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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英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你这奸狡的小贼,到了如此境地,还敢满口胡言!稍时见了宗主,自会有让你乖乖吐实的办法!”
萧玉不由又是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但愿雪宗主不似水女侠您这般,对在下竟有如此之深的误会!”
水心英冷冷一笑,挥手示意那两名弟子赶快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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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扇石门在身后被重重地关上,萧玉摸索着在一壁根处坐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之后,他微抿了一下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忽然“嗤”地一声笑了起来,无神的双目投向室中的某个角落。
“这可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当时若听了大师的劝告,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不动,就不必多受这大半日的奔波之苦,结果反倒是让大师先在此处候着我了。”
“阿弥陀佛,萧施主果然敏慧,虽目不能视,却猜得出坐在这里的就是老衲。”慧念大师心平气和地回应道。
萧玉又是“嗤”地一笑,“这满室的香火气,必不是岫云剑派那些平日里只喜欢杀人放火的女侠们留下的,而此时会被关在此处的出家人,恐怕也就唯有大师一人了。”
慧念大师忙问道:“萧施主此话怎讲?莫非济世寺中老衲的各位同门均已平安脱险?”
萧玉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道:“这个……脱险嘛……,用佛家的话来讲,恐怕应该说是‘解脱’更恰当些。”
慧念大师闻言面色大变,“施主是说老衲的同门均已被杀?!此事可是你亲眼所见?”
萧玉不由摇头笑道:“我一个瞎子怎么可能会亲眼所见?况且我并未说济世寺中的和尚都死了,我的意思是,除了大师之外,济世寺中有资格被关到此处来的和尚,应该是都已经西归了。”
慧念大师连连低诵了几声佛号,情绪微有些激动地道:“今日老衲虽是被施主设计引出寺外,但老衲仍然相信施主此刻不是在故意危言耸听,欲再次欺骗于我。只是老衲实不知敝寺今日之祸从何而来,还要劳烦施主给老衲一个说法!”
萧玉将身体向后靠去,斜倚在冰凉的石壁上,随后仰着头“嘿嘿”一笑:“真是笑话!佛家向来讲求因果报应,既已在十年前种下了因,今日必是得到了果,大师怎么还能说不知祸从何来呢?”
“当年老衲等将令师困于济世寺中,只为能就此渡化于他,消弭他心中的戾气,以减轻他所造下的杀孽。而当时老衲发觉施主不但修习了令师所传的天绝功,另外更习练了异族邪功,且已入魔甚深,不得已之下,才毁去了你全身的经脉,以免你再步上令师的后尘。”
说到此处,慧念大师停顿了一下,神情中带了些许悔意地道:“阿弥陀佛,每每思及往事,老衲也知当年的做法确有失当之处。虽然阻止了施主堕入魔道,却未能顾及你当时年幼无助,任由你被那位宫里来的公公强行带走,对此老衲常感内疚不安。”
萧玉却是淡然一笑,“这倒大可不必。大师此刻想必也该明白,今日我在寺外所说的那些言语,并非是有意为当年之事指责于大师您。我说那些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乱你的心神,以便多拖延些时间,让布在雪里的毒随雪水渗入你的鞋履。凭心而论,我对大师当年所为并无丝毫怨恨之处。只因世人皆知,济世寺本就是大裕国的护国神寺,是皇家的私院,理所当然要听命于当今皇上。”
“既然如此,施主今日为何又做出这毁寺杀人之举呢?”
萧玉神色古怪地笑了笑,问道:“大师可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吗?”
慧念大师困惑地摇了摇头,“老衲不知。另外,老衲还正在奇怪,为何施主也被关到了此处,而且还受了伤?”
“此处位于忠义盟总舵的后山之上,应是岫云剑派的一处密室,我是被雪宗主派人给捉来的。”
“忠义盟?老衲从未与忠义盟结过怨,再说忠义盟向来听命于朝庭,怎会与敝寺为敌?”慧念大师突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醒悟的神情,“莫非是雪宗主她发现了……?”
萧玉微微点头道:“大师料得不错。雪宗主发现她苦寻了十年的杀父仇人竟被关在济世寺中,而她想必也猜得到这是皇上的旨意,所以她不敢动用忠义盟那些朝庭的鹰犬,而是亲带她岫云剑派的弟子闯入寺中劫人,末了,她必是要将负责看守家师的那些老和尚们一一杀了灭口。”
“阿弥陀佛,善恶因果,皆是天定。”
慧念大师长叹了一声,目光转向意态悠闲地倚坐在那里的萧玉,不禁心生疑惑地问道:“这件事既然是雪宗主所为,不知施主又是如何被牵连其中的呢?”
萧玉苦笑了一下,露出一副自怨自艾的表情道:“倒也说不上牵连,应该说是在下甘被驱使,自作自受吧。”
慧念大师听得更是迷惑,“施主此话怎讲?”
“其实这整件事就如同是一个棋局,而我,只不过是那下棋之人手中随意操控的一枚棋子罢了。”萧玉继续苦笑着道。
“当真是好口才!好说辞!只不知那位有能力操纵你萧玉的下棋之人,竟又是谁呢?”
一个柔美沉静却又寒意渗人的声音随着开启的室门悠然响起。
第五章 甘为弃子()
浩星明睿面带不安地看着闭目不语的萧天绝,自从得知萧玉被雪幽幽抓去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地坐在那里。
“今日闯寺劫人的计划是由你所定?”萧天绝终于睁开双目问道。
“是。”浩星明睿闷声答。
“玉儿也是你派他去的?”
