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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东太后等人深深剜了她一眼,好像她这张脸上贴着妖言惑众四个字,慕千葵头皮发麻,略微勾起嘴角勉强一笑,她什么时候夸过沐婉君了,夏侯曦分明是给她泼墨招黑,好处没半分,还得罪了两宫太后,她简直成冤大头了!
“嗯,臣妾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德妃沐婉君连忙离座跪下谢恩,眼角眉梢都笑开了花,整个茶花会就属她最得意开心了!
“慕美人,哀家有一事不太明白。”
“太后娘娘但说无妨,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最好不过!”东太后笑了笑,眼神犀利炯然,“我们这些后宫里的人都知道慕美人妙手回春,连快死的贾昭仪都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自己怎么还能着了别人的道?这是不是太蹊跷了?”
言下之意,东太后分明怀疑她利用苦肉计争宠!
慕千葵蓦地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了,面如纸白,咬牙回道:“奴家绝对不敢欺瞒皇上和太后娘娘。”
其实中毒一事,连她自己都很疑惑。
君心难测(十)()
“哀家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玩什么把戏,哀家也懒得知道,只是凡事都有规矩,你们的夫君也不是一般的男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别尝到甜头就想兴风作浪,搅乱后宫这潭子静水。”
东太后色厉内荏,居然怀疑夏侯曦和她串通起来撒谎!
慕千葵埋着头撇了撇嘴角,又好笑又气人,太后也太抬举她了!夏侯曦要是能够被她牵着鼻子走,那闭月殿里的贾青青哪还有这般风光?
“对啊,小心一语成谶,假的都变成真的了!”梁婕妤摇着团扇说风凉话,满脸堆笑,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
“少说一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东太后蹙起眉头,不悦地低斥了一句,梁婕妤脸色一白,撇了撇嘴再没有半句吭声。
慕千葵根本就不想拿正眼瞧她,为了巴结东太后,公然讽刺凤帝和她串通撒谎,这个女人大概是不在乎自己今后得不得宠了吧?
东太后把狐疑的目光转到夏侯曦身上,“既然中毒了,就好好安排个位子坐下歇着,哀家让太医署派个御医过来瞧瞧。”
慕千葵紧张地瞅了瞅夏侯曦,看来东太后这回是非要拆穿他们这个蹩脚的谎话了!
哪知夏侯曦气定神闲地唤来张宝太监,慢条斯理地吩咐道:“去,到太医署找个御医来。”
一盏茶的时间,张宝太监果然领了一名御医进园来,而且不是别人,还是太医署最有威信的院士杜淮山。
杜淮山见到东太后行完礼,没有给慕千葵把脉就直接回禀道:“慕美人的确是有中毒的迹象,而且由微臣亲自把脉断出,绝对没有出错。”
杜淮山在太医署供职三十余年从未出过差错,既然他如此说,东太后也不得不信服。
“可有性命之忧?”
“只有慢慢调理清除毒素,方能解毒。”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杜御医来负责了。”东太后慢慢吩咐道,再瞧慕千葵时目光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柔软,“慕美人这段时间就好好在自己屋里歇着,哀家那里有些雪山人参,回头给你送些过去。”
慕千葵虚惊一场,连忙磕头谢恩。
茶花会散后,慕千葵特意让豆芽煮过一锅清心降火的莲子银耳汤,又亲自拎着篮子送到了凤殿。
张宝太监笑嘻嘻地将她引领进殿,内殿里夏侯曦正在窗榻边批阅奏折,一袭纯白的缎衣上游走着暗暗的金丝线,若隐若现的纹路宛如游龙走凤,即使是一件看上去极其普通的衣服,衣料和做工也绝对精致考究。
而他本人也是犹如芝兰玉树,侧脸轮廓弧线深刻而完美,而他墨发如云轻轻从肩头飘落,微微垂首静静书写的模样在窗外照进来的光线下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这一瞬间,慕千葵的脑海里没来由地迸出以前幼时在慕家闺房里读到过的一句词,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君心难测(十一)()
他倏地抬首,如水一般的眉眼,英气暗藏,慕千葵不禁有些失神,“不是让你待在沉雁阁里,怎么跑来了?”
被他摇头一笑猛地唤醒,连忙尴尬地举了举手中的篮子,“奴家特意煮了莲子银耳汤,夏日暑热,皇上可以解解凉。”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思。”夏侯曦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将奏折叠起来放到一边,“来,拿过来,让孤试试你的手艺。”
慕千葵连忙将篮子里的莲子银耳汤端出来,按照宫里的规矩自己先试了一口,然后才交给夏侯曦。
夏侯曦小呷了一口,淡淡笑了笑:“甜而不腻,味道刚刚好,看不出来你一个大家闺秀还会熬汤。”
慕千葵扯了扯嘴角,想起豆芽在小厨房忙前忙后的身影,不敢一个人邀功,笑嘻嘻地解释道:“是豆芽和奴家一起煮的。”
她有在豆芽煮汤的时候进行口头上的指导,多少也算是有她的一分功劳吧。
放下汤碗,夏侯曦身子微微往后倾,倚着古檀木色的椅背,似笑非笑道:“说吧,你是不是有事相求?”
慕千葵怔了怔,果然是精明如狐狸!
