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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沮授抬起头看向李儒,声音嘶哑:“便是天下人忠义尽丧又如何,吾自有一腔忠义,尔助董贼鸩害天子,便与吾道相左,无须多言。”
李儒听到沮授如此之说,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苦笑:“公与兄,天子虽被废,但却未被毒害,逃得一劫,我此来正为此事。”
“什么?!”沮授忍不住再次拍案而起,惊声道:“天子尚在?!此言当真?!”
李儒嘿笑不语。
沮授徘徊了两步,突然冷静了下来,沉声道:“可是长生?”
听李儒提到天子未死,他本来心中还有些怀疑李儒欺骗他,但突然想起韩馥能一下子借出两百万石粮食,又对少年姬平神情颇是恭敬,心中一动,第一个就想到了姬平,心中也信了七八分。
果然,李儒点了点头,抚掌赞道:“公与兄果然机谋过人。”
“天子,天子……”听到李儒确认自己的猜测,沮授反而自己恍惚起来,喃喃念叨了一会,又看向李儒,神情肃然道:“尔此来可是要图谋天子?”
李儒不由苦笑一声,他不信以沮授的智慧会做出这种猜测,看来只能是自己的名声坏透了,当即摇摇头,道:“我此来是劝说公与兄效命于天子耳。”
沮授神情一缓,肃声道:“授为天子尽忠,自是万死不辞,明日便去拜见陛下。”
说到这里,沮授神情有些怪异:“文优,你本为董贼效力,缘何会跟随陛下?陛下又是如何脱困,来到这冀州之地?”
李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便叙说了他在小平津河面被姬平抓捕的经过。
听完李儒所说,沮授面露惊喜之色,喃喃自语着:“神武王……”他没想到这少年天子居然还有如此骄人的战绩和能力,随即又想到了李儒半年多一直未向姬平效忠之事,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道:“文优为何突然效忠于陛下,又前来说服于我?”
李儒饮了一杯酒,也不隐瞒,道:“儒本罪臣,要向陛下效忠,须有进身之礼耳。”
沮授面目一僵:“莫非要把我当做进身之礼?”
李儒嘿嘿一笑:“陛下特意向韩馥要来公与、元皓,还有张郃、高览那两个小子,乃思贤如渴也,吾以公与为礼,陛下必然大喜,定会免去吾昔日之罪,还望公与助我。”
看着躬身作揖的李儒,沮授一时也哭笑不得,不过他倒是感觉与李儒亲近了许多,当即又问出了心中那个疑问:“如今董贼在关中立天子,文优为何反倒乐意效忠于……陛下。”
虽然沮授口中又是天子,又是陛下,有些混乱,但李儒却明白沮授所指,叹了口气道:“盖因今日陛下救治甄氏长子之事耳。”
沮授一怔:“可是因陛下仁义?”
李儒摇摇头:“非是仁义,而是气运。”
“气运?”沮授若有所思。
李儒解释道:“吾随陛下自上党而来,自料难以借到百万石粮食,不料陛下先是折服韩馥,又收拢公与、元皓一众精英之士,而今千里迢迢又前来中山甄氏借粮,恰逢甄氏长子病重,这本是阻难,但偏偏陛下能医治好甄氏长子,消除了一切的阻碍,这就是气运。”
沮授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儒道:“谋大事者,谋略、远虑、贤才、天时、地利、气运缺一不可,但唯有气运之事,虽然虚无缥缈,却最为重要。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算不如天算,皆在于气运二字。为主者,谋略、远虑诸事,自有贤才可辅之,但唯有这气运,乃天赐也,天下之主,唯有天赐气运者方能当之。”
这正是李儒这半年来最大的体悟,在他看来,当初董卓入京,形势可谓一片大好,偏偏董卓气运差了些,才致使如今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而他一路跟随姬平,通过看到的一幕幕,已经认定了姬平的气运。
沮授听了李儒所言,饮了一杯酒,不置可否。他与李儒本就是两种人,李儒因利而为,他是因忠义而为。
李儒又道:“除却气运,还因为陛下能不计门第,重用寒门子弟。”
沮授一愣:“不计门第?”
李儒面露感慨之色:“公与,你我皆是出身寒门,而自后汉以来,名门世家把控察举之事,历代天子也皆重士人,朝堂之上皆是公卿子弟,天子几为傀儡,我等寒门子弟,便有经世才能,也无出头之日,着实可恨。”
说到这里,李儒又饮了一杯酒,继续道:“吾初随董公,盖因他虽重士人,但亦能兼顾寒门,而今陛下却更是能对世家和寒门一视同仁,不偏不倚,他手下虽有荀公达、卢子干等世家子弟、海内名士,但更有张文远、刘玄德、关云长等寒门子弟仁以重职,此番陛下过冀州,除却刘子惠外,所求之才如公与、元皓,皆出身寒门,张郃、高览更是籍籍无名之人,可见陛下胸怀四海,不计出身门第,唯才是用,吾自是愿倾力辅助。”
李儒一口气说了一大篇,直令沮授默然沉思,回想一路之上,姬平与他的数次交谈,没有任何隔阂与身份差异,与韩馥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士截然不同,令人折服,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沉吟了下,沮授又道:“陛下可是谋取冀州之地?”
