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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唐烈。
大家都停下了手脚,但仍警惕地瞧着对方。唐烈用余光瞥着那说话的老人,说道:“老东西,你是丐帮的什么人?敢叫老子住手?”那老人哼了一声,把木杖往地上重重一戳,戳出来一个圆洞,继而说道:“我便是丐帮传功长老高大富,你竟认不出我来么?”唐烈道:“我纵横一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唐门虽藉着火药、暗器之力威震天下,但世代居于蜀中,对天下他处之事不甚了了,也无意染指,惟在蜀中称王称霸,过着自在逍遥的日子。江湖上许多门派有心畏唐门的,有觊觎着唐门的火药暗器之术的,都卑辞厚礼地想要交结唐门,唐门心高气傲,往往不予理睬。故而唐门和江湖上别处的门派都没多少往来,就连眼前这个丐帮的传功长老,也没几人知道。
只见赵修对着高大富长长地一揖,说道:“些小麻烦,竟要劳烦高长老出手相助,真是令我过意不去。”高大富的山羊胡子轻微摆动,眼上满布血丝,显得十分忧郁,慢慢转了几下眼珠,对赵修道:“赵庄主,我既在你庄上为客,主人家有难,我力所能及,却不帮主人家做点事情,可说不过去。”
第27章 赵庄中(3)()
大耳和尚见高大富开了口,气势大长,大舌头飞快伸出,把嘴角的血舔干了,笑道:“嘿嘿,高长老,你这么一来,可真是像那句什么话说的,‘杀鸡用牛刀’了。”高大富道:“假和尚,都怪我刚才忙于和十一个少侠比武,打得兴起,才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又对赵修说道:“赵庄主,你却也做得不对了。你的园林修得太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走了半天才走出来。”
唐烈虽对高大富一无所知,但心想丐帮是天下的一个大帮派,长老也决计差不到哪里去,若他和赵修等人夹攻,自己已耗了不少内力,几个手下的武功又不敢恭维,只怕讨不了什么好。于是说道:“对面那老头,你是前辈,该当知道规矩。我这几个手下不成器,你帮着的那几个人虽也是草包,可比我的手下高明多了,你们若是一起上,实则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高大富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来一场单打独斗?”唐烈道:“你若胜了我,我就此罢休;我若胜了你,你不得再管他们几个的死活。”大耳和尚吐出一口白中带红的唾沫在地下,说道:“呸!你若是胜了高长老,哪里还能饶了他?”一想不对,又自己掌了嘴,对高大富赔笑道:“高长老是何等样人,哪里会输?”高大富淡淡说道:“那好,我就领教领教唐烈先生的高招。”
唐烈喝道:“闲人散开,我要和高长老决个高下!”两边都慢慢散开了。唐烈先是身子微倾,一记问山掌中的“前路何路”,在三丈外飞出一掌。高大富更不打话,一只手把木杖连同酒葫芦就近扔给大耳和尚,道:“接着!”另一只手也凌空击出一掌来。两股气劲一撞,一声震响后,便化为乌有。
大耳和尚把木杖接过,笑道:“这葫芦里的是什么酒?和尚我想要尝尝。”这时唐烈左手又斜着虚劈出一掌,右手却蓄劲待发。却被高大富瞧了出来,并不防他左手,横着猛然拍出一掌,唐烈右手的掌力方送出时,便与他的掌力碰在一起,拐了个弯在他身边擦过。高大富趁此间隙,说道:“这是‘叫化酒’,你喝不惯!”
