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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以为朕有此闲心?”
“臣妾罪该万死!”
“哎!哪里又罪该万死了?白莲教纵有教规,可没有不准人说话这十条。更没有在教内动辄杀自己兄弟这一条”
“是。多谢教主。”玉妃道:“江风太大,教主还是进舱去吧!”
韩林儿叹了口气,转身回舱。他的几位侍卫向两边让开。
等韩林儿和王妃进舱之后,他们便在舱门口站直。
突然,韩林儿和五妃有些惊慌地从舱中弹射而出,玉妃大叫:“有人凿穿了船!船要沉了!”
韩林儿大喝:“惊慌什么?快叫弓箭手射住两边船舷,别让刺客跑了!张将军喊话让廖将军的战船播过来接应。”
韩林儿的父亲、祖父……世代都是白莲教的教主,于这文治武功看得很重。可惜韩山童战死时,韩林儿太小,文治武功的修为均很浅薄。如今船被凿穿了五个大洞,眨眼之间,底舱便灌满了水,大船直往下沉,韩林儿纵然镇静,却并不能阻止船只下沉。
廖永忠的战船本来离韩林儿的船并不远,却迟迟摇不过来。韩林儿的本朝文武兼侍卫家眷,共乘三艘大船,韩林儿的大船开始下沉,人员开始慌乱时,他的其它两只大船也同时开始下沉了。显然被人同时凿穿了。更可怕的是众人正在慌乱时,韩林儿的座船,突然轰地一声轰天炸响,意然从中炸成了二段,幸好韩林儿和众人已退出舱外,站在船头,才没有被立时炸死。可是,随着那火药炸开的巨大气浪,船头上红巾军的宋王朝的数十名文武大臣和侍卫,包括皇帝韩林儿和玉妃及其他女眷,均已同时被冲飞了出去,跌落在河水之中。许多女眷和文武大臣,离炸开处近的,已经在被炸飞出去时就死了或昏死过去了,落水之后,立即就沉入了水中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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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火药,发源于古代炼丹术,唐朝时就已用于军事,到了元朝,火铳队已经正式成了一个军种。朱元璋的明军取得不断的胜利,他本人24岁投军,到40岁时称帝,中间仅十六年苦战,便得了天下,实在是得火药之力不少。他的军队很善于使用火药爆炸和火铳作战。
韩林儿被炸飞出去时,身上多处被火药炸飞的木块击伤,飞在空中时,只感到玉妃大叫:“陛下——!”落水之后,更感到立即被人以手托住了臂弯,很快就浮上了水面。他看见玉妃的脸出现在他的侧面。
玉妃大叫:“陛下,那里有一根断桅杆,咱们快游过去抓住它!” 韩林儿大叫:“快叫廖永忠来救驾!”
玉妃怒道:“陛下还看不出来么?咱们的三艘船只遇难了,廖永忠的船却一只未损,难道陛下还看不出来么?”
韩林儿惊道:“你是说……这是廖永忠下的手?”
“除了他还有谁?岸上有他的马队护航,前面有他的先锋船队开道,除了明军,张士诚的人能接近么?”
玉妃话音一落,只听得一个笑声轰天而起,一只大船快速划来,一员大将站在船头,四周簇拥着无数弓箭手,正是廖永忠在仰天大笑。
“飞天玉女!”廖永忠笑毕道,“你果然不愧是老教主的飞天皇妃的嫡传弟子!可是,你就算看穿了这一切是我廖某人所为,那又能怎样呢?”廖永忠说完,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韩林儿听罢,猛地将玉妃推开,轻声而又坚定地说:“潜水快逃!为朕报仇!”
玉妃被推开二步,无限依恋地望了韩林儿一眼,一个猛子扎下水中,潜水逃走了。
廖永忠此时还在仰天大笑,待得一个部下大叫:“将军,飞天玉女逃走了!”他回过神来时,已经从水面上看不见玉妃了。
廖永忠大怒,立即喝令道:“放箭!”
