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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付衡可是说的“爱妻”而不是“爱妻”,妻妾尊卑付羚天自是知晓的,立刻鼓着腮帮子反驳道,“是您弟妹啦,大哥!”
付衡则全然无法忍受在这沙场秋点兵的状况下大谈儿女私情,立刻双手搭在宝剑柄上,坐看南宫玺煜的笑话。
站在城墙上,没有春风扬起战袍,一袭白衣的南宫玺煜身影却依旧那么高大、魁梧;全然没有因为白色而让人觉得羸弱了去。
大手一挥,南宫玺煜竟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如方才大步走向城墙边上;秦徽邦连连忍住笑声,盯着南宫玺煜的大掌,却又迫不及待的高吼,“退兵!退兵,半山将军叫你们退兵啦!——”
秦徽邦高吼,奴柒这厢才明了这个贼人将自己掠夺到城墙是为何,银牙一咬,“人渣!”
恨眼看着笑得好不猖狂的秦徽邦,奴柒双手紧捂着宝剑,脖颈往前一倾……
“嘿!”秦徽邦连连往外用力,他可比南宫玺煜更怕奴柒香消玉殒,一抹脖子留他孤军奋战,立刻叫喊着,“鸟的你做甚么!你倒一抹脖子一了百了,本世子可还未登上宝座,鸟的……”
出乎所料的奴柒的烈性子,让秦徽邦破口大骂。
奴柒抿紧了嘴、一副舍生取义的忠贞样,闭眼不敢多看一眼南宫玺煜写满凄凉、怜爱背影,紧握宝剑和秦徽邦相执不休。
379。第379章 魂断文止03()
本是要挟人的秦徽邦此刻倒成了被要挟之人,奴柒双手握着的宝剑割破了那粉嫩如婴的小肉手,鲜血顺着剑刃一缕缕滴出。
先是一滴一滴,随后是一缕缕的,带着浓浓的黏血,将方才还反光的宝剑沁得血光淋淋。
荀匡看呆了:“只闻半山将军夫人为夫请命,倒还真真是个烈女子啊……”
奴柒斜眼横眉瞪着秦徽邦,像不知疼的人偶紧握宝剑,脖颈向前。
秦徽邦只觉荒谬,哪有人主动寻死的?!左手抓着奴柒的后脖颈,右手直逼力往外,愤怒的瞪着南宫玺煜怒吼,“退兵!——退兵啊!——南宫玺煜你倒是退兵啊!”
南宫玺煜生平第一次呆住了,在听闻奴柒为夫请命时,他多的是无奈溺爱却又有嘲讽,笑女子计划不周全盘漏洞,此刻却被奴柒宁死不屈的模样吓呆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奴柒模样,年幼的不知情意便舍身相救的月下女子;几经波折行乞上京的小丫头;呆闷无笑无泪的小奴才;嬉笑打闹的奴柒;千里寻夫的南宫奴柒;主慈仆善的将军府邸;为夫请命的将军夫人……
往事如烟,一一划过南宫玺煜的大脑,他是真的惊了呆了,不知不觉的竟忘了那些要找燕玄嬴报的亡府灭家的仇;竟也忽然想起了,那些奴柒最想念的不过是——
漠北。
“本官带你去漠北如何?”
“真的吗?”
那声惊喜得仿若迎着朝阳的喇叭花,曾让他心底一颤,就是那种淡然的音调却充满惊喜得音色啊,竟再也无法听闻了吗?
“柒柒……”南宫玺煜低哑的嗓音,带着喉咙间浓浓的血丝,竟让与秦徽邦抵死不从的奴柒呆愣了。
“柒柒……”
这如小蝌蚪拨动古琴的嗓音,仿若上仙的玉露琼浆划过天边的彩霞,那一声“柒柒……”
“柒柒,你一定要来漠北。”
“我等你啊,柒柒。”
“嗯,只要你不死,本官此生一定会带你去。”
“漠北。……”念叨着“漠北”,奴柒毫无意识的放弃了挣扎。
有没有一个地方,让你魂牵梦绕。尽管装作不想不念,只要一丝念便可教人又喜又叹。
江山风月身相寄,浩荡烟雨漓江去。何世拜过残中月,忆时不负柳下约。
秦徽邦难料奴柒突然松手力道未减,听不清宝剑划破肌肤的声音,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奴柒的双手便被割了个底朝肉,浓浓的血腥连带着体脂一起流了出来,真不知道切掉肉了无。
在场的将士,就算是守城门的也得是从拳脚刀剑里活过来的,闻惯了的血腥味竟觉得今日的味儿让人心惊,仿若将人的声带取了去,让人有嘴无声。
南宫玺煜笑了,眉眼染上了淡淡的笑,见奴柒不再抵命寻死了,忽然觉得异常的美好,连那伤似乎也可不在意了。
和命相比,伤又何妨?
