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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属下只把吴远当作擅自脱离本盟的逃犯而已,觉得捉拿他的事情并非十分紧要,便没有开启密道,及时赶来总舵报信。实在是没有料到,仅仅一夜之后,吴远便突然间死于非命!”
像廖京东这种精明狡猾之人,自然懂得此刻绝不能把寒冰牵扯进来,更加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暗中替寒冰做事。
因为他方才已经偷偷查看过吴远的尸身,当时心中便生出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所以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撇清自己与这整件事情的关系。
好在他的这一番解释确是合情合理,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雪幽幽听了之后,便语声温和地道:“如此说来,此事并非廖堂主之过。毕竟在当时的那种情形下,谁都无法预料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一桩血案。”
廖京东连忙感激地躬身道:“多谢盟主体谅!”
“嗯——”
雪幽幽轻轻点了点头,“吴远既然在远芳阁呆过,想必廖堂主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可猜得出,有何人会对他下如此杀手吗?”
“禀盟主,吴远从前一直是左副盟主的亲随护卫,在左副盟主遇刺以后,他才在远芳阁逗留了极短的一段时日,然后便没了踪影。
说实话,属下的确是对他所知不多。只觉此人素来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实在猜不出他会与何人结下如此的深仇。”
听廖京东这么一说,雪幽幽便将目光转向了撷英堂主井元舒,“井堂主,对于这个吴远,你都知道些什么?”
井元舒原本就是左语松的心腹,对其身边的人自是比别人了解得更多一些。
更何况,他身为撷英堂主,对盟中上下数千号人的名字都能够记得一丝不差,自然对那个离开盟中未久的吴远,也不会陌生。
果然,听到雪幽幽问起,井元舒忙抱拳答道:“禀盟主,对于吴远此人,属下确是略知一二。
他本是左副盟主身边的亲随护卫,并且一直颇受左副盟主信任。就在今年年初,他还受左副盟主委派,去南方协助宫彦,调查盟中数位分舵主相继遇害一事。
结果,虽然他们最终查明,那几位遇害的分舵主皆是被离别箭凌弃羽所杀,但与此同时,也令宫彦暴露出了其北人密谍的身份。
而吴远作为宫彦的助手,又与其一直相交甚厚,也难免有通敌之嫌。因此自那以后,左副盟主便没有再让吴远回到总舵,而是在远芳阁中给他安排了一个闲散差事。
左副盟主遇刺之后,吴远又在远芳阁中呆了两个多月,便突然离开了,无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听完井元舒的这番细述,雪幽幽略带思索地道:“如此看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吴远又回到了景阳,却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广福客栈之中。”
随即,她便将目光转向了刑堂执法万横江,“万执法,吴远的尸身可曾查验过了吗?对于他的具体死因,你可有何看法?”
万横江忙上前答道:“回盟主,属下仔细询问过了那个最早发现吴远尸身的伙计,对案发现场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当时吴远所住的那间客房不但房门是虚掩的,而且就连窗户也是半开的。
按理说,昨夜一直在刮风,天气寒冷,吴远没有理由深更半夜地打开窗户。所以,那扇窗户很可能是被凶手打开的。
由此推断,凶手应该是由窗户进入到房内,在杀死了吴远以后,又从窗户离开。至于房门虚掩,也许是吴远当时忘了关,或是在等人。
不过吴远所等的,肯定不是凶手。凶手应该与吴远并不相识,但其武功却是在吴远之上,故而直到被他闯入房内,吴远才惊觉反抗,却终是不敌被杀。
属下已命人查验过吴远的伤口,初步得出的致死原因,应该是被利箭一类的东西刺穿了咽喉。”
雪幽幽闻言,不禁怔了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并未发现真正的凶器?”
“没有。属下已询问清楚,在案发现场并未见到任何可能是凶器的东西。而方才负责查验吴远尸身的人也说,并未在伤口内外发现任何足以致死的外物。”
说完这番话之后,万横江突然奇怪地停顿了一瞬,才又接着加重了语气道:“不过属下怀疑,吴远是死于离别箭!”
第四百七十三章 血案连发(二)()
“什么?!”
一旁的井元舒突然情绪激动地抢到万横江的面前,急声追问了一句,“万执法,你可是找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万横江先是看了一眼虽是面露惊诧之色,却沉吟不语的盟主雪幽幽,才沉声答道:“经查验,吴远的伤口与左副盟主遇害时的伤口基本一致。从表面上看,似是被利箭所伤,但却找不到具体的凶器。”
井元舒一听,更是激动不已,“这……这是不是便能够证明,离别箭又出现了,而且就在景阳城中?”
“这——”
万横江不禁又看了一眼犹自沉默不语的雪幽幽,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道:“井堂主说的不错,确是有此可能。”
听完万横江与井元舒的对答,雪幽幽终于开了口:“万执法,你方才说吴远与左副盟主遇害时的伤口基本一致,而非完全一致。想必这两者之间还存在着某些细微的差别,可对?”
