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胨换岫!�
陆司淳放下手中的玻璃碗,抬眸望着余生鲎。
日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倾泻进来,光线幽幽的,一线一线照在余生身上。她背对着他,虽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但她玲珑有致的侧身曲线仍然显露在他面前,还有那纤纤腰肢,几乎不盈一握。她乌黑松软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柔顺又服帖,顺着背脊滑下去,愈发衬得她整个人纤柔单薄。他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四遭香气隐约,过了许久,才发现病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瓶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枝枝,正含苞待放。
瞥着那红玫瑰,他问:“枝枝,枝枝,你休息了吗?枝枝……”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余生的回答。
他看了她一眼,她阖着眼安静睡着,犹自蹙着纤细的娥眉,呼吸轻幽而缓长,像个沉睡了的绢丝小人儿一般乖巧。
许久……许久,都没见过枝枝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他身边睡着了。
他有些感叹。
他是个世俗且积极的男人,对建筑事业的成功和业绩有着不可小觑的野心。这10年来,他全身心投入到俗世的博彩之中,日复一日的工作,年复一年的出差和四处颠沛流离,用成功和胜利不断填满自己内心的沟壑。然而,到世界各地去考察和学习,努力获得更多的资源占有,设计出更优秀的作品,攀上更高的山峰,赢得更多的热烈掌声。
一成不变的生活,不知不觉中他已开始变得倦怠。
余生是他生命里仅有不多的一点星光,他路过她所有青涩烂漫的年少时光:青春的偏执和剧烈,生命的丰盛和仓皇。他已将她视作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多年前她闯入他的世界,那样不经意漫不经心,不过是脆生生一张白纸:洁净,坦荡,亭亭玉立,无点墨渲染,无情节映衬。
却扰乱了他所有的心神。
那上午他在余生的病床旁坐了好半晌。捏着被角的手指微微发凉,他只觉得内心无限寥落。交叠双腿,抱着双臂,仍然不自在。起身走到百叶窗前,抬手将百叶窗拉出一条缝隙,幽幽渺渺的日光透进来,刺痛了他的眼。
他放下手,突然看到窗角发了一枝嫩绿的芽,生命力顽强,在日光底下隐隐剔透。看着那绿芽,像是有什么东西萌芽了,在他心底疯狂滋生起来。
。
余生那一个觉也没睡好,她不停地做梦,梦里有着模糊的人和影。她梦见自己系着淡绿色的碎花围裙在做饭,突然就听到门铃声叮咚一声。
她飞快地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光线渐渐聚拢过来,将陆司淳线条柔和的侧脸一一映入她眼中,黑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纤薄的唇。挺拔高大的身姿,依稀是初见时候的清俊模样。
“姐夫。”
他笑了起来,说话时候的声音竟是缱绻又性感,“枝枝,你现在在做饭吗?”
“嗯。我现在已经会自己做饭了,而且厨艺不错。”她连忙招呼陆司淳进入房间,眉眼盈笑,“以前总是姐夫做饭给枝枝吃,现在枝枝也会做好吃的给姐夫吃了。希望姐夫不要嫌弃才好。”
不知是她的哪一个住处,房子不大,80平米的单身公寓,两室一厅,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采光极好。拉开嫩绿色的窗帘,天外的日光如同一把亮闪闪的长梳,光线一束一束倾泻下来,被窗棂切割成规则的形状,投射在木质地板上,光影模糊。
“不会嫌弃。”陆司淳换了拖鞋,走进去,见着房间里极素雅干净的装潢布置,便笑道:“这里被你拾掇得还挺好的。”
“当然,也不看看这房间的主人是谁。”她望着陆司淳盈盈一笑,眸子里的光是温柔而动人的。
“好好好,但凡是枝枝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陆司淳摊开双手。
闻得他一声赞,余生又是喜滋滋一笑。她垂下眼睑,咬住下嘴唇,说话时连声音也变得低软甜糯,“其实也没那么好呢。只不过我知道姐夫是不会嫌弃的,就算不好也会说很好,我知道姐夫总是这样的。”
陆司淳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透出令人心动的温柔,沉默一晌,他说:“那好,今天我就尝尝枝枝的手艺如何。”
“好。”
她抬眸盈盈一笑,唇红齿白,日光
幽幽渺渺晃过来,落在她白皙无暇的侧脸上,渐渐亮起,映得她眸心愈发的清澈干净。
她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等了个小时,她就端着几碟子菜品出来。他站起身来,走到玻璃桌前,见不过是几道最平常的家常菜,便笑了笑,“糖醋排骨,木瓜滑鱼,桂花鲜栗羹,素炒三鲜丝。看起来都色香味俱全,就是不知道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不相信我的厨艺……要不你先尝尝?”她眸底有一丝笑意聚拢,将筷子递给陆司淳,她回头望向厨房,“我里面还有一道菜没做。”
“等你一起吃。”陆司淳将那双筷子放在了筷托上。
她点了点头,便走进厨房,陆司淳尾随其后,见光洁如玉的瓷碟子里装满了已经剥掉虾皮的虾仁,便有些诧异地问:“你在做水晶虾仁?”
“嗯。”
晶莹剔透的虾仁,因为和了鸡蛋清和淀粉,滑嫩醇香不可方物,置于瓷碟子里,就像一团团鲜美诱人的通透玉石。
陆司淳心神一凛,蓦然将眼神望进她清澈的眸心,目光逼迫,看得那么认真那么深。见余生低垂着头,一头乌黑松软的长发被齐齐扎于脑后,额前唯有几缕碎发掉了下来,遮了她的眼。安安静静毫无变化的表情,他便挑眉一笑,说:“倒是学会做水晶虾仁了,我记得你以前挺不喜欢吃的。”
“为什么不喜欢吃呢。”余生手上动作一停,问。
“觉得皮难剥。”
“所以我就先把皮剥了,再做啊。这样更好吃一点,不是吗?”
