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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他把手中的那两支青铜匕首握得更紧了一些,随即便冲着当先走进来的寒冰尖笑了一声,道:“若想保全花凤山和冷世玉的性命,那就最好站在那里别动!”
寒冰立刻停下了脚步。
而跟在他后面的清伯见状,当即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同两丈之外的郑庸遥相对峙。
“郑庸,看到我此刻出现在这里,想必你也能猜到,你的那些手下都已悉数伏诛。而你的那个同伙,天香教主凤嫣更是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听到寒冰明显带着恫吓成分的这番话,郑庸只是冷笑了一声,道:“那又如何?本来他们那些人就是我早已打算放弃的棋子,死不足惜!
因为从头到尾,我所想要的唯一结果,就是将你这枝离别箭生生折断!如今,花凤山和冷世玉都在我的手中,你又如何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想让我用自己的命,来交换他们两人的命?”寒冰平静地问了一句。
郑庸马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那你自己的命呢?”寒冰又平静地问了一句。
“自然也要扔在这里!”
郑庸做出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模样,“能够看到你这杀子仇人死在我的面前,便了却了我最后的心愿。反正我的手下都已经死光了,剩下我一个孤伶伶的老太监,生死实是已无太大的分别!”
寒冰的星眸闪了闪,断然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清伯已经急声反对起来:“不可!寒冰!这奸宦的话绝不可信!若是你真把命赔给了他,可他却又出尔反尔,对凤山和世玉下毒手怎么办?!”
寒冰闻言,不禁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
郑庸连忙道:“只要你先斩下自己的双腿和一只右手,我便把浩星潇启父子和冷世玉都交给蓝清鉴。”
他的这一提议看似已有所让步,但其实却是暗藏机心。
试想,如果寒冰失去了双腿和右手,便等于失去了反抗之力。到时候,只剩下蓝清鉴一人,根本无法同时照应到所有人。而已经存了拼命之心的郑庸,就会有很大的机会,拉上一两条人命一起死。
然而,寒冰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眼见自己的至亲之人命悬一线,他只想尽快让他们脱离险境。
于是,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了那柄奔月剑,用左手拔剑出鞘,随即便向自己的右腕砍去!
只听“叮”地一声,奔月剑还没有砍到寒冰的右腕,便被蓝清鉴的长剑给架住了。
“清伯!”
寒冰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同时再次挥剑,向自己的左膝砍去!
谁知又是“叮”地一声,奔月剑又被架住了。
郑庸不由看得心头火起,用尖细的声音高叫道:“蓝清鉴,难道你真的不想要花凤山的命了吗?!”
不料,在听到他的这句威胁以后,那位孤剑和寒冰竟同时转头,向他大吼了一声:“你闭嘴!”
两位高手用内力共同发出的吼声,威力自然非同异常!
郑庸顿时被震得一阵头昏眼花。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模糊地看到,寒冰的星眸中似乎异光一闪,居然向自己露出了一个奇特的微笑!
瞬间,这奸宦就失去了全部意识。
一见那两支原本抵在花凤山和世玉身上的青铜匕首,突然间撤了开去,随后又从郑庸的手中松脱,掉在了地上,蓝清鉴当即飞身上前,将花凤山和浩星潇启从地上提了起来,旋即便疾速退出了地府。
这时,郑庸那双微闭的小眼睛突然猛地一睁,正看到蓝清鉴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府的门外。
这奸宦不由悚然一惊,忙把目光一垂,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世玉。
可当他看到世玉竟然也睁开了眼睛,并向自己露出了一抹与寒冰一模一样的微笑时,郑庸立即吓得把双眼紧紧一闭,再也不敢去看那种奇怪的笑容。
而就是趁着他一惊闭眼之机,世玉的身体居然陡地从这奸宦的身旁滚开,并且火速地越滚越远。
郑庸的反应也是极快,刚一发觉不对,他想也未想,便向世玉逸走的方向点出了一记玄阴指。
眼见那记玄阴指直奔自己的咽喉而来,世玉犹自躺在地上的身体当即向左侧方一仰。
这一招虽然避开了咽喉要害,但那记玄阴指却仍是结结实实地点在了世玉的右胸口上!
第五百二十九章 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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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世玉在中了自己一记玄阴指之后,身体突然猛地一震,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郑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刚刚恢复神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完全被试图逃开的世玉所吸引,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死仇大敌寒冰就站在不远处,随时都可以向自己出手。
此刻,仍坐在地上的郑庸已经来不及去细想,为何寒冰见到自己在追击世玉,却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试图出手阻止。
虽然这奸宦已经感觉到,现在再对寒冰采取行动,不过就是一番徒劳的最后挣扎,但他却还是凭着本能,向仍旧一动不动的寒冰也攻出了一记玄阴指。
果然,一切都为时已晚!
就在世玉静止不动的那一刻,寒冰却忽然动了!
只见他的右手轻轻一挥,已发出了一枝威力强大的离别箭,瞬间便将郑庸的那记玄阴指完全击散。
而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迅疾地向前挥出,又一枝无声无息的离别箭已倏地一下,没入了郑庸的下腹!
