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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相信慈悲能够带给人多少好处,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慈悲只会成为你死亡的预兆!
既然山王想杀他,那就干脆留下他一决生死好了。反正迟早要打,现在一对一反而算是某种优势。
看山王的样子,似乎对警察的到来有些忌惮,那么唐砖就更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了。
然而山王早有防备,他做了这么多年杀手,哪里会轻信任何人。
唐砖扔尸体的时候,他手里就捏好了手雷。唐砖动的时候,也是这颗手雷扔到半空的时候。
手雷的延迟已经被山王拖完了,刚到半空就立刻炸开。天眼的尸体,当即被炸的四分五裂,唐砖也没想到对方说要天眼的尸体,却能如此果断的舍弃,反而更像给自己设下了个陷阱。
他暗骂一声,纸符从口袋飞出,自主燃烧。同时,唐砖双手护头,撞破楼板落了下去。
手雷的威力,和几块弹片,让他闷哼一声,留下了斑斑血迹。而那几张纸符,则化作风枪,朝着山王刺去。
本欲追击的山王,只来得及躲开风枪,再想追时,唐砖已经跑开数十米远。
眼见那家伙在楼房里乱窜,像个耗子一般眨眼间不见了人影,山王眼神阴沉的可怕。
警笛声越来越近,他扫了眼狼狈的现场,最后带着怒火和愤恨离开了。
唐砖不知道山王有没有追来,就算没追,他也得跑。
这次事情闹的实在有点大,光是几次爆炸就很吓人了,再加上两具已经辨认不出原貌的尸体。如果唐砖被人发现,指不定要惹上什么麻烦。
就算最后弄清楚事实,判他无罪又怎么样,唐砖不想被人揪着问来问去,像猴子一样被观赏。
就像在江州打击人贩子一样,宁愿做幕后的英雄,也不乐意做出头鸟。
几十分钟后,内川某处商场前,詹向玉抱着詹运凯坐在台阶下左右张望。
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如果山王等人执意要追,早就该追来了。到现在还没出现,说明他们已经放弃。
只是,怀中的詹运凯情况愈发的不好。他的呼吸越平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最起码,詹向玉以前没见过。
还有唐砖,那个又救自己一次的男人在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詹向玉不觉得唐砖会迷路,她有种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唐砖应该很清楚,或者说很容易找到她。
是被山王他们缠住了吗?还是
最坏的结果,詹向玉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幕真的发生,她这辈子可能都要陷入黑暗了。
杨星雨对付唐砖,詹向玉敢大摇大摆进他办公室拿着刀子威胁,因为那是个普通人。再有权势,也只是局部范围,对詹向玉的影响很小。
可山王他们不一样,这些人背后,隐藏着的势力,超出大多数人想象。詹向玉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闯进他们的势力范围,替唐砖和弟弟报仇。
所以,她只能祈祷满天神佛,无论如何,都要让唐砖平安归来。
以前她是不信神佛的,弟弟躺在病床上那么多年,自己双手沾满血腥的时候,神佛在哪?
但现在,她不得不信。
信仰,有时候会成为人在绝境中,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詹向玉默默祈祷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她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硝烟味。
心里一惊,下意识转身就要掏出刀子,手却被人抓住。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要怕,是我。”
詹向玉凝神看去,只见唐砖披着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旧西服,笑吟吟的站在那。
“你你没事!太好了!”詹向玉的声音顿了几顿,显示出她激动不已的心情。
唐砖笑了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先找个地方把你弟弟救醒。”唐砖说。
詹向玉没有反对,抱起詹运凯跟着他离开。
行走的时候,她好奇的问:“山王他们呢?”
“死了两个,山王跑了。不是我吹,他要不跑,我能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唐砖傲然道。
死了两个?
詹向玉呆了呆,如果山王还活着,那死的,就只有组织里力气最大的金刚,以及最强大的狙击手天眼。
唐砖竟然能在那么危险的境地,反杀对方两人?
她傻傻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件事如果传到境外雇佣兵那,恐怕没几个人会信。
但詹向玉不觉得唐砖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人死没死,远比人能不能活更容易分辨真假。
两人一直走到某处小旅馆,开了个房间。虽然唐砖没带身份证,但在金钱攻势下,旅馆老板开了绿灯。
“这西服哪来的?”詹向玉问。
“一位好心大叔借给我的,为了报答他,我把他打晕了,以免他想起这件事会觉得悲伤。”唐砖一边开门一边说。
詹向玉有点转不过来弯,你把人打晕了,难道他醒过来不会更悲伤吗?
还是说,你对报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把他放在床上。”唐砖吩咐说。
詹向玉连忙把弟弟放上去,唐砖上前抓起他的手腕,查看了一番情况。
情况比想象中差了很多,如先前预料的那样,过于健康的身体,使得魂魄封锁更加严密。
“必须要告诉你的是,他醒过来后,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也可能没有,这个我说不清楚。”唐砖提醒说。
“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詹向玉低声说,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弟弟能醒,哪怕只能活一年,她也会满足。
唐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空白符纸,将之贴在詹运凯的额头和胸口。撩开衣服的动作,让屋子里的血腥味瞬间加深,詹向玉这才看到,唐砖的腰腹都在往外渗血。
先前被西服挡住看不到,现在,血已经把里面的衣服完全染红。肉眼可见,几道很大的伤口,几乎贯穿了他的腰部。
这么重的伤,难道不疼吗?
