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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地进到殿里来,站在殿门口偷偷望着郑庸,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郑庸皱了皱眉,先偷眼看了看皇上,见他正垂头坐在龙椅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丝毫未注意到那个刚走进殿里来的小太监。
于是他便放了心,走到那个小太监面前,用眼睛示意他说话。
那小太监凑上前,在郑庸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又赶忙退了回去,站在那里,恭敬地等候他这位大总管的吩咐。
郑庸并未急着表态,而是眯缝着眼睛在那里琢磨了须臾,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皇上。
没想到这一看,他才发现,皇上并不是在沉思,而是正坐在龙椅上打盹儿。
他不由暗暗摇了摇头,皇上毕竟老了,精力已大不如前。如此看来,自己的那个计划确已到了可以开始实施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诡笑,对那小太监轻轻点了点头。
那小太监得了指示,忙悄然躬身退了出去。
郑庸这才回过身来,放轻了步子走到正在打盹儿的皇上身旁,呵呵笑着道:“陛下,已过了午时,让老奴扶您去后殿歇歇晌儿吧。”
浩星潇启闻声睁开了眼睛,呆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服侍皇上睡下之后,郑庸吩咐自己的心腹小太监在一旁守着,自己则快步走出了殿门,向前面的一座大殿去了。
绕过那座大殿,郑庸来到旁边的偏殿门口,挥手让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退下之后,缓步走进了殿内。
早已在殿内相候的一位面色焦黄的中年僧人见他进来,忙上前施礼,可奇怪的是,他所施的竟然是下属之礼。
“卑职见过总管大人!”
郑庸摆了摆手,沉声问道:“你如此不避嫌疑地跑来见我,可是济世寺中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确是如此!禀总管大人,济世寺慧觉方丈刚刚圆寂了!”
郑庸微微一怔,随即便急声追问道:“那他手中的那枚乾坤密钥——,你可拿到了?”
“卑职无能,请总管大人恕罪!”那个假和尚忙躬下身子,急急地解释道,“卑职没能拿到密钥,只因慧觉他早就将密钥交给了别人!”
“别人?你可查到那个‘别人’究竟是谁了吗?”郑庸本就阴冷的声音中透出了一股寒气。
那个假和尚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双手呈给郑庸,“这是慧念大师命我专程入宫来呈给皇上的密函。卑职未敢轻拆,但想来其中应该写明了慧觉方丈将密钥交给了何人。”
郑庸接过密函,想了想,并未马上打开,而是对那个假和尚道:“这件事算你办得不错。只是回寺之后,你要继续严密监视慧念,尽快探明地府的具体位置。”
“是,请总管大人放心,卑职定会全力以赴,死死盯住慧念,早日完成总管大人所交办的任务!”
“嗯——”郑庸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办好了这最后一件差事,找到地府,你就不必再继续做和尚了。咱家自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那假和尚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起来。自己已当了十多年的假和尚,如今终于有希望能够脱离苦海,不用再日日与青灯为伴,吃斋念佛,而是又可以喝酒吃肉抱女人了!
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他的声音里都带了些微的颤抖:“谢总管大人!卑职定不负总管大人所望!”
在打发走了那个假和尚之后,郑庸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慧念呈给皇上的那封密函拆了开来。
待看完密函中的内容以后,他那双布满皱纹的小眼睛不由微微地眯了起来,在殿中慢慢地来回踱着。与此同时,一条害人的毒计也在他的心中渐渐成形……
又过了良久之后,他才迈步出了这座偏殿,却没有直接回选德殿,而是转向了不远处的另一间偏殿。
先前去选德殿中报信的那个小太监,此刻正守在那座偏殿的门口,远远见到郑庸过来,忙躬身施了个礼,便一言未发地悄然退走了。
郑庸来到殿门前,先是似乎漫不经意地向四周扫了一眼,随后便迈步走了进去,并将殿门在自己身后紧紧地关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卖身投靠(一)()
待看清站在暗处角落里的那人果然是宫彦时,郑庸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脸上却还是挂着一抹习惯性的假笑。
宫彦见他进来,忙上前施礼,态度恭谨而镇定地道:“宫彦见过郑公公。”
“不必了。咱家听说宫护卫来了,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连皇上都没顾上,便赶来见你。”
郑庸走到宫彦的面前,一双细长的小眼睛在他的脸上逡巡不已,“只不知宫护卫到底是为了何事,竟如此急着要见咱家呢?”
宫彦淡然一笑,道:“想必公公已经听说了,忠义盟已发出武林贴,誓要缉拿在下这个北人。不得已之下,我才动用了当初公公所赐的入宫令牌,特来向公公自首,甘愿听凭公公发落!”
郑庸眯着小眼睛一笑,“宫护卫是被忠义盟所通缉,却为何来向咱家自首呢?”