荀匡拍了拍脑袋也没搞明白,“这宠妻的半山将军为何笑了,”却听四周忽然惊叫了,“御医,御医!”
原是贡井贡渠和着士卒们一路追打了过来,贡渠刚跳上城楼便闻到血味,看着呆愣的南宫玺煜和僵持的奴柒,连连对着身旁守城的士卒道。“御医!御医!快去将那王太医李太医的统统抓来!”
“诶……诺。”看呆了的侍卫应了一声,又忽然一悟,“你谁呀,我做甚听你的!”
便被两名暗位压着拧往金銮大殿去了。
城墙外的付衡自然不知这城墙上千转百回的儿女情长,自是高亢着嗓音道,“十三世子,尔等觐见新王,十三世子……”
付衡的叫唤就像沿街叫卖的,又是唤秦徽邦“十三世子”又是说“觐见新王”的,气得本就已经着了魔秦徽邦耳痒痒。
“退下!退下!”劫持着奴柒,秦徽邦恐吓着南宫玺煜等人,又顺着付衡的喊话,“尔等逆臣,妄我父王视如兄弟,我母族结兵皓沣城外,今日倒来个瓮中捉鳖!退下!退下!”
秦徽邦怒叫着,倒还真将众人恐退了两步。训练有序的军队也不免被秦徽邦言语里的“母族结兵皓沣城外”“瓮中捉鳖”给吓住了。
王以皓、福南瞧向付衡,迟疑道,“统帅,这……”
南宫玺煜猛然一惊,不敢看奴柒一眼,单看向贡井贡渠,就飞身下了城楼,连跑带飞了起来。
贡井贡渠无奈摇头,两人心知肚明——“爷这是缓过神来亲自去捉太医了。”
秦徽邦却被南宫玺煜毫无留恋的转身向宫内跑去呵住了胆,心里敲着拨浪鼓:“这,这不是去找八弟来吧?!”
“统帅!……”
城外还在想着计策如何突破重围,城内却见得一大监招着手高叫着跑向崇光门,“世子世子……哎哟。”
大监被飞驰而过的面色铁青南宫玺煜吓得忘记言词,“哎哟”一声又招手大叫着,“世子,娘娘归西了,娘娘归西了。世子,……”
“哐当——”
秦徽邦吓得手里的宝剑“哐当”一声落地,就像百年的铁牢落地一般,惊赫住了众人。
“世子。”大监在内墙内高吼,喘着粗气的爬上城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抹着眼泪道,“呼呼。十三世子,皇后娘娘恩泽,赐娘娘陪葬先王,去天上人间做鸳鸯去……嘤。娘娘。”
传话的大监从听闻周皇后赐死馨妃便一路飞跑而来找着秦徽邦,见秦徽邦如今在城墙上君临城上,更是哭得真切了,只盼这秦徽邦若是登了王位封他个头等内监,那他可就造化了,于是竟真真切切的抽泣了起来。
秦徽邦双目一横、一瞪,看着地上的宝剑,又立刻掐颈了奴柒的脖颈。
若说方才只是吓唬南宫玺煜退兵,如今秦徽邦可真是骑虎难下。
“母后已亡,母族之人尚不知情,若是扶我做了这王位也不过是傀儡;更甚母族之人若想称王为侯者……”秦徽邦一思量,只能戚戚然的哈哈大笑,笑声颇感凄凉。
谁人华章,盛开纸上伤。
轻狂说与谁年华,沉醉哪阵清风下!我欲乘风江东去,奈何断桥不归舟,西风醉,几度痴人泪,难守望。
朝花夕拾酒中悲,世人皆感朝花美,我笑众生皆为尘;黄昏夕拾凄,几人懂。
380。第380章 魂断文止04()
三月的清风吹醒了柳梢上沉睡的惆怅,城郊外才抽着嫩芽儿的柳条被昨夜的春雨一番“轻抚”,似乎这草木也染上了国丧情哀,即使日头升高了,也难觉前日的嫩绿。
一路耗尽不知多少内力才追至冰雪姬等人至皓沣,燕玄嬴毕竟不是常年习武之人,累感不疲,尽管黑衣人们竞相搀扶,却也被冰雪姬等人甩了个百八十里。
“大姊,”起落之间,草树飘舞。南宫涅已经被三姊妹轮流抱换了不知几次,魅眺望着城墙询问着夜,“我们该去何处?”
