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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飒颜的这一做法,显然是别有用心。
天桥街被封禁,囚车自然要改道城南长街。这应该就是公玉飒颜想让忠义盟的人相信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很可能是打算在城南长街设伏,利用假囚车,诱捕忠义盟的人。
但是,他又会如何将真囚车押送到法场呢?
假做真时真亦假。
虽然寒冰不能够完全确定无疑,但他还是认为,以公玉飒颜一向自作聪明的行事方式,恐怕是会为真囚车安排一个假的伪装,然后从谁也想不到的天桥街上大摇大摆地过去。
既已猜出了这位总司大人所设下的诡计,寒冰便与古凝商量,决定将计就计——
两条路线同时动手,既要救出被捕的忠义盟密谍,又要将公玉飒颜这个祸害一并除去。
于是,古凝故意遮遮掩掩地在城南长街上露了一面,就此更加坚定了公玉飒颜的看法——忠义盟的人打算在城南长街劫夺囚车。
如此一来,事情进展得便十分顺利了。
简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敌我双方各自摩拳擦掌,全都踌躇满志地要让对方落入自己所设下的陷阱,就此将其一网打尽。
为了谨慎起见,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无误,在行动的前夜,寒冰还亲自去暗卫司中查探了一番,最终进一步证实了真假两辆囚车的存在。
由于要在两条路线上同时动手,古凝这次所带来的人手稍显不足。故而寒冰提出,让新京站的隐族密谍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他们一共兵分两路——
城南长街一路,由古凝带领隐族密谍,任务是破坏假囚车,诛杀公玉飒颜及其手下的暗卫。
城东长街一路,由水泠洛带领忠义盟的高手,任务是劫夺真囚车,救出被捕的六名忠义盟密谍。
之所以要选择在城东长街,而不是天桥街劫夺囚车,原因主要有三点——
首先,天桥街有重兵把守,劫囚车的困难比较大。
其次,城东长街距离东城门较近,撤退更为方便。
由于公玉飒颜早就让人在南城门附近布下层层关卡,所以忠义盟的人便选择东城门作为出城的通道。
另外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在行动之前,所有忠义盟新京分舵的密谍,都已从东城门秘密撤离。而他们在北戎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在城外为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回大裕的撤退路线。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无论真囚车最终走的是哪一条路线,城东长街都是其必经之地。
也就是说,如果寒冰判断无误,真囚车走天桥街,在天桥遇阻之后,必然要原路撤回暗卫司。
而万一寒冰判断失误,真囚车与假囚车都走的是城南长街。那么前面的假囚车一旦遇袭,在情况危急之下,真囚车也必然会调头,原路撤回暗卫司。
所以说,只要等在城东长街,便一定会把真囚车给堵个正着!
完全是出于好奇,水泠洛曾经问过寒冰,他如何能够确定,公玉飒颜一定会押解那辆假囚车?
寒冰便给她讲了一件事情。
当初,公玉飒颜在狼狈逃出大裕时,曾被古凝派去的行云堂杀手追杀,几乎将一条性命丢在了景阳城外。
这一次,古凝出现在新京城,定然会引起公玉飒颜极大的关注。
以这位总司大人的睚眦必报和野心勃勃,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亲手杀掉古凝这位忠义盟副盟主的极好机会,更是难以抵制住就此立下奇功一件的巨大诱惑。
所以,公玉飒颜必然会选择亲自押解假囚车,去城南长街捕杀古凝。
而对于忠义盟的人来说,这一次,将公玉飒颜引去城南长街的好处,除了能够更加有把握地将他干掉之外,也让劫夺真囚车的行动有了更多的把握。
如果没有这位总司大人在现场指挥,真囚车在天桥街遇阻之后,负责押解囚车的人必然不敢擅自作主,采取其他的应变措施,而只会将囚车调头,撤回暗卫司。
听完寒冰的这一番耐心解释,水泠洛的确认为他的推测非常合理。
可是当她继续发挥好奇心,向寒冰追问,他又如何能够确定,真囚车一定会在天桥遇阻时,这家伙却十分气人地向她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然后便又施出了他那一套老把戏,开始转移话题。
水泠洛本打算要追根问底,可转念一想,寒冰之所以不愿说,应该是因为这件事并非万无一失,其中存在着极大的风险,而他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心。
想明白了这一点,水泠洛便住口不问了。
她还以为,有陆远风在一旁做帮手,寒冰所承担的压力与风险会少一些。
可直到早上出发时,她才知道,小风竟是要跟自己一路。
望着寒冰那双充满关切的星眸,水泠洛口中那句反对的话,终是没能说出来,因为她理解寒冰做出这种安排的良苦用心。
他在替她担心,正如她也在替他担心一样。
既然她帮不上他的忙,那么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放心,能够集中精神,全力对敌。
好在最终的结果是,一切都已按照寒冰的计划进行,整个劫囚行动顺利地完成了。
当水泠洛发现,押解囚车的暗卫已从原来的十几个,变成了只有几个时,她自然能够猜到,这一定是寒冰在尽力帮自己减轻劫囚的困难。
他孤身一人,周旋于来自各方居心叵测的敌人之间,时刻都面临被偷袭、被围攻的危险。
而他,却还在为她默默地做着一切,将更多的敌人吸引到他自己的身边。
心中在暗自感动之余,水泠洛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寒冰一定就是萧玉,那个曾经用自己病弱的身体舍命保护她的萧玉。
听那对扮作师兄弟在天桥下打架的姚家兄弟说,寒冰不仅打败了沈云鹏,而且还设计利用这位禁卫军统领的失误,杀掉了那个负责押解囚车的暗卫头目。
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为何,那座北戎人一向引以为傲的天桥,竟然也被寒冰给弄塌了。
但随之,他便受到了来自各方接连不断的袭击。
正是趁着这一混乱之机,姚家兄弟才得以取下那柄插在邱长寿颈间的短剑,并一起滚到了一直停在那里的囚车底下。
