真没看出来啊。”
“是啊,简直就是斯文败类,亏得咱们还把他当个人物来看待。”
饭堂里各个角落都在传播着类似的传言,一顿饭功夫,杨晨和方大同之间有着为人不齿的关系的消息已经风一样传遍了书院。
南宫墨宇见朱媛媛进了礼乐教室,这才慢悠悠地踱了进去。
“嗨,南宫。”朱媛媛璨然一笑,跟南宫墨宇打招呼。
南宫墨宇走到她身边,盘膝而坐,问道:“谱子都记熟了?”
“嗯,每天都在记,总算记下来了。”朱媛媛点头道,一副好学生,勤学好问的样子。
“那就开始吧!”南宫墨宇放缓速度先弹奏了一段,边解释要领。
朱媛媛一一记下,然后自己练,一段一段的摸。
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大半个时辰过后,朱媛媛居然也能弹的像模像样了。
忽然,南宫墨宇转头看向门口,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朱媛媛也看见了,哂笑道:“鬼鬼祟祟地,又不是做贼?”
南宫墨宇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问道:“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说你什么吗?”
朱媛媛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跟大家今天奇怪的表现有关?
“说我什么?”
南宫墨宇嘴角一斜,一记讥讽地冷笑,慢声道:“说你是方大同的男宠。”
呃……朱媛媛张口结舌:“这……这是从何说起?”
南宫墨宇道:“从何说起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已经开始报复。”
朱媛媛恍然大悟,原来是姚启轩等人搞的鬼,当即嘴一撇,不屑道:“清者自清,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管不着。”
南宫墨宇冷笑道:“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先诋毁你的人品,让你失去人心,到时候不用他们出手,光是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不得不说,姚启轩这一招够狠。
朱媛媛沉默了,她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文人最注重品行,哪怕他其实是个伪君子,但在人前也要装模作样。而且,一旦别人的人品出现问题,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对你加以指责,以显得他自己有多么正直。
人总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的。
流言最可怕的地方是你根本无法辩驳,你站出来申明,人家说你欲盖弥彰,你若心底坦荡,有什么好怕的?势必越描越黑。你若保持沉默,人家又会说,瞧,心虚了吧!默认了吧!
所以,你辨也不是,不辨也不是。
姚启轩已经出招了,而她一时也想不出对策,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赶出书院,还连累的方大同名誉受损。
“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南宫墨宇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朱媛媛缓缓摇头:“有什么好后悔的,后悔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呗!”
“你怎么挡?怎么屯?”南宫墨宇挑眉问道。
“我现在还没想到对策,但总会有办法的。”朱媛媛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南宫墨宇好看的嘴角又弯成一道弧线,透着诡谲地意味。这女人还真够淡定的,换做方大同那个夯货,一定早就暴跳如雷了吧!
“刚才有人窥视,估计,到了晚饭的时候,又会传出你我的绯闻。你就成了人人都可以玩弄的小男倌了。你看你长的这般秀气,唇红齿白,弱不禁风……”南宫墨宇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朱媛媛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人家胡说八道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我的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
转而,朱媛媛眯眼一笑,笑的十分狡诈:“既然你也被牵扯进来了,那你想想办法呗,不然,我天天缠着你,与其让别人说我跟方大同,倒不如跟你比较合适,起码你比方大同帅多了。”
南宫墨宇瞠目,这死丫头,还讹上他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第63章 一桩大机缘()
被传的这么不堪,要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朱媛媛很生气,但生气无济于事,只会让那些阴暗卑鄙的小人称心如意。
所以,朱媛媛照样开开心心上课,跟没事的人一样,射击课更是射出了十发九中红心的好成绩,下了课,照样跟方大同和屠季去食堂吃饭,有说有笑。
于是,在别人眼里,杨晨就成了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小人。
外边流言甚嚣尘上,赵海生因为一个下午都呆在弘文馆里誊抄古籍,所以并不知晓,前来送晚饭的学友跟他说起,他才知道发生了大事。
赵海生当即就坐不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姚启轩的伎俩,恶意中伤。
“傅兄,我得去找杨晨,说不定他还蒙在鼓里,我得通知他一声,让他小心点。”赵海生道。
傅春安嗤鼻一笑:“这伎俩,去年姚启轩就用过了,这人也是黔驴技穷,就没点新鲜花样,不过,这毒招屡试不爽,你去叮嘱一声也好。”
赵海生闻言复又坐了下来,好奇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兄且与小弟说说。”
赵海生匆匆赶到乙二班,把杨晨叫了出去。
“我听说了一些对你不利的传闻……”赵海生斟酌着,用什么措辞比较合适,不会让杨晨太难堪。
朱媛媛摸摸鼻子,云淡清风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信么?”
赵海生胸膛一挺:“我要是相信了,还来找你?”
朱媛媛心中暖暖,所谓朋友当如是,别人信不信管不着,只要自己的朋友相信就可以了。
当即感激地一拱手:“恶语伤人六月寒,良言一句三冬暖,赵兄,本来我心里还有些介怀,现在,有赵兄这句话,我也就释然了。”
赵海生急道:“光我信你没用,这事你不能听之任之,我跟你说,去年丙班有位学员就是被姚启轩用这招赶出书院的。”
朱媛媛心思一动:“你且说说,是怎样个情形?”
原来上届丙班有位不识时务的学员叫董家明,是书院数一数二的才子,一身傲骨,对姚启轩等人很看不惯,屡次出言讥讽,但姚启轩身边的邓光先却对他照拂有加,屡屡帮他解围,董家明是个实诚人,人家投之以桃,他便报之以李,以为邓光先与姚启轩那些人不同,一来二去的两人成了好朋友,谁知,不久之后邓光先就在外面义愤填膺地声讨董家明,说董家明是个断袖,居然引诱他要做那不齿之事,故而他决定与董家明绝交,董家明知道中计,却已然百口莫辩,事情传到了邱副院那,邱副院以其人品低劣,将他驱逐出书院。
明明前程大好的董家明,如同一只丧家犬般被人驱逐,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有了这等劣迹,他这一生算是毁了。
傅春安曾私下里去找过他,他已经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扯着说……我不是断袖,我真不是断袖。
朱媛媛听了不由大怒,姚启轩等人实在太无耻,太狠毒,一言不合就毁人一生,谁给他们这样的权力?
“所以,杨晨,你一定要小心,我想他们肯定还有后招。”赵海生担忧道。
朱媛媛心情沉重,想了想说:“他们用流言中伤,我们是否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的意思是?”
朱媛媛莞尔:“当然,我不会像他们那样无中生有,而是用事实说话。”
赵海生神色一凛:“你有什么想法你说,能帮我一定帮,不能帮我也会想办法。”
朱媛媛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赵海生连连点头,拱了拱手又匆匆离去。
朱媛媛在廊下发了会儿呆,现在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赵海生了。方大同那厮咋咋呼呼,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成了绯闻中的男猪脚,肯定撸起袖子就去揍人,揍又揍不过别人,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