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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独笑穹的眼中顿时露出了几分警惕之意。
寒冰见状,不禁一脸得意地道:“独教主很可能以为,那些高手是宇文罡派来对付你的。而事实上,他们确是宇文罡所派,但却并不是来对付你的。”
“哦?”
独笑穹意似不信地挑了挑眉,“不过看起来,他们也不是来对付你的!”
“不错,宇文罡派他们来的目的,既不是要对付你,也不是要对付我,而是要确保他的那个偷袭行动能够顺利进行。”
听到寒冰随口说出的这句话,独笑穹不禁呆在了那里,一时间无言以对。
寒冰却仍是意态悠闲地负手望着山下看不见的某处,不紧不慢地说道:“独教主不会不知道,在这座碎玉峰下的一条峡道之中,此刻正潜藏着一支数百人的队伍,随时准备冲出峡道,从后方对津门关的大裕守军发动偷袭。
但你所不知道的是,除了那数百人之外,宇文罡还准备了一支近万人的骑队,正在峡道另一端的入口处待命。
同时,这位志在必得的皇帝陛下还派出了数十名高手,分别守卫在那条峡道上方的两边,以确保峡道,以及峡道中那些人马的安全。”
“原来,他竟还做了如此多的准备……”
独笑穹不由颇感意外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可随即又突然间感觉到不对,当即盯了寒冰一眼,“这一切就连我都不知道,为何你却知道得如此清楚?!”
寒冰自然不会向这位前赤阳教主承认,自己也是不久前通过追魂功的意念离体,才发觉了宇文罡的全部阴谋。
当时已经没有时间去提醒正带人埋伏在峡道外面的恩师萧天绝,还有正向无名峰的半山处攀爬的古凝等人。
所以这场危局,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摆平。
想到这里,寒冰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故意以一种得意洋洋的语调道:“那自然是因为我比宇文罡所做的准备更多,也更充分!
他既然能够想到要在峡道的上方布置守卫,那我便也能够想到要派人去除掉那些守卫。
守在碎玉峰这边的高手,想必是已经奉了严令,不可暴露出他们的真实行藏,以免被我借此识破宇文罡的阴谋。
所以,他们都扮成是前来看热闹的江湖人物,一见到我露出了驱赶之意,便故作惊骇之状,纷纷作鸟兽散了。
既然这些家伙如此喜欢做戏,那本公子自然也要配合上一些,根本未费吹灰之力,只大声呼喝了几句,就把他们都给赶下了山去。
而守在对面那座无名峰上的高手,便不会有这么幸运了。忠义盟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把他们逐个解决掉。
然后,忠义盟的人便会推动山石和积雪,把那条峡道,以及正藏身于峡道内的那些鼠辈全部填埋起来。
至于那支正在峡道外待命的万人骑队,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峡道在他们的面前消失,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独笑穹一直面色阴沉地听着,最终却冷笑了一声,道:“如果一切真如你寒冰公子所言,大戎已面临着又一次惨败,那你又何必应我之约,来这里白白送死?”
“送死?”
寒冰不由略带惊讶地挑眉一笑,“独教主真的认为我只是来送死的吗?”
独笑穹断然地道:“以你目前的功力,在我手下恐怕连百招都支撑不过去。所以你上这碎玉峰来,若不是送死,便是另有目的!”
寒冰听了,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我此来确是另有目的。对于你我之间的这最后一场决战,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在武力上与独教主一争长短。故而,我打算与你比拼一下心志!”
独笑穹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漠然一笑。
寒冰却完全没有被他这种轻蔑的态度所影响,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想此刻,那支潜藏在峡道内的人马,应该正等着独教主所发出的进攻号令。而你却一直迟迟没有发出那个号令,更还不惜浪费许多的唇舌,与我在这里说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废话。
这其中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一直在犹豫不决,不知道在让那些人发起进攻之后,究竟会出现怎样的一种结果?”
显然是被寒冰一语说中了要害,独笑穹的面色不由一僵,反驳的话也当即脱口而出:“起码我不会相信,你真的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寒冰顿时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道:“那我们何妨就赌上一赌?”
“如何赌?”
“我赌你独教主最终也不敢发出那个进攻号令。如果本公子输了,便立即将自己的这颗项上人头送给你!”
第五百五十四章 最后一战(二)()
听到寒冰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独笑穹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道锐利的光芒,冷着声音问道:“你凭什么有此自信?”
“因为我相信,忠义盟的人一定会击退宇文罡所派来的那些高手,并且将那条峡道填埋起来。而你独教主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件事。
此刻藏身于峡道中的那队人马,应该还都算得上是高手。一旦发觉山上有任何异动,他们尚能够快速应变,及时撤出峡道,进而组织起进攻,冲上山去阻止忠义盟的人填埋峡道的行动。
可若是你让他们现在就向峡口发起进攻,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偷袭行动,那么等他们冲出了峡道之后,所面临的很可能就是无数的伏兵。
而与此同时,忠义盟的人便可以从容地填埋峡道。如果正好那支在另一端峡口处待命的万人骑队,也随后冲入了峡道,那便会是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
见寒冰说话时,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独笑穹的心中可谓是恼怒之极!
