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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令他吃惊的是,只不过方才的一转头间,那个本来站在花凤山身边的“七仙女”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此时寒冰已经躲回了后台,正坐在镜前看着自己那副七仙女的扮相发呆。
原来这就是母亲的模样!她去世时应该也就像自己现在这般年纪,难怪舅父和——那位左相大人会将自己错认成母亲。
只不过舅父对母亲一直怀有极深的感情,乍见扮成母亲模样的自己,情绪一时失控也属自然。但是那位左相大人,他为何也会如此失态?若只是心怀愧疚,当不至到几乎失控的地步,莫非他的心中还一直记挂着母亲?……
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正一脸怆然站在门外的冷衣清,问了一句:“已过去了二十年,你真的还记得清她的模样吗?”
冷衣清久久地凝视着面前这张彻底将他击垮的面孔,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特的微笑,喃喃地道:“我也以为……早已经忘记了……”
寒冰只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过,他的双眸瞬间变得幽暗冰冷,伸手抓起旁边桌上的一块湿布巾,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擦去!
冷衣清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看着寒冰的脸渐渐又变回棱角分明、英气袭人的少年模样,可那轮廓与眉眼仍是没有变,依然是一张酷似芳茵的面孔。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寒冰一挑眉,“这关你何事?”
冷衣清举步走了进来,站在寒冰的面前,又问了一遍:“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寒冰又是一挑眉,站起了身,“这关你何事!”
冷衣清忽然微微一笑,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今日的这出戏,不就是特意演给我看的吗?”
寒冰再次挑了挑眉,清冷地一笑,“你既然知道这是戏,又何必当真?”
“戏虽是假的,可人毕竟是真的,我又如何能不当真?”
“戏确是假的,可人也未必就是真的,左相大人还是三思的好!”
“既已到了此等境地,多思亦是无益,不若随性为之,反倒可能会将一盘死棋做活。”
“哦?”寒冰轻笑了一声,“那你下一步准备如何走?”
“带你回府。”冷衣清目光冷峻地道。
“行!把你那座新建的徽园给我住!”寒冰挑衅地看着他。
“好!只要你肯叫我一声‘父亲’!”
“我——”寒冰的目光一闪,嘴唇倔强地抿了起来,“我只在人前叫,私下里——不行!”
“一言为定!”冷衣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心中却是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茫然若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左相之子()
仅仅一夜之间,京城里的八卦话题就已经彻底转换。
昨日,人们还在抱怨严世子杀人一案搁置,那“断不清”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今日,几乎所有官员府邸甚至大街小巷之中所谈论的,就都是苏府寿宴上那位男扮女装的“七仙女”,他到底是不是左相冷衣清大人的亲生儿子呢?
很快地,那些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们,就从各处收集到了大量的传闻,多到足以用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虽然这些传闻大多失实,但其中确也有一些准确可信的东西。
那位假扮七仙女的少年叫寒冰,说是花神医的外甥,却又是个有名无姓之人。而且这一切似乎都与一个叫芳茵的女子有关,这少年分明长得酷似那位女子,才会被花神医和左相大人同时错认。
故而人们猜测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位芳茵究竟与他们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一旦有了猜测,谣言也就应运而生。
于是乎,那些五花八门的故事就被传得越来越离奇。
甚至有人还有根有据地说,那少年其实是左相大人在赴京赶考时,与路遇的狐仙所生。之所以这么说的理由是,不但年龄与时间吻合,而且那少年竟能变为女身,当然不是凡人。
就在各种谣言四起,已呈鼎沸之势时,更惊人的一幕又出现了——
那位叫寒冰的少年突然从花府中搬了出来,随后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左相大人花重金修建的一座园子里,而那处园子就在相府的旁边,可以算作是相府另辟出来的一座别院。
如此一来,亲子之说应是得到了有力的证实。于是人们又开始猜测,寒冰究竟是左相大人的私生之子,还是这位左相大人在娶苏府小姐之前就已有了妻儿,却一直隐瞒未报?
