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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正好,能够不惊动这里的人,无声无息地独自离开,应该是最为安全的一种做法。
于是,他缓缓地拉开了房门,尽量不弄出半点儿声响。
出于谨慎,他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出门外,想先查看一下四周的情况。
在发现附近确实没有人之后,他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随即,他便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一些!
因为此时,正有一只不知从何处伸过来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刚刚呼出去的那口气,竟是再也吸不进来了。
当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公玉飒颜终于想到,可以用鼻子来呼吸时,他的身体竟已被那只大手猛地向上提了起来,整个人在空中悠荡了一下之后,便被直接扔回了屋中,四脚朝天地摔跌在地上。
一只手揉着疼得似乎已经断掉的脖子,另一只手捂着仿佛已被摔成八瓣的屁股,公玉飒颜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便双膝一软,跪在了正叉着腰,一脸冷笑地看着他的寒冰面前!
眼见寒冰连话都不屑多说一句,便举起了一只手掌,向他头顶上的百会穴拍落下来,公玉飒颜马上出于本能地举起了犹自不停颤抖的双手,同时拼命地从刚被伤到的咽喉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来:“郑……庸……来了……”
果然,这几个字确实见效。
那只已经落到了他头顶上的手掌,当即微微一顿,随后,便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就在公玉飒颜为自己的反应敏捷,应对巧妙而暗自感到一丝庆幸之际,耳边却突然听到寒冰“嗤”地一笑,那清冷的笑声中尽是轻蔑之意。
“我自然知道郑庸来了。若不是那狗太监指路,本公子又怎会想到,你这位总司大人不老老实实地呆在暗卫司中,为那位皇帝陛下殚精竭虑,却躲在这种莺歌燕舞之地,享尽风流快活!”
公玉飒颜顿时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眼中却是闪着恨毒的光芒,道:“果然是郑庸……是他出卖了我!”
“既已攀上了太后这根高枝,对于郑庸而言,你如今所剩下的唯一用处,便是作为诱饵,把本公子给引入他所设下的这个陷阱之中。”
听到寒冰如此说,公玉飒颜虽是不免感到大为心惊,可同时又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既已知道了一切,却为何……为何还要步入这个陷阱之中?难道你就那么想杀了我?”
寒冰不由“哈”地一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公玉飒颜,反问道:“我为何想杀了你?”
“你……我……我……”
看到公玉飒颜一副吞吞吐吐的窝囊相,寒冰当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就是为了你曾派人在天桥下,用连环弩袭击本公子的那件事吗?”
公玉飒颜耷拉着脑袋呐呐无言,既不敢承认,却又更不敢否认。
因为他怕就此惹恼了面前这个明显是来者不善的煞星,随时都会在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命。
寒冰见状,不由撇了撇嘴,语声清冷地继续说道:“说实话,那件事情你做得的的确是不太漂亮!
不但得罪了本公子,还得罪了禁卫军,得罪了太后,得罪了那位皇帝陛下,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居然还没有成功!
可既然你已经得罪了这么多人,为何本公子非要一个人来找你算这笔账呢?反正我已经杀光了那些想杀我的人,算起来倒也不吃亏了。
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本公子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人。当初我曾经答应过你,替你杀了沈云鹏。可惜却被你那个师父独笑穹横插一手,最终没能成功。
虽说这只是本公子一时失手,但多少也还是亏欠了你一些。而随后你又派人来杀我,也是失手没有杀成。如此一来,你我之间,里外里便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
公玉飒颜此时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寒冰这一番似是而非的歪论,听起来倒似乎是有要饶了他这位总司大人的意思。可是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从来都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发生!
否则的话,这小子若果真是如此慷慨大度,不计前仇,那他今夜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寒冰公子此来,是为了——”
“哦,本公子只是想找你公玉大人谈一件事情,顺便也想与郑庸那狗太监过过招,看能不能寻到一个机会,直接宰了他!”
寒冰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将公玉飒颜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直到此刻,这位总司大人才算是惊魂稍定。
既然寒冰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却没有直接杀了自己以后赶紧走人。这便足以证明,这小子的目的,确实不只是为了来杀自己这么简单。
而方才在一进门时他的那番表演,不过就是为了吓唬一下自己,让自己尽快乖乖吐实而已。
“寒冰公子难道就不怕被外面埋伏的人发觉情况有异,调来更多的人手围杀你吗?”
寒冰对着他嘻嘻一笑,道:“本公子就是要让他们发觉不对,以便引来更多的人,最好是把郑庸也给引出来。
反正在这种环境复杂、出口众多的地方,又是在这种无月无星、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他们便是调来禁卫军,用强弓劲弩,也根本困不住本公子。”
公玉飒颜一听,不禁咧了咧嘴。
强弓劲弩,自然困不住这位身手高绝的寒冰公子,但他这位武功低微的总司大人,怕是逃不脱被射成刺猬的命运了!
“不知寒冰公子究竟想跟在下谈些什么?”
他连忙问了一句,只希望自己能够给寒冰一个满意的答案,然后就请这位极善长招灾惹祸的小子赶紧离开。
谁知寒冰听了,明亮的星眸眨了眨,道:“本来我还真想与公玉大人好好谈上一番。只不过现在恐怕是没有时间了。好在还有时间问你一句,想死还是想活?”