说实话,他真想立即不顾一切地向峡道内的人马发出进攻号令,然后便可以看着面前这个无比张狂的小子,把他自己的那颗脑袋就此输掉!
可是转念一想,独笑穹又忍不住开始犹豫起来。
或许,这正是寒冰费尽心机所要达到的目的,也未可知。
这少年甘冒性命之险,到碎玉峰上来赴这场必死之约,定然是有其迫不得已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绝对是与这次偷袭行动有关。
仔细推敲起来,应该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裕军确实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寒冰此来,只为了稳住独笑穹,甚至是诱使他马上发出进攻号令,从而让参与偷袭行动的戎军落入对方的罗网之中。
第二种可能,就是裕军并未做好充足的准备,甚至是对这次偷袭行动根本就一无所知。
而寒冰此来,就是为了阻止独笑穹发出进攻号令,以免裕军在准备不足,甚至是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到重大的损失。
可是事情的尴尬之处就在于,独笑穹完全拿不准,在这两种可能性之中,究竟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也就是说,他完全无法判断出,寒冰此刻所在唱的,究竟是一出十面埋伏,还是一出空城计!
而以这位前赤阳教主狂傲的个性,当然并不想输了与寒冰的这场赌约。但他也不想让那些大戎的儿郎,只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此丢掉了性命。
于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独笑穹终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又带着质疑之意地试探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出自你一人之口。也许那些忠义盟的人,还有那些峡道外面的伏兵,甚至是那支所谓的万人骑队,都根本就不存在!”
谁知,在听到他的这一番质疑之后,寒冰这小子居然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道:“嗯——,倒也有此可能!本公子的确是喜欢偶尔说一些无伤大雅的不实之词。至于其中的真假,便要靠教主大人独具慧眼,去仔细加以分辨了。
只可惜,眼下留给你分辨的时间已经不多。待到忠义盟的人击退了那些北戎高手之后,就会开始填埋峡道。
到了那时,独教主应该可以通过嫁衣功,感应到那些赤阳教弟子们的行动。当然那也就足以证明,我赢了!”
“就算是你赢了,又能如何?那些大戎儿郎会就此逃过一劫,而你寒冰公子,却是再也逃不过被我当场格杀的结局!”
独笑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却在暗暗观察着寒冰面上的表情,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寒冰却只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道:“杀就杀吧!反正我的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狡黠地一笑,“不过这么听起来,独教主应该是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不打算发出进攻的号令了。
但你可曾想过,如果我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在虚言恫吓,而你独教主仅凭一己的臆想,便让宇文罡策划已久的一场偷袭行动就此落空,后果又会是什么?”
“你!——”
被寒冰这一连串绕过来又绕过去,听起来也全都似是而非的鬼话搅和了半天,独笑穹只觉得头大如斗,思绪杂乱不已,一时间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正确的判断。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
是相信寒冰的话,让峡道内的人马立即撤退?
还是不相信寒冰的话,让峡道内的人马开始进攻?
或者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等待后续的发展?
而最令独笑穹感到沮丧的是,无论他最终选择哪一种做法,都有可能会造成这次偷袭行动的彻底失败。
果真如此,太后的结局堪忧,大戎的结局更是堪忧!
豆大的汗珠开始自他的额角边,慢慢地渗了出来……
而独笑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只是徒然地瞪着一双略显失神的眼睛,望向山下那条根本看不见的峡道。
这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而就在这一瞬间,这位前赤阳教主的思绪竟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整个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寒冰的话是真是假,而在于他自己选择信,还是不信。
而无论信,还是不信,他都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因为寒冰此举的真正的目的非是其他,就是要让他这位此次偷袭行动的指挥者,失去应有的判断能力,一直举棋不定,最终错过最佳的进攻时机,或者是——,最后的撤退机会……
“我上当了!”
独笑穹这才恍然大悟地断喝了一声,顿时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喷火地怒瞪向寒冰。
不料他这一瞪,竟是将他的整个人都瞪得完全呆在了那里!
只见那个一袭白衫的飘逸少年,正仪态潇洒地负手立于崖边,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慢慢地绽出了一抹奇特的微笑。
这一笑,宛若冰河解冻,春花绽放,犹如一缕和煦的阳光,直射入冷寂的心田,又似一阵微凉的清风,吹动无波的古井,竟是如此地令人目眩神迷!
转瞬之间,独笑穹那双原本怒睁的眼中,竟已不见了任何神光,只剩下一片无尽的呆滞茫然。
突然,他一抬右手,猛地挥出了一记蓄满十成功力的赤阳掌!
这一掌,无声无息,且又极为缓慢,以一种黑云压城之势,笔直地击向了他与寒冰二人此刻正立身其上的那块巨石。
只听“轰”地一声闷响过后,整座碎玉峰似乎都随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