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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陆远风。”
陆远风的声音虽然依旧清冷镇定,但此时他的心里却已涌起了极大的波澜。
沈云鹏!北戎禁卫军统领!
此人天生神力,且练武成痴,可算是世间难得一遇的高手。
据传,早在数年前,年仅弱冠的沈云鹏便曾挑战过赤阳教主独笑穹。两人交手直至两百招之后,沈云鹏方才落败。
而且,这位沈云鹏乃是北戎阴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宠臣,其对太后的忠心实已远远超过了对北戎皇帝陛下的忠心。
当年,就是他奉了太后密令,于上元之夜偷偷开启宫门,放当时的四皇子宇文罡所率的人马进入了皇宫。
结果,在那场宫变之中,不仅北戎的皇帝陛下宇文继恒和他的皇后一同遇害,还有皇长子宇文瀚和其他的几位皇子也全部被杀。
而由阴太后扶植起来的宇文罡登上帝位之后,当然要继续重用沈云鹏这位从龙有功的禁卫军统领。这位新皇不但将整座新京城的防务全部交由禁卫军负责,甚至将自己身边的御林军也交由沈云鹏统管。
像这样位高权重的一位人物,此番竟然被派来充当追兵,足可见那位阴太后对花湘君的重视程度。
就在陆远风仍在暗自惊疑之际,沈云鹏却又突然开口道:“陆远风,你可愿与我单独比试一场?”
听到这一颇有些奇怪的提议,陆远风不由看了他一眼,却见沈云鹏的眼中正闪着一种异常兴奋的光芒。
此刻明明是他这一方在人数上占尽优势,可他这位统领大人却不愿以众暴寡,非要选择单打独斗。由此看来,果然是传言不虚,这个沈云鹏确实是一个练武成痴之人。
“既有比试,便会有输赢。不知这输赢的结果又是什么?”陆远风神色淡然地问了一句。
“小兄弟你若赢了,即可自行离去。若输了,便留下命来吧!”
陆远风听了,却是一摇头,抬手指着花湘君所乘坐的那辆马车,道:“我若输了,自然留下命来,可我若赢了,便要带她一起走!”
沈云鹏不由为难地皱了皱眉头,没有立时作答。
见他如此表现,陆远风心中便对眼前的情势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其实只从方才交手的那几招,陆远风便已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绝不是沈云鹏的对手。
但除了沈云鹏之外,其余的那百余名北戎骑兵皆武功低微,应该只是普通的禁卫军,而非大内高手。
故而陆远风此时若要独自夺路而逃,确是有很大的机会。
沈云鹏想必也是看出了此点,才故意提出要与他单独比试。
一来是不想错过一个好的对手,二来也是不想就此放过他这个刚刚杀了自己众多手下的少年高手。
其实沈云鹏的心里应该十分清楚,这一战,陆远风必败,甚至还会死在他的手中。因此这少年所提出的那个在获胜之后,要带走花湘君的条件,根本就是一句无法实现的虚语。
可即便有绝对的把握会赢,沈云鹏竟还是不肯将花湘君作为这场比试的一个赌注。
这其中的原因,恐怕还是出于这位统领大人对阴太后的忠心。
他对于那位太后的懿旨,应该是已经到了不肯有丝毫违逆的程度。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位阴太后,对突然出现的花湘君,应该也是志在必得。
第三百三十二章 手足无措()
“你既不愿与他赌,那便与我赌一局如何?”
就在陆远风和沈云鹏皆各有所思地默然对峙之际,一个温婉柔美的声音骤然从旁响起,顿时将他二人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了过来。
陆远风的目光猛地一紧,忙一个纵身,赶到了不知何时已立于马车旁的花湘君面前。
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在花湘君的脸上停驻了片刻之后,便默默地退到了她的身旁。
而那位北戎的禁卫军统领沈云鹏,也闻声转过头来看向花湘君,岂知在一看之下,登时便被眼前出现的这张绝世芳容给夺了魂魄!
他愣然站在那里呆看了半晌,直到耳畔传来一声受伤马儿的嘶鸣,才猛地令他回过神来。
尴尬之余,他不觉又习惯性地想整整头上那顶本是极为端正的头盔,可一抬手间,才发现自己仍然利剑在手。
连忙收剑入鞘,他暗自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尽快镇定了下来。
随后,他便迈开大步,行至花湘君的面前,肃然抱拳施礼道:“末将沈云鹏,见过湘君姑娘!”
花湘君十分得体地矮身还了一礼,口中淡淡地道:“原来沈将军已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此番带兵追赶,也是为我而来。”
“请恕末将唐突!末将此番确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护送姑娘入宫。”
沈云鹏边说,边退到一旁,同时举手示意,摆出了一副相请的架式。
花湘君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却露出一抹浅笑,道:“将军怕是忘了,我方才已经说过,要与将军赌一局。至于是否入宫,还要看这场赌局的结果而定。”
沈云鹏不禁怔了怔,随即摇头道:“请姑娘见谅,末将不能赌!”
“是不能赌,还是不敢赌?”
花湘君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轻蔑之色,“沈将军就这么怕那位太后会降罪于你吗?”
沈云鹏的脸色不由沉了沉,却猛地一咬牙,点头道:“确是如此!末将身为禁卫军统领,自当奉旨行事,不敢有丝毫逾越!”