半山将军府在她们离开之时便被包围,如今只听得南宫玺煜起兵造反,却不知该去何处应了大队伍。
“回府邸罢。”夜说的府邸,自是当初贡井寻的南宫府远在皓沣城郊的大宅子,燕玄嬴却冷哼一声,“呵,这到皓沣了定是要去皇宫坐坐。”
却看得红红黄黄的部族部队,插着着各色的“馨”字大旗,驻扎在这皓沣城外。
众人这才停下飞跃落地,歇了一口气,魍换手抱着南宫涅道,“部族元老的势力都汇聚到皇城外了,看来……”
魍话语未完,竟见来往的行人百姓不论是荷锄单瓢的还是赶着马车去别去的,男女老少无不头带白花,身为君王的燕玄嬴第一个明了这是国丧,只有一国君主或显赫诸侯才可得此殊荣。
国钟不鸣,燕玄嬴声如钟鸣般沉声儿道。“秦文昌死了。”
淡然的陈述性话语,燕玄嬴那不带喜不带哀的口吻,让众人缄默。
碾辛扶着胸口缓了好几口气才从这种连飞到跳的江湖功夫中缓过神来,却依旧不明白:“怎的一转眼,人就从永安到皓沣了?!这可是一两日的车程啊!”
慕震云摇摇脑袋,木讷的脑瓜子甩了甩,才唯唯诺诺道,“震云若学了这等功夫可真好。”
南宫涅却不足为奇的,掀开被姊妹们保护得好的毛绒头罩,得意洋洋着,“大哥哥,我家二伯大伯,四位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若从了我我就命他们都教你罢!”
原本还是小奶娃脆脆的“大哥哥”,下一句却是“你若从了我”,让魅笑得直不起腰来,魍若不是抱着南宫涅,可得拍手叫好了。
“嗯……大小姐。”魍恨不得捏捏南宫涅那张伶俐的小嘴,却只得说笑着,“夫人可真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涅涅”大小姐!”
当真是凤凰涅槃重生的侯门将相之后了。
一行人打笑之间,哪有先秦国丧的浓重肃穆,碾辛总算是在姊妹们莺莺燕燕的笑声中缓过气来,鼓着腮喘着香气,“呼,呼呼。这可是到了皓沣城了?”
碾辛说着,抬头张望这负有盛名的先秦皇城——皓沣。
做为刺字奴,她这一生前十五载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操劳而活;后两载就在小山村里以鸟语家禽为伴;如今年芳双九了才得以一览生命中的另一座城池竟也魂断于此。
“和想象中全然不同嘛。”碾辛撇撇嘴,明媚的双眸里写满了失望。
驻扎在城外的部族部队,来往带着白花的行人,让碾辛颇感失望。
许赵被灭的时候,是没有部族应和的,权臣王室们早就从地道里逃命了,只有满城的百姓和辛道誓死护国;等燕军攻下镐京时,那是大赦天下的喜事,哪能发国丧。
写满失落的媚眼泛起了光,兴许是想起了辛道或许是想起自己赤脚空手的就随燕玄嬴一路到了皓沣……
碾辛娇羞的抬眼偷瞧着燕玄嬴,那正在沉思先秦国丧的男子竟让她忽觉体温燥热。
“动了。”燕玄嬴忽的一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