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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星潇启这次却是瞥了雪幽幽一眼,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想必当初萧天绝从你等手中救下萧玉,便是已埋下了此子日后助他脱困的这步棋!罢了,事已至此,实非大师当日所能料及。只是济世寺经此大劫之后,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日方能恢复旧观,故而还请大师今后能够协助慧觉方丈主持寺中事务,定要重振济世寺护国神寺之威才是。”
“阿弥陀佛,贫僧定不负陛下所托!”
浩星潇启又颇为关切地道:“如今三位护寺神僧折损,今后护寺之责全部落于大师一人之身,还望大师能够善自珍重,独力支撑起大局——”随后,他又别有深意地看着慧念大师,缓缓地说了一句,“不过,大师也切莫疏忽了,济世寺在立寺之初,便负有的第一要责!”
慧念大师肃然答道:“请陛下放心,贫僧一直谨记当年心悔大师的教诲,时刻不敢忘记济世寺所担负的护国重责!”
浩星潇启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温言道:“大师先回去好生将养,待身体康复之后,再操持寺中事务不迟。”
“谢陛下。贫僧告退。”慧念大师双掌合十,深施一礼之后,便退出了选德殿。
已出了宫门很远,慧念大师才慢慢回过头去,仰望着那座巍峨的宫殿,想及那位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圣主明君,不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第二十八章 圣主明君(二)()
待郑公公陪着慧念大师走出殿去之后,浩星潇启将目光转向了依然肃立于殿下的雪幽幽,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幽幽,已近十年未见,你竟是容颜未改,依然美丽如昔。可叹我却是老了许多,再不复往日神采——”
雪幽幽忽然跪倒于地,垂首道:“罪臣雪幽幽,特来向陛下请罪!”
浩星潇启略带惊讶地笑问道:“幽幽你何出此言?”
“是我一时报仇心切,做出毁寺劫人之举,乃至闯下了这弥天大祸。雪幽幽自知罪不可恕,还请陛下降罪!”
浩星潇启慢慢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道:“既然今日慧念大师并未在殿前指证你曾参与此案,便可说是无凭无据,你又何苦非要认下来呢?”
“慧念大师慈心善念,不愿再对此事多加追究,可是案子毕竟是我犯下的,在陛下面前,岂敢蒙混不认!”
浩星潇启又是叹了一口气,“你这执拗的性子竟是一直未变!我若是真想降罪于你,又岂会让郑庸去提醒你放人?起来吧,幽幽,既然慧念大师绝口不提,我也只当不知,此事便就此翻过,今后再也不要提起了。”
“是。雪幽幽谢过陛下隆恩。”深施一礼之后,雪幽幽终于站起身来,却是依然肃立一旁,再无其他言语。
浩星潇启轻轻掐了几下眉心,略显疲惫地道:“近来朝中上下琐事不断,真是令人不胜其扰!唯有今日见到了你,我的心情才算好了许多。”
听到皇上如此说,雪幽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默然呆立了片刻,才恭谨地道:“可惜我不懂朝堂之事,无法为陛下分忧。但若是在朝堂之外有需要忠义盟效力之处,只要陛下吩咐下来,雪幽幽一定尽心去办。”
浩星潇启微微一笑道:“近些年来,忠义盟确是为我分了不少忧,不但令江湖平静了许多,而且还让大裕境内隐族人的活动也不再猖獗。你这个盟主自然是功不可没,看来我当年确实没有选错人。”
“承蒙陛下夸奖,臣愧不敢当。”
见雪幽幽的态度一直十分拘谨,浩星潇启不由轻叹道:“多年未见,幽幽对我似乎是越发地生疏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像这种私下召见,你我之间无须再以君臣相称吗?”
雪幽幽仍是抿着唇,垂头不语。
浩星潇启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几分感伤之色,“记得当年,你总是喊我大哥,还和潇宇一起,在背后偷偷地叫我‘老夫子’……”
雪幽幽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也随着叹息了一声,道:“可如今您已是皇上,而我只是您的臣民,怎敢还像年轻时那般胡闹?”
浩星潇启摇头笑道:“你的脾气我怎会不知?!你心中一直在怪我维护定王,所以才会对我如此生分!当年——”他忽然又自摇了摇头,“当年的事不提也罢!今日我便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偏袒定王,也绝不再阻你为父报仇,如此可好?”
见这一国之尊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地同自己讲和,雪幽幽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感动,微微动容地道:“我——我便是再不高兴,却也不敢对陛下有丝毫怨怪!毕竟定王是陛下的亲兄弟,您纵然是对他有少许维护之意,那也是人之常情。”
“亲兄弟——”浩星潇启微叹了一声,“若不能同心同德,便纵是亲兄弟又有何用?!我一直想不通,定王为何会心性大变,竟然勾结隐族人为祸大裕?今日听慧念大师所言,方明白了其中的根由,原来定王他竟然练了那乱人心性的天绝魔功!幸得慧念大师及时废去了他的武功,才使他不致入魔更深,及至无法挽回之境。可如今他又被那个萧玉从济世寺中劫走,实是令我心中不安,恐怕将来还会因此事再起波澜!”