“奴家不是没有中毒嘛,皇上为了我还特意向太后娘娘撒谎——”
“孤没有撒谎。”夏侯曦倏地打断了她的话,眉心高拢,“你难道没有给自己把过脉,这中毒的迹象的确是杜院士昨日亲自把脉断出来的。”
慕千葵愣了一愣,也不由得有点困惑起来,昨日早上出门之前她还替自己断过脉,天热酷暑,她怕自己内火旺盛脸上起痘,所以也格外注意。
可是太医署院士的话也不能不信,所幸她当着夏侯曦的面替自己把脉,过了一会儿,她如释重负地松开,向夏侯曦陈诉道:“您看,奴家刚刚替自己把脉,的确没有中毒。”
夏侯曦眉心微微蹙起,踌躇了一会儿,把张宝太监招进来,吩咐道:“你去太医署再请一名御医过来,不用请杜院士。”
他心里有过犹豫,还是选择先相信她。
慕千葵坐在他一侧的位子上,螓首微垂,偶尔盯着他挺直颀长的背影,夏光流泻如溪涧清泉细细淌过心底,一不小心就把这美好的画面轻易留在脑海里了。
“脉象沉缓,心律不足,的确是有毒的迹象。”
请过来的何御医替她把完脉后,也得出了和杜院士一样的结论。
慕千葵瞧了瞧何御医,眼神里闪过一抹阴霾,没有说话。
“那何御医可有对应之法?”
“回皇上,只要照着杜院士的方子继续抓药喝药,很快就不会有大碍了。”
“你是不是和杜院士串通好了?”
慕千葵冷不丁插了一句,娇俏的脸颊隐忍着薄怒,“我没有中毒,你们为什么要说谎?”
君心难测(十二)()
何御医抬起头来,“皇上面前,微臣不敢隐瞒,微臣知晓慕美人自学过岐黄之术,还救过昭仪娘娘,若是美人信不过微臣的医术,太医署里还有其他德高望重、师出名门的御医。”
言之凿凿,明明是他们歪曲事实,反而一字一句暗里讽刺她无门无师,学艺不精。
这些话飘进夏侯曦脑海里,只会认为是她自己把脉出错!
一口老血结在喉头,慕千葵攥着拳头,声音有些发抖,“你们这些师出名门的御医还不是连贾昭仪都救不活,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够了!”夏侯曦打断了她的话,朝张宝太监使了个眼色,“慕美人病糊涂了,让何御医先退下。”
何御医前脚一走,夏侯曦就冷冷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道:“闹够了?”
慕千葵委屈地撇了撇嘴角,嘟囔了一句:“谁闹了?分明是他们故意针对我。”
“何御医和杜院士都是太医署的老御医,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你这样一个只有半斤八两的小丫头?”
“不信,皇上你摸摸看,我真的没有中毒!”慕千葵抬起自己皓雪般纤细的手臂,夏侯曦瞧了瞧她嘟起脸颊的小脸,又低头瞅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腕,深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笑之色,“孤要是会把脉,还要你在这儿做什么?”
慕千葵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里暗暗不爽,是呀,反正她是个只有半斤八两的小丫头,他还要她站在这儿做什么?!
她收拾好篮子,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一句:“奴家这就回去喝药了。”
随便杜院士那群老头子打什么鬼主意,反正药端到她手上,喂花喂树喂小狗都随便她呗!
“别以为你救了青青,就真的天下无敌了。”夏侯曦俊脸微沉,一副对她十分无语的表情,“孤早就让杜院士替她断过脉了,她能突然保住性命是因为及时服用了某种奇效之药,并不是你真的妙手回春。”
慕千葵愣了一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篮子都快握不住,“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答应让奴家做御前侍药呢?”
夏侯曦埋着头继续翻奏折,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你走吧,这个问题孤暂时不想回答。”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慕千葵特意把枕头下的字据翻出来过目了一遍,这才又稍稍安心一点,算了,要是凤帝夏侯曦撤掉御前侍药一职将她打回原形,她还有个小小的美人封号。
只是后宫险恶,她才尝到一点点小甜头,没想到就有人坐不住了!
惟一令她不解的是,就连贾青青也是怀孕后才被人对付,她既没有承宠又没有怀孕,甚至夏侯曦从来没在她这里留过夜,彤史上也没有添过她的光辉一笔,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处心积虑对付她?
君心难测(十三)()
难道说对方不是为了对付她?
茶花会过后,德妃沐婉君变得格外看重慕千葵,尤其在她中毒生病期间对她嘘寒问暖,还从霁月殿里拿来许多好东西赏赐给她。
这着实让慕千葵受宠若惊,不过是惊吓的惊!
“德妃娘娘,这鹿角膏很贵重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慕千葵望着桌上精致的木制黑漆珐琅盒子,这些日子德妃沐婉君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带着厚礼,这礼送的越重,她心里的压力就更加沉重。
“本宫还有呢,这些是赏你的,你放心,本宫不是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你待本宫忠心,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德妃沐婉君自从掌管了司刑房,就像攀上金枝成凤凰了,整个人说话和走路都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意气风发,风光得意,出手也格外大方。
“那就多谢德妃娘娘了。”慕千葵也不客气,朝豆芽递了个眼色,豆芽连忙把东西收进去,回头又从屋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过来。
“这是娘娘亲自调制的百花蜜,请德妃娘娘不要嫌弃收下它。”
德妃沐婉君眼睛一亮,连忙朝自己的婢女月儿使眼色收下,脸上还是淡淡的,“既然是慕美人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慕千葵笑了笑,最近这百花蜜在后宫里十分走俏,她备好的两坛子简直是供不应求,偏偏制作起来很费时间,所以这两日已经成了宫里的稀罕物。
收好了东西,德妃沐婉君脸色一整,开始了她早就准备好的正规话题。
“慕美人的身子如何了?中毒可有什么症状了?”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