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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主子还是再吃点吧,虽然吃了可能会不舒服,可是若是今日不吃,只怕日后会越来越严重。”
“拿过来吧。”虞挽歌扶着床框开口道。
小盛子赶忙将一碗白粥送到虞挽歌面前,正要走向床边,带着翠玉扳指的手将粥碗接了过。
北棠妖再次坐在了床边,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舀着粥送到虞挽歌嘴边。
虞挽歌抓紧了藏在被下的手指,这是不是老天对她的报复,上一世她策马飞扬征战疆场,文能做诗武胜男儿,是旷野上那一株最顽强的野草。
所以这一世老天给了她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所有,经不起任何摔打,只能做这温室里娇贵的花。
吃了几口,虞挽歌忽然扶着床框再次吐了起来。
北棠妖红着眼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瓷碗狠狠砸了出去,看了看虞挽歌,似乎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掀起珠帘走了出去。
虞挽歌扶着小盛子,缓缓抬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轻道,北棠妖,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不想如此脆弱,对不起,我会尽快好起来。
北棠妖走出里间,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发出乒乓的清脆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若有什么,尽管对着他来,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再折磨她。。。
小盛子将东西收拾好,轻叹一声,北棠妖和虞挽歌始终一人在里间,一人在外间。
背靠着一堵墙,都在默默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北棠妖终于再次走了进来,掀开珠帘,站在门关处正同虞挽歌的眸子对视上。
“伤该换药了。”虞挽歌轻声开口。
“哦。”北棠妖盯着她木然的回道,而后走到她面前将伤药递给了她。
虞挽歌的手指落在他的衣衫上,轻轻解开他的衣衫,微凉的指尖偶尔触及他的皮肤,让北棠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看着她低头专注的样子,顺着锁骨往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沟壑,让他移不开眼。
这时,苍镰走了进来道:“主子,大夫带来了。”
“少主。”背着药箱的男人恭敬道。
北棠妖一把扯下床幔,将虞挽歌挡在了里面,自己也将半敞的衣衫重新系好,脸色有些黑道:“脚断了。”
男人一愣,随后抬头看去,瞧见黑色的床幔下,只露出了两只精致的玉足,一时失神。
北棠妖的目光又犀利了几分,满是阴鸷。
男人只觉得一阵阵阴风扫过,浑身一冷,连忙上前道:“属下这就诊治。”
男人将药箱放在地上,半跪在地上,拿过虞挽歌的一只脚,可手还不等碰到那只脚丫,便听见北棠妖幽幽的开口道:“你碰哪呢!”
男人手一抖,咽了口吐沫,不知道自己哪做的不对,只能低着头认错:“属下知错。。。”
收回手,盯着那两只白嫩的玉足,男人舔了舔嘴唇,试探着一点一点的伸出手,确定自己所碰的正正好好只是脚踝处,这才松了口气。
‘啊!’
一口长气还没出完,男人的屁股上便被重重踢了一脚,整个人一个前倾。
“你摸哪呢!”
北棠妖话音刚落,结果就瞧见男人一头扎在了虞挽歌脚上,气的跳起脚来,上前一把将男人扯了出来:“你亲哪呢。。你竟然敢!”
虞挽歌吓了一跳,脚向后缩了缩。
男人被吓的不轻,哭丧着个脸看着北棠妖:“属下。。属下。。。是您踢属下的屁股啊。。”
苍镰在一旁干咳一声,转过头,眼角有些抽搐。
北棠妖怒斥道:“你不乱摸我会踢你么!”
“属下。。属下哪敢乱摸啊。。属下不摸一下脚踝怎么知道骨头断的情况呢。。。”男人委屈的开口。
北棠妖蹙眉道:“不是。有那个什么。。悬丝诊脉么。。。”
这次,男人的眼角也跟着抽搐起来:“少主。。这是脚。。。是骨头。。”
苍镰上前一步道:“主子,这医术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你若是不让他好好看看,怕是会耽误了伤势。。”
北棠妖扫过他一眼,苍镰连忙转过身去,目不斜视,俨然一杆标枪。
松开男子:“治不好打断你的腿。”
男人接连点头:“属下一定尽力。。。。”
看着男人在虞挽歌脚上‘摸来摸去’,北棠妖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黑的像磨盘,脑中不由得想起苍镰的话,望闻问切。。。
望他也就忍了,竟然还吻!!
