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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帮我一个忙?”
“正是如此。”
“你要帮我什么忙?”
“帮你——”那蒙面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带你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可以起兵为你去攻打朱元璋,这个人还会纳你为皇妃!”
郭凤大惊,骇然道:“普天之下,唯朱元璋是皇帝,哪里钻出什么皇帝纳我为皇妃?”
“大汉国。”那人简单地说。
“大汉国?这大汉国在那里?”
“在它该在的地方。”
“究竟在哪里?”
“在它该在的地方。”那人一边飞掠,一边重复了一遍。
“大汉国为何方之国?”
“中原之国。”
“中原只有朱元璋的大明之国,哪有什么大汉国?”
“有。时机一成熟它就应运而生了。”
郭凤沉默,突然想起曾听姑姑讲过,陈友谅早年自立为帝,国号便叫“汉”,年号为“大义”,存在了三年,就被朱元璋灭了。陈友谅的儿子陈理文在武昌以“德寿”的年号坚持了两年,又被朱元璋灭了。如今这人竟然要将她劫去做大汉国的皇妃?
郭凤惊骇失声:“你在说陈友谅的大汉国?”
“不简单。到底是世家出身。连陈年老谷子都记得。”
“你这畜生,你放开我!”
那人不停飞掠,冷笑道:“叫什么?落在老夫手中,有你叫喊的余地吗?”说着顺手点了郭凤的昏|穴,郭凤便昏迷过去了。
常怀远与他的徒儿常宁随后追出来,相差不过片刻,却怎么也追不到。追到郭凤被劫的附近时,常怀远凭着特殊的江湖经验,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异味:不是千里香的香味,却又极像千里香的香味。他猜想,这味道可能是彭莹玉没有解尽。也可能是彭莹玉的解药另有异味。他想了一阵,便顺着这股异味追了下去。
潭王朱梓到长沙就藩已经好久了。可他心中却一天也没有安宁过。他从不理事,整日喝酒玩色,与幕僚吟诗作对,聊作消遣。
有一天他喝醉了。他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有人捏住他的嘴角,喂他服用了一点什么东西。他醒了。
他一醒来,便看见床前站着一个黑袍蒙面人。
这个黑袍蒙面人救了他两次。第一次是在韩林儿的宏妃玉如意伪装歌女以铁琵琶之弩钉暗杀他时,是这个蒙面人抓起他扔出去,另以长剑运吸字诀吸走了弩钉。第二次是三世天魔女要他交出子母夜明珠,并杀死杀伤无数侍卫时,又是这个蒙面人打败了天魔女。当时朱梓两次留他都没有留住。不想今夜他自己来了。
朱梓从床上坐起,那人忙取过锦袍递过去。这与他在众人面前的矜持态度截然相反,此举显然对朱梓又执礼甚恭?朱梓连忙站起,接过锦袍披在身上。
那人道:“此时是半夜,当值的奴仆又被我制了睡|穴,床上的于王妃也被我制了睡|穴。咱们可以慢慢地谈。主公请先坐下,受小人一拜。”
朱梓一听那人称自己为主公,而不称王爷,心中一震,口中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走到桌边坐下,想了想道:“大侠可否取下蒙巾,让本王先看看尊容?”
那人站在屋中,见朱梓仍以本王自称,便不忙着下跪见礼。他取下蒙面黑巾,露出一张清臞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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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与大侠从未见过面?”朱梓说。
“没有。”那人说,“你出世之后,一直在深宫。而那时,在下却在深山苦练剑术。”
“大侠究意是谁?”
“在下未曾隐姓埋名之前,姓崔名字叫崔子键。”
朱梓一听,顿时从椅子上猛然站了起来,连披在身上的锦袍都滑落下去了。他失声道:“崔…子键?”
崔子键目不转睛地看着朱梓遭:“主公可曾记起小人是谁?”
“不记得。”朱梓说,退回椅上,披好锦袍,傲然道“本王从不知道崔子键是何方英雄。”
那人一听,双目中突然涌上了满眶泪水。“主公一听崔子键之名,顿时受惊站起,明明是记得崔子键的。如何却又口称不认得?”
朱梓道:“大侠请回复父皇,朱梓受藩潭州,感恩不尽,从不敢心有异志。请父皇放心。”
崔子键一听,顿时跪下身子去,涕泪道:“原来主公心疑崔子键是受了朱元璋的派遣,前来试探主公是否忠心。主公,小人崔子键,这一手崔家剑法,是谁也冒充不了的。十几年前,老主公陈友谅在世,崔子键便以一手崔家剑扬威汉国。这次崔子键一路尾随主公来潭洲受藩,也是受了老主母的委托,一路暗中呵护。老主母在主公离京时,不是将甚么都告诉你么?”
朱梓道:“谁告诉了本王什么?”
“老主母,你的母亲,她不是将你的身世告明了主公了么?”
朱梓站起身子,傲然道:“谁告诉了本王什么?大侠请回应天去吧,朱梓忠于父皇,不敢谋逆,大侠不必试探了。”
崔子键突然挺起腰杆,道:“汝儿将何往?”
朱梓一怔——这是他临就藩离京时,去向他母亲辞别,他的母亲问他的话。这人怎么知道?
崔子键又道:“主公回答:‘就藩主国’。老主母问:‘汝国何在?’主公答:‘在长沙’。老主母又问:‘何人封汝?’主公当时一无所知,答道:‘受父皇所封。’老主母厉声问:‘汝父何在?尚能封汝?’”
朱梓上前一步,以手去掩崔子键之口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认将军,只求将军不要说了!”
崔子键一听,顿时跪了下去,双手抱着朱梓的脚,失声哭道:“主公终于认崔子键了么?主公终于认崔子键了么?”
