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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京城中的秩序渐渐恢复,人心也慢慢被安抚下来,宋氏父子只是命令侍卫亲军和禁军进一步加强巡视,却丝毫未提去皇陵迎接圣驾回銮的事情。
不过这一看似有些奇怪的情形,倒也并未引起人们,尤其是那些朝臣们的过多猜疑。
因为众所周知,此刻皇上的身边,还有侍卫统领朱墨所率的五千侍卫亲军护驾,确实无需再兴师动众地派遣更多的人马去皇陵。
再者说,在这次叛乱发生时,圣驾在皇陵虽然受到了一些惊扰,却是毫发未损。相反地,现在京城中还有一些严氏余孽未被清理干净,仍称不上是绝对安全。
所以,皇上暂时先留在皇陵,待京城彻底安定之后再回宫,实不失为一个比较稳妥的做法。
另外,出于皇家声威与颜面考虑,皇上应该也不会急于赶回京城。
只因这位皇上一向自诩为圣主明君,自是不愿让世人看到他的江山险些被自己的儿子所篡夺的狼狈之状。
虽然叛乱已经发生了,但只要皇上能够处之泰然,便说明情况并未有人们所猜想的那么严重,一切仍还在他这位皇帝陛下的掌控之中。
因此,皇上很可能会坚持待到三日守孝期满之后,再摆驾回宫。
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些想法,那些京中的朝臣们便理所当然地对于目前京中的局势,做出了自己的一番猜测——
以宋氏父子在这次平叛中的表现来看,其对皇上绝对是一片赤胆忠心。而皇上之所以会把兵权交给他们父子,应该也是出于对其绝对的信任。
另外,宋氏父子这次以雷霆手段,迅速平叛之后,又如此果断地处置了皇后及严氏一族的党羽,并在京城之中实行了戒严。
他们之所以会采取这样一种在外人看来稍显严厉的举措,肯定是早就奉了皇上的密旨。
那么他们没有立即去皇陵接驾的原因,应该也是出于圣意,皇上想必是要在皇陵继续守孝。
众朝臣既然都抱了这种大致相同的看法,便也就此放下了一颗心,不再去为他们那位皇帝陛下的安危担忧了。
眼看天色渐晚,已担惊受怕了近两日的人们,皆放松了心情,开始张罗起自家的晚饭来了。
一时间,京城中炊烟四起,又恢复了一派平静祥和的景象……
第三百零七章 乱臣贼子()
在皇陵的行宫之中,皇上浩星潇启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晚膳,却是感到食难下咽。
日间,宋氏父子平定叛乱的捷报便传到了皇陵。在片刻的欣喜之后,不知为何,浩星潇启竟忽然生出了一阵茫然。
这场叛乱最初虽是由他的皇长子济王所引发,但追根溯源,他这位皇帝陛下才是最大的幕后推手。
可以说,从始至终,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甚至还推波助澜,故意为其制造机会,最终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然而,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其实并不像他所想象中的那么浅薄愚蠢。
事实上,这一次,济王可以说是骗过了所有的人。
无论是精于算计的浩星明睿,还是阴险狡诈的郑庸,同时也包括这位多疑善忌的皇帝陛下,竟是谁都没有料想到,济王居然会使出了邢成彪这一步致命杀招!
如此一来,事情便完全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
京城中的郑庸临阵脱逃,而皇陵里的皇帝陛下也只能坐困愁城,死守待援。
在追悔莫及的同时,浩星潇启的心中实是已感到了一丝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奇迹居然出现了!
本以为必将经历一番空前惨烈的浴血厮杀,才能决定最终鹿死谁手的局面,忽然间几乎是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这一仗,虽然赢了,可是浩星潇启却感到赢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诡异。
禁军大统领宋青锋力挑东平侯严继武,降服了凶悍的十万东海军。此举确是英勇不凡,豪哉,壮哉!
但是包围了京城和皇陵,最具威胁性的那十万西路军,又是如何降的呢?
而那位西路军主帅,抚远大将军邢成彪,又是怎么死的呢?
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却是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位皇帝陛下。
在宋氏父子所呈上来的那封简短的捷报中没有提到,在朱墨所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口中,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而最令浩星潇启感到不安的是,整个这场平叛,从开始到结束,竟然谁也没有来向他请过旨,领过命。
因此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看上去也仿佛与他这位皇帝陛下毫无关系。
发动叛乱的济王、皇后及严氏一族已被拘押,叛军也都已被缴械圈禁,京城秩序渐复……
这一切,都在没有他这位皇上允准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浩星潇启觉得自己已成了一个局外人,没有人来向他请旨问安,更没有人来迎他回宫。
如今在这偌大的行宫之中,除了那些一问三不知的内监奴才,便再也看不到旁人。
他,这位大裕的皇帝陛下,似乎被人彻底遗忘了!
这时,他忽然想念起了郑庸,那个终日跟在自己身边的老奴才。如果此刻郑庸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这位皇帝陛下落到这般无人理睬的境地!
就在浩星潇启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恼火之际,那位已许久不见人影的侍卫统领朱墨,突然出现了。
“禀陛下,定亲王回来了,还带来了三万庆州军!”
浩星潇启愣了半晌,方颤抖着声音问道:“他怎么会……会回来……得这么快?”
