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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哈哈一笑,道:“青萝姑娘客气了!本公子让廖老板请姑娘过来,可不是想为难姑娘。我只是想提醒姑娘一声,当初廖老板在姑娘的授意下提出了武比,似乎是答应过,要给胜出者奖赏的——”
“那位禁军大统领的一条命还不够吗?”
沈青萝仍是妩媚地一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之极,仿佛那个死去的赵展,从未与她有过任何瓜葛一般。
寒冰怔了怔,才恍然大悟般地笑道:“原来如此!胜出者所获得的奖赏,就是那位失败者的性命!远芳阁这买卖做得还真是划算,里外里竟是一点儿也不吃亏!只不过若早知道奖品竟是赵展那厮,本公子才不会来跟他拼命呢!他死了,于我有何好处?”
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一皱,看着沈青萝,慢慢地问了一句,“可我若是死了,于赵展又有何好处呢?”
沈青萝的目光闪了闪,“这奴家可就不清楚了。说白了,奴家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哪里会知道那么多的内情呢?”
寒冰只是含笑看着她,口中却极是阴冷地来了一句:“廖老板,你若再不站出来给本公子一个说法,信不信我这就拆了你远芳阁的招牌?!”
他的这句话马上起到了立竿见影之效。
那位一直躲在壁角里偷听兼且观风色的廖京东,竟是一溜烟地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十足的谄媚笑容。
“寒冰公子莫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寒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想必光凭今日这场武比的赌局,廖老板便已坐收了大把的银子。而本公子我流血又流汗,还险些将一条鲜活的小命儿给搭了进去,到头来却只多出了一大堆的仇人!你倒是说说看,我能不急吗?”
廖京东那张白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苦相,连连作揖道:“寒冰公子有所不知啊!就因为这场武比闹出了人命,京兆府尹段大人已发下了禁令。
后两日的远芳会就此停办,而远芳阁也要先关门歇业,待这件人命案查清了再说。这里外里的损失可是太大了,在下又如何承担得起啊?!”
“这点儿损失在忠义盟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莫非仅凭这么几句推脱之词,廖老板就想把本公子给打发了?”
寒冰边说边皱眉看着廖京东,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
廖京东偷看了一眼沈青萝,却见她正一脸深思地盯着寒冰。而且他明显看得出来,此刻这位堂主的心思竟是完全未放在自己与寒冰所交谈的内容上。
无奈之下,他只好干咽了一口唾液,死撑着道:“忠义盟却是从未做过亏本的买卖——”
寒冰闻言顿时一瞪双目,插着腰冷笑道:“早就听闻你们忠义盟在江湖上素来称王道霸,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竟连本公子我这么善良的人都要欺负,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廖京东咧了咧嘴,心道,忠义盟一向如此不讲理倒是真的。只不过,你寒冰公子什么时候竟成了善良的人了?
他早就听说过寒冰整治严兴宝的手段,知道自己绝对惹不起这位煞星。可是此时能做主的堂主沈青萝一直未发话,他又怎敢轻易答应寒冰的要求呢?
寒冰见廖京东气弱,干脆就得理不饶人起来,“今日这奖赏本公子算是要定了!你廖老板若是做不了主,就去向你们左副盟主说一声,要么让青萝姑娘嫁给本公子,要么赔给本公子一条人命!”
这最后一句令沈青萝也吃了一惊,不由皱眉问道:“不知公子想要何人的命?”
“自然是那个给了你沾衣香的、天香教狗杂种的命!”
寒冰虽然竭力做出一副苦大仇深、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只不过是在故意刁难。
忠义盟怎么说也是江湖第一大帮,起码的道义总是要讲的。对于那种出卖朋友的事情,要做也只能在私底下做。又怎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把天香教的人交给寒冰呢?
当然,忠义盟更是绝不会同意,将自己的顺风堂主沈青萝,送给他这个浪荡公子为妻的。
而之所以沈青萝和廖京东都认为寒冰这是在故意刁难,是因为他方才不向忠义盟盟主雪幽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却偏要等雪幽幽离开之后,才来为难忠义盟,其实明摆着就是要为难副盟主左语松嘛。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为谁效力()
听到寒冰的这一无理要求,沈青萝却是不慌不忙地答道:“公子所提的条件实在过于苛刻!青萝位卑,不敢擅自做主,还需请示左副盟主之后,才能给公子一个明确的答复。”
接着她便是嫣然一笑,“其实青萝心中对公子也极为仰慕,若能从此跟在公子身边,自是不胜欢喜。只是青萝尚有自知之明,公子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迎娶青萝,却不过是在以青萝为饵,诱那位赵大统领上钩罢了!”
寒冰微笑看着她道:“原来青萝姑娘喜欢的是本公子,而不是那位赵大统领。若是姑娘早些说出来,哪里还会有这场武比,而赵展也不会做了一个冤死鬼!”
沈青萝自然听得出寒冰话中的嘲讽之意,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有些悻悻然地道:“公子如今占尽上风,自然可以耀武扬威!但千万不要顺风使尽帆。何妨给彼此多留些余地,也算是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
冷笑了一声,寒冰不屑地道:“此次你等联手要置我于死地,事前可曾想过要给我留什么余地吗?!本公子今日就是要痛打落水狗!”
