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同一节柱身之上,同时留下了两个名字,说明大裕的第二代帝君居然是两个人。这本是一件不可能发生之事,却真真切切地被神柱记录了下来。
其唯一的解释便是,永王在被杀之前,已是大裕实际上的帝君。他从未登基,却成为了帝君,只因先太祖在遗诏中,已将皇位传给了他。故而在先太祖驾崩的那一刻,永王便已是真正的大裕之主。”
“这也就是说——”
萧天绝突然激动地插口道:“在六哥遇害之前,先皇便已经驾崩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浩星潇启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了起来,同时慌乱地向四周看去,似在找寻一条可以逃开这一切的出路。
就在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绝望之时,却突然间看清了那个一直站在萧天绝身后的人。
他立时感到眼前一亮,便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活了过来,竟有些口不择言地喊道:“幽幽,幽幽!太好了,你也在这里!当时你亲眼目睹了一切,是浩星潇宇亲自下令放箭,射杀了永王。你快替朕告诉他们,此事与我毫无关系……”
从进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雪幽幽,侧头看了一眼这位已形同疯魔的皇帝陛下,目光中尽是鄙夷不屑。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当时我并不理解,更不相信他的这句话。可是今日,我终于知道,他是对的!”
随即,她又转头看向萧天绝,道:“虽然我仍不完全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我相信,你从未想过要杀害潇隐大哥!”
“你——”
萧天绝的声音不禁颤抖了一下,“你为何又愿意信我?”
“因为萧玉。今日再次见到慧念大师,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我忽然间想明白了当初萧玉所做的那一切事情。”
雪幽幽苦涩地笑了笑,“虽然对于他来说,可能是太晚了,但是对于你,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旁的慧念大师忽然对她含笑点头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雪盟主今日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便是没有辜负萧玉当年所做出的牺牲。”
雪幽幽一时间黯然无语,却见慧念大师仍是用一种带有悯然笑意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动,也慢慢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见她如此,慧念大师再次对她含笑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位似已完全失去了生气,正瘫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
“阿弥陀佛,如今沉埋的真相已被揭出,而陛下深藏多年的秘密也已大白于天下,难道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个执念吗?”
听到慧念大师这犹如当头棒喝的几句话,浩星潇启动了动略有些僵滞的身子,慢慢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将目光从面前这几人的脸上一一掠过,突然冷笑了一声,道:“执念?不错,朕的心中确是始终有一个执念,那便是要让大裕江山永固!”
他抬手指向萧天绝,语带不屑地道:“在你的眼中,只有那些隐族邪人,又何曾真正将先皇历经千难万险所打下的这个江山放在心上?
你一直恨我杀了你的六哥浩星潇隐,却根本未去体谅过我这么做的一片苦心!
这天下,只能是浩星氏的天下,而这天下的子民,也只能是浩星氏的子民。
那些隐族邪人以一番奇谈怪论,便要让我们浩星氏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当真是痴心妄想!
他们趁先皇年老智昏之机,怂恿他将皇位传给浩星潇隐。所打的主意便是,要通过这个拥有隐族血脉之人的手,最终篡夺浩星氏的天下。
作为先皇的长子,浩星氏的后裔,我将这天下又从隐族人的手中夺了回来,到底何错之有?”
“这天下,本就不是浩星氏一家的天下!这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
萧天绝看着这个犹自执迷不悟的皇长兄,继续语带激愤地道:“从前,这天下便不姓浩星,而以后,这天下仍不会姓浩星!
历朝历代的帝王,哪一个不是都跟你一样,做着江山永固的黄粱梦?可最终,又有哪一朝哪一代能够守住了这个江山?
你一向自诩为圣主明君,可你扪心自问,究竟做下了哪一件足以让千秋万代传颂的功德?
为了保住那个用卑鄙手段得来的皇位,你除了下旨屠杀残害隐族人之外,便是重用像郑庸那样的奸宦佞臣,替你铲除异己,诛杀每一个威胁到你的皇权帝位之人。
然而最终,反对你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隐族人被你逼得奋起反抗,才有了那位令你也闻之丧胆的离别箭。
而你自己的两个儿子,竟也先后起兵造反,不但要夺你的皇位,看起来还要夺你这位父皇的性命!
浩星潇启,你为何不睁开眼来好好看一看,如今的大裕在你的治下,已变成了怎样一副民不聊生、风雨飘摇之状?
如此下去,根本不用等到你的另一个儿子再起来造你的反,北戎人的铁蹄便已经踏碎了浩星氏的江山!”
第三百零九章 血案真相()
一时间,浩星潇启竟是被萧天绝说得无言以对。
想起自己那两个儿子的谋逆之举,他着实也是羞愤难言,更感到无比的痛心。
而对于北戎的威胁,他虽是平日不愿提起,其实却一直心存畏惧。
只不过,毕竟那些敌人离京城,离他所居住的那座豪华宫殿还十分遥远,他便也宁愿装作视而不见。甚至于,他还暗自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期望,也许有朝一日,这一威胁会自行消失。
而如今,这些痛处都被自己的这位七皇弟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一一揭出,顿时令他这位皇帝陛下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之感。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终日高坐于那座垂拱殿的龙椅之上,接受众朝臣的顶礼膜拜,浩星潇启早已经忘记了,被人当面指摘斥责,是何等令人难堪的一件事情!