“啊!——”
郑庸顿时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他用手捂着不断向外喷血的伤口,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用的……究竟是……什么……妖法?!”
寒冰根本不屑再去搭理这个丧心病狂的狗太监,只随手一挥,便点了郑庸的软麻穴,令其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未再多去看那奸宦一眼,他已经快步奔到了世玉的身边。
看到世玉的胸前隐隐透出了一些血迹,寒冰的心不由一紧,立即蹲下身来,匆忙解开了世玉的衣衫。
结果,他便赫然看到,世玉的右胸上有两处破裂的伤口,正在向外冒着血。
好在那两处伤口都不深,入肉还不到一分,并不会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
可是原本戴在世玉颈间的那枚玉玦,却已经碎裂成了几块……
寒冰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猛地一把,将世玉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此刻,他完全体会到了独笑穹见到公玉飒容时,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之情!
方才,在采取行动之前,寒冰心中的忐忑实是已经超过了从前的任何一次。
虽然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世玉,但是寒冰很清楚,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输给了忠义盟,绝对不能再被自己用来交换世玉的命。
否则的话,自己便成了一个食言背信之人,同时也会让雪幽幽在忠义盟中人的面前,彻底失去了盟主的威信。
所以,面对一心想要自己性命的郑庸,寒冰只能选择行险一试,用“追魂一笑”救出世玉。
不过寒冰知道,郑庸这奸宦一心要为自己的亲儿子赵展报仇,其心志之坚,非一般人可比。
而寒冰又已身受重伤,追魂功的功力也受到了一定影响,无法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所以他实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在自己的精神意念侵入郑庸的身体之后,可以成功控制住这奸宦的意志,令其身体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
于是,寒冰便与蓝清鉴商定了一个计划。
在郑庸的面前,他们两人故意颇为逼真地表演了一出自残遇阻的戏码,就此引发了这奸宦的急躁情绪。
然后,趁这奸宦心神一乱之际,他们两人又合力用狮子吼将其震懵,为寒冰的精神意念制造了一个极为宝贵的入侵时机。
在成功控制住郑庸的意志以后,寒冰便让他自动放弃了手中的武器,给蓝清鉴救走花凤山和浩星潇启赢得了时间。
但由于郑庸的精神力量过于强大,而寒冰的功力又因受伤而被限,让他很快就失去了对这奸宦的控制力。
然而此刻,世玉仍在郑庸的威胁范围之内,寒冰根本无法保证,在自己的精神意念返回身体以后,能够及时从郑庸的毒手下救出世玉。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继续赌上一赌。
他赌的是,出于恐惧和不甘,郑庸会首先向世玉出手,而不会直接挑战实力强过自己太多的寒冰。
于是,在精神意念脱离郑庸的身体以后,寒冰没有立即回到本体,而是又进入了世玉的身体。
这一来,确实是大出郑庸的意料之外!
见到本是昏迷不醒的世玉忽然间醒了过来,并还果断地打算逃出自己的控制,郑庸根本未及多想,便向世玉出了手。
而此刻,正用自己的精神意念控制着世玉身体的寒冰,很难让世玉因长时间昏迷而变得麻木迟滞的身体灵活运转。
面对那记飞速袭过来的玄阴指,不得己之下,他只能选择尽可能地闪避。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寒冰竟猛然想起了世玉颈间的那枚玉玦。
于是,他便竭力转动世玉的身体,让悬在其胸前的玉环正好挡下了郑庸那记狠毒的玄阴指。
如今看到世玉安然脱险,寒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本想马上解开世玉的昏睡穴,将他救醒过来。
但一转念间,他又改了主意。
继续将世玉抱在自己的怀中,寒冰大步走到瘫在地上的郑庸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便飞身出了地府的大门。
从密道口出来,到了外面的禅房内,寒冰便把郑庸往蓝清鉴的面前随意地一丢。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重新安置在床榻之上的浩星潇启,还有正守在其身边的花凤山,然后便把目光转向了蓝清鉴。
“清伯,郑庸已被我破了气海穴,废去武功,应是再也没有机会去害人了!还要麻烦清伯您辛苦一趟,把这奸宦送去禁军大统领府,交给宋青锋审问。”
蓝清鉴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按理说,以郑庸现在的身份而论,应该将他交给京兆府衙门拘押审讯。
可是寒冰却要把他交给禁军大统领宋青锋,其中必有缘由。
“莫非你认为这奸宦还有其他的同党?”
见蓝清鉴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寒冰的唇边顿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道:“不错!以京兆府尹段朴青的圆滑世故,必然不敢使用太过酷厉的手段,来对付这奸宦。
这样一来,恐怕在短时间内,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而一旦这奸宦的同党得到风声,狗急跳墙,采取其他的破坏行动,那将会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蓝清鉴却摇头叹道:“但以这奸宦的奸狡狠辣,怕是就连宋青锋也没有这个能耐,很快撬开他的嘴!”
谁知听了他的话之后,寒冰唇边的笑意竟变得更深了一些。
只见他缓缓地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玉瓶。
然后,他便把那只小玉瓶交到了蓝清鉴的手中,淡淡地道:“从知道这奸宦勾结北戎刺客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