“只可惜我花湘君却是与你这位一向听命于人的统领大人不同,丝毫都不在乎那位太后的什么想法。沈将军若不愿违命,那便去叫太后她自己来与我赌吧!”
一再地被花湘君如此当众讥讽,沈云鹏这位统领大人的面上终是有些挂不住了。
他不禁微微冷笑了一声,道:“末将奉有太后严命,只怕是由不得姑娘另做主张!”
花湘君听了,却是毫不动容。
只见她将一只玉手微抬,轻轻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鬓发,漫声道:“沈将军也许不知,我本是一名医者,尤擅金针之术。方才在走下马车之前,我已在自己的体内下了一枚金针。那位太后想见我不易,想见我的尸身,倒是不难!”
“你——”
沈云鹏一脸震惊地看着花湘君,实是不能相信,这样一位看上去弱质纤纤的女子,竟有如此坚强的心志。可他此刻又不敢冒任何风险,不去相信她的话。
“你想与我赌什么?”虽然心有不甘,他却终是无奈地问了一句。
见这位浑身散发着凶悍之气的统领大人肯向自己服软让步,花湘君那张清丽端庄的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略有些促狭意味的笑容,“我想与沈将军赌的,便是你与陆远风的这场比试。”
“那姑娘的赌注又是什么?”沈云鹏立即谨慎地追问道。
“我的赌注就是我自己。虽然沈将军因怕太后怪罪,不敢以我为赌注,但我却有以自己为赌注的自由。”
沈云鹏暗暗咬了咬牙,接着问道:“那姑娘想怎么赌?”
“我赌你一定会输。”花湘君的脸上挂着一抹极为自信的笑容。
“什……什么?!”
沈云鹏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极是不服气地挑眉道:“我怎么会输?!”
但随即他的心念一转,便突然想到,面前的这位姑娘气促息短,身体纤弱,绝非习武之人,想必对于武功的高低也并无什么见识。而她之所以赌陆远风会赢,应该只是出于对这个少年的一种盲目的信任。
这样一来也好,自己正可以利用这场赌局,让这位性子颇有些倔强的姑娘认输服软,乖乖地随自己入宫去见太后。
一念及此,沈云鹏便马上改了口风:“如果我输了,姑娘又做何打算?”
花湘君笑了笑,道:“其实我完全同意沈将军方才的提议。将军若是输给了陆远风,便要放他毫发无伤地离开。而将军如果赢了,便可将他的性命拿去。”
沈云鹏的心中顿时一喜,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那姑娘呢?姑娘不打算与陆远风一起离开吗?”
“我知道沈将军奉了太后的严命,决不会同意放我离开。那我自然也不会令将军为难。只要你放陆远风离开,我便随你入宫去见那位阴太后。”
沈云鹏见她说得清楚明白,目的不过就是想为那个陆远风争取逃走的机会,确是丝毫没有要为难自己之意,不觉更是欣喜,便也未再多想,痛快地点头道:“好,这一局,我与姑娘赌了!”
花湘君见他终于点头,脸上顿时如春花绽放一般,露出了一个极为动人的笑容。
沈云鹏不由看得呆了一瞬,竟忽然有些心软起来,觉得其实就此放过那个姓陆的少年也没什么,这样至少不会让面前这位如此可爱的姑娘伤心难过。
可转念一想,自己乃是堂堂的禁卫军统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输给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那以后自己还如何在那些禁卫军弟兄们的面前立威?
暗自遗憾之余,他只好对花湘君抱歉地笑了笑,道:“只怕这次姑娘一定会输!”
不料花湘君听了,竟仍是满面笑容,而且语气轻松地道:“输便输吧,如果真的输了,那我就和陆远风一样,把命留在这里!”
沈云鹏登时张口结舌地愣在了那里。
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过来,自己竟是被人给算计了!
刚接到太后的懿旨时,他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就是两个身份可疑的年轻男女,何至于出动他这位禁卫军统领亲自带队捉拿。
但他在路上略一琢磨,便想到太后既然知道那年轻女子的名字,应该还是与其有些渊源。很可能事涉皇室之秘,不便让外人知晓,才派他这个心腹前来。
故而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把这对年轻男女想得有多难对付,只想着手到擒来,即刻回去向太后复命。
及至发觉陆远风身手不凡,他才被勾起了一丝兴趣,想用这少年练练剑,并就此取了他的性命,也算是为那些被他所杀伤的禁卫军弟兄报仇。
反正太后只说要毫发无伤地带回花湘君,却是只字未提这个姓陆的少年,想必他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结果,本来是令他这位寂寞高手满心期待的一场比试,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给彻底搅了局!
实在没料到,花湘君居然如此维护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
她没有直接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放了陆远风,而是采取了这样一种打赌的方式来救这个少年,应该主要还是为了不伤到这少年的自尊心。
而有她湘君姑娘的一条性命作为赌注,让他这位统领大人还如何敢赢?!
沈云鹏剑眉紧皱地看着花湘君那张如花的笑颜,心中暗自感叹,太后说得不错,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难缠得紧!
无比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液,他终是垂头丧气地道:“如此说来,末将便只能认输了!”
花湘君对他嫣然一笑,然后转头看向了陆远风,“小风,记住我的话,不要来救我。我相信那位阴太后只是想见见我而已,不会将我在宫中留太久的。”
陆远风的嘴唇微微一抿,默然点了点头。他将右手中的那柄利剑归入鞘中,然后便头也未回地大步离开了。
沈云鹏颇有些不甘地望着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