高大富和唐烈又拆解了数十招,打得是掌掌生风。赵修等人看着看着,都看得呆了。须知江湖对决,庸手都是近身格斗,不是手足相抵相触,便于他人毫无损伤;寻常的高手虽能远处伤人,大多也不过伤敌于一丈之内,不能再有所长进;但如今这两人交手,却是在两三丈外连发掌力,令人匪夷所思。而这两人的劲力竟尔在传了两三丈后,仍有开山裂石之势,赵修等均感自己万不能及。
赵修见这两人势均力敌,一时分不出高下,心神稍定。栖山冲到了栖海身边,看他的膝盖骨整块碎在地上,血流不止,哭道:“师兄!”赵修道:“你俩先把他抬进房中休息罢。我庄中尚有几个庄客,问他们要些止痛药,外敷内服。”栖山允诺,和大耳和尚小心翼翼地把栖海抬了起来,走着走着,又看到了四个庄客死时惨状,唏嘘不已。
赵修却强忍悲痛,在一边看着两个人鏖战,一边预防那四个黑衣人做手脚。只见唐烈又拍出几掌后,渐渐地没了耐心,不再着意防守,一掌又一掌,异常猛烈地推了过来,全身也腾跃向前。高大富老迈,但恃着之前比他少耗了一些力,体内真气尚有宽裕,也全力还击。他出掌虽是比唐烈慢了分毫,却贵在精准,竟把唐烈的掌力一一挡住了。
而唐烈越来越近,终于,两人各出双掌,终究到了比拼内力之时。两人身上的衣衫都狂烈地舞动,高大富的破衣服更是左摇右摆。但他见唐烈渐渐不支,冷笑道:“都说邪不胜正,看你气都喘了起来,还能指望胜过我么?”唐烈道:“老头子!你的功夫好生厉害,可我唐烈不服!”
高大富道:“怎的不服?”唐烈艰难地说道:“先前我已大战了一场,耗了不少内力,这才比不过你。要是没了旁人,只有咱们两人比斗,你哪里是我的对手?”高大富道:“那依你说来,该当如何?”唐烈道:“你既是丐帮长老,趁我气力不足时跟我比拼,就算是赢了我也不光彩。不如今日就此作罢,这笔账我日后再与你算!”
赵修见高大富就要答应,想要劝他,高大富却先开口道:“你今日之后还要来找我决战,我随时奉陪。但这庄里的人,你不可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唐烈怒道:“别的人也还罢了,那两个道士杀害我儿子,怎能不血债血偿?”赵修双目闭上了好一会,方才睁开,凄然说道:“若说血债便要血偿,你在我庄内杀了我四个庄客,却又如何?”
唐烈急道:“这个,我赔些钱便是!”他只感全身真气穷竭,若是高大富再不收劲,自己便再也不能抵御,非送了命不可。只见对面的高大富仍不稍缓,双掌又向前推了两寸,说道:“那,你得出大价钱,好叫赵庄主满意为止。”唐烈窘迫之极,说道:“好,我出,我出!”
高大富道:“那好,我们俩数三声,同时卸力。”唐烈道:“好,我听你的!”两人齐叫:“一!二!三!”说到“三”字时,他们掌力同时回收,平平稳稳地撤了回来,二人均没受伤。他们周围的风声登时止歇。
唐烈从怀里掏出一个温润光亮的玉佩来,说道:“这个玉佩值不少钱,拿了换钱给他们的家人。”扔了给赵修。赵修接过,悲怆地道:“唐先生,栖山、栖海两位道长杀了令郎,你却也杀了我庄四位庄客,要论数目还是你杀的人多。令郎行凶作恶,两位道长杀他乃是情理之中;而你无端杀我四位庄客,却是无端造孽。只盼你能早日醒悟,不再为难他们两位,也莫再来我庄上寻仇觅恨。”
唐烈仍是一阵狞笑,说道:“我不再来便是!告辞了!”又对高大富说道:“这次算是不分胜负,下次再向长老请教!”说完,气血翻涌,小小地吐出了一口血。唐烈带着四个弟子,依旧大踏步地走到墙边,一跃出墙去了。
赵修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于茫茫暮色之中,心中涌起千百种滋味。当下去解了夫人身上的穴位,又去探视栖海。他知道栖海膝盖骨全然碎了,要想愈合实在是难,便先好言相劝,让他且在庄中休养调理一段时日,自己再请名医高人来治;又命其余庄客收殓了韩知文等四人尸首,把玉佩卖了,自己又贴出不少钱,把他们送回各自的家中安葬。
