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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卨听他语含威胁,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应对!只是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耿南仲几乎气得吐血,将心一横,自言道:“官家,那许翰等人纠集大臣,商议逼宫迫禅!甚至说,只要众臣联名施压,官家纵是心中不愿,也无可奈何!”
赵桓大怒!厉声喝道:“逆贼!都有谁参与!从实说来!”
“徐绍、许翰、秦桧、此三人为首脑!余众待查!”耿南仲抢道。
赵桓怒火冲天!杀意正浓!他闭上眼睛,胸膛起伏,冷声道:“万俟卨,耿卿所说,可是实情?”
当万俟卨听到耿南仲欲加之辞时,头都炸了!这是从何说起?许翰等人商议,只是为了上奏,那还是需要官家点头才行,怎么就被耿相说成逼宫迫禅了!你这意思一改,许翰等人还有活路么?还有,关徐绍什么事?他一个闲官,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首脑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495章 引蛇出洞()
耿南仲怎么也没有想到,万俟卨这个德行!方才在外头,你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现在是不是尿裤子了?烂泥扶不上墙!心中再恨,当下也不便发作,只得切齿道:“万俟卨!你畏畏缩缩,吱吱唔唔,莫不是想替几个逆臣遮掩?你究竟想站哪一头!”
一声厉喝,直惊得万俟卨魂飞魄散!
赵桓的耐性快到尽头了,又问道:“万俟贤卿,朕在问你话,事情可属实?讲!”
“属,属实!”万俟卨以头磕地,颤声答道。他这句话说出口来倒是不费几个唾沫丁子,可就害苦了信任他的许翰,和无辜的徐绍。
耿南仲闻言大喜!慌忙对皇帝道:“官家!万不可让一干逆贼得逞!臣请官家降旨,即刻拿办!”
赵桓闭上了眼睛,背靠着枕头一时无言。耿南仲见状,以为他是有所顾忌,遂奏道:“官家且安心,既然事泄,官家便可稳占先机,必能将这班逆贼一举剪除!”
“朕问你,参与此事的大臣,你都落空到人头了么?”赵桓忽然问道。
耿南仲一时迟疑,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几个主脑是确定了,但详细的名单暂时还没有。不过,只要先拿办了徐绍、许翰、秦桧三人,其党羽便不难追查出来。”
赵桓却摇了摇头:“此事宜急不宜缓,迟则生变,务必一网打尽才是。”
耿南仲沉默不言,自己也是通过万俟卨得知此事的。他也不知道究竟都有谁在参与这件事情,现在就想一网打尽,恐非易事啊。
正为难时,又听官家道:“明天,不,今天!朕亲自临朝,召集文武百官商议禅位一事!”
耿南仲初时吃了一惊,召集百官商议禅位?官家这是可他到底是侍奉了皇帝十几年的旧臣,马上明白了赵桓的用意。面露喜色,朗声道:“臣这就去准备!”
“别急!立即宣王宗濋来见!”赵桓吩咐道。王宗濋,是皇帝的舅舅,官拜殿帅,掌管着殿前司。虽说三衙名存实亡,但殿帅仍旧管着内廷卫戍。再加上了有了亲戚这层关系,他自然是皇帝靠得住的人。
再说另一头,徐绍在许翰离开之后,越想这事越不对头。许翰行事如此张扬,缺乏城府,而如今局势如此紧张,万一事泄,自己怎么说得清楚?这凡是干过言官的人,基本上都缺心眼,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以为光凭着一腔热血忠义,就能把事情办成。
耿南仲这厮,弄权整人比他执政厉害得多,他不可能就由着许翰这么满杭州地嚷嚷串朕。失算,太失算了,今天就不应该见许翰!
正当他在家中心神不宁时,老仆来报道:“相公,宫中内侍前来宣诏!”
这一句话,不啻晴天霹雳!怎么回事?事情泄露了?官家要抢先下手?这怎么冲着我来了?转念一想,立即明白,如今耿南仲原来的政敌,李纲、徐处仁、何栗、赵鼎、折彦质,全都不在中枢,就剩我徐某一个还在天子脚下,他绝计容不下我!想方设法也要把我搞臭!
如果事情真的泄露了,他必定知道许翰来找过我!不管我是什么态度,他都会一口咬定我在参与此事!再到官家面前一说!后续不难想象,官家肯定想,你在陕西打了那么大的败状,让西军元气大伤,丢失城池土地,回到中枢来,朕重话都没说你一句,更不用说追究责任,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想明白了这些,徐绍心中惶惶,坏了坏了,我这坐在家中不问世事,可灾祸找也找上门来,躲也躲不过去!不能去,不能去,这是有去无回!
思之再三,他对老仆道:“你直接把内侍带到我房中,就说我染疾在床!”
老仆跟随他多年,既不过问原由,也没有表现出惊诧,领命而去。徐绍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匆匆往后堂!
他这府中,除奴仆外,只有发妻一人,儿女均在外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到了后堂,见其妻徐范氏正虔诚理佛,急冲冲上前道:“祸事了!”
那徐范氏十几岁便嫁于徐绍为妻,从不曾见他如此慌乱,一时失色,惊问道:“官人,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如何就祸事了!”