然后,他们便用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在车厢的底部割开了一个大洞,就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那辆囚车。
他们立即用短剑切断了那六名被俘的忠义盟弟兄身上的锁链,同时也给大家讲清楚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在囚车回转暗卫司的路上,他们透过车厢的缝隙进行监视,并运用耳力进行监听,随时掌握着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切情况。
当囚车遇袭的那一刻,他们也已经做好了脱困的准备。
由于那六名被俘者的身上都有很重的伤,姚家兄弟自然便承担起了全部任务。
他们二人分别守住了车厢底部和车门这两个通道。
先是那名驾车的暗卫,很不幸地落在了姚家大哥的手里,迅速地被铁链绞杀。
待到田康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姚家二弟便用手中的那柄短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第四百零七章 依依惜别()
双眼犹在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上山的小径,水泠洛的手却随着脑中飞转的思绪,不自觉地摸向了那柄正系在自己腰间的奔月剑。
不久前,姚家兄弟在向她讲述完他们的那段经历之后,便将这柄已被擦拭干净的奔月剑交给了她,并请她代为还给寒冰。
轻轻抚摸着光滑微凉的玄铁剑柄,水泠洛却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摸着的,其实是挂在右侧的那柄追日剑。而那柄奔月剑,原本是挂在左侧的腰间。
略一失神之际,她的耳畔竟隐隐响起了凌弃羽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此剑名叫‘追日’,是一柄上古神兵,另有一柄‘奔月’,与它本是一对。它们曾经是我好兄弟的称手兵刃,多年前为了拒敌,他将这把追日送给了我”
原来,真相早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可她却始终视而不见!
凌弃羽,自然就是萧玉口中所说的那位“弃羽哥”。
而萧玉,自然也就是凌弃羽口中所说的那位“好兄弟”。
这对追日剑和奔月剑,本属于萧玉。可是其中的一柄,却出现在寒冰的手中。
那么寒冰,又怎会不是萧玉呢?
可他宁愿被她误解,甚至是被她拒绝,也不愿承认他就是萧玉。
这其中的缘由,水泠洛不敢去深想。
因为她害怕,最终会发现,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那个缘由。
天毒异灭!
湘君姐姐甘冒性命之险,也要获得天毒异灭的解法。
小风有一次偶然说起,他还保留着一颗天毒异灭的解药。
而师祖也在无意中提到,皇上曾用毒酒试过寒冰
不觉间,两行泪水已顺着水泠洛的腮边流下。
“洛儿——”
随着一声轻唤,她已被人轻轻抱起,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发现了洛儿腮边的泪痕,寒冰的星眸中不由闪过一抹疼惜之色,一边抬手为她拭泪,一边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洛儿?”
水泠洛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越流越多的眼泪。
寒冰轻抚着她的秀发,略带歉意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来得太迟,让你担心了?”
水泠洛忽然用双臂反搂住他的窄腰,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摇了摇头。
寒冰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出这小丫头为何会突然间这般伤心难过。
既然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便只好使用老把戏,立即转移话题。
“洛儿,古凝被独笑穹打伤了。他这次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回大裕了。”
水泠洛果然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犹自泪眼朦胧,急切的声音里也还带着几分哽咽:“古副盟主,他伤得严重吗?”
寒冰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很严重,必须及早救治。不过你放心,已有人在照料他。”
“那我也留下来,一起照料他,可好?”
听到洛儿的这一问,寒冰的心也不由随之一动。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和洛儿多呆上一段时日了。
但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仍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洛儿。这次暗卫司的囚车被劫,必然会引起北戎朝廷的震怒。新京城的情势将会变得十分凶险,你留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是为了湘君姐姐吗?”
“是的。清伯和翠儿正从重渊赶过来,待他们到了,我还要安排翠儿进宫去陪湘君姐姐。”
“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情吗?”
水泠洛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寒冰,“你不会是还要去做其他更危险的事情吧?”
寒冰的星眸不由闪了闪,咧嘴笑道:“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洛儿!这次劫囚之后,忠义盟的人都撤出了新京城。但他们所留下的联络点,还有一些重要的线人,要由这里的隐族密谍接手。
这件事,最初便是由我从中牵线搭桥,所以后续的事宜,还得由我来做进一步的安排。不过洛儿你放心,这其中应是没有太大的风险。”
这一次,水泠洛的大眼睛终于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