沈青萝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公子只知一味地对我忠义盟穷追猛打,却不好好想一想,你今日闯下了这样天大的祸事,又该如何善后呢?”
“天大的祸事?”
寒冰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解地看着沈青萝。
“杀了朝廷重臣,堂堂的禁军大统领,这还不算是天大的祸事吗?”
“擂台比武,本就生死各安天命。”寒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若真是犯了法,怎不见京兆府的官差来拿我呢?”
沈青萝不由轻皱了一下秀眉,心知寒冰此言正是说到了要害之处。
今日擂台之上出了人命,在场的禁军气势汹汹地动手抓人,而明明就守在外面的京兆府的官差们,却早都一个个溜之大吉了。
看来,段朴青那条老狐狸是已经嗅到了什么味道。他表面上虽是积极配合这场武比,给足了赵展面子,可暗地里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居然走了这么一步棋,装聋作哑,两不相帮。
莫非,是她一开始便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原以为除去寒冰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更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可是现在看来,竟是完全地想错了!
赵展被杀,而寒冰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这本就是一个明证——原来这个浪荡公子一直在扮猪吃虎。
今日这场武比,与其说是赵展在算计寒冰,还不如说是赵展挖好坑,却将自己给埋了,而寒冰不过是在一旁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而已。
其实当初做出诱杀寒冰这项决定的那些人,本都是各有各的打算。
然而他们每个人所考虑的都是计划成功之后,会给自己所带来的好处,却没有一个人认真想过,一旦计划失败之后,可能会出现的严重后果。
而她,不过是在顺水推舟,想将局势搅得更乱。
如今局势确是更乱了,不过却是朝着于己方不利的方向在乱,以后的麻烦怕也是会越来越多了……
一想到这些,沈青萝的秀眉不由再次皱了皱。
不过她可决不是一个轻易服输之人。既然寒冰还活着,那她就要继续跟他斗下去。
“官差虽未见,但是驻扎在京城外的那十万禁军岂会就此放过你?另外,想必你也知道,赵展本是大内总管郑公公的义子。你杀了赵展,等于再次断了郑公公的命根子,他本人,还有他手下的那些无孔不入的大内密探,又岂会轻易放过你?”
一边说着这些明显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威胁话,沈青萝一边盯着寒冰脸上的表情,想通过观察他的真实反应,来证实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是否正确。
果然,寒冰不但未被她的话给吓住,反而挑眉笑道:“据我所知,那些禁军和大内密探都是奉大裕国皇帝陛下的谕旨办事,什么时候竟成了郑庸父子的私兵?莫非是和忠义盟这只朝廷的忠犬一样,也被人给断去了命根子?”
沈青萝的媚目中闪过一道精芒,并不是因寒冰话中的讥讽而恼火,而是被寒冰这种蔑视一切的态度所激怒。
确实如她所料,这个身怀莫测武功的寒冰,并非如他表面上所装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个任性妄为、惹事生非的浪荡公子。其实他不过是在利用这种假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现在看来,寒冰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了。
诱杀了赵展,便犹如抽去了车轮上最重要的那根轴木,各方人马因共同利益结合而成的这辆战车,竟立时轰然倾覆,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不过这一次的失利,倒是让沈青萝看清楚了一件事——寒冰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应该有一股可怕的势力在支持他。
而这股势力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们一直隐于暗处,却能够有效地调动每一个可以为其所用的力量。
比如今日出现在武比现场的岫云剑派的人和楚文轩等人,甚至还包括那些京兆府的人,他们应该都不是寒冰的同伙,却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做出了对寒冰最为有利的事情。
知己知彼,方为取胜之道。看来目前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查清寒冰背后的势力究竟来自何处。
有了这一明确的想法,沈青萝便不愿在这个奸狡决不输于自己的寒冰公子身上多浪费时间了。
“公子的话我必会一字不差地转呈给左副盟主,至于他会如何答复公子,青萝便无法预知了。但青萝也必会一字不差地,将他的答复转达给公子。”
听出沈青萝已有逐客的意思,寒冰却仍是不紧不慢地道:“如此就有劳姑娘了!明日我还会再来打扰,希望到时候能够得到一个令本公子满意的答复!”
目光无比复杂地看着寒冰施施然地背手离开,沈青萝没有去理睬那位正小心翼翼地向她陪着笑容的老板廖京东,而是缓步回身,向自己的青芳斋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紧锁眉头思索着,该不该把自己对寒冰身份的怀疑向上呈报。
可是自己究竟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说寒冰可疑是绝对不够的。
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一个单纯的猜测,也要有个具体的目标吧?也就是说,起码要想出寒冰到底是在为谁效力。
首先应该怀疑的那个人,当然是寒冰的父亲左相冷衣清。
然而,除了未被证实的父子关系这一点之外,实在找不出其他任何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何寒冰会受冷衣清的指使,去杀掉赵展。而与之相反的理由,却是有许多——
自从认下寒冰这个终日给他招灾惹祸的儿子之后,那位左相大人的苦恼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相府中终日鸡犬不宁的传闻,也是所有人都听在耳中的。
而且,正是为了迎娶青萝姑娘一事,左相父子才彻底闹翻,寒冰也因此被赶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