做完了这些事后,赵修心想:“只怕唐烈不肯善罢甘休,下次又来。高长老虽能对付他,但高长老早晚要回丐帮主持帮中事务,不能久留。每天来的江湖侠客也有不少,若能同心同德,倒也不怕唐烈;但他们是客,岂能让他们为我庄临危涉险?”心中开始寻思着应对之策来。
第28章 程府外(1)()
话说程在天和白胜雪、石明义等人在聚贤客栈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白胜雪对程在天道:“我已把楞伽指传了给你。我其余的外功,并没什么厉害处,殊不足道。我便再教你一些轻功身法罢!”说着把他带到一片空旷的平地中。
白胜雪问道:“你可知人何以能飞起来?”程在天道:“晚生不知。”白胜雪道:“欲要御风而行,须得时刻牢记:脚稳而轻,手开而展,身如鸟雀而前。”程在天说道:“晚生不解。”
白胜雪便细细跟他剖说,又让他试着飞跃起来,对他的动作一一指正。可这次,他花了好几个时辰,仍然未有成效。白胜雪又把石明义叫来,石明义纵身飞跃,飞出了五丈之远,果真是身如鸟雀,轻盈灵动。可在白石二人合力教导之下,他都没能掌握这轻功身法的精要。白胜雪悠悠说道:“小兄弟,这也无妨,你虽尚未领略轻功身法的精要之处,毕竟有了一些体会,日后照法勤炼,也必能练成。”程在天道:“多谢老前辈教诲。”
第三日,程在天醒来时,白胜雪早已不见踪影。小二哥说道:“白老爷一早就带着家眷启程回南诏去了。”程在天想到他和自己素昧平生,仅凭一面之缘便把毕生功力尽数相传,而又翩然离去,自己再也没法报答,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
石明义道:“老谷主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不见就不见了!”程在天道:“是啊。可我大哥、大嫂说要来这客栈相聚,怎的也还没来?”石明义两手一摊,说道:“这个,只有天晓得!”几个丐帮弟子说道:“长老,再过三日就要去丐帮大会了,咱们该动身了罢?”
石明义道:“好。可程兄弟……”圆溜溜的猫眼看着程在天,看他有什么话说。程在天道:“石大哥,咱们大家伙都再等一会,如何?要是我大哥、大嫂来到这客栈时,我们先离去了,可真说不过去。”石明义道:“哈哈,那便再留两三个时辰,又有什么要紧?俗话说得好,做鬼也得灌碗汤,咱们再吃一顿,再作计较罢!”
那几个丐帮弟子听说又能好好吃一顿美味佳肴,喜形于色,欢呼雀跃。小二哥笑道:“几位大爷,你们几位爱吃便吃,爱吃多少便吃多少,一律不用花费。”程在天对小二哥道:“白老前辈已走,这一顿饭便该由我们出钱。”说着从左手硬生生地拔出一只玉镯,道:“我身上没带钱,想来这个玉镯足够抵数了。”
小二哥连连叫道:“使不得,使不得!白老爷对我们这般恩情,他的朋友来蔽店吃喝,是我们的荣幸,收钱就是对不住他了。”程在天想了想,道:“店家怎的不在?”小二哥道:“我们掌柜的有事在外。”程在天道:“那好,你听我说。白老前辈传了毕生功力给我,我实在是不知怎样回报,今天他又无声无息地走了,没受过我一点的好,叫我如何心安?你们既和他亲善,我酬谢你们,也算是酬谢他了。你们掌柜的若在这里,也定会收下的。”小二哥依旧摇头,程在天劝他,石明义和手下弟子也陪着说话,才把这只玉镯收下了。
于是他们又吃喝了一顿不提。慢慢地吃完了四碗饭后,程在天叹息道:“唉,我大哥、大嫂竟还是没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