“嗯。”
两个人坐在玻璃桌旁边吃饭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头顶上是一盏孔雀印花罩玻璃灯,和着斑驳白亮的日光,映得桌上几碟鲜美菜品影影绰绰,斑斑点点,说不出的晶莹诱人,秀色可餐。她为陆司淳盛了一碗汤,和一碗白花花的米饭。陆司淳静静地看着余生为他盛这盛那,心就像桌上那道木瓜滑鱼一般,瘫软融化成了一团,眼波流漾之下却隐隐藏着冰冷,怅然若失。
“枝枝,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她的手微微停滞。
她看见自己细长白皙的手指上,被窗外斑驳的日光投下一抹灵动光影,睫毛一颤,说,“姐夫以后若是想过来吃枝枝做的饭了,枝枝随时欢迎啊。”
“好。”他畅然应允。
“姐夫……”她抬眼瞧他,一丝惆怅在如水的眸中闪过,“姐夫之前一直照顾枝枝和妈妈,嘘寒问暖,尽心尽力,比亲哥哥还贴心。这天大的恩情,枝枝是一直不敢忘,也忘不了。如今枝枝能够独立了,自然是要好好谢谢姐夫的。”
闻言,陆司淳只有哑然失笑。
竟然只是哥哥……
“枝枝言重了。姐夫对你们,本来就心有愧疚,做的那些,都是应该做的,没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他说。
“姐夫人太好了。”她微微感概着,见陆司淳面色微愠,便笑道:“不说这些了,姐夫难得过来一次,就好好吃饭吧,枝枝也不啰嗦了。”
“还知道你啰嗦。”陆司淳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戏谑,直直望过去,却有种波澜不惊的清和。
“好好好,枝枝啰嗦。姐夫,再不吃,菜都凉了。”
“木瓜滑鱼……”陆司淳首先尝了一口木瓜滑鱼,那鱼片香糯爽滑,一入口,就溢了满嘴的清香,便忍不住淡淡一笑,眉目间都含着如玉般的温润,“味道不错,色香味俱全,鱼片也鲜嫩爽口,香糯轻滑。”
“谢谢姐夫赞赏。”她凝眸一笑。
“不要叫我姐夫。”他微微一笑,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渐渐黯淡下去,深不见底。
“可你本来就是我姐夫。”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他温文一笑,说:“记住我的话,以后别叫姐夫了。”
“不叫姐夫,那叫什么呢。”她忽然盈盈笑开,旁边的花枝壁灯,影绰绰打出一道寥落的影子,就落在她水一样的眸心。
不待陆司淳回答,她放下筷子,不理解地问:“一直都叫你姐夫,为什么现在突然不叫了?”
“枝枝——”
他拽住她纤细的皓腕,说:“因为不适合了。枝枝,我并不想做你的姐夫,也不愿意总是以姐夫的身份来照顾你。”
她微微怔住。
沉默一晌,她回眸来看着他,眼前的男子,清隽而温润,其华灼灼。屋子里光线浅不盈尺,一丝一缕,萦萦绕绕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翩翩如玉。便问:“那叫你什么?”
“司淳,唤我司淳。”
他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也像笼入一团**的水中,软软柔柔传进她耳中,拨动心弦,酥酥麻麻的。
………题外话………
第七章 封存心事,越多回忆越多感情枷锁(04)()
两人吃过饭后,百无聊赖,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是国内比较知名的娱乐综艺节目,主持人很搞笑,内容也很搞笑。陆司淳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一边无声浅笑。余生则抱着爆米花哈哈大笑,是全无拘束的轻松模样褴。
看到她那样子开心,他也忍不住扬唇一笑,眼神漾起来,恍若春风流淌,玉水生波。
她则笑言:“姐夫姐夫,你这人真没意思,这么好笑的节目你看起来,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你就不能笑笑吗?”
听见她唤他姐夫,他眉头微微皱起来,“又唤我姐夫?”
她反应过来,便笑盈盈地说:“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嘛,姐夫,你就体谅体谅我,唤惯了你姐夫,叫名字叫不出口。”
他满眼是笑的瞥着她,柔声说:“唤来听听。”
她摇摇头。
他立马拿遥控器来换了台,“如果你不唤一声我的名字,我就不把遥控给你。”他的声音似黄昏时分的明媚流光,流泻过来,照得她满心堂皇。
“你——”
她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却见他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她也忍不住凝眉一笑,那满满的幸福,如水般盈盈的,就快要从眸子里溢出来了。
然后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司淳。鲎”
“唉。”
他回她的这一声,尾音拖得无比长,像是在享受似的,又像是在回应她痴痴的唤。
看见他眼里的柔情意逐渐肆无忌惮疯长,她立马趁他不注意,站起身来抢了他手中的遥控器,然后像个小孩子般跳开数步远,双手护住遥控器,戒备地看着他。见他才反应过来,一脸铁青,她便把节目换了回去,随后得意一笑,“姐夫,我已经唤了你名字了。你可不许耍赖。”
他摊了摊手,嘴角不自觉扯出笑意,深不见底的瞳孔也浮泛出一片细光,“没说不给你啊,正打算要给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抢走了啊。”
这下轮到她尴尬了。
见她僵在原地,他便说:“好了枝枝,别站在那里发怵了,快过来坐。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听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