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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张利国这一招十分之阴毒,进行到此处,张利华已经算是前途尽毁,就算是请了张金河出山,最多也就是不去坐牢而已。居然用一个副省级干部做诱饵,让张利华上了一个大当,也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代价,气魄还真是了不起。
上辈子似乎没有这样的事,张利华一直隐忍,然后惊天一击把张利国打垮。也许就是因为这一次张利华和丁六根结盟,声势大涨,让张利国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所以才不惜代价除了这一招横手。
“还真是死定了啊。”黄文斌说。
“别人来,张利华是死定了。”张金河胸有成竹的说,“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黄文斌心想就算是你,又有什么用?你要说来个中纪委得上级领导,也许还能扭转乾坤。来个人大的省部级,能管中纪委的事?何况张利华这事都上电视了,要是还能反转,中纪委的面子不要了?
“我的手段,岂是你能知道的。所谓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屠宰千牛二不损刀锋,这等神技,你这种地方上的小生意人,当然没见识过。”张金河骄傲的说,“你就看着吧。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就去。”
“张部……”贺处很是为难,他做的这个接待工作,是被硬塞过来的,上头交任务的时候说得很清楚,最好就是带着张金河四处游玩,吃什么住什么玩什么都没关系,花掉几百万接待费用最好,反正张金河是正部级,接待规格高点也没什么。
但是有一点千万要注意,就是千万不能让张金河胡闹,尤其不能让张金河在省城胡闹。万一他真的要胡闹,那么省人大一定要撇清关系,绝对不能参合进去。现在张金河摆明了就是要胡闹,贺处又没法子阻止,可这时候也没法子跑,立场很是为难。
“小贺你也看着。”张金河说,“只要你了解系统运行的奥秘,抓住问题的真正核心,就算中纪委又怎么样呢,就算上了电视又怎么样?天底下没有翻不过来的案子。以前我在沿海省的时候,欠了张利华一个人情。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人情有多大。”
胡吹大气!黄文斌忍不住这么想。张金河是省部级,人家霍仁杰也是,虽然是副的。而且霍仁杰还占了先机,抓了张利华,请到了中纪委,拿到了铁证,还上了电视。只要把人一移交到检察院,立即可以起诉,证据如此充足,又有什么判不下来的?
“小黄,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我,一点都不要遗漏。”张金河说。
黄文斌看了看贺处,贺处立即说:“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回避一下。”
“事无不可对人言,贺处是我们人大的自己人,那有什么不方便,小黄你放心大胆的说。”张金河存心为难他,“里面有什么违法违纪的,也都给我说清楚,遮遮掩掩的,我可帮不了你。”
“可是……这个……我那个……”贺处只是一个小处长,哪里敢当这个自己人,那些什么违法违纪的事情,听到了不报告不好,报告了更不好,不说张金河怎么着,就是黄文斌想要对付他,方法也多得很。
“小黄你赶紧说!”张金河下令。
贺处长只好愁眉苦脸的躲在一边,尽力不去听他们说话。黄文斌想了想,这单事情还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于是从头到位说了一遍。张金河听完,又问了黄文斌几个问题,从茅台酒的拍卖价格,到张家三兄弟的恩怨,和黄文斌对这个寿宴事件的整个推测,甚至还有张司长上一次来省城的情况,都打破沙锅问到底。
张金河听完,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良久良久,忽然睁开眼睛。“我已经明白了。”张金河说,“这件事,要从你们省纪委着手。”说着一挥手,对妖艳女人吩咐:“阿彩,去省纪委。”
“是。”阿彩答应了一声,就去吩咐司机了。
车队浩浩荡荡而去,不一会儿到了纪委大楼。现在还是早上起点多,没到上班时间,张金河拿出电话,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有人从大楼下来上了中巴车,对张金河说:“张主任,我们刘书记不在,不过正在赶回来……”
“我就在这里等着。”张金河说。
没一会儿刘书记来了,可以看得出他赶得很匆忙,满头大汗,上了车,做到张金河对面,皱着眉头,“张主任,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情?”虽然他很不待见张金河,但人家毕竟是个正部级官员,也拿到了人大的名义前来视察监督,他只好赶紧跑来,免得失礼。
“刘书记啊,那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现在你的地位危如累卵吗?”张金河说。
“这怎么说?”刘书记紧紧的皱着眉头。
“要说对付中纪委,没人比我经验更多了。”张金河说,“你仔细想想就明白张司长打的是什么主意,霍仁杰上电视新闻而不通知你们,这是张司长指使的。要不然的话,你们怎么会气势汹汹而去,丢盔卸甲而回,对吧。这是在敲打你们啊。”
“敲打?”刘书记当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也没什么,人家是总局来的嘛。”上一次张司长想要彻查曾书记的案件,把省委省政府上下都给吓坏了。幸好曾书记刚好自杀,张司长无功而返。这次卷土重来,肯定要报复。先把消息瞒着省纪委,等省纪委的人气势汹汹的去电视台,再让电视台亮出中纪委的旗号,省纪委只好灰溜溜的回家去,丢一个大脸。
第406章 . 三拳两脚()
“你以为人家光是敲打一下就完了?”张金河说,“张司长履历功勋,资格深厚,已经到了要外放升职的关口了。这时候他两次来沿海省,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专业人员,到了地方,也只能去纪委。沿海省的纪委,现在是没合适的空缺,如果有人犯了大错,必须调职,对张司长不是很方便吗?”
