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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湘君沉默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小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飞去了哪里?”
陆远风的身体微微一震,步伐也随之一顿。
“湘君姐姐,小飞他——,他把赤阳王引走了!所以我才能趁机带你离开。我们不能直接回重渊,否则会被赤阳王追上。”
“那天毒异灭的解药——”
“小飞已经将解药交给我了。到了北戎,应该就会有人接应我们。到时我会把解药交给他们,让他们尽快派人将其送回重渊。”
陆远风一边说,一边又加快了脚步。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他的步履便渐渐变得沉缓起来,最后,终于彻底地停在了那里。
因为怕花湘君着凉,陆远风已将自己的外衫裹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
此刻,他便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潮湿的热流,正悄悄浸透了自己那件单薄的中衣,并慢慢地在后背上晕染开……
“湘君姐姐——”
随着这一声带了哽咽的呼唤,热泪终于从陆远风的双目中狂涌而出。
当他在黑暗中立于狂风呼啸的崖顶之上,一只手抱着犹在沉睡中的花湘君,而另一只手仍死死地拽着那根轻轻飘荡着的山藤时,他没有哭泣,更没有嘶喊。
锥心的痛楚让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鲜血,而他只是将那鲜血一口吞了下去!
“照顾好湘君姐姐!”
——这是小飞最后留给他的一句话。
所以他没有时间痛哭,也没有时间悔恨,只能拼命忍住想跳下崖去救自己好兄弟的冲动,带着一无所知的花湘君马上离开。
虽然他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崖下究竟发生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但是他知道,在没有看到尸体之前,他不能确定赤阳王已经死了,而他更不愿相信,小飞也已经不在了!
冒着漫天的风雪下了山,他就这样背着熟睡中的花湘君,一直不停地前行。
至于什么时候雪停了,什么时候天亮了,他都已感觉不到。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将湘君姐姐带回大裕!
也正是这个信念,让他支撑着自己,从未停下脚步,更从未回头去看上一眼。
然而此刻,当他感觉到背上的那股热流时,他知道湘君姐姐在哭。因为聪慧如她,应该已经猜到了一切。
这只怪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讲谎话的人。
如果是小飞,起码可以骗过湘君姐姐许久。
小飞——
夺眶而出的泪水在陆远风冷峻而刚毅的脸上恣意流淌,而伏在他后背上的花湘君,也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
最后,不知是谁先停止了哭泣。
于是,带着那份永难消解的悲伤,他们姐弟二人又重新踏上了去北戎的路途。
几日之后,他们进入了北戎的境内。
而直到此时,他们才从自己人的口中获悉,隐族人设在北戎的十几处联络点,几乎已被人拔除净尽!
原来,北戎人新近启用了一批练有嫁衣功的赤阳教徒做探子,专门负责追查潜伏在北戎境内的他国密谍。
这批探子不但一个个身手高强,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嫁衣功皆已达到了可以互相感应的境界。
一旦被他们盯上,即便能够及时将其灭口也没有用。因为其他的探子,甚至是他们的首领,早已经感应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很快便会带领大批北戎兵赶来抓人。
猝不及防之下,隐族人所有布在外围,负责侦查敌情的联络点,皆遭到了重创。唯有一处掩藏得非常隐密,专门负责向大裕和重渊传递消息的联络点幸存了下来。
好在这些隐族密谍都极为机警,虽然有少数几人在一开始时被抓,但大部分人都十分幸运地及时撤离了。
而隐族人生性坚毅顽强,那些被抓之人皆是宁死不屈,竟没有一人肯出卖自己的同伴。
结果北戎人忙活了半天,也只是捣毁了那十几处固定的联络点。而隐族密谍,依旧活跃在北戎境内。
不过在经过此事之后,这些隐族密谍已变得更加谨慎和灵活。他们不再设置固定的联络地点,转而通过一种更加隐密的暗记,来保持彼此间的联络。
陆远风从前曾潜入北戎执行过侦查任务,因此他不但熟知隐族人设在这里的联络点,更熟悉他们所留下的暗记。
在发觉联络点被破坏之后,陆远风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选择立即带花湘君离开北戎。
在将花湘君妥善地安顿好之后,他便通过那些隐族人所留下的暗记,很快找到了躲藏于他处的隐族密谍。
然后,经由这些隐族密谍的安排,他与花湘君又一路辗转,最终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北戎的京城——新京。
见过新京站的密谍首领杜启明之后,陆远风将那条包着天毒异灭解药的丝帕从怀中取了出来。
一旁的花湘君看到了那条极为眼熟的丝帕,先是怔了怔,美目中随即便泛起了泪光。
她从陆远风手中拿过丝帕,轻轻地将它解开。
看了看里面包裹着的那十颗天毒异灭的解药,她向杜启明要了一只小巧的瓷瓶,随后便将其中的八颗药丸装入了瓶中。
她把那只瓷瓶交给了杜启明,并嘱咐他尽快派人将之送回重渊。
而剩下的那两颗解药,她仍小心翼翼地用那条丝帕包了,又交到了陆远风的手里。
陆远风默然将那条丝帕重又揣回自己的怀中。
在来北戎的路上,陆远风才从花湘君的口中得知,寒冰也中了天毒异灭,而且只剩下了三年的生命。
所以,他自然明白这两颗解药的重要性。有了它们,也许寒冰的生命又可以多延续一段时间,一直坚持到花湘君找出最终的解毒之法。
一想到自己的公子寒冰,陆远风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夜在山洞外,与小飞所说过的那些玩笑话——
“放心好了,公子从来都不会变的!……其实他还是那个比你的脸皮还厚、算计还精、骗人还多的公子!”
