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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在天轻功虽快,出招却犹有不足,暗暗想道:“这人的身法倒是挺快!师父的点穴手法无比高妙,只可惜她并未教我,否则任他再快,我也定能点中他。”那人也对他的楞伽指颇为忌惮,一见他四指指着自己,便左蹦右跳,如此往复,程在天一时也没有办法。
木金乌缓了口气,说道:“程少侠,你只顾用指力追着他走,我只顾提杖去打他,他怕你的指力,必定不敢与我交锋,两面招架,不久便会出破绽。”程在天道:“好!”那人见木金乌也提杖袭来,不久便要两面受敌,叫道:“你们两个打一个,胜之不武。我钟梁若找着帮手,早晚会来复仇!”摹地伸腿往地下一扫,扫起一堆黄沙来,程在天和木金乌只好捂住了眼睛,睁开眼时,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木金乌对程在天道:“多谢少侠相救!”程在天道:“木教主不必客气。”木金乌道:“只是可惜让这小贼跑了。”程在天道:“他是什么来头?木教主怎会与他打起来?”
木金乌道:“唉,说来可有些惭愧了。此前小僧曾提过宗提赞王子,他既出身高贵,又不吝资财,到处网罗英雄豪杰,因此方圆百里,为他所用的人不可胜数。小僧是吐蕃僧人,他是吐蕃王子,投他帐下,原本是情理之中。他起初对本教也好生敬重,可自‘大漠苍狼’投靠他后,他便日益宠信这个人,对本教甚是冷落,更骂本教的人都是酒囊饭袋,毫不中用。我难以忍辱,便与‘大漠苍狼’相约一战,输者不得再跟随宗提赞王子。方才那小贼便是‘大漠苍狼’,姓钟名梁,手上有些本事。”
程在天道:“原来如此,我用楞伽指点了许多次,竟都没能点中他,他的身法倒也挺快。”木金乌道:“显见他怕少侠的点穴功夫,但小僧力弱,叫他小瞧了。下次少侠可要全力相助,与我一同诛杀这贼。”程在天道:“木教主,我有一言,还请你参详。你得宠,他失宠,自然可恨,但总不至于到一决生死、非要杀他的地步。木教主也有父母儿女,有亲人友人,倘若我们真杀了他,他的父母儿女、亲人友人又该作何感想?”
木金乌叹道:“少侠所说,确乎在理,但小僧心里不平,总不能就这么罢休。”程在天道:“木教主也笃信佛教,我听说佛有慈悲之心,动辄杀人,那便不是佛门中人应有的作为了。”
木金乌道:“少侠来了此地,莫非竟是特意来劝小僧的么?”程在天道:“非也。一来我的衣衫上有些沙尘,想设法洗干净;二来想买些好吃的、好玩的,便出来走走,正好到了这里。”木金乌道:“你师父呢?倘若你师父在,稍为指点小僧一下,小僧也不惧钟梁了。”程在天道:“她早回镇西客栈去了。”
木金乌道:“嘿嘿,程少侠学成出师,独自一人也敢闯荡江湖啦。”程在天道:“惭愧惭愧!实则不是独自一人,是……是两个人。”木金乌道:“两个人?那另一个又是何人?”程在天道:“她是天方教的圣女,教主哈德桑的女儿法媞梅。”木金乌把降魔杖左右挥舞,笑道:“少侠,这可真是可喜可贺!不论你因何跟她好上,只要一好上了,那你便前途无量啦。哈德桑老牛舐犊,对这法媞梅宠爱有加,知道你和她成了相好,又见你少年英才,只怕一时高兴,连教主之位都传了给你呢。少侠一旦接掌了天方教,钱财、权势,统统都不在话下。”
这时紧随着有如鹤唳的一声冷笑,一个虬髯满腮的胡人便从天外飞到了他们眼前。程在天和木金乌看得分明:面前那人正是天方教的教主哈德桑。木金乌面色突变,叫道:“哈德桑!”