公玉飒颜立时变了脸色,“公子此言何意?”
“想死,就留在这里。想活,就跟我走。”寒冰言简意赅地答道。
公玉飒颜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郑庸既然与太后合谋,以他这位总司大人为饵,打的必然是借寒冰之手除去他的主意。
如果寒冰没有向他出手,外面那些太后的人也不会就此放过他,而是会趁机杀了他,然后再嫁祸给寒冰。
所以眼下,他唯一的生路,便是求寒冰救自己。
不过,公玉飒颜也清楚得很,寒冰可不是什么救死扶伤、拯危济困的大侠,而是一个专门喜欢落井下石,敲竹杠、打秋风的小混蛋。
如果他这位总司大人此刻拿不出任何能够打动这个小混蛋的东西来,下场便只有以身殉职了。
想清楚了这些,一向以保命为第一要务的公玉飒颜,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
他暗自咬了咬牙,语声沉肃地道:“只要寒冰公子愿伸援手,在下便将郑庸与太后合谋,准备派人去行刺你的父皇,那位裕国皇帝陛下的计划悉数奉告!”
寒冰闻言,星眸陡地闪了闪,只沉声说了一句:“跟我来”,便转身打开了房门。
公玉飒颜马上心领神会地紧跟在这位少年高手的身后。
可是他的人还未走出房门,耳中便已清晰地听到“嗖”、“嗖”的暗器破风之声,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
第四百三十章 过河拆桥()
就在一愣神间,公玉飒颜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臂一紧,竟是已被寒冰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随后,他便被一股大力向上提起,眨眼之间,已到了屋顶之上。
四周传来的“嗖”、“嗖”之声仍是不绝于耳,此刻还多添了一种屋瓦被击中时的“叮”、“叮”之声。
紧接着,就是数声痛哼与惨叫,更夹杂着重物坠地时所发出的沉闷声响。
公玉飒颜虽然看不到寒冰是如何出手的,但他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两人的周围似乎已被一堵气墙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那些暗器根本就接近不到三尺之内。
就这样被寒冰用手抓着,一路蹿高伏低地向前奔行,公玉飒颜这才算真正见识到了,自己与绝世高手之间的差距。
听到身后追赶的人声渐远,而前方南城门上的灯火已经遥遥在望,他这位总司大人终于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寒冰公子,你这是打算出城?”
“怎么?公玉大人有不同的意见?”寒冰立即语声轻快地反问了一句。
“没没有!”
公玉飒颜当然明白,此刻寒冰选择直接出城,的确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做法。
郑庸与太后共同设下的埋伏,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让寒冰不但自己能够轻松闯关,居然还能够带着一个武功低微的人跟他一起从容逸走。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很可能是对方已经将人手分散在城中各处,时刻追踪着寒冰的动向,准备待到天亮以后,再进行大规模的围捕行动。
如此一来,不但寒冰插翅难逃,连带着那些为他提供藏身之处的同伙,也将暴露无遗,甚至其中还会有那个受了重伤的古凝。
所以,寒冰确是不能再滞留城中,而是应该将追兵引到城外。到了那里,便完全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
城外地域广阔,且又地形复杂,若是不调用大批军队,根本就围不住这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少年高手。
看来,这一次,郑庸也没能斗过寒冰——
其实仔细想来,这老太监也根本没有哪一次斗过寒冰!
虽说是有了太后的相助,可太后自己的慈宁宫都被人家给烧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莫名其妙地,公玉飒颜居然一个人在那里越想越高兴,仿佛寒冰的胜利与他这位总司大人有半文钱关系似的。
就在他犹自沉迷于这种荒唐可笑的自我陶醉中之时,却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已飞到了半空中。
待他完全定下神来之后,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一间酒楼二楼食桌旁的一把木椅之上。
他不禁晃了晃仍有些不太清楚的脑袋,却看到不知何时没了踪影的寒冰,正抱了一堆东西,顺着通往楼下的木梯走了上来。
公玉飒颜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寒冰将怀中所抱着的东西,都一一摆在了自己面前的那张食桌之上——
一大盘酱牛肉、肥鸡、两样下酒小菜,还有一大坛好酒。
而他这位眼力并不如何高明的总司大人,之所以能够在黑暗之中,将这一切都看得这般清楚,原因其实很简单——
寒冰这小子居然还在桌上摆了一只燃着的烛台。
公玉飒颜刚要出声提醒,这道光亮很可能会把追兵引来,却被寒冰笑嘻嘻地先抢过了话去。
“公玉大人尽可放心吃喝,楼下看门的那个小伙计睡得正香,不会扫了我等的雅兴。不过外面的人何时会闯进门来打扰,便不好说了。”
公玉飒颜早就领教过这少年那些层出不穷的奇招怪式,便也有了一种习以为常的自觉。
他没有再费事去问寒冰,是如何知道自己还饿着肚子的,更没有再多问关于追兵的事情,而是直接伸手拿起筷子,痛快地大吃了起来。
寒冰坐在那里,却没有动筷,只是给自己倒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