万横江马上肃然道:“不错。那个负责查验吴远伤口之人,也曾经见到过左副盟主的伤口。他的看法是,这两处伤口虽然形状相同,但大小和深度似乎又有细微的差别。吴远的伤口,要比左副盟主的伤口稍小一些,深度也浅了一些。”
“哦?这也就是说,有可能吴远并非死于离别箭之下?或者至少可以说,杀死吴远之人与杀害左副盟主的凶手,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人?”
被雪幽幽如此一针见血地追问,万横江一时也有些难以回答了。
他又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地道:“确也有此可能。但属下以为,此案的凶手,还是以离别箭的嫌疑最大。故而我已经派人赶赴襄州,去将那个曾经查验过……万舵主……伤口之人叫过来,以做进一步的确认。”
说这番话时,万横江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明显的黯然之色。
被迫提到自己那个惨死于离别箭之手的亲妹妹,原襄州分舵主万飞卿,万横江的心里自是难免会感到一阵悲痛难抑。
雪幽幽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万执法虑事周全,处置得当。今后此案的进一步侦办,便全权交由你来负责吧!”
万横江连忙带了些感激之意地躬身领命道:“是!请盟主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及早破案!”
雪幽幽点了点头,又对仍立在堂下的井元舒道:“井堂主,你也不必心急。待万执法查实,此案若果真是离别箭所为——”
“离别箭!一定是离别箭!离别箭……”
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立时打断了雪幽幽的话。
身为堂堂的一盟之主,雪幽幽当然很不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如此粗鲁地打断自己的话。
只见她将眉头猛地一拧,极为不悦地看向了井元舒身后刚刚出现的那个人,冷着声音问道:“郭堂主,你这是何意?莫非是对本座的话有何异议不成?”
刚刚疾步奔入大堂的土木堂主郭士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雪幽幽的这句质问,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大堂中的人都在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突然间,他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仍在不停地重复着那两句话:“离别箭!一定是离别箭!……”
万横江和井元舒连忙一起上前,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而万横江更是毫不客气地,在这位身材矮胖敦实的土木堂主的后背上猛拍了一记。
结果,这一记猛拍倒真是起了效用,郭士勋在痛呼了一声之后,人便跟着清醒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刚刚打了自己的万横江,然后又把一颗大胖脑袋转向了那位高坐于大堂之上,正用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盟主雪幽幽。
陡地哆嗦了一下,郭士勋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在何处,连忙躬身请罪道:“属下无状,还请盟主恕罪!”
雪幽幽的眉头仍在紧皱着,冷冷地道:“郭士勋,身为一堂之主,自当有一堂之主的威严与担当!岂能遇事便如此手足无措,一副疯汉模样?!”
“是,盟主教训的是!属下在大堂之上失仪,实属不该,甘愿领罚!”郭士勋颤抖着一身的肥肉,不敢抬眼去看雪幽幽。
雪幽幽本就对这个处事圆滑的土木堂主颇有些看不顺眼,但因为自己登上真正盟主之位时日尚短,不宜过早地对盟内堂主一级的当权人物进行清理,所以便一直隐忍至今,没有向这个讨厌的胖子下手。
但今日既然抓住了郭士勋的错处,她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口头上的教训当是轻的,她还要继续问清楚缘由,以便寻机让这位土木堂主栽一个大跟头。
“领罚倒也不必。只是本座正在与各位堂主商议要事,而郭堂主姗姗来迟,却又语出惊人,不知你究竟为何事慌乱至此?”
“禀盟主,属下来迟,确是事出有因。今日一早,属下因故进城,结果……结果……却亲眼目睹了一桩血案!”
听到郭士勋的这番话,这间忠义盟大堂里的人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每个人都能想得到,如果郭士勋只是遇到了一起寻常的凶案,应该不至于会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
而且,如果这件案子与忠义盟无关,他也不会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向盟主禀报。
更何况,方才他的口中,还一直念叨着“离别箭”一词,分明是在说,这桩新的血案又是与离别箭有关。
而这,也正是令众人大惊失色的原因。
离别箭,难道这个消失了数月之久的恶魔又回来了?而且还一回来,就又找上了忠义盟的麻烦?
虽然大裕新君登基,已经废止了关于隐族是邪族的这一说法,并且宣布裕人与隐族人从此和平共处。
但是,朝廷的一纸诏令,并不能就此解决江湖上已存在多年的纷争。
忠义盟与离别箭之间,已彼此欠下了太多的血债,并非是简单地将之归咎于一场误会之后,双方便能够从此握手言和,相安无事。
也许,这一次,离别箭就是来清偿从前那一笔笔血债的?
一想到这些,忠义盟众人的心里,既有满腔的愤恨,同时又多少生出了几分惊惧之意。
雪幽幽的心中也在暗自吃惊不已,但她还是先行稳住了心神,才冷静地问道:“郭堂主,你可知那遇害之人究竟是谁吗?”
“属下知道。那遇害之人,名叫郭有忠,就是那个在逃的泉州分舵的副舵主。”
这一下,包括盟主雪幽幽在内的所有人皆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了郭士勋,都感觉到这件事的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可还未等雪幽幽继续追问下去,郭士勋便又急急地开口道:“而且,属下还亲眼目睹,那个杀死郭有忠之人,便是离别箭!”
第四百七十四章 血案连发(三)()
听到郭士勋的话,大堂里面的众人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