李儒摇头笑道:“陛下心怀天下,岂独冀州,不过早晚而已。”
第二日一早,姬平为甄豫施过针灸,正在院中晨练,李儒和沮授联袂而来,齐呼陛下。
姬平一怔,随即看着李儒,顿时明白了许多,这李儒归心了,不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而且把沮授也拉来了;虽然不知其中的究竟,但这个结果快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虽然心中很是诧异,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清晨的阳光下,姬平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平二年()
初平二年正月,天下烽烟四起,大汉社稷动荡飘摇。【,
失去了对河东郡的掌控,西北凉州又被马腾韩遂占据,天子刘协在仅能掌控的关中一隅大赦天下。
坐镇三辅的董卓眼看天下大乱,再也难以收拾局面,也彻底抛去最后一点礼贤下士和治理天下的耐心,他命左将军董旻镇守萧关,防御马腾韩遂,自己则留在长安,彻底放纵,肆意妄为。
二月,董卓暗使光禄勋宣С址诎葑约何Γ辉谥詈钔踔希晌秸嬲奶熳又拢蛉酥希仲阅獬捣私鸹喔牵睫N,一切规格几乎等同天子。
与此同时,董卓开始大肆封赐族人亲信,全面上演了一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先是他自己封为郿侯,随后弟弟左将军董旻封为鄂侯,侄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皆典兵事。母亲也被封为池阳君,孙女董白被封为渭阳君,皆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位同公主。
尤其是董卓最宠爱的孙女董白,尚未及笄,但封赏之时,于郿城东起七尺高坛,使董白乘轩金华青盖车,又令都尉、中郎将、刺史千石之官吏,乘轩簪笔,为董白前驱导从,董璜为使者授印绶,让小小姑娘跟着爷爷可谓荣极一时。
其余董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尽封侯,弄以金印紫绶,宗族内外,并居官位,男皆封侯,女为邑君。董卓犹不满足,又发动百姓。大兴土木,开始在郿县筑造堡坞。同时变本加厉,大肆搜刮金银铜钱珠玉和粮食布帛。准备屯入郿坞,作为自己的退身之地。
在董卓的疯狂暴敛下,临洮董氏可谓荣华到了极致,更胜于当初的跋扈大将军梁冀。
在政事上,董卓也变得更加暴戾和独断专行,先前他“废五铢、铸小钱”导致关中粮价一石万钱,怨声载道,饿殍遍野,但董卓并没有反省自己。反而更加肆意的下达政令律例,又朝令夕改,官吏迁调频繁,皆随他意,关中朝事一片混乱。
关中之外,中原之地,董卓退出雒阳后,任命屯骑校尉朱儁为河南尹。
朱儁是仅次于皇甫嵩的当世名将,董卓对其极为忌惮。便只给他派了六百兵马镇守雒阳,而朱儁与关东士人本为一体,又不满董卓迁都和专权,便暗中与袁绍、袁术、张邈等关东诸侯通谋。想以自己作为内应,谋算董卓。可惜关东诸侯各怀心思,没有回应。朱儁又怕董卓发现自己的行为后攻打自己,便带了六百人马弃官逃往荆州。董卓又任命弘农杨懿为河南尹。
董卓退守关中之后。又被姬平反间了马腾韩遂,一时无暇顾及河东郡。倒让镇守河东的关羽减轻了压力,开始加紧练兵,而河东太守卢植则趁着农闲之时,组织民力,全力建成了藏书院和各郡县的学堂。
上党郡,太守荀攸按照姬平命令,仿照河东郡的模式在上党推行各项政令,虽然遭到了一些世家的抵制,但一来这些世家遭受黑山、白波侵损严重,不少又是外迁而来,二来有徐晃带着两万大军坐镇,又有在河东郡的行政经验,政令倒也通畅。
而河东和上党以北的并州,一到冬季,便是灾难来临。
在并州,汉胡杂居,而异族几乎占了一半的人口,在雁门、云中等地,异族更是超过半数,主要是内迁的匈奴,以及鲜卑、乌桓等,人口多达数百万。这些异族多半不事生产,一到寒冬,迫于饥荒,便四处抢掠,汉人百姓饱受其害。
南北匈奴分裂之后,匈奴内部散乱。统一鲜卑的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在钞掠北地郡时也被射死,鲜卑内部同样混乱。
就在岁末年初,雁门以北的西部鲜卑中几个部落,聚集一万五千骑兵,与往年一般在并州大肆劫掠,过雁门,入太原,沿途又联合了匈奴的几个部落,人数很快达到了三万,一路气势汹汹,南下西河,直抵河东。
没有了白波军的势力掣肘,这些异族更是肆无忌惮,所过之处,杀戮抢掠,直至河西峡谷,遇到中郎将张辽率一万五千步骑在此列阵迎战。
西部鲜卑和匈奴数十年入并州之地劫掠,从无敌手,尤其是在灵帝熹平六年,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兵分三路讨伐鲜卑,出塞千余里,却被檀石槐打得大败而回,至此,鲜卑等异族更是轻视汉族战力。
看到张辽率一万五千步骑阻拦,异族联军根本没当回事,在他们看来,联军一路奔袭,所向披靡,无论兵力、战斗力还是气势,都远在张辽军之上,他们只需一个冲击,就能破了张辽。
于是,超过三万异族骑兵根本没有停止,嚣张狂暴的向张辽的一万五千人马碾压过去,轰然接战。
异族联军清一色全是骑兵,个个精通骑射之术,来回驰射,甫一接战,张辽人马便出现了不小的损失。
但此时,姬平所推行的严格操练之法和严厉军纪,还有军属的优惠政策,充分发挥出了作用,张辽中军移在阵前,全军将士奋勇死战,左中右三路军阵寸步不退,一步一步铺天盖地平推过去。
气势汹汹的异族联军登时遇到了阻碍,他们本就是一鼓作气的打法,适合打顺风仗,遇到逆境便容易溃散,在张辽军的勇猛作战和配合下,异族联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人马混乱。
但这些异族联军也极为凶悍,这一战打了足足一天一夜,异族联军杀红了眼,汾河两岸血流成冰,一片暗红。但就在黎明时分,上党徐晃率一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