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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向丈夫告状,丈夫在外地出差还没有回来。
她给柳相宇电话,柳相宇把电话关了。
他的跑车在黑夜里穿梭,左拐左拐,开向唐秀亚公寓。
唐秀亚拿着柳业辉给她的文件袋,在办公室里坐到半夜。
她盯着文件袋,放弃官司就公司就有资金注入,打官司,可以争一口气,不想再被柳相宇一次次把她踩在地。
电话在寂寂夜里响起。
是母亲找她。
陈采凤个性懦弱,在电话里对唐秀亚嚷着说,有几个人刚过来找大嫂,让大嫂把账单结清。
陈采凤说,“十几万,我们唐家哪有这笔钱。”
唐秀亚一听,怒从心起。
这是那笔苏仁惠购物做美容的账单,她来公司找过唐秀亚,让唐秀亚用公司名义给她付账,唐秀亚没答应。
现在,苏仁惠还不结清,让这些人找上门,让母亲受到惊吓。
挂上电话,唐秀亚横下心拔柳业辉号码。
“爷爷,约个时间,我把唐家公司的项目拿去给你签字。”也就是,她答应柳业辉提出的条件,撤诉不起诉柳相宇。
她又说,“明天就要开庭,现在撤诉,还可以吗?”
柳业辉长者威严的声音传来,对唐秀亚说,“我来处理,你告诉你的律师,让她明天不要出庭。”
“好。”唐秀亚艰涩答应。
柳业辉又说,“项目自然是要签字转到柳氏名下,我会派人过去跟你交接这几个项目。”
“我知道了。”
唐秀亚挂了电话,头疼,双手捧着头,好一会,才想起要给楚欣华电话。
她联系上楚欣华,歉意告诉她,她不打这起官司了。
楚欣华惊愣,过了片刻才问唐秀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疑虑?”
唐秀亚涩涩解释,“我相信楚律师的能力,”她走到窗前,望着寂寥夜色,说,“是我的私人决定。”
她放下电话,楚欣华又打过来。
唐秀亚疲乏,不想再说话。
她不接,而是给楚欣华发了一个简讯,明天开庭的官司撤诉,律师费用她会尽快汇到事务所。
楚欣华很快就回她简讯,告诉唐秀亚,她的费用已经有人替她付了。
唐秀亚轻愣,想到周泽云。
除了他,唐秀亚想不到会有谁付这笔对她来说不算小的费用。
她筹不出钱,本想赢了官司,再支付楚欣华。
唐秀亚离开公司,已经是午夜十点。
赶最后一辆公车回家,到了站点下车,她慢慢往公寓走。
她的电话响了。
唐秀亚接听,周泽云在那边生气问她,“为什么要撤销官司?”他滔天怒火,隔着电话都能烧着唐秀亚,“心疼柳相宇,不舍得跟他对薄公堂?!”
唐秀亚静静说,“我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唐家公司。
周泽云火冒三丈。“我现在过去!”
唐秀亚疲乏,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说,“我不在家。”
周泽云胸口一震,语气放缓些,“还在公司?”
唐秀亚在街道缓慢走着,一边答,“没有,我跟朋友在外面。”她说,“我先挂电话了。”
她呼了口气,一步步走向公寓。
有辆跑车停在路边,男人靠在车边抽烟,不时朝楼上公寓张望。
唐秀亚脚步停了停,借着昏暗路灯看清那个男人。
是柳相宇,她不由后背冒着冷汗。
这么晚,为什么来找她?
是听说她撤诉官司不告他,他过来想得意嘲笑她吗?
他的身影欣长,脸沉在阴影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一口一口抽着烟,似乎心情焦灼。
唐秀亚不想见他,而且他抽烟的凶狠样子让她害怕。
小区没有保安,晚上路人少,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也没个人帮忙。
防卫心理,让唐秀亚没有再往前走。
她转过身,走进小巷,给杨谊宁电话。
她说,“方便吗,今晚我想到你那里。”到杨谊宁那里住宿一晚。
杨谊宁听了,骂她,“什么话!任何时候都欢迎!”又说,“不过我现在在外面。”
杨谊宁在酒吧,唐秀亚过去。
杨谊宁在舞池跳舞,有个男人在舞台上边弹吉它边唱情歌,几个女人听得陶醉,围着男人跳舞,杨谊宁也在其中。
唐秀亚皱眉,坐到吧台,叫了一杯啤酒。
歌声低低,叙述恋人离去。
唐秀亚用手捧着头,不知情歌有何好听,歌词太哀怨。
“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道浑厚男声飘过来。
唐秀亚回转头,认出是姚野沫,她对他客气笑了笑。
姚野沫跟调酒师打个招呼,叫了一杯白兰地,和唐秀亚碰杯。
正当唐秀亚以为姚野沫是跟杨谊宁一块来,姚野沫看向舞台,笑问,“那不是谊宁吗?她跳舞倒有点味道。”他的嘴角带着笑。
唐秀亚附和。“跟朋友过来。”
姚野沫点头,指向酒吧门口。
周泽云眉眼清冷走来,姚野沫站起来对他招呼,“嘿,这里!”
第42章 周泽云吃醋()
周泽云抬起眸,瞧见唐秀亚,脸色冷了冷。
唐秀亚今晚不想见他,周泽云一定会追问关于她撤诉柳相宇官司的事情。
她站起来,匆匆对姚野沫说,“我去下洗手间。”其实是躲出去,在走廊抽烟。
几根烟抽完,估摸着周泽云离开了,唐秀亚转身要回去,忽地撞到一个宽厚胸膛。
对方就站在她身后,眉目冷冷盯着她。
唐秀亚一愣,抬起头。
她假装现在才看到他,对周泽云笑说,“是你。”
周泽云目光冷意结霜,唐秀亚被看得发毛,对周泽云低了低头,想从他身侧逃开。
周泽云一只手臂窜出来,挡住唐秀亚去路。
他冷声,“为什么放过柳相宇那混蛋?”他严厉地,“明天给我出庭,官司要进行下去!”