哈德桑却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么?”木金乌道:“小僧知道你做事狠毒,武艺又远远不及你,如何不怕?”哈德桑道:“你有怕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是?姓程的,你把我的梅梅怎么样了?”程在天道:“哈教主,我……我并未伤着梅梅分毫,请教主放心。”
哈德桑道:“信你可就怪了!你且说说,她现在何处?”程在天指着回路,说道:“她在这条路回去的第一个客栈里,如今尚早,想来仍在睡觉。”哈德桑道:“快带我去!”程在天知道他要见爱女心切,便一口应承下来,心想:“他见不到梅梅,便难以心安,我只管带他去,不怕他出手偷袭了。”
于是三人便沿着回路慢走,程在天在前头带路,因木金乌的轻功远逊于己,干脆便迤逦而行。
木金乌提着降魔杖,紧紧跟着。哈德桑却嫌他们徒步太慢,等他们走出老远才用轻功跟上。
木金乌知道程在天走得极慢,乃是为己所累,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对程在天道:“少侠还是先走罢,小僧轻功不济,难免拖累少侠许多时间。”程在天道:“木教主,何来拖累一说?咱们慢慢地走,也不消多久。”木金乌又道:“小僧和月牙帮帮主桑田有约在先,而今已到了见面的时候,去找他所行路径又与少侠并不相同。少侠救命之恩,等他日适宜之时,小僧定当厚报。”
程在天道:“既然如此,晚辈便先走一步了。木教主路上小心,若再遇上那钟梁,也不要轻举刀枪。”木金乌道:“少侠说得在理,小僧听你的便是了。”哈德桑一边冷笑,一边想道:“钟梁不过二流人物,有何厉害之处?他的名字,我提都懒得一提。跟你们谈论此人,倒自降了身份。”
第65章 归去终无奈(2)()
程在天向木金乌挥手作别,便用左足在地上一踏,腾空而起。哈德桑一看,也运功紧追。
此时乃是清早时分,目视无碍,哈德桑又急欲见到爱女,一起一落之间,与程在天相差不过毫厘,有时反而赶在了程在天的前头。哈德桑心中得意,说道:“今日你的轻功可不如我了!”
程在天心里不是滋味,想道:“他是梅梅的父亲,不能叫他小瞧了我。”奋力一跃,呼吸之间便和哈德桑拉开了三四丈之远。哈德桑丝毫不让,也穷追急赶,两人有前有后地较量了许久。
快要回到客栈之时,程在天忽的听到了爽朗的笑声,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哈德桑脸色骤变,喃喃道:“莫非又是他?”程在天道:“谁?”便在此时,有如一阵迅雷疾风般,迎面有一个怪人席卷而来。那人到了程在天身前两丈处,便足踏黄沙,挺身傲立。程在天看那人身披锦衣,衣角绣着奇异的火焰图样,气度从容,纵然须发花白,仍旧不减身上的王霸之气。
哈德桑道:“姓王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又见着了你!”那人呵呵笑道:“本教主威临四宇,自然要巡行八方,荡灭群贼了。逆贼,你今日可愿伏诛?”哈德桑道:“你这邪教逆道,如何斗得过我?”那人笑得越发大声,道:“笑话!我王向明纵横西域,有哪个是姓王的对手?”
程在天一听他说出“王向明”三字,心想:“真是怪了,这名字我倒像是听说过。”他竭力回想,脑筋乱转,但一时却想不起来:“莫非是师父告诉我的?抑或是那四个帮派的掌门?”疑团未解,又听他说道:“西域各大门派,又有哪个能比得上明教?”这时程在天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人便是明教教主,曾认大哥作义子的王向明!程在天初见之时便觉此人可敬可畏,知晓了他是大哥的义父后,又多向着他三分了。
哈德桑对他这狂言妄语并不回应,一者口舌之争并无他益,二者他这自高自大的话平日里也说得惯了,自己也早习以为常。哈德桑双目死死盯着程在天,心想程在天对他似有仰慕之情,倘若助他一臂之力,同来对付自己,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干脆先声夺人,对程在天道:“程少侠,今日我和这姓王的要一决生死,你若是识相,便早早地躲到一边,免得伤着了你。”王向明哈哈笑道:“小兄弟,你站到一边,看老夫如何灭掉这个邪门歪道!”