朱梓弯下腰去,抱住崔子键的头,涕泪道:“离开应天之时,母亲说将军还在人世。将军果然还在人世!将军啊——!”
朱梓喊完,泣不成声。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哭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
崔子键说:“请主公坐好,人小要重新见礼。”
朱梓说:“将军与汉皇友谅公是结义兄弟,应是小侄见礼老叔。”
崔子键道:“结义不抢主仆大伦。主公请坐,小人见过礼后,还有正事要说。”
朱梓不再推辞,两个先后见礼后,在桌边靠桌坐下。
崔子键道:“老臣要先讲一件大事。”
“将军请讲。”
“数月前,胡惟庸谋逆案发后,如今李善长也被牵连进去了。”
“这——”朱梓大惊,“官报未曾发到,将军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那是我的人用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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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
“小人为主公准备了一支军队,约有七千人左右。兵不多,但均是能征善战的旧人。大多是武林高手,以备主公异日有用。”
朱梓沉声道:“将军是有心人。可我能反么?”
“能。为何不能?主公有一万二千亲兵。加上小人的七千,已有二万之数。此数与朱元璋的百万兵马相比,固然微不足道。但朱元璋杀劫太重,天怨人怒。只要有人举起义旗,何愁八方之士不响应?”
“此事太过重大,不要妄议。”
“如此,小人还是先说惟庸、善长一案的消息吧。”
“老叔快讲。”
“胡惟庸谋逆案是真谋逆还是假谋逆,咱们姑且不去说它。只说胡惟庸谋逆案发生后,照例诛九族。丞相李善长之弟存义,与胡惟庸结儿女亲家,在连坐之列,当同斩。朱元璋念他是善长之弟,赦他死罪。善长持功自傲,竟不入谢。此举颇引朱元璋不满。二月前,李善长建府第大厦,向信国公汤和借卫卒三百,竟不先奏请朱元璋,岂不惹朱元璋犯疑?到得丁斌被逮,咬了善长,由是扯出了一大群文武官吏,内中竟有主公你的岳父于显和妻弟于琥。你想想,你纵然千誓万誓,信誓旦旦,朱元璋又岂会对你毫无疑心?主公你是在朱元璋身边长大的,你想想朝中所生之杀劫,哪一件不是由疑心而起?”
朱梓心动,沉吟不语。
崔子键道:“主公就藩长沙,却永无册立为太子的可能。
一者是太子已立马后之子朱标,二者主公的母后,当日是老主公汉帝的宠妃,朱元璋岂会视作嫡系?主公一路西来。形态反常,只怕早已引起道行和尚的注意了。”
朱梓道:“道行及是朱元璋安在我身边的坐探,这点我十分明白。一路上我极力拉拢,总感到与他不能一拍即合。我不是由皇子朱棣,能将朱元璋安在他身边的道行和尚心为己用。道行始终不能为我所用,想是朱元璋对他专有所嘱。老叔,我当怎处?”
崔子键道:“悄悄练兵,广纳文武,暗作准备,以待时机。”
朱梓暗想:别的路,大约也是没有的了。于是,遂信崔子键、暗中谋反。
如此也非一日。那崔子键自去江湖到处召兵买马,占山为王。为朱梓谋反在外暗中准备兵马。他去南京城中探听消息,暗中查得朱元璋那从小被郭玉英偷走的公主艺成下山,为母报他,却又武未大成,杀不了朱元璋,以至悲愤交加,心态失常。他便点了郭凤的|穴道,将郭凤掳来长沙,不管能否起兵谋国,先要以朱元璋之“女”配朱元璋之“子”,羞辱朱元璋一番。
那彭莹玉自红巾军起兵之后,因教内不能精诚团结,以至起义之初期,四处兵败。加以教内倾轧严重,他失望透顶,愤而隐世。他淡泊名利,更淡泊人情,救了郭凤一命后,便回雁荡山去了。一是他将郭凤委托给常怀远后,放心多了,二是卜出郭风不经大磨大难,不会回山苦练,并枯守荒山,以期时日,直等朱元璋天年之后,不足以成大器的。和尚总是相信宿命的。和尚中的高人以为自己可以练成宿命通,并且照宿命观的某些规律办事,极力成全。殊不知雅俗同源,都出自于同一人性。宿命通,未来通,如不是故弄玄虚,人类怎么还总在苦难中徘徊?怎么枉有高人,竟不能将人世之恶消减一分,将人世之善增长一分?
郭凤被带到了长沙。
还是夜半时分,崔于键挟持着郭凤来到了潭王府。
“启禀主公,小人给你带来了一位王妃。”
“甚么?”朱梓大惊。“你给我带来了一位王妃?”
崔子键将郭风扔在地上道:“此女可还差强人意么?”
朱梓道:“这女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从应天京城。”
“这是谁家的闺女?”
“主公先勿问这女子是谁家闺女,先将她临幸了再说。”
“这怎么成?”朱梓不悦道,“我虽身世迷离,但乃读圣贤之书长大的。此女若是门当户对,尽可明媒正娶。此女若是青楼雅姬,尽可加倍添资。为何要趁其昏迷不醒,强加临幸?
那等作为,不仅非正人所为,亦毫无人道之乐趣。不可取!不可为!”
崔子键愕道“少主怎么全无当年老主公之豪气?哪来那么多酸文臭礼?朱元璋当年若像你这样多愁善感,满口圣贤,只怕这天下还轮不到他坐。请主公将这女子临幸了吧!”
朱梓怒道:“你想害我么?”
崔子键道:“小人不敢!”
“那么你怎地一再要我行此下流之事?”
“请问主公,这女子美不美?”
“美。美极了。只是眉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