“小风子,你这家伙如今也会拐着弯儿地骂人了!这话你当着公子的面不敢说,却用来损你的好兄弟我,可真有你的!”
“你这家伙在公子面前时,不也是老实得很吗?背地里却把公子那些无赖的本事都学了个遍!”
“我这学来的本事虽是比不上公子本人,但用来对付那个老魔头,却还是绰绰有余!”
“小风子——,一会儿,你可要照顾好湘君姐姐——”
“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她!”
……
今后,这样的玩笑话可能永不会再听到。
所以,他一定要将它们永铭心间。
第三百三十一章 路遇追兵()
悄然离开了那处隐族密谍的联络点,花湘君与陆远风便往他们所寄居的那家客栈行去。
可是在经过一处闹市时,他们却被人给阻了下来。
原来,是一位挑担子的汉子被旁边的人猛地一挤,担子竟被撞翻了一只,里面的果子当街洒了一地。
街上的行人一见有机可乘,便纷纷抢着去捡拾那些不用花钱的果子。
那位挑担子的汉子顿时急了,一边连声求助,一边忙着推搡开那些趁火打劫之人。
由于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陆远风见那挑担子的汉子可怜,便上前帮他扶起被撞翻的担子,并尽快将那些洒落的果子收进担中。
花湘君本想也上前帮忙,谁知还未等她弯下腰来,旁边一个抢果子的人竟被那挑担的汉子一推,向后踉跄了几步,突然栽倒在了她的身边。
而那人在栽倒之前,双手还在空中胡乱地挥了几下,却正巧抓落了花湘君头上所戴的那只遮面斗笠。
结果,随着那人大叫着摔倒,花湘君的脸也瞬间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些原本在争抢果子和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在听到那声大叫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这边,却未料到,竟看到了一张令他们终生难忘的绝美容颜!
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已停滞。
无论男女,在场的所有人都大睁着双眼,无声地盯着花湘君。
陆远风一见情况不妙,马上飞身上前,拾起了落在地上的斗笠,重新为花湘君戴上。
随后,在众人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之前,他已拉着花湘君迅速地消失在远处的人流之中。
一回到客栈,花湘君与陆远风便马上收拾东西,匆匆结账离开。
他们未敢在城内再做片刻的逗留,直接租了一辆马车,从南门出了新京城。
可出城之后不久,他们便发现有一队北戎骑兵从后面飞速追了上来。
两轮的普通马车,又哪里跑得过那些如疾风般追至的骑兵。
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陆远风只好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低声对车内的花湘君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他便跳下了马车,向来路上走了几大步,然后挺身立在路中央,目光肃然地看着那队挟着漫天烟尘和无边杀气而至的北戎骑兵。
那队骑兵显是并没有把这个孤身挡住道路的少年放在眼中,马速丝毫未减地向陆远风直冲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北戎将领。只见他挥舞手中那只沉重的长矛,迎面便向陆远风直刺过来。
陆远风镇定地站在那里,直待那只刺过来的长矛距自己的面门不过一尺之遥时,他才忽然飞身而起,出鞘的利剑凌空向着那个将领的头颅斩去!
那个将领的功夫却是极为了得,当即在马背上一个金刚铁板桥,十分利落地避过了那凌厉至极的一剑。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矛也就势往上一挑,刺向了犹在半空中的陆远风。
陆远风知那长矛力重,手中长剑不敢与其硬碰,而是改用足尖侧踢矛杆,同时借力飞扑向后面追赶上来的北戎骑兵。
后面的那些北戎骑兵虽也是身手矫健,但显然在功夫上比那位使长矛的将领逊色许多,只不过须臾之间,便有五、六人相继被陆远风的利剑斩落马下。
这时那位使长矛的将领已调转马头,从陆远风的背后攻了上来。
骤然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那股凌厉杀气,陆远风再也顾不得继续伤敌,忙闪身一个急滚,从那些纷乱杂踏的马蹄间穿过,直接滚到了路边。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马嘶之声响起,竟有十几匹马的马蹄已被他的利剑斩断!
那些受伤的马在纷纷倒地的同时,却是将马背上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穿着沉重铠甲的北戎骑兵也一并摔了下来。
直到此时,那位使长矛的将领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少年,竟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这便立时激起了他的争强好胜之心。
只见他哈哈一声大笑,竟将手中的长矛往马鞍桥上一挂,随即便飞身跳下马来。
陆远风此时也自地上站起,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位北戎将领大步来到他的面前,抽出了腰畔的长剑,道:“我沈云鹏已很久未遇到一个值得拔剑一搏的对手了!今日难得在这里竟遇到了一个,当真是快哉!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陆远风。”
陆远风的声音虽然依旧清冷镇定,但此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