“请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定王功夫已废,即便再想作恶,怕也是有心无力。而那萧玉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即便他是隐族之人,在大裕也不会有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
浩星潇启点头道:“有幽幽你和忠义盟在,我倒是放心得很。不过对于萧玉此子,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如今想来,他既是隐族人,当年定是被他的隐族同伙从定亲王府中救走的。而他不但没有就此远遁,反倒一直处心积虑地要救出定王,这其中必是存在着极大的阴谋。
从他过往的行事上来看,这萧玉应是一个心机极为诡诈之人,小小年纪,便能揣测人心。他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利用你和慧念大师,便将定王救出了从未有人胆敢轻犯的护国神寺。更令我担忧的是,他的背后恐是另有主使之人。这些隐族邪人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应是还有更大的图谋,甚至可能是要利用定王,来实现隐族灭我大裕的野心!”
听了皇上的这番话,雪幽幽的心中也是陡地一惊,想起那个志坚如山又心深似海的少年,不由得起了些许的疑虑。原本以为,他拒不说出三十二年前旧案真相的原因,仅仅是不愿出卖自己的师父。可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呢?若是他还有什么别的阴谋怎么办?一旦被他逃脱,恐怕真会如皇上所言,从此搅动起更大的风波,那自己岂不是又要铸成一件无法挽回的大错?
一念及此,雪幽幽不禁有了一丝犹疑,是否应该将自己已捉获萧玉之事马上禀告皇上?这样一来,既可免了这位帝王继续忧心下去,又省了自己再去索要无尽丹解药的麻烦。
可是也不知为何,犹豫再三之后,她终是没有将此事说出口来。
“请陛下放心,忠义盟定会全力追查萧天绝和萧玉的下落,只要他们还未逃出大裕境内,终会有落网的一日。”
“如此就有劳你了,幽幽。”浩星潇启说话的语气极为温和,可是就在一转脸间,他的眼中却有一道莫测的光飞速闪过。
雪幽幽本想就此告退,可浩星潇启却是丝毫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仍是不断地问些琐事,仿佛他这个皇帝今日已再无其他正经事情可做了。
直至郑公公悄然转了进来,低声在皇上的耳边说了一句:“陛下,内阁已将今日的奏章递过来了。”
浩星潇启这才淡淡地道:“那就呈上来吧。”
雪幽幽忙抓住这个机会施礼道:“陛下国事繁忙,雪幽幽不敢再多做打扰,就此先行告退。”
浩星潇启点了点头,随即便不着痕迹地看了郑公公一眼。
心领神会的郑公公忙恭声道了一句:“老奴恭送雪盟主。”便随着雪幽幽一同出了选德殿。
到了大殿之外,雪幽幽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一脸奸笑的郑公公,皱眉道:“公公如此多礼,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雪幽幽去办?”
郑公公走上前来,眯着眼睛笑道:“让雪盟主见笑了!咱家只是想向盟主你讨回那颗无尽丹。”
“哦?”雪幽幽不由得一挑眉,“这倒是巧得很,我还想向公公讨要这无尽丹的解药呢!”
郑公公的笑容顿时变得更深了,“盟主这话可就让咱家听不明白了。既然盟主并未将无尽丹用在慧念大师身上,为何不说把它还给咱家,反过来却还要向咱家索取解药呢?”
雪幽幽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盯着郑公公,一副不屑开口解释的样子。
看到对方的目光不善,郑公公的脸色不由变了变,声音立时软了下来:“雪盟主莫怪,是咱家多问了。只是那解药咱家未曾随身带着,能否容咱家先回殿中禀明皇上,随后便去将解药取来交给盟主?”
雪幽幽突然上前一步,与郑公公的距离几乎缩进到不足一尺,继续冷冷地盯着他道:“不必了!我只是想提醒公公一声,今后最好将那解药时时都带在身上,否则万一哪一日,我手中的那颗无尽丹不慎被公公自己‘误’服了下去,那你岂不是就要自食其果了?”
语罢,她犹自嘿然冷笑了一声,方转身昂然而去。
郑公公此时才敢沉下了脸色,久久盯着雪幽幽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恨毒的光。随后,他又转身回了大殿。
“如何?”浩星潇启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着的奏章,头也未抬地问道。
“陛下料得不错,雪幽幽确是向老奴索要无尽丹的解药了。”
浩星潇启眉头一皱道:“看方才的情形,慧念应是并未中那无尽丹之毒。如此说来,雪幽幽应是打算将它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了。”
“方才她倒是威胁要把它用到老奴的身上……”郑公公显得略有些畏惧地答了一句。
浩星潇启瞟了他一眼,“朕现在还不想杀她,你也不必急着替她罗织罪名。”
“老奴不敢!”郑公公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出来。
“你也不必担心,依朕看来,雪幽幽应是打算将那颗无尽丹用在定王或是那个萧玉的身上。而且从方才她的神色来看,恐怕萧玉已经落在她的手中了。”
浩星潇启又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才沉声吩咐道,“你即刻传命左语松,让他利用雪幽幽今夜在忠义盟设宴之机,派人潜入岫云派驻地去查探一番,若是发现有任何异常,速报朕知。”
“是,老奴这就去办。”郑公公忙恭声答道。
第二十九章 不杀之理()
因盟主雪幽幽进宫见驾而迟迟未归,忠义盟中的晚宴只得一拖再拖,直至戌时方才开宴。
想是大家都忍得有些不耐,故而刚一开宴,很多人就争相灌了不少酒下肚,气氛顿时便热烈起来——
来自各分舵的人马纷纷上前向盟主雪幽幽敬酒,副盟主左语松在一旁微笑着替她挡去了大半。只是当遇到某些个性直爽又不太修边幅的汉子时,这个一向温和且言语不多的副盟主就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还得由雪幽幽亲自应对,结果当然是她也被迫多喝下了好几杯烈酒。
雪幽幽虽是一向不喜忠义盟对隐族人的所作所为,但国法如此,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