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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华清池的池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纷扰,那些森寒的池水也让他的思绪一点点清醒起来。
伸开双臂,在四下游走了一圈,再没有半点收获。
北棠妖的心情一瞬间沮丧了起来,他知道,五石散的药效过了,所以挽挽不会再常常的出现,不会再轻柔的走到他的身边,不会再抚摸他的发丝。
克制住对五石散的渴望,中的白玉簪在指尖越发收紧。
池岸边的苍镰在第一时间就跳了下去,连带着一同跟来的数名侍卫也纷纷跳了下去。
慕礼和太后等人闻声而来,一时间华清池旁烛火通明。
鱼儿刚刚学完规矩回来,脸颊红肿,累的不轻,远远的看着慌乱的众人,微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甘。
避开众人的视线,背靠着一座假山石,摸了摸自己被抽打的疼痛不不已的腰身,抬头看向夜色中的天空。
老天,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做上皇后之位,要怎样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鱼儿心下懊恼,纵然已经改了命格,可她却依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在这后宫之中生存下来,甚至是登上后位。
如今后宫之中,不过是肖向晚和太后两人,可自己却已经开始招架不住,倍受折磨,若是日后妃嫔三千,自己要如何才能活下来。
鱼儿第一次开始思考起在这后宫中存活的问题,她本是以为,自己聪慧机敏,知道不少秘密,完全可以轻易的坐稳后位,可如今,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只觉得这条路要比自己想象的困难的多。
苍镰等侍卫四下搜寻着北棠妖的踪迹,却迟迟没有发现。
北棠妖游到了华清池底的最深处,四肢一点点都开始变得僵硬而麻木。
太后站在池边,强忍着镇定,可目光之中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慌乱不安。
“妖儿。。妖儿。。。”太后靠在一旁的姑姑身上,身形不稳。
小半个时辰过去,一直沉寂在水底的北棠妖终于动了,奋力向上,而后宛若蛟龙一般破水而出。
湿漉漉的衣襟紧紧贴在男人身上,长长的发丝垂在胸前,滴答滴答的滚落着水珠。
众人松了口气,太后赶忙走上前去:“妖儿。。你怎么样?”
避开太后伸过来的双手,北棠妖幽幽道:“太后娘娘是盼着朕早登极乐还是盼着朕安然无恙呢?”
太后脸色一白,看着那满脸的水珠,忍住想要为他拭去的冲动,忍下心中的钝痛,垂眸道:“陛下说笑了,母后自然是希望陛下安然无恙的。”
“哼。”北棠妖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苍镰和苏公公等人赶忙跟了上去,心头松了口气,看陛下的样子,似乎已经清醒了。
不过随后,两人又提起了一颗心,这陛下清醒之后,只怕他们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北棠妖眸色凉薄,闪烁着几分猩红的光。
回到妖瞳殿后,将手中断掉的玉簪整齐的放在了桌案上,微微失神片刻,转身走到殿中,伸开双臂道:“沐浴更衣。”
苏公公和几名小太监连忙上前,打点起来。
随着北棠妖的清醒,妖瞳殿瞬间忙碌了起来,原本懈怠的宫人们一时间全都谨慎不已。
梳洗整齐后,北棠妖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龙袍,原本胡子拉碴的脸,再次变的干干净净。
苏公公偷偷打量了一眼北棠妖,轻叹了一声。
陛下瘦了不少,脸色也更苍白了不少,在烛火下,有时会呈现出透明的色泽,加上那玫瑰色的薄唇,更加像是一个妖精。
用了稍许膳食,北棠妖便觉得没了胃口,用绢丝缎的帕子轻轻擦拭过手指后,开口道:“人呢?”
站在一旁的苍镰即刻道:“被关押在天牢,一直有重兵把守。”
“哼。”北棠妖不屑的笑了一声,起身摆驾天牢。
苍镰脸色一红,知道北棠妖是在嘲讽所谓的重兵把守,当日对于虞挽歌,他曾自信满满的道不会出现半点差多,可最后,他引以为傲的防线,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走进天牢,天牢里依旧昏暗潮湿,四处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和血腥气夹杂,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舒坦。
在苍镰的带路下,北棠妖很快停在了一间监牢的面前。
监牢阴暗,有些不透风,墙角的草垛子上蜷缩着一道身影,头埋在膝盖上,很是安静。
听见哗啦啦的锁链声想起,角落里的人抬起了头。
那一身天青色的华服在这黑暗的监牢里格外璀璨,眯了眯眼睛,待到适应了从门外照射进的阳光,角落里的人很快起身跪在地面:“参见主子。”
北棠妖一个眼神过去,侍卫很快将牢房的门打开。
北棠妖信步走了进去,袖中的手指不断收紧,手心上也沾染上些许的潮湿。
没有马上回话,监牢里一时间寂静下来。
北棠妖抬眸打量了一番角落里的女子,终究开口:“你们都出去。”
“苏公公和苍镰等人迟疑了一下,却不敢忤逆。
待到众人纷纷离开,监牢里只剩下北棠妖和那名女子。
“我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全部。”北棠妖一字一字的开口。
“是。”
没人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来面对这鲜血淋漓的现实,那日发生在监牢中的事,只有这个被他派来保护挽挽的女子才会知道,可纵然知晓她知道,他却始终不敢开口询问。
他所能做的,便是命人严格将她监押起来,确保她的安全,让那日发生在监牢中的秘密永远活着。
他一直都想知道,想知道挽挽为何会离开,想知道她是否真的那般绝情。
可是他却更怕,他怕当事实褪去华美的外衣,鲜血淋漓的摆在他面前,他更怕那残酷的真相将他逼疯,让他连最后的幻想都没有。
他从不知自己原来可以这般懦弱,就像是一个懦夫,不敢面对,害怕面对,仅仅是因为那所谓的最坏的结果。
女子陷入当日的思绪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陈述出来。
随着她的话语,北棠妖的手收的更紧了起来,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挽挽,既然你让北棠海来,为何却又不肯跟他走。
“既然她不肯同他走,为何最后又走了?”北棠妖有些焦急的追问道。
女子抬眸看了看北棠妖,有些忐忑的开口道:“挽妃娘娘不打算离开,四殿下虽然伤感,却没有勉强,只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挽妃娘娘的决定。”
“谁?”