程在天心想他们又要以命相搏,忙劝道:“两位前辈何必这样?倘若真的打了起来,生死难测,不觉凶险么?”王向明道:“小兄弟,你心地倒挺好!只是老夫铁定能胜他,何来凶险一说?”程在天道:“王教主便是真的把哈教主杀了,想来仇怨仍旧未解。哈教主的教派非小,一见哈教主被杀,必定倾尽全教之力替他报仇,到那时又不知要死多少人。晚辈但求王教主详察。”哈德桑嗤之以鼻,道:“我会为他所杀?笑话!”
王向明又看了看程在天,对他心生好奇,缓缓吐出一句话:“小兄弟,你我可曾见过么?”程在天这时终于脱口而出,道:“晚辈名叫程在天,大哥叫做程在渊,是教主的义子。”王向明笑道:“好,好,原来如此!为兄的英武,为弟的仁爱,两兄弟都是少年英才。不如你也入我明教,向我拜师学艺,既能兄弟相聚,又能同为我教出力,在我百年之后,明教便交由你们兄弟打理,岂不美哉?”程在天道:“多谢王教主好意,但晚辈早已拜过师父,此生便只认这一个师父。”
王向明道:“你师父是何人?”猛地察觉了他背上的宝剑,挥手之间,便绕到了他背后,叫道:“纯阳剑!你师父竟是吕神仙?”程在天道:“不是,我师父乃是……”忽感背后刮来一阵迅疾的风,一转身,只见王向明已欺近身来,似乎意在夺下自己的纯阳剑。
程在天虽对王向明颇有好感,但见他这一举动既迅猛又诡秘,心知不妙,急忙运起轻功来,向右侧跃开了数丈。哈德桑见他近了己身,还有什么话好说,一声大喝,破山七掌便一掌掌地往他身上招呼。王向明不躲不闪,不慌不乱,隔空接了哈德桑四掌后,竟反而抢占了先机,每次运劲出掌,均在哈德桑之前。
程在天见他身临大敌,却应对自如,很快便消解了哈德桑的强力攻势,心里叹道:“王教主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高人,虽然难比师父那样的功力,也称得上佼佼之辈了。”只听王向明一边快战,一边对程在天道:“小兄弟,老夫并无恶意,只是想讨你的剑来看一看。”哈德桑不住喘气,道:“老匹夫,你是想用这把剑来对付我,以为我不知道么?”
王向明道:“你猜对了!”忽的身形一动,又跃到程在天的面前。程在天急运轻功,勉强躲过,王向明却紧追不休。
程在天竭力躲他,却愈来愈吃力,想道:“他的轻功竟比哈教主的还好!我若再向前走,不久便会被他赶上。如今只好斜着往回走,等哈教主来阻截他了。”此计果然奏效,在他们两人尚在往后倒退时,哈德桑也赶了上来,与王向明缠斗。
王向明一面与他缠斗,一面叫道:“小兄弟,我本意是借你宝剑,诛杀这贼,你又何必躲我?”程在天道:“晚辈知道这剑的厉害,生怕前辈拿了,会危及哈教主的性命。”王向明道:“他可对你有什么恩情么?”程在天支吾道:“他……他也是人,人命关天,晚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于人手。”哈德桑道:“程少侠,你既不愿助他,可愿助我?”程在天道:“于晚辈看来,无论助哪一方,杀了哪个人,都是犯一样的罪。”
哈德桑猛地把王向明的掌力推开,王向明却不依不饶,再聚内力把双掌往前送,两人越斗越近,终于四掌拍在一起。哈德桑忽感吃力,原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