朱墨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已有些变色的脸,沉声回道:“陛下,率领那三万庆州军之人,是定亲王浩星潇宇!”
“你说什么?!”
这下浩星潇启已是大惊失色!
他颤颤巍巍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正看到四个人从殿门外鱼贯而入,从容不迫地向他走了过来。
当先的那人一身戎装,虽已是满头华发,但却昂首阔步,肩背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武之气。
只见他来到浩星潇启的面前,朗声笑道:“一别二十多年,皇兄可还无恙?”
浩星潇启的目光在那人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似是在努力地寻找一些往日的痕迹,可最终找到的,唯有历经岁月沧桑之后所留下的一个模糊的轮廓。
“浩星潇宇?”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那人却是摇头道:“这世上早已没有浩星潇宇这个人,唯有我这个江湖布衣萧天绝!”
浩星潇启顿时沉下脸来,斥问道:“在先皇陵寝之前,你这忤逆不孝之徒,便连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吗?”
萧天绝闻言,只是鄙夷地一笑,“最该在先皇陵寝之前忏悔的那人,便是你浩星潇启!正是因为有你这种让祖宗姓氏蒙羞之人,我才不愿与浩星氏再沾上半点关系!”
浩星潇启的心中虽是恼怒之极,但他此刻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便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先把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弄清楚再说。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萧天绝右后方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三十许的年纪,修眉凤目,相貌极是清秀俊朗。
细看了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半晌,浩星潇启的双眼忽然微微一眯,冷声道:“你不是浩星潇宇,更不是李进,你到底是谁?”
已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浩星明睿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答他这位皇帝陛下的问话。
浩星潇启不禁更是恼火,转头看向默然肃立一旁的朱墨,嘿然冷笑了一声,道:“朱墨,莫非连你也要背叛朕?”
朱墨忙躬身答道:“臣不敢!此刻五千侍卫亲军均已守护在大殿外面,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想犯上作乱之人闯入殿内。”
浩星潇启不禁又冷笑了一声,抬手指着站在殿前的这四个人,“那这些乱臣贼子,又是如何跑到朕的面前来的?”
“回陛下,臣已确认,定亲王他们此番非是要犯上作乱,更不是欲对陛下有任何不利之举。他们来此,只是要向陛下您求证三十多年前永王一案的真相。”
“永王?”
浩星潇启的气势顿时一弱,随即便恼怒地喝问道:“真相?什么真相?永王闯宫谋逆,被先皇谕令射杀,这便是真相!”
他又突然用手指向萧天绝,“就是他,浩星潇宇,奉了先皇口谕,亲自带领禁军,将永王射杀于东华门内——”
“但那道口谕——”
萧天绝瞪着浩星潇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却是由你这位一直守在先皇身边的皇长子转达的!我根本就未见到先皇的面,更是从未亲耳听到他所颁下的这道口谕!”
“那又如何?难道你还要诬指朕假传先皇口谕不成?”
萧天绝顿时冷然一笑,朗声道:“你不但假传了先皇的口谕,更篡改了先皇的遗诏,因为你浩星潇启——,根本就不是先皇所指定的大裕储君!”
“你胡说!朕从未——”
浩星潇启色厉内荏地狂叫了一声,可当他的目光不期然地在萧天绝身侧另一人的面上扫过之后,便突然哑了声音。
第三百零八章 执迷不悟()
这时,那位原本站在萧天绝左后侧的人上前一步,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济世寺方丈慧念,见过陛下!”
“慧念大师免礼。”浩星潇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随后便无力地缓缓坐回到了龙椅之上。
萧天绝肃然向慧念大师行了一礼,道:“慧念大师来得正好!萧某在此恳请大师,将护国神柱上的预言,向在场诸位说个分明。只因这根护国神柱不仅关系到大裕的兴衰,同时也关系到三十四年前那件血案的真相!”
“阿弥陀佛,萧施主所言不错。老衲今日前来,便是受了寒冰施主所托,向诸位诉说一段一直被沉埋于地下的真相。”
慧念大师向萧天绝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地开口道:“当年,家师心悔大师穷尽毕生心血,在济世寺内的地府之中,建了一根护国神柱。
这根神柱内已灌注了家师的精气,唯有与大裕三代开国帝君的鲜血融合在一起,方能产生神力,将最下面的三节柱基沉入地底,令神柱从此屹立不倒,保大裕江山永固。
那作为柱基的第一节柱身之上,自然留下了先太祖皇帝的名讳。而第二节柱身之上,却留下了大裕两位君主的名字——浩星潇隐和浩星潇启。”
说到这里,慧念大师看了一眼正双目无神地呆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陛下,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又继续言道:“这其中的原因老衲当时也是不解,后来听到寒冰施主的一席话,才终于茅塞顿开。
永定二十四年,先太祖皇帝曾带永王浩星潇隐来到地府,并命他用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神柱之上。
永王的名字不但在神柱上留了下来,而且他的血还与家师的精气相合,将第一节留有先太祖名讳的柱身沉入了地底。这便足以证明,永王是大裕的第二代帝君。
然而,一年之后,永王却因谋逆被杀。皇长子浩星潇启登基,成为了大裕的皇上。他随后也来到地府,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了神柱上。
在同一节柱身之上,同时留下了两个名字,说明大裕的第二代帝君居然是两个人。这本是一件不可能发生之事,却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