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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暨薇道:“珠儿,外面战事很紧,我要出去看看。但你烧得如此厉害,如何是好?”
白茜珠道:“孩儿的病,不妨事的,母亲尽管去吧。”
“我去将医圣先请来陪你吧。”
“不必了。有点发烧,何必大惊小怪?。母亲快去照看吧,战事要紧。”
“那么我去了。哦!差点忘了,我身上带着这腐骨丸的解药出去应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坏事。这解药就放在你这里吧。”
“也好,母亲快去吧。”
话音一落,汤暨薇的身影便从营中掠了出来。
徐亭道:“夫人,你要出去参战么?”
汤暨薇道:“正是。盟主病得厉害,你等好好看守。”说罢,展开身形,向南面扑了过去。
这时,贴地伏在营帐边的黑衣蒙面人,正以一根竹筒伸进营帐,吹进一种极为厉害的迷|药。他将迷|药吹进去后,过了一小会儿,便揭起营帐的篷布,悄悄爬了进去。爬进去后,他又伏下来静听,听见白茜珠呼吸散乱而无规律,明白她已中了迷|药,当下便轻轻向白茜珠爬过去。爬到离白茜珠三尺处时,才将一个钢筒对准白茜珠的胸部和颈部,机关一按,数十枚弩钉齐齐打进白茜珠的胸部和颈部。然后,他一跃而起,抓起白茜珠的尸体,便伸手去她怀中摸寻汤暨薇出营时交与她的腐骨丸解药。
他刚提起白茜珠的尸体,便已明白上当。原来手中提起的,是一个用麻布与棉絮制作的假人。
那人明白中计,刚要开溜,营中忽然灯光明亮,白茜珠已从假人后面站了起来,医圣从一边站了起来,毒圣又从另一边站了起来,营篷布帘一掀,汤暨薇也走了进来。
白茜珠道:“司马无名,把蒙巾取下来吧。”
那黑衣蒙面人将蒙巾取了下来,现出风杀神飘无影的脸孔。
汤暨薇笑了笑道:“飘无影,又是飘无影!司马无名,你将飘无影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吧!”
那人望着汤暨薇,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为何认定在下是司马无名?”
汤暨薇道:“君子可欺以其方,但一次足也。芒砀山下一别,我时时在想,风杀神要丢下我三人,尽可丢下便是,又何必多那一举?所以芒砀山下那人不是风杀神。司马无名,令人不解的是,你在天台,已是一方神圣,却为何要与崔乙叔搅在一起?”
那人伸手一抹,抹下脸上的第二层人皮面具,现出了司马无名的脸:“夫人不解,是因为夫人没有处在老夫的地位。
天台世家本来在东海一带领袖武林数百年,玉凤门一来,便取而代之,使老夫愧对列祖列宗,这是一。第二,天台世家出了一个旁支,处处与老夫作对。老夫却无单独的力量去对付那天台一魔。所以,崔乙叔许老夫以江浙三省作天台势力范围,并愿一力对付玉凤门与天台一魔时,老夫也就答应了那结盟。”
白茜珠道:“崔乙叔的霸主门什么都有,就缺一名副霸主,大约你就是那个从不霸面的副霸主了。”
司马无名道:“正是。如今话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明白,要冲是冲不出去的了。”
汤暨薇道:“假如我们今日并不杀你,并赠你几颗腐骨丸的解药,条件是你回霸主门去将天合一派的势力带回天台,在这决战之际恪守中立。你可愿意?”
司马无名一口答道:“不愿意。老夫既已失节于武林正邪之间,岂可靠你等的施舍度日?那时,天台世家是更无颜自立于武林之中了。”说罢,司马无名喝道:“杀不杀?不杀老夫,老夫可要冲出去了。”
白茜珠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只盼你手上不要沾了白道那些武功低下的门人弟子的血就是了。”
司马无名一怔,万没想到如此轻易地捡了一条活命。当下不禁垂下头去,道:“你们不杀老夫,是想让老夫自裁么?”
白茜珠道:“天台派虽然投靠崔乙叔后,江湖上却没有听说天台派在江湖上滥杀过人,这很好。司马无名,你又何必自杀?你如嫌玉凤门在东南数省抢了你天台派的威风,此次决战过后,玉凤门可以宣布退出武林,武林中如无劫难,玉凤门人绝不在江湖乱走,更不享受任何武林隆誉。”
汤暨薇惊道:“珠儿!不可作茧自缚。”
医圣亦道:“如此立门,真是太苦自己了。”
毒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天台一圣望着白茜珠,双目中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牙一咬,朝着白茜珠长揖一拜,掉头就冲了出去。
帐长,徐亭喝道:“什么人?”
白茜珠道:“徐二哥,放他走吧。”
白茜珠手柱龙头拐杖,走出营帐,她的身后跟着汤暨薇、医圣和毒圣。
白茜珠站在营帐外,对着四面的喊杀打斗声,将话声用真力平平送出四方:“山谷中的敌我二方尽皆听着,白茜珠此次倾崔家剑门、正义门、玉凤门三门之力,南下寻找崔乙叔报杀夫之仇。白茜珠与亡夫承白道厚爱,全力援手。但白茜珠本意却不愿霸主门人和白道诸人多有死伤,我知道,霸主门人中多数是因为被迫服了崔乙叔的腐骨丸,被裹胁为他卖命。如今毒圣前辈来了,研制了专解腐骨丸的解药。霸主门人之中,如有愿意脱离霸主门者,可前来崔家剑门领取解药,然后各人远走高飞,永不受任何人制约。”
白茜珠这一喝,山谷中许多地方的打斗声便停止了。
白茜珠又喝道:“崔乙叔,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牲,你为夺三合秘籍,杀了妻舅一家五口;为练魔功,又欲毒杀结发妻子;如今为了称霸,竟连亲生儿子也杀了!你这样的人,武功再高,又那配当什么武林霸主,领袖武林?崔乙叔,你出来,白茜珠与你决一死战!”