“是。”
萧天绝犀利的目光在浩星明睿的脸上转了几转,忽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纵然你是他的亲舅舅,我也不信那个倔强的小子会完全听从于你。这次一定又是他自作主张,以身犯险,我猜得可对?”
浩星明睿不禁苦笑着道:“还是七叔了解那个不听话的臭小子!我本是想派个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之人前去,只要能将慧念骗出寺外,再拖延他片刻就行。可玉儿他就是不同意,他说自己虽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寻常人,但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人所能扮演好的,尤其是要处在雪幽幽的监视之下,并且还要面对四大神僧的首座慧念,没有几分胆量和定力是绝对应付不来的。一旦此人露出破绽,引起雪幽幽与慧念两人之中任何一个的怀疑,都会使筹划多时的计划彻底失败,一切皆要前功尽弃。”
萧天绝点头道:“玉儿说得倒是没有错。雪幽幽那个女人本就精明多疑,而慧念大师更是神目如电,假扮之人绝难逃过这两个人的法眼。可是既然你们早已都计划妥当,玉儿又聪敏机警,又怎会出了如此大的纰漏,竟至失手被擒呢?”
浩星明睿叹气道:“这一点我至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和玉儿筹划此事已有数月之久,早已将一切谋算得清清楚楚,之所以迟迟未能付诸行动,就是由于缺少人手之故。四大护寺神僧联手,天下无人可敌,而我们这边能派得上用场的却只有四人。即便玉儿可以将慧念引走,合我与两名属下之力也只能将另三位神僧拖上个一时半刻,更何况还要分出一人去救人。我们也想过要另寻帮手,可是以济世寺之威,天下又有何人胆敢轻犯?无奈之下,我们想到了雪幽幽。”
萧天绝摇头笑道:“这坏主意定是玉儿出的,否则你又怎会清楚过往的那些事情,还能够想到这其中的关联?”
浩星明睿略带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这主意确是玉儿出的。当然,他也向侄儿提起了一些有关七叔与雪幽幽之间的……旧事,但也仅限于与营救行动有关的那部分,且又大多语焉不详……”
萧天绝忽然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定是在这王府里呆久了,脑筋也变得古板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再自然不过之事,我这当事之人尚不觉得有何难为情,你反倒这般吞吞吐吐得诸多不自在!”
“是,七叔教训的是,侄儿确是过于拘泥了。”浩星明睿苦笑着道。
萧天绝笑着摆了摆手,转而正色道:“可是话又说回来,玉儿那孩子也太过胆大包天!这种与虎谋皮的事情也亏他想得出来,简直就是在引火烧身,而你这个做舅舅的竟然还跟着他一块儿胡闹!好啊,你倒是说说看,你们两个究竟是如何设计这一切的?”
浩星明睿垂头叹气道:“我们不是不知道这种做法可能会惹来无穷后患,可又实在是别无选择。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之后,我们让雪幽幽的弟子水心英在无意中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曾肆虐武林且专与忠义盟作对的大魔头萧天绝,竟是被秘密囚于济世寺中,而且他的徒弟萧玉正在四处找寻帮手,誓要救自己的师父出困。
得知此事的雪幽幽难免就要生疑,为何这个在江湖中向来只闻其名,却罕有人见过其真面目的萧天绝,会被关在护国神寺之中?此事若是由皇上授意,那么萧天绝此人的出身来历必定大有隐情。既然生疑,雪幽幽一定会派人去探个究竟,当她发现所谓的萧天绝竟然就是她追杀多年而不得的定亲王浩星潇宇时,闯寺劫人之举也就势在必行了。而且,以她那种精明霸道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萧玉这步好棋,因为即是以她这个天下第一剑派宗主之能,也断然敌不过四大神僧联手。
于是按照我们的计划,事情一直进展得很顺利。玉儿将慧念引出了寺外,并令他中毒失去动武之能。雪幽幽和水心英合力狙杀了另外三位护寺神僧。与此同时,我的属下柳逸飞和陆远风将七叔您救出寺外,并护送回定亲王府——”
说到这里,浩星明睿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为了保证玉儿今日能够全身而退,我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在济世寺附近接应他。可是玉儿却似乎是在雪地里迷了路,没有到达约定的会合之处。这本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此前所有的安排和部署几乎皆是由玉儿一人筹划,我其实只是坐在府中听听他的汇报而已。他早已将济世寺周遭的环境了然于胸,怎么可能竟会忽然间迷路了呢?”
萧天绝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事已至此,就先别去想那些难以想通之事,目前我等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善后。雪幽幽既已卷入到此事当中,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另外,我们还要提防宫里的那个皇上,倘若被他寻到了任何破绽,不仅仅是你我和玉儿的处境堪忧,恐怕还会令许多无辜者受到牵累。
浩星明睿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玉儿与我早有约定,若万一发生意外,无论失手的是何人,其他人都必须另觅新的藏匿之处,之后便要蛰伏一段时日,绝不可再回去涉险搭救失手的同伴。可是我却未能遵守此约,仍是按原计划让大家继续留在了王府之中。而且我已下定决心,无论要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把玉儿救回来!”
萧天绝不由笑看着他道:“你的相貌虽不似你的父王,可脾气秉性却是如出一辙。说吧,你打算如何救出玉儿?”
“我打算明日去见一个人,”浩星明睿的语声微微顿了一下,“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