顿时,数十名弓箭手一齐放箭,韩林儿一声大吼,头部和上身连中数箭,沉下江中,就此死去。
白莲教红巾军起义所建立的“宋”朝,就这样寿终正寝于滁河之中,是时为元至正二十六年,龙风十二年阴历十二月,以公元历计是1366年。
廖永忠的船队随着河水飘去,他的大船上不时有人放箭放火铳,可是没有找到玉妃。大约玉妃已经淹死了。近百艘大船,前后飘了近半个时辰,终于飘过了爪步山,顺着湍急的江水飘远了。
这时候,一个女子从离岸几丈远的江水之中钻了出来,她就是廖永忠沿江一路令人放箭要射杀的玉妃,她潜水沉下江水之中,立即闭气龟息,死命抱住江水下面的一块石头不放。她深信这船队始终是要顺着水流的力量远去的,所以她沉入江水后,采用龟息法抱住石头,沉在爪步山江面的深水下面,终于捡了一条性命。
玉妃游上岸来,对着江面,跪下去叩了四个头,咬牙切齿地说:“陛下,玉妃功力不足以行刺朱元璋,勉强龟息,在水下坚持,已经七孔渗血。玉妃这就入山修炼,功成之日,发誓要出来杀了朱元璋,为陛下报仇雪恨!”
玉妃拜毕,顺着滁河河岸,向爪步山东岸的上游飞掠逃去。
郭玉英在爪步山的山洞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对廖永忠竟敢逆杀白莲教教主龙凤帝韩林儿,感到十分震惊。她随即明白,这一切皆是出于朱元璋的同意。否则,廖永忠绝不敢如此大胆。
郭玉英背着小朱葆走了。她怕廖永忠的船队走后,再派骑兵或步兵回来搜杀“宋”王朝的幸存者,所以她翻过爪步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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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玉女舍身为复仇
十八年后。
从大明朝都城应天到长沙的官道上,缓慢地移动着一队车马。这队人马服色新鲜,甲仗明亮。一千人马分成若干个马队步队,前队开道,后队护卫,蔟拥着居中的一队车轿,向长沙进发。
车轿为亲王车辇,其整支队伍的冕服车旗,尽皆仅比皇上亲巡低一个等级,护卫甲士也是穿的大内或御林军服色。
这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八皇子朱梓,封为潭王,领地长沙,带着专为他配备的干护卫甲士亲兵,带着王妃及其他女眷,前去长沙。在长沙,另有守军一万,拨与他做亲军。
朱元璋立国后,对开国功臣几乎概不信任,一个个剪除。
如此一来,岂不架空了自己?他想到了分封制。他一共有子二十四个,皆是习文修武,朱元璋的意思太明白不过了——开国功臣们仗持军功,怕他们谋反,剪除之后,以子代之,朝中要留一班唯命是从的大臣。
朱梓受封长沙,却并不喜气洋洋。相反,他斜靠在车中,闭着双目,满脸忧郁。他似乎心事重重。从应天出来,他就是这个样子。乘船、换车,天睛、下雨,日丽、景美,妃色、僚媚……一切一切,都不能使他笑上一笑。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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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
第十一天上,他行到了湖口,要在这里改乘战船,渡过鄱阳湖,到南昌后,再取道长沙。
湖口,是翻阳湖与长沙交汇的口子。朱梓站在岸上,看着浩渺的鄱阳湖湖水在湖风韵劲吹下,一波又一波地向南方的湖面涌去,他的脸色愈见沉凝。
船队乘风张帆。向南行去,路过鞋山的时候,船上诸将纷纷议论,当日陈友谅兵败,最后便是退守鄱阳湖中的孤岛鞋山,最后鞋山水寨被朱元璋用火攻破,陈友谅只带了张定边乘小船逃至湖口,为流矢射中,毙命泾江。
朱梓听着诸将议论,咬着牙一声不吭,转身回到了舱内。
他的寝舱,有他的宠妃于氏及宫女,见朱梓进来,纷纷见礼,朱梓却摆手道:“你们退下,我要静养一会儿。”
等到于妃及众宫女退到别处,朱梓却走到窗前,隔着窗口看着在湖中缓缓向后退去的鞋山,双目中骤然涌出了如泉一般的泪水,他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父王!父王!孩儿看见了你的国土!”