“似乎是鱼妃娘娘。。。”
北棠妖的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江鱼儿,你已经消磨尽了我的耐心。
女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北棠妖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
她说什么?她说他同挽挽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所以云国公才会出言阻止。。。
北棠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天牢的,沉浸在那巨大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不,不可能。。。他跟挽挽怎么会是兄妹?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北棠妖坐在妖瞳殿的一张软榻上许久,久到天色从黑夜变成白昼,又从白昼变成黑夜。
所以说,挽挽不是想要离开他。。而是为了让他依靠着对她的恨好好活下去。。。
想起自己射出的两道箭矢,北棠妖一阵恍惚,那没入皮肉的钝痛,她眼中的沉寂。。。。
北棠妖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挽挽为了保护他。。可他不仅伤了她。。还逼得她不得不跳下山崖。。。
想起她最后那道身影,北棠妖慌乱的站了起来:“挽挽。。。”
钝痛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的心挖出来一般,他同挽挽是兄妹,这简直是他从出生为止,所听到过的最滑稽可笑的事。
这不可能,他不接受!他不会接受的!
此刻的北棠妖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拒绝接受最残酷的现实,只能以那恶劣的性子一次次自我折磨。
苍镰想,也许有朝一日,时间久了,他痛了累了,这种折磨就会停止,当他无力再抗争,总有一日,他就会接受。
可是苍镰不知道,北棠妖不会停止,没有虞挽歌,他这一生的颠沛流离,生死折磨都不会停止,永远不会。
纵然某一日,他累了,再没有力气了,他也不会接受,到死也不会接受,这是他们所不懂的执拗。
“传召云国公。”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想,只有他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公公很快派人去传召云国公。
云国公很快进宫,想要窥探北棠妖的心思,却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自从那一日后,北棠妖始终没有上朝,光是乾元殿的门前就不知道撞死了多少大臣。
可是后来,大臣们发现,这位新帝对此毫不在乎,史官记载,民间传言,似乎都影响不了这位帝王。
每一次大义殉死的大臣,最后不过是被宫里的侍卫拖了下去,从始至终,北棠妖吝啬的未曾看过一眼。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去送死了,除了每日上朝时的等待,也没人再敢劝诫。
好在朝事还有国丈府操持,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乱子,不过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事也随着北棠妖的置之不理而开始猖獗,想必是那些官员夹着尾巴久了,终于按捺不住。
云国公躬身出现在北棠妖面前,悄悄打量了一眼,却发现北棠妖衣衫齐整,纵然脸色不好,却远没有众臣想象的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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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开始下手!()
阴毒狠妃;222 开始下手!
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的北棠妖,察觉到云国公的存在,抬起淡漠的眸子,冷冷的扫视着云国公。
“听闻梅妃曾是你的女人?”
幽幽的话语,让云国公一时间有些红了脸,抬眸看向北棠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一阵沉默。
北棠妖并没有收回目光,而是从软榻上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向云国公。
如今的北棠妖已经长成,站在云国公面前,足可以俯视罘。
云国公始终垂着头,袖中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却没有急着开口。
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危险:“怎么?云国公是不打算回答朕的问题了?”
听着那不急不躁的话语,云国公心头发堵,屈膝跪在地上:“还请陛下恕罪。飕”
“这么说来,云国公是真的不打算回答朕的问题了?”
云国公的额上渐渐竖起青筋,双眼沉浸在某一段回忆里,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缘由。
北棠妖转身走回软榻,冷笑一声:“古语常说,刑不上大夫,可你该知道朕的规矩,朕给你机会的时候你最好抓住机会,以免失去机会,追悔莫及。”
云国公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想到西厂的那些白脸太监,最终开口道:“梅妃确实曾是微臣的女人。”
“哦?”北棠妖挑了挑眉头,心却揪成一团。
“当年微臣征战边关,在战乱濒临的一个村落里发现了一名姿色倾城的女子,这个女人就是后来的梅妃,她的名字叫做洛晴,微臣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真是假,只是当时饿殍遍地,血流成河,她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出现在残破的村落里,只一眼,微臣便身心沦陷。”云国公仿佛回忆起当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