“只因公公对我有过知遇之恩,而且在下也知道,如今在整个大裕,恐怕唯有公公您一人,还愿意费心听一听在下的陈情。”宫彦拱了拱手,言语间神态极是恳切。
“哦?听你这样说,想来这件事还别有内情?既然你如此信任咱家,也罢,咱家便听你说说吧。”
说完,郑庸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假笑早已不见,那张干瘦的脸上甚至还隐然露出一股狠意。
宫彦仍是肃然而立,从容不迫地道:“在下原是奉了左副盟主之命,去南方各分舵调查忠义盟部属接连遇刺一事。在追查了数月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在泉州藏匿多年的隐族杀手——凌弃羽。
此人是镇北王凌天的后人,故而会使离别箭,这也是他用来杀人的一种独特手法。
于是,我立即召集忠义盟在泉州的所有人手,捉拿凌弃羽及其所庇护的三个隐族人,并成功地将他们堵在了当地的一座山上。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凌弃羽的背后竟然还另有同伙。结果在未曾提防之下,我不慎中了他们的埋伏,反而被他们所擒。
为了寻机脱身,我只好假意答应与他们合作,利用我这个盟主特使的身份,护送他们一路北上逃亡。
在到达襄州之后,我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趁他们不备之时逃了出来。
逃出之后,我立即传信给左副盟主,告诉他凌弃羽即将入京,而同时我本人也准备赶回总舵。
谁知我的人还在半路上时,却忽然听到自己已被忠义盟通缉的消息,说是岫云剑派的人指证我是北人。
我本想即刻赶回盟内,去向左副盟主申诉。但是仔细一想,既然盟中已发出武林贴,便是已完全相信了岫云剑派的说法。
我只有一张嘴,又岂能辩得过岫云剑派那么多人的众口一词?再说雪盟主本就是岫云剑派的宗主,自然要向着自己的弟子说话,怕是根本不会给我任何辩白的机会。
正感走投无路之际,我突然想到了公公您,于是便决定先来向您申诉。若是您能够相信我,那么以您的身份地位,只要出面为在下说一句话,自会令忠义盟的人信服。
而如果连公公您也不相信我,那这天下之大,恐怕是再没有我宫彦立身之处。不如索性就将自己的这颗头颅献给公公,也好让您因诛杀我这个北人而立下奇功一件,权算是报答您从前对在下的知遇之恩了!”
话音方落,宫彦便径直走到郑公公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颅低垂,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宫彦,郑庸只是“呵呵”一笑,既没有说让他起来,更没有亲自扶起他的意思。
他的小眼睛里一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半晌才开口道:“宫护卫实是太看得起咱家了!其实说白了,咱家也只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又哪里管得到忠义盟里的事情?
不过嘛,怎么说咱家与你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而你也确是替咱家办了些事情。此次既然知道你有冤情,咱家着实也不忍心袖手不管。
这样吧,咱家先给你安排个去处,你且在那里躲上一段时日。在此期间,咱家自会派人对这件事详加调查,一切都等有了结果再说。宫护卫,你以为如何啊?”
跪在地上的宫彦忙躬身一揖到地,朗声道:“宫彦谢过公公!无论此事最终结果如何,在下心中都将感念公公的大恩大德,哪怕肝脑涂地,也必舍身相报!”
郑庸再次“呵呵”一笑,这才说道:“宫护卫快请起吧!”
宫彦又施了一礼之后,站起身来。
谁知就在他一抬头间,正看到郑庸的一双贼眼盯在他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闪烁着贪婪而淫邪的光。
宫彦的心头顿时起了一阵烦恶!可是为了保命,更为了达到自己那个特殊的目的,自己实是已别无选择,只能厚颜无耻地卖身投靠这个奸宦。
想到这些,他悄悄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强烈的恶心之意,甚至还强迫自己向那奸宦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郑庸见到宫彦的这个微笑,眼中的邪光不由更盛,盯着面前这张俊秀之极的面孔,竟还忍不住奸笑了一声。
不过这奸宦虽是一时动了邪念,却犹未忘记正事。在轻咳了一下之后,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那种低眉垂眼的表情。
随后他便慢悠悠地开口道:“只是咱家尚有一事,须得向宫护卫你问个清楚。岫云剑派的人既然指称你是北人,那她们可有任何实据?”
“实据自然没有。只是她们声称,看到我与一个叫公玉飒容的北人私下会面,而且还污指我们两人是兄弟。可是在下从未见过这个叫公玉飒容的人,更是从来没有个姓公玉的兄弟!”
宫彦的脸上露出一派愤然之色,心中却在暗恨水心英和水泠洛那两个女人太过多事!无缘无故地跑去追查什么离别箭,结果害得他暴露了身份,落入如今这般为求生存,而不得不卖身投靠的险恶境地。
郑庸微眯着一双小眼睛,漠然看着宫彦在自己面前的这番表演,最终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沉吟了半晌之后,他又接着问道:“那你可知这个公玉飒容究竟是什么人?岫云剑派的人为何会认识这个北人?”
见这奸宦竟是连番追问,宫彦虽不知他的居心何在,但为了取信于他,只好尽量实话实说,但求暂时将他敷衍过去。
于是他恭声答道:“关于这个公玉飒容与岫云剑派之间的纠葛,在下确是略知一二。”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然后竟似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公公可还记得一年多以前,雪盟主抓了萧玉的那件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卖身投靠(二)()
突然听到宫彦提起了萧玉,郑庸的脸色不由微微一沉,连带着左大腿上的那处旧伤疤都微微抽痛了一下。
萧玉!那个天杀的小混蛋!一个瞎眼的废物竟然如此心机狡诈,预先埋下伏兵,引他上钩,然后暗中偷袭,差点儿要了他的一条老命!好在他见机得快,及时逃了出去。
然而命虽是保住了,可腿