“朝中有人想挑事,本与我无干,奈何如今有口难辨!禁中的内侍已经在客堂上,大门想是被军汉们堵了!”徐绍沉声道。
徐范氏手足无措,苦声道:“阿弥陀佛!这是造的什么孽!莫非是为陕西兵败一事?”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甚么?我绝计不能跟内侍走!”徐绍喝道。
徐范氏有着妇道人家的天真:“既然不干官人的事,不如去面圣,跟官家解释清楚?天子圣明,当不至于冤枉”
圣明?圣明就不会让内侍带着兵马来召我!当下不及细说,对妻子道:“我去装病,你立在床侧,勿须多言,只悲戚而已。”
“这,好,好,听官人的。”徐范氏圈了念珠。徐绍龙行虎步,窜入卧室,解身上所穿外袍,上塌拥被而卧。紧接着进来的徐范氏一时不知如何自处,索性解下念珠,坐在丈夫床边念起佛来。
不多时,外头响起脚步声,三名内侍鱼贯而入,当先一个,估计四十左右年纪,面白无须,神态和蔼,便是平常也带着三分笑。进来之后,面露意外之色,怎么也没想到徐绍竟然躺在床上!行个大礼,口中道:“小人见过相公。”
“不敢不敢,不知此来是为”徐绍勉强撑起身来,吃力地问道。
“奉官家诏命,特来宣召相公至行宫议政。”那内侍笑咪咪地说道。
可那笑容却让徐绍不寒而栗!恰好此时,那跟随他多年的老仆立在门口,一直劲地冲他使眼色,看他眼神一直往外飘,徐绍猜测,他可能是想提醒自己,外头被控制住了!这些内侍是带着兵来的!
好在,徐绍是在陕西带过兵,又在朝中执过政的人,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此时虽惊,却不慌乱,胸中虽有激雷,面上却如平湖,喘息道:“臣染病多时,塌也下不得,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内侍也不是好诓骗的,打量着徐绍半天,质疑道:“相公在陕西凶险之地尚且康泰,怎生到了这江南水乡,天国一般的所在,却病了?”
“却是没这福,不习水土,由是染疾。还请代禀官家,恕臣之罪。”徐绍的模样,当真看不出半点破绽来,好像苟延残喘一般,只剩一口气在。
内侍作难道:“小人奉诏而来,上头交待,要与相公一道入行宫,这么回去,怕是”
“阿弥陀佛,人都病成这样,难不成你们把他抬去面君么?若有个好歹,可叫我”徐范氏也不知是真吓着了,还是陪着丈夫演戏,语至此处,凄凄惨惨戚戚,叫人恻隐。
那几个内侍,见她拿着念珠,坐在徐相塌前,倒信了几分。怕是徐相重病在身,这伉俪情深的,老夫人正替他念佛消灾吧?
正迟疑时,忽听徐绍道:“去,到我书房中,将文案屉里那包东西取来。”
这几个内侍堂在宫内外行走,都是懂事的人,听了这话,猜到几分。因此并没有再提天子召见一事,只问些徐绍的病情。一阵之后,那老仆提着一包东西进来,徐绍一见,吩咐道:“老夫也知道几位为难,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通融则个。”
老仆将东西递上,那领头的内侍单手去接,却因为东西太沉,险些闪着腰。慌忙两手捧住,口中道:“这,这是何道理?小人等怎敢要相公”
“委实不能走动,万望在官家面前代禀一声,多谢。”徐绍拱个手道。
领头的内侍看了手中包裹一眼,有些犹豫,片刻之后,他转身将东西递给身后的随从,使个眼色,让他们出去。待其走后,他见徐范氏还在场,遂道:“小人有几句,想报于相公。”
徐绍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让妻子退了出去。而后问道:“不知”
“相公既然无法出门,小人也不敢勉强。不过有句话,小人须得说在前头。一来是敬佩相公忠义,二来,令侄与小人有旧,念在往日情分上,不得不告于相公。”那内侍换了一副嘴脸。
徐绍估计他说的是老九,当下也不便细问,只道:“请讲。”
“相公既染病在身,小人也不会勉强。这趟回去,也自当如实禀报,但上头还会不会派人来,就不得而知了。言尽于此,相公珍重。”那内侍语毕,行个礼,即往外退去。
徐绍心中一动,慌忙道:“且慢。”
“相公还有吩咐?”内侍回身问道。
“还没请教?”徐绍坐起身来。
“内侍都知,钱成。”他从前作小黄门时,就跟徐卫打过多次交道。那时,他还没有如今的地位,不过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但当时徐九对他很客气,因此才有方才“与令侄有旧”一语。
“钱都知,恕老夫多嘴问一句,官家此番,是只召见老臣,还是”徐绍问道。
钱成眼皮下垂,想了片刻,往外探视一眼,小声道:“聚满朝文武,共商大事。”说完,再不停留,匆匆而去。
徐绍直感脊背发凉,坏了!耿南仲这是想一锅端啊!我虽一时避过去,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猛然坐塌上跳下地来,背负双手,目光如炬。官家要下狠手,我决逃不过。永不叙用还算是轻的,若是流放于那不毛之地,了些残生,岂非生不如死?从陕西归来时,尚有官家相保,如今
“来人!”
“相公!”那精悍的老仆如士兵一样,随传随道。
“去留意一下行宫,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报!”徐绍疾声道。老仆走后,他始终觉得心跳得厉害,钱都知这一关算是过了。可当他回报天子,说我病重不能出门,耿南仲势必怀疑。官家也会认为我这是做贼心虚!搞不好,会再次派人前来,到时,可就不好应付了!
不能坐以待毙!可自己一个闲官,能干些什么?现在许翰等人,恐怕已经进入圈套,就算想找他们商量,估计也迟了。
这将会是一场大清洗!难以预料会有多少人遭到殃及!想想,都让人胆寒呐!早知如此,从陕西回来,我就应该自请致仕!
临时行宫
那中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文武官员,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互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