虽然没有明言,不过谁都知道,这个有人就是刘书记,他是副省级,张司长是正厅级,离开中枢到地方惯例升一级,副省正好,“什么大错,我派人去搜查电视台怎么能算大错,走了正规流程,完全符合规范,而且还找到犯罪证据了,只不过封挡了而已。”
张金河笑而不语,目光朝着黄文斌的方向指了指,刘书记顺着张金河的目光过去,忽然身体发寒,他为了拉拢黄文斌,让黄文斌和张利华见了面,这可是严重违反了调查程序的。没人追究也就算了,张司长抓住这一点穷追猛打,还真可能被赶走。
“这……黄老板,我可真被你害死了。”刘书记说。
“不止这一单。”张金河说,“张利华在你手上,肯定已经审讯过拿到口供了吧,和张司长搞出来的版本肯定不同吧。这不是工作不力是什么?请着吃一顿饭,就算是六百万的饭,其实也没什么,顶过就是党内严重警告。可是加上那二十多万贿赂款,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刘书记浑身发冷,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圈套里面,连忙请教,“那要怎么办?”
“很简单,扣住张利华。”张金河说,“绝对不要把人交出去,不论是张司长来要,还是检察院要求移交,绝对不把人交出去。不交出去张利华就没法子改口供,你就没有责任。一旦把人交了出去,为了少坐几年牢,人家想要张利华出什么口供,他就会出什么口供。”
“对!不能把人交出去。”刘书记想来想去,还是这个主意靠谱,“可我也不能无限期的把人扣着啊,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可是要怎么解决呢?刘书记可没办法了。
“解决办法当然是有的。”张金河说,“就是把黑的变成白的,把有罪变成无罪。只要张利华无罪释放,张司长对你的指责就是无的放失。他花了这么大力气办的案子不能定罪,以后还有脸跑这儿耍威风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霍主席都上电视说话了,毛强主动承认受贿了,铁证如山啊。”刘书记说,“就算没有张利华的口供,证据链也很完整了。”
“当然可能,只要刘书记你配合,我很快就可以把案子翻过来。”张金河说,“我曾经三次进中纪委,有三次走出来,丝毫无损。那时候张司长还只是摇旗呐喊的小角色。刘老弟,不是我说,其他方面也许你比我强得多,可是怎么对付张司长,还是听我的吧。”
“这……好吧。”刘书记被张金河的资历说服了,身为省纪委的高官,他当然知道张金河的光荣事迹,“我会帮你的,但我不能违反组织规定,希望张主任谅解。”
让黄文斌见了张利华一面,已经闹得如此麻烦,再违反规定,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呢。再天真的人,在官场爬摸滚打几十年,也会变成人精,刘书记当然不会因为张金河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前途压上去。
“当然不会让你做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张金河说,“正相反,我们是要遵循组织规定,拨乱反正,把被掩盖的事实大白于天下!现在,你先去办一件遵循组织规定的事。”
“什么事?”刘书记问。
“查抄**分子啊。”张金河说。
三言两语就取得了省纪委内一个实权副书记的支持,张金河却丝毫不以为意,马上继续行程。接下来的他就去省政协的家属院,找到了政协副主席霍仁杰。按照黄文斌的想法,霍仁杰现在肯定不会轻易出来见人,可是张金河一通电话,他立马就出来了。
“霍主席,你快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张金河再说了一次。
“危言耸听,胡说八道!”霍仁杰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过要是他真这么想,就不会跑出来见张金河了,特别是黄文斌也在的时候。
“霍主席,你觉得毛强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吗?”张金河笑吟吟的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毛强很机灵很会拍马屁,但要说意志,那是一点都不坚定,“他承认了受贿,落井下石的人肯定很多。纪委去调查,肯定能查出不少事情来。和他承认的受贿案子加起来,十几二十年肯定是有的。以放过他为条件,让他咬你一口立功减刑,大概不会很为难吧。他给你做了这么多年司机,知道你多少隐秘?”
“真是胡说八道,我一向光明正大做人,能有什么隐秘!”霍仁杰想拍桌子,可这是车上,没有桌子可以拍,“我们政协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人大说话。你这么搬弄是非,我要和上级领导汇报。”
“上级领导知道你拿着一省政协的面子,去陷害一个人大代表吗!”张金河大声吼了回去,“捞钱的官员我见得多了,捞得你这么下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居然整个人都卖身投靠过去!”
霍仁杰别的满脸通红,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谁都知道他是给人当了枪,“反正我问心无愧!”
退了休,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人追究。换句话说,退休之前就是一段绝对安全的时间,可以大捞特捞。他霍仁杰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只是给张利国办点事,一不害国二不害民,就可以拿到大笔的钱,这不是很好吗?至于张利华,反正他是富豪不是公务员,坐一两年牢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如此棘手!
“现在省纪委的人已经去提审了。”张金河说,“一旦问出什么来,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