叫完之后,他又警觉地咬紧了牙,一声不吭了。他就那么双目呆定地看着鞋山,一动不动,直到船只远航,鞋山已经看不见了,他还如一尊石像般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这个朱梓,明是朱元璋的第八子,实际上是陈友谅的遗腹子。他出京时,从生母阇氏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于是,眨眼之间,他那原本一片清朗、恬静,同时又充满了皇子的种种骄傲,种种臆想的心态,一下子骤然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变得充满悲哀、愤激、怨恨、无望。甚至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充满了恐惧,只怕朱元璋知道了,会令人来杀了他,以除后患。
两天后,船队泊岸。朱梓要与他的亲随改乘车轿,走官道而南昌,再到长沙。
数十艘战船停靠在湖畔,天黑了,只等第二天便离船上路,这天晚上,朱梓突然令人大摆宴席,开怀畅饮。众府僚以为王爷心中有什么疙瘩早已解开,如今恢复常态,尽皆大喜,应召而来主船。尽皆喜气洋洋。
朱梓居中道:“朕以藩王立国长沙,虽非万乘之尊,亦是一方之主。朕要你们开怀畅饮,不醉不敬。谁若故作矜持,能饮不喝,杀无赦!”
朱梓言毕,将杯中酒一口饮干,以杯照着众僚,双目神光炯炯,一言不发地观察众藩臣的脸色。
众人大惊,不甚明白这朱梓为何还未饮酒,就已失态。须知皇帝之下,还有太子,后面还有郡王、嗣王,这以后才是藩王,皇帝在世,连太子也不敢以“朕”自称,这朱梓却一开口就以朕自居,岂非谋逆之辞?这事如是发了,连在座的藩臣也要坐罪。席中诸位藩臣,多数吓得连酒杯亦不敢碰。
朱梓一见众人脸色,顿时明白他以口误来试探众藩臣的忠心程度,实在是一种失策。他连忙干笑二声,假作叹息道:“哎,本王这些日子因为有一红颜知己留在应天,没有跟来,心中好生不快,气得连说话也语无论次了。来来来,你们赔本王一醉为乐。干!”
众藩臣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附以媚言,一巡之后,朱梓命换大觥,开怀畅饮。
建昌知府专程来湖边迎接,闻得这潭王朱梓好舞文弄墨,且好声色,便先带了一班乐女,前来献歌献舞以取悦藩王。这时起身道:“小人听说王爷喜好舞乐,临时在建昌罗织了一班乐女,声色平常,本不足以献志丑,只是其中有一位来建昌三天便红得倾城的歌妓,唱的曲子还值得听上一听,不知王爷有没有雅兴?”
朱梓道:“如此甚好,快带上来。”
不时,一个年轻女子被召了进来,她的样子大约有二十三四,可是,其脸上的成熟程度,怎么也使人感到她不止二十三四。她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特别是皮肤白皙如玉,吹弹得破竹一般柔嫩。她手捧一张琵琶,走到中间,距朱梓三丈之外站定,敛衽为礼道:“民女见过王爷及各位大人。”
朱梓一看见这女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骚动,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她道:“赐坐。”一边说,一边却在奇怪,这是为何?
那女子坐下,略调琴弦道:“奴女奏一曲仙侣调,唱的是崔莺莺想那张生的情景。”
她一边弹琵琶,念白道“自见了张生,神魂荡漾,情思不快,茶饭不进。早是离人伤感况值暮春天道,好烦恼人呵!
觅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
道白念完,她且弹且唱:
恹恹瘦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