詹向玉惊呼出声:“你的伤”
“救人要紧,再耽误就更不好救了。”唐砖说着,伸出手指在腰间随意抹了下,蘸着血开始于空白符纸上书画。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詹向玉的注意力,逐渐集中在唐砖的脸上。
她看到了那张比先前苍白许多的面孔,上面不断渗出汗珠。
那么重的伤,哪怕是个铁人,也该觉得疼了。但他没有说,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而是先选择了把弟弟救醒。
112。回程()
从出生到如今,詹向玉过了足足二十三个年头。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见过人,老的少的好的坏的,应有尽有。
也有人曾经对她表现出善意,甚至是爱意。但是当生活出现危机的时候,那些人总是会下意识后退。
有人说,这是自私。
也有人说,这是人类自保的本能。
但在詹向玉看来,这就是坏,一个很简单的字,也是很简单的意思。
在她的世界中,人分两种,能杀的,不能杀的。
现在,詹向玉觉得,也许自己的人生观中,又多了一种人。
一个好人。
唐砖的伤口不断在渗血,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汗液不断的滴落,使得衣服上的红色更加明显。
詹向玉默默为他擦着汗,一句话都没有说。
空白符纸上,被唐砖用鲜血画满了复杂的线条。过了会,他深吸一口气,轻喝出声:“魂兮归来!”
两张符纸刹那间燃烧起来,詹运凯发出略微痛苦的呻吟声。唐砖神情不变,手指其额间,用力戳下去。
他的手,就好似刺穿了詹运凯的头颅,却没有血流出来。
詹向玉看的心头一跳,没有阻止,因为她相信唐砖不会害弟弟。
待双指探入詹运凯头部大约七八厘米后,唐砖的动作微微停顿,然后缓慢回缩。
他的动作异常小心,像慢镜头回放一样。
詹运凯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好似在发羊癫疯。
过了许久,唐砖的手指离开了他的头颅,令人惊奇的是,詹运凯的头颅完好无损。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光线,将唐砖和詹运凯连接起来。
“开!”唐砖再度轻喝出声。
体内的灵气,全部打入詹运凯脑部,强行破开了他被封锁的魂魄。
痛苦的大叫声从詹运凯口中传出,他猛地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
唐砖立刻吹出一口气,散去了符火,并斩断灵气丝。
詹运凯猛然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吓人的红色血丝,他大叫一声,腾的从床上站起来。
“运凯!”詹向玉惊喜交加。
然而詹运凯却眼睛闭上,直挺挺的躺了回去。与此同时,旁边传来“噗通”一声。詹向玉转头看去,只见唐砖跌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她顾不上太多,连忙去扶:“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脱力而已,嘶别这么用力,疼”唐砖呲牙咧嘴。
“啊!对不起”詹向玉手忙脚乱的道着歉。
“没事,帮我弄盆热水来。”唐砖有些虚弱的说。
詹向玉没有二话,立刻跑去卫生间忙活起来。
很快,热水打来,唐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引燃后丢了进去。然后,他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当衣服脱掉,詹向玉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唐砖身上,被手雷弹片刮伤最少十几处。更有几块深可见骨,或将身体贯穿。换成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而唐砖非但没死,反而还能坚持着先救詹运凯。
“你”詹向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突然伸手夺过唐砖的毛巾,用符水沾湿了,然后帮他清理伤口。
“你弟弟”
“不用说了,我明白什么是轻,什么是重。”詹向玉头也不抬的说,动作沉稳,小心谨慎。
她仔细避开了容易让唐砖感到痛苦的地方,先把四周的血痕擦干净,确定伤口位置后,才抬起头,问:“需要我帮你把弹片取出来吗?”
唐砖的视线从她敞开的衣领处收回,说:“很大,哦,我的意思是,伤口我自己处理就好。”
詹向玉不用低头,也知道自己的衣领早就因为仓皇逃窜敞的有些开。以唐砖的身高,自然能通过缝隙看到某些春光。
但她不介意,自己这幅身体,是那么的丑陋。有人看,就谢天谢地了,何况那个人是自己和弟弟的救命恩人?
别说让他看,就算以身相许,只要唐砖愿意,詹向玉也不会拒绝。
见詹向玉脸颊微微发红,唐砖也有些尴尬,他拿过毛巾,说:“自己的伤口,自己处理起来比较顺手,你先照顾他吧。”
“好。”詹向玉点点头,却没有去管詹运凯,而是站在旁边,像随时等着唐砖的吩咐。
几次劝说无果后,唐砖也没了办法,只好任她站在那看。
沾了符水,唐砖把毛巾按在了伤口上。这个动作,让他感受到剧烈的痛苦。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别看唐砖外表有些瘦弱,身上的肌肉,却很结实。
八块腹肌,棱角分明,看起来很有阳刚之气。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詹向玉眼里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