正南方的一个山头上,传来崔乙叔的声音。崔乙叔先是冷笑了数声,然后才道:“玉凤门君临武林,称霸武林数十年,如今霸权受到威胁,便恬不知羞地卖身混入我崔家剑门,将我一个好端端的孝顺儿子挑拨得处处与父亲作对。玉凤门为稳定它的霸权,竟然不惜将白道千数百人拖入血战之中,逆媳,你骂老夫丧心病狂,天下人有目共睹,究竟谁丧心病狂?”
白茜珠马上接口道:“崔乙叔,你说玉凤门南下报仇是为了玉凤门稳定霸权的私利?很好。当着天下武林二千多人的面,白茜珠代表玉凤门宣布:玉凤门在此战之后,在这次武林浩劫度过之后,玉凤门退出武林,世居普陀山。玉凤门人禁止在江湖无事行走,玉凤门人更不享受任何武林隆誉和职封,绝不以武林领袖自居发任何令符或武林贴。崔乙叔,你取当众宣布你不谋霸业,也觅地退隐么?”
崔乙叔顿时哑口无言。
五阳神魔却在东南角的山头上冷笑一声道:“白茜珠,任你巧舌如簧,却还是要在决战之日打赢了才有分晓。崔霸主,下令退兵吧。异日摆开战场决战好了!”
崔乙叔有了五阳神魔递给他的下阶石,便道:“总护法带人先走,老夫断后,如有投敌者,格杀不论。”
白茜珠道:“白道各门各派,稳住阵脚,不要追击。崔乙叔,咱们什么时候决战?”
崔乙叔道:“你什么时候到达武功山,老夫什么时候与你,决战。”
“你要我去攻打霸主宫么?”
“哼!老夫的霸主宫,岂容你来攻打?老夫在武功山外等你。”
“好。一言为定,你走吧!”
这以后就没有了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东面山头上传来老阎君的大吼:“五阳神魔侯天冲!你这狗娘养的!老夫非要杀了你!”
但霸主门人的已经走远了,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白茜珠向着那山头道:“多谢老阎君前辈报警,小女子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三位。”
老阴魔道:“此战过后,玉凤门真要退隐江湖么?”
白茜珠道:“当着天下英雄所言,岂是儿戏?”
老阎王冷笑道:“玉凤门如真能办到这点,我老阎主这匪号也该改改了。只怕你年纪轻轻,一个人耐不住寂寞。”
白茜珠道:“谁说我是一个人?”
“崔小友死了,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了么?”老阎君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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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风哥他死了?他没有死。”白茜珠说着,声音一下子呜咽起来,“他白天在我心里……夜晚……在我梦中。”停了一下,她控制住自己,又道:“他还有一子,名收崔火;他还有一女,名叫崔兰。谁说我是一个人?”
隔了半晌,老阎王才叹道:“这断魂的爱,才叫真爱。盟主,你请歇息吧,”
这以后,山头上就没有声音了。
山谷中,就只有山风吹响。千数百人,鸦雀无声,齐齐被白茜珠这断魂的真情所动,心中只是默念着那句充满深情的话:“他白天在我心里……夜晚……在我梦中。”
良久,不知谁喊了一句:“小人华山派门人,向玉凤门顶礼膜拜!”
这喊声一停,华山派、武当派、昆仑派、少林派,都有人跟着喊了起来。顿时,山谷中只闻一阵喊声,皆是向玉凤门喝彩。
汤暨薇双目饱含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这顶礼膜拜的代价,未免太高了一些,那是玉凤门数代人不介入江湖武林之事,失去一个武林人生平最大乐趣的代价!
这喊声此起彼伏,此伏彼起,喊了好久。
这一折腾,不久天又亮了。一清点战场,白道死伤共八十多人,而前来偷袭的霸主门人,也留下了四十多具尸体。
这一晚和崔乙叔约定了决战的日期和地点,轻易地又取得了一天的时间,使白茜珠可以从容地在医圣的指导下以特殊的方法疗病,使真力恢复到产前水平。
天台一圣司马无名知道白茜珠病了,但他回去却什么也没有说,使崔乙叔失去了最好的战机。而白茜珠一旦康复到产前的真力水平,崔乙叔便又要受制了。
这是天意么?这是仁慈的结果。
仁慈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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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龙仙三拜诛霸主
在武功山与萍乡之间的一个大平坝上,双方摆开了决战的战场。
白道在这几次交战中死了近百人,但总人数不但未减,反有增加,因为不断又有远处的武林人,匆匆赶来助战。决战这天,白道的近二干人摆成一个大方阵,崔家剑门与正义门人居中,八大门派分排两边,每边四个门派,其余千人的中小门派及江湖散人,分做十二队,排在后面。在崔家剑门的后边,特制了一辆高台车,形状很像攻城车,这是阵的令台。
医圣一来,白道对列阵作战便已有恃无恐。这医圣的祖上乃是明太祖部下汤和的随军谋臣,精方术、医道、阵变,传至这一代医圣时,益发精微。只是医圣极少与人为敌,武林中知道他是内家高手的人却不多。
霸主门于对面列阵,列出的仍是三合归宗大剑阵。医圣一看,笑对左右之人道:“人数不够。变阵之际,占不够方位,难免便阵威不足。崔乙叔已是强弩之末了。”
崔乙叔的三合归宗大剑阵,原是一千二百名武林高手组成,被白道偷袭后,死去六百多人,崔乙叔二次偷袭白道,又战死数十人,前后共死去近七百人。如今他将各地的霸主门人尽数调回武功山,以期一战扭转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