唐秀亚定了定神,说,“我谢谢你帮我介绍律师,也替我付了律师费用,”她说,“可是,官司我不想打了。”
周泽云靠着柱子,缓慢点着烟,烟燃亮那刻,也照亮他的眸子。
他缓慢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糟蹋我的心意?”
唐秀亚诚心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被周泽云冷眸逼视,停了停,她说下去,“所以,官司我得放下。”
周泽云一脚踹了面前灌木丛旁的椅子。
唐秀亚被吓到。
周泽云对她侧过头,语气可怕。“柳相宇那混蛋又威胁你?”
“没有,”唐秀亚低声,“是我自己的决定。”
“所以我他妈问你,为什么会做这种愚蠢的决定!”周泽云动怒,但还是控制住怒火,没有对唐秀亚咆吼。
唐秀亚缩了缩脖子。
周泽云又一脚踹了椅子,转身走了。
唐秀亚讪讪到酒吧找杨谊宁,看着她的手挂在姚野沫肩膀上,两人拥着走出酒吧门口,唐秀亚跑过去,想叫杨谊宁,姚野沫给她开车门,杨谊宁坐进车里,姚野沫回到车上,很快就把车开离酒吧门口。
杨谊宁喝了点酒,有些醉意,现在上了姚野沫的车。
都是成年人,晚上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用说,唐秀亚也明白。
可是,她担心的是,不知杨谊宁跟姚野沫具体是什么关系。
杨谊宁和姚野沫睡过一次,醒来还对唐秀亚懊恼,现在又上了姚野沫的车子。
就在唐秀亚发呆,一辆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卷起一阵风。
车窗掠过唐秀亚,是周泽云。
唐秀亚黯然。
他是有理由生气,给她介绍律师,又热心给她付了律师费用,明天开庭,她却说官司不打了。
唐秀亚抹了抹脸,搭计程车回去。
一路上忐忑,还好柳相宇已不在公寓楼下。
经过柳相宇刚才停车的地方,地上有好几根烟蒂。
唐秀亚刺心。
这么多年,她已熟悉柳相宇抽这款烟的牌子,1007。
烟的名字用一个数字取名,唐秀亚印象深刻,一直没有忘记。
回到小公寓,楼道电灯又坏了,踩着楼梯发出空空的声音,每一声都让唐秀亚头皮发麻。
开门来,对面住宅离得近,住户在通宵打麻将,声响特别大,还伴着一些粗话。
唐秀亚踢掉高跟鞋,拧亮灯,倒了杯开水。
冲澡倒在床上,外面敲门声把她惊醒。
一声声,像在砸着门,唐秀亚灰白着脸坐在床上,手急忙抓过电话。
要是有人闯进来,她就报警!
门砸了一声,又没声音了。
唐秀亚松口气,砸门声又响。
声响传到对面住宅楼,影响到别人打麻将,一个男人骂,“还不开门,吵什么吵,老子都输了!”
就在这时,握在唐秀亚手里的电话响了。
她惊得跳起,怔怔望着来电号码。
瞧见是周泽云,她喘了口气,接电话。
“喂——”她出声。
周泽云带着酒意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开门!你这破房子,门锁倒挺结实!”
唐秀亚愣住,心又提上来。
周泽云声音不大,但掩不住怒意。“开门!”
唐秀亚把门打开,一股酒味扑来。
周泽云的身子倒向她,她急忙搀扶周泽云,把他放在沙发。
“水。”周泽云语声含糊。
唐秀亚跑去倒开水,把水杯放到周泽云手里。
两人的手碰到,周泽云没握住水杯,反而是握住唐秀亚的手,一把将唐秀亚扯进怀里。
唐秀亚猝不及防,摔到周泽云胸膛。
周泽云微眯着眼晴,炽热气息拂过唐秀亚头顶。“你就这么喜欢柳相宇?”他哑着声,低低问,“喜欢他十几年,都没让他正眼看你一次,你还这么屁颠屁颠把他放在心上?”
唐秀亚的心动了动。
周泽云的话,分明就是在吃醋。
可是唐秀亚太清醒,她掐着自己手臂,不能让自己认为周泽云是在为她吃醋。
他不只一次说过,他不爱她,她也不能爱他。
周泽云的嘴擦过唐秀亚脸颊,短短胡茬刺着唐秀亚脸颊,让她酥痒想起身,周泽云大手圈住她,把她放到他的腿上。
“不喜欢?”他的吻在她的脸颊摩挲,低语,“放心,我向你保证过,不会再让你服药。”他踉跄着站起来,“我去买套套。”
唐秀亚头疼。
她急忙扶住周泽云,对他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周泽云摸着她的脸,手指肚的粗茧摩擦着唐秀亚的脸庞,让她的心又跳了跳。
他低笑,“你送我?哟,难得你这么关心我。”
他倒在沙发,脚也搭在沙发上。“我不走了,好久没在女人家里过夜。”
唐秀亚无奈,想推周泽云。
他说完话,闭上眼晴,怎么叫他,也像是睡着。
唐秀亚咬着牙,到衣柜找衣服。
怎么找,都搜不出一件合适周泽云穿,不过穿着衬衫裤子睡觉,一定会不舒服,唐秀亚没办法,找出一件她平常当裙子穿的大衬衫给周泽云换上。
摸到他的衬衫,一颗颗解开,周泽云忽然转个身,脸对着唐秀亚。
唐秀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