若是前者,那倒也无甚大碍,因为大裕的风气本是极为开化,对于年轻男女之间的私情并不会过分苛责。左相大人年轻时的放浪形骸,虽然于现在的名声有损,但还不至于惹出什么大的麻烦来。
反之,若是后者,寒冰要真是他从前的妻子所生,那么后果便有些严重了。
在大裕,男尊女卑的观念并不十分盛行,一夫多妻的情况也不太普遍。
大裕的男子若是想要纳妾,必须先征得正室夫人的同意。即便是正室真的同意了,通常所纳妾室也不能与正妻同院而居,而需另辟别院。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男子纳妾的行为。
而大裕的男子若是想要休妻,则更是需要妻子本人同意,而且她还要在休书上亲自签字画押才行。否则的话,若是被她一纸诉状告到衙门里去,那位休妻者必是要吃官司的。
这样一来,男人抛妻弃子的情况便极为罕见,更为国法所不容。
而左相大人若真是曾有过此等行为,恐怕他这个宰辅的位子就要拱手让人了。当今皇上乃是圣主明君,断不会允许这种德行有失,且触犯大裕律法的人继续站在朝堂之上,甚至还继续作为百官之首。
虽然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可是那座已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相府内,却是一片出奇的平静。
自昨日寿宴被扰之后,左相夫人苏香竹便带着儿子冷世玉留在苏府没有回来。如今这偌大的一座相府之中,就只剩下左相大人,——还有那个他刚领回来的儿子寒冰。
冷衣清并未急着去接自己的夫人回来,因为他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岳父和岳母大人的劝说要比自己的话管用得多。
昨夜,他曾与自己的岳父大人苏问秋进行了一番深谈,说明了寒冰的来历,并请岳父大人代他向自己的夫人苏香竹解释清楚。
其实早在冷衣清迎娶苏香竹之前,便已告诉过她,自己曾经有过一位妻子林芳茵。但是因为林芳茵性情执扭,不被公婆所喜,彼此间多有矛盾争吵,故而自请和离。
当时他丝毫未敢提林芳茵怀有身孕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以苏小姐之智,必不会相信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而如今寒冰出现,冷衣清再也无法自圆其说,却又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真相。毕竟寒冰隐族人的身份过于敏感,一个不慎,不仅会给寒冰,也会给与他有关的所有人都带来杀身之祸。
既然不能说真话,那他就只好编一个更大的谎言来欺骗所有的人。因为他十分清楚,关注此事的并不只有苏府的人,还有很多别有居心者,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宫里那个多疑善忌的皇上。
虽然明知自己的这种做法极为卑劣,但处于如此情势之下,也实是无奈之举。冷衣清向苏问秋谎称,林芳茵是在与他和离之后,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于是她又回到过冷家,提出想要复合。
当时他本人已进京赶考,家中二老因对林芳茵早有不满,而且也不相信她腹中所怀的是冷家的骨肉,所以坚决不许她重新进门。林芳茵在无奈之下,便悄然离开了。
对于后来所发生的这些事,他本人始终是一无所知,直至母亲去世之前,才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可是那时早已不见了林芳茵的影子。
而据寒冰所言,林芳茵在离开冷家不久之后,遇到了花凤山,两人结为异姓兄妹。寒冰出生后不到两年,林芳茵便病故了。
这个真真假假的故事自然骗不过对当年真相一清二楚的苏问秋,但他早就想到冷衣清会如此做,而且对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编出这样一个还算经得起推敲的故事来,竟然还十分满意。
因为这样一来,他自己就不用再费心地去编故事来骗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了,而是只需将冷衣清所编的这个故事照搬过去即可。
不过苏问秋也并不想就此轻易地放过冷衣清,毕竟他这种抛妻弃子的行为实在叫人齿寒。本是伉俪情深,却只因怕受到牵连,大难临头,便不顾而去,毫无为人夫者的勇气与担当!
一想到自己的爱女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懦夫,苏问秋感到既痛心又无奈,便忍不住将一腔怒气都发泄在了冷衣清的身上。
在寿宴之上拂袖而去,他一半是在故意做戏,一半也是在真的生气。如今为了大局,自然不能跟冷衣清彻底翻脸,但他还是在言语上不留情面地剜刺了他几句。
最后,他还正告冷衣清,从今以后,在善待自己女儿和外孙的同时,更要善待寒冰,绝不能让这个自幼失孤的少年再受到半点儿委屈!
外人如何看且不必去管,但他苏府可是书香之家,德馨传世,绝不允许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再次发生!
冷衣清一直乖乖地垂首站在那里听训受教,完全没有了所谓当朝宰辅的气势与威仪。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木已成舟()
苏府的人算是暂时安抚住了,接下来便是要应付那些别有居心的探问者了。
果然不出冷衣清所料,第一个登门的人,就是那个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定亲王爷。
一进门,浩星明睿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皇上让我来问问,那位叫寒冰的少年究竟是何来历,还望冷大人能告知一二。”
冷衣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对于这位寒冰的来历,王爷你自是比我更加清楚,至于该怎么回皇上,你应是也比我更在行,又何必故意说这些废话来戏耍我!”
浩星明睿仔细地端详了他一番,不愠不火地道:“看来冷大人对新得的这个儿子并不满意,否则为何会露出这样一副被人坑害了的表情?”
“哼!是不是我冷某人的儿子还言之过早!世上容貌相似之人也不是没有,谁知是不是有人偷梁换柱、以假乱真呢?”
浩星明睿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冷大人这话听起来虽是有些刺耳,却也不无道理。只是若连你本人都无法断定他是不是你的儿子,这世上还有谁能帮你断个分明呢?我说的话你自然不会信,林芳茵又已不在了,而滴血验亲本就是无稽之谈。不知冷大人你还能想出什么其他的办法,来验明正身吗?”
冷衣清冷然一笑,道:“想不出又如何?反正王爷你如此费尽心机地要强塞一个儿子给我,我又怎能辜负了你的这番好意?!”
见冷衣清态度强硬,浩星明睿倒也毫不气恼,只是又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公事公办的模样。
“冷大人若是非要这么想,我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关于这位寒冰的来历,想来你已经对苏公有了一番说辞,何妨就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去给皇上回个话。”
冷衣清看着他,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用来敷衍岳父苏问秋的那一席话又讲了一遍。
随后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