看着眼前碍眼的情景,北棠妖黑着脸立下一个志向,日后一定要努力学习医术,到时候也就可以义正言辞的‘望吻问切’了。
仔细诊治了一番,男子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确实是断了。”
“废话!”北棠妖眼冒寒光。
男人缩了缩脖子道:“倒是也能接上,就是会比较痛苦。”
“不是有麻沸散。”北棠妖蹙眉道。
“按照宗内规矩,不是本宗之人是不能用。。。。”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瞧见北棠妖那幽深的目光,顿时一顿。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行医者就应该如此。”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一面将麻沸散倒在虞挽歌的脚踝上,而后拿出树根极其细的银针,一点点刺入虞挽歌的脚踝。
虞挽歌只觉得一阵刺痛传来,咬紧牙关没有吭声,手心上尽是汗水。
“这个麻沸散对这个应该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针尖太细,药物无法到达皮肤里面,所以基本上起不到什么作用。”男子在下了两针之后。
北棠妖一听,一把掀开床幔走了进去,正是瞧见虞挽歌脸色苍白,拦住虞挽歌,轻轻抚着她的头。
虞挽歌靠在北棠妖的腰身上,闭着双眼,唇角被咬的满是血迹。
北棠妖看的心疼,将手臂递了过去。
虞挽歌红着眼看着他摇了摇头,再痛她也能忍得,她不能因为有了他,就一全部依靠着他。
北棠妖某种闪过一抹不悦,却俯身吻上了她的红唇,一点点分散着她的注意。
男人鼻尖上也渗出了不少汗珠,十余根极细的银针被插进了虞挽歌的脚踝后,终于重重松了口气。
而后用了不少的草药和棉布将脚踝缠上,这才算是彻底结束。
“少主,可以了。”
北棠妖放开虞挽歌,嘴角挂着一抹银丝,掀开床幔走了出去。
男人解释道:“属下用银针将两处接在了一起,又辅以草药,只要调养得当,骨头就会被重新接上,没有大碍。”
北棠妖这才松了口气,将男人打发了离去。
待到送走男人,苍镰低声对北棠妖开口道:“近来长老已经再次注意到少主同挽妃娘娘的关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赶至帝都。。。”
北棠妖眯起眼睛:“知道了,盯紧一点,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
“是。”
苍镰离开后,北棠妖帮虞挽歌平躺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边,闭上眼,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朝中之事。
只怕,眼下朝中已经乱成一团,有心之人更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也不知外面如今传成了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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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册立太子!()
艳骨欢,阴毒孽妃;190 册立太子!
接下来的几日,北棠妖白日里便陪着虞挽歌,让人悉心调配着膳食,照顾着她的起居,夜里便赶往第一楼,召集大臣,部署下一步的动作。
虞挽歌知道朝中之事难以平静,眼见着他眼底的血丝始终没有散去,大多时候便选择睡去,也好让他不至于围在自己身边,有更多的时间处理政事和休息。
这日,虞挽歌转醒之后,北棠妖还没有回来。
小盛子始终守在一旁候着,见着虞挽歌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现在外面动静怎么样了?龛”
“如今朝堂乱作一团,陛下这几日一直没有醒来,王公公只对外宣称陛下病了,可这消息始终是瞒不住的。”小盛子打量了一番虞挽歌的神色继续道。
“如今朝堂和市井都在流传着九殿下和您私。。私通之事,而九殿下重伤陛下一事也不能幸免。。。众说纷纭。”
虞挽歌神色不变,重伤皇帝,这种事只怕是想瞒也瞒不住的,倒是可惜了之前积累的名声,如今只怕又要被冠上荒淫***,残暴弑父的罪名区。
“九殿下这几日频繁召见朝中重臣,极力拉拢太子和四殿下的人手,而陛下数日没有上朝,这矛头也指向了九殿下,只道九殿下架空了皇权,要逼宫!”小盛子将这些日子探听的消息一股脑倒了出来。
虞挽歌点了点头,如今只看着北燕帝是否还能醒来,若是醒来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小盛子瞄了瞄虞挽歌的神色,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九殿下严禁宫人私传消息,以防妨碍主子静养。
他所说的大多都是些比较客观的言论,若是真的放耳听去,什么狗男女,狐妖,***之类的话比比皆是。
虞挽歌沉默着靠在床头,心中在思忖着什么。
小盛子有些不解的开口道:“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虞挽歌的双眼落在他身上,小盛子见此开口压低了声音道:“奴才不懂,为何不直接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彻底的醒不过来?如今九殿下把持朝政,一旦皇上彻底死去,九殿下登基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
虞挽歌轻声道:“话虽如此,可事情却并非如此,权力这个东西,复杂的很。”
“朝中依然有不少太子和北棠海的党羽,之所以一直蛰伏不动不过是因为太子失踪,北棠海昏迷,没有皇子,他们同北棠妖争夺便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不表示他们不乐意将弑父***这两顶帽子扣在北棠妖的头上。”
小盛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挠挠头道:“奴才愚笨,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虞挽歌扶着他一点点走下地,一边走一边继续道:“寻常百姓***弑父都会受到唾弃和指责,何况是一个帝王。无论是北棠海醒来,还是北棠叶归来,到时只要煽动百姓,就会群起而攻之,没有几个人会接受这样一个违背人伦,丧失人性的帝王。”
小盛子似有所悟道:“也就是说即便是九殿下做上了皇位,只要那些想要反九殿下的大臣们推出一位皇子,煽动百姓,而后发兵,九殿下这刚刚坐稳的皇位就岌岌可危?”
虞挽歌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到时北棠妖就是那反贼,而起兵之人也就成了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师,你要记得,出师有名,对于一个弄权者来说实在太过重要。纵然北棠妖手中有着不少兵马,可是需知当你师出无名,这些为你效命的士兵,当面对着那正义之师的声讨责骂,将会变得心虚,犹豫,叛变,不堪一击。”
虞挽歌闭上眸子,心中闪过一抹忧思,若非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这样莽撞,造成如今的局面。
而她没有说的是,一旦内乱爆发,北燕必定陷入战乱,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只要趁机出兵,只怕用不了多久,北燕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