“朕朕”
理屈词穷的他沉默了半晌,才嗫嚅地道:“北人的威胁自本朝之初便存在,即是以先皇的文治武功,尚且不能彻底将其消除。朕自登基以来,也与北人数度交战,至少还保得疆土未失”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当年,若不是浩星潇隐这位北境军主帅擅离永州,潜回京城,进而做出闯宫谋逆之举,北境军又何至于变得群龙无首,被北人逼得只能退守津门关?”
萧天绝一听,不禁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明显地含了一种极度的悲伤与愤慨。
“看来那把龙椅确是能够泯灭人性,让你这昏君竟有脸说出如此无耻之言!”
他的虎目盯在浩星潇启的脸上,切齿道:“你以为六哥被你害死了,那段真相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了吗?
当年,正是你让人假传消息给六哥,说病危中的皇上已留下遗旨,命身为皇后的清平公主殉葬,以此将六哥从北境引回了京城。”
“你——,这完全是信口雌黄!朕从未做过此事!是浩星潇隐他擅离职守,回京意图争夺皇位!”
萧天绝看着自己这位已无可救药的皇长兄,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可知当年母后为何会突然患了眼疾,目不能视物?”
浩星潇启怔了怔,答道:“母后终日忧思,以致患上眼疾,自然是因为思念先皇所致。”
“母后终日忧思,不是因为思念先皇,而是因为害怕自己死后,无颜去面见先皇!”
萧天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母后逝前,曾亲口向我承认,当年她是如何偷看了先皇的遗诏,并与你一起合谋,将储君之名由六哥篡改成了你这位皇长子。
之后,你们又封锁了先皇驾崩的消息,秘不发丧,并设计引六哥回京,最终以谋逆之名,将他射杀在宫城之内。
而最令人发指的是,你们还故意让清平公主获悉六哥闯宫救母的消息,才有了她抱着六哥的尸身投火而死的惨烈结局!
母后亦是深受良心所谴,每思及此事,便感到愧对先皇。忧惧之下,生出心结,以致目不能视物。
后来眼疾虽愈,母后的心结却终未能解。她便从此吃斋诵佛,以赎前愆。
而且,母后在临去前,曾叮嘱过我,一定要寻到六哥的后人,并多加善待。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先皇的骨血,这也算是替母后消去稍许的罪孽。”
“原来果然是母后!”
浩星潇启点了点头,“我早已猜到,定是母后向你吐露了实情,你才会忽然性情大变,开始与我作对!”
萧天绝却是冷笑了一声,道:“我确是在听了母后的话之后,才下决心从此不再做什么大裕的定亲王!但是与你作对的事情,我却是早在那之前,便已经开始在做了。
只因你设计陷害六哥的阴谋,我并不是从母后那里才知道的,而是早在那之前,六哥他就已亲口告诉过我!”
看到浩星潇启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萧天绝不禁又冷笑了一声,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以为自己智计无双,便是聪慧睿智如六哥,竟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六哥他只是不忍见山河破碎,百姓罹难,更让北戎趁机染指大裕疆土,才心甘情愿地回京赴死。
虽然六哥他明知让清平公主殉葬一事并不是先皇之意,而是你所施的诡计,但为了救自己的母后,更为了不让大裕从此陷入一场内战,置百姓于水火之中,他仍是选择步入了你的圈套。
他没有带回北境军的一兵一卒,只身回到了京城。第二日,他便带了府中的几十名隐族武士,去闯宫救母。
他去闯宫的前夜,我曾苦劝他带着家人逃走,即便不去争夺皇位,也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可是他却一口拒绝了我。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还活着,那些追随他的人便不会甘心臣服于新君。难免会有人公然反对你,甚至是打着他的旗号起兵造反,一场内战终究难以避免。
最终,反而是我被六哥说服,带着他的孩子明睿冲出了你命忠义盟在永王府外面所设下的包围圈,总算是为六哥留下了一支血脉。”
“明睿”
浩星潇启不自觉地念了一句这个早已在他的记忆中消失的名字,慢慢将目光转向了浩星明睿。
浩星明睿见那位皇帝陛下看向了自己,只是淡淡地一笑,道:“不错,我便是永王之子浩星明睿,也就是那个你派人追查了多年终是无果的孩子。”
“原来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是你在暗中设下圈套,将朕逼入了这般窘境!”
浩星潇启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输给了谁。
他指着浩星明睿,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不是要替浩星潇隐来向朕寻仇吗?好啊!如今朕已落得众叛亲离,这条命便让你拿去又如何!”
浩星明睿看着他,不屑地笑了笑,“若要取你性命,我父王当年便有的是机会!只不过你一死,当时势力庞大的严氏一族,随时都会借机挑起一场内战。
所以父王他宁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愿见国家分裂,